「不知道。」丁古固搖搖頭。
余七拆開信封,默念信內容,歎了一口氣,道:「是婉兒的筆記。固兒,你母親真是宅心仁厚,不但沒有怪我,還讓我前去與你們一家團聚,安享天倫之樂。不過,我是決計不會離開生的,只怕要枉費她一番好意了,唉……信還說,要看你是否願意修煉道決,若是願意專心修煉,便這邊待上幾許光陰,讓我輔助你專心修煉,再入世俗磨練一番,通曉人情世故,以便將來安身立命。不過,這也這要看你意願了,那傾城劍的處置問題,我的意思,是歸還門派之。你說可好?」
丁古固點了點頭,又聽得余七說輔助修煉,一時想起了雲瑜,道:「外公先前可曾見到一個圓臉紫袍的老者?」
「圓臉紫袍?」余七搖搖頭,繼而道:「沒有見到。怎麼?這生派還混進了其他人麼?」
丁古固正要說明與雲瑜認識的過程,卻見山下劃來三道流光,當下便止住了話語。
三道流光降落殿前,待看清了情況,不單是余七與丁古固,來往執事的弟子皆是嚇了一大跳。
只見,那縹緲峰的風香長老與姜一山一同攙扶著墨合,而那墨合此時精神萎靡,竟然受了傷!
余七眉頭緊皺,道:「墨師弟這是怎麼回事?韋書怎麼變得這般難纏麼,竟然能擊敗墨師弟?」
墨合重重咳了一聲,有氣無力道:「我追至峰下,本是擒住了他。哪想到,那七情妖眾竟然也靈烏峰下瀑布之前!」墨合說罷,又深吸了一口氣。
「什麼!七妖眾也不至於擊敗墨師弟?難道說妖族得到了奇遇,整體實力大漲,要再次捲土重來了麼?」余七上前攙扶,幾個弟子卻快一步,提前接過了臂膀,扶住了墨合。
「不是,那七妖正與一個紫衣老者交戰,正當紫衣老者佔領上風的時候,卻被一個突然趕來的神秘人一招擊敗,神秘人的那一掌,平淡無奇,身法卻異常快捷,那老者一擊便敗北。墨師兄旁看得驚訝,一個不備,就被韋書偷襲了,韋書得到的咒印力量甚是強大,所以墨師兄這才受重傷了。幸好我與姜師弟及時趕到,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風香接過話來,眼浮現濃濃的殺意。
「紫衣老者……那神秘人實力如何?」余七疑問。
「不知,看不透。說來也奇怪,那神秘人皮膚竟然與常人無異,根本沒有妖類該有的特徵。奇怪的是,他的實力超絕,本可以攜同七妖與我們一戰,卻並沒有阻止我們帶走墨師兄。」姜一山頓了頓,繼而道:「那人大笑不止,罵了句那圓臉老者廢物,便絕塵而去了。」
丁古固此時已然隱隱明白,這神秘人,或許就是自己天青河上偶遇的那個拍桿歌唱之人,當下問道:「師傅,那老者怎麼樣了?」
「已然氣絕,我已經吩咐弟子前去收取屍體了。」姜一山疑惑的看了一眼丁古固。
丁古固駭然。
見得丁古固變了臉色,姜一山道:「怎麼,古固認識那個老者嗎?」
「他是天青海閣長老,雲瑜。」丁古固說罷,思緒萬千。
「什麼!」眾弟子不明事理,不知道雲瑜之名,四個長老卻是知道的,相繼對望一眼,陷入沉默,憂心忡忡。
這雲瑜可非等閒之輩,能擊敗他的人,非同猩,絕對是魔級別以上的層次了!
這時,天空降下一隻仙鶴姜一山面前。
余七思慮了一會兒,道:「這雲瑜死於靈烏峰下,天青海閣定是要怒了,此事恐怕難易善後,正邪第三次大戰也所難免了。他們不攻上山來,或是忌憚我們派的白虎神獸。不與你們交手,絕塵而去……這般為何,又是去了哪裡?」
姜一山與仙鶴神念片刻交流,當下便道:「他們去了西面。」
「是去了古泉寺嗎,難道說,他們有什麼圖謀麼?」說話的卻是南玄。
眾人轉身望去,便見南玄已經站立眾人身前。
人音尚遠,人影便至!
當下,丁古固便覺這南玄真人高深莫測!
古泉寺,本名是石像寺。因寺的花香古泉,甚是奇妙,而那從地底噴湧而出的泉水,常年四季泛動著莫名的香味,而傳聞若是天天飲用那花香古泉的泉水,便有美容駐顏的功效,讓青春永駐,因而古泉寺聞名天下。所以,這古泉寺的本名也因此漸漸被世人所淡忘了。
「咳……一群邪魔外道,附庸風雅,還美容養顏嗎?他們去古泉寺做什麼,難道他們真的是要去喝泉水不成?」墨合問罷,又重重咳出了一口血。
聽得墨合的話,當下圍觀弟子出陣陣哄笑。
「恐怕沒那麼簡單!我想,七妖該是有那神秘異常卻不問世事的虛妄寺的消息,所以該是去尋找虛妄寺了……」姜一山卻是沒笑,推測道。
「……虛妄寺,這天之下神秘的地方……若是去西面,恐怕就是去尋那虛妄寺了。」余七喃喃道。
「虛妄寺不是從不出世麼?這些邪魔歪道,是怎麼知道虛妄寺的確切地址呢?」風香問道。
「不知道,不代表不會尋找了,虛妄寺有三大神秘之處,也是三大未解之謎。其一便是那長生不死的天下第一智者:聽先僧。傳聞聽先神僧佛法無邊,通曉古今,其智慧,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傳聞一千三年前,正邪第一次大戰,神僧出世,說一個謁語,正道人無人能解。當時正值戰火燎原,神僧也不管當時黎明姓處於水火,就消失不見,不知所蹤,古怪之極。現來算來,他已經過了一千年了,是有一千三歲的人了,是唯一一個不受這天地法則之人。也不知道活了多久,現仍然是一個謎。」
墨合喘了幾口氣,繼而道:「其二便是虛妄寺的一顆菩提樹,尋常菩提樹本是沒有子的,世人所說的菩提子也不是菩提樹所結。但傳聞那虛妄寺的菩提樹卻結有子,千年結一顆,這讓人不明所以。而且,傳聞虛妄寺菩提樹子有祛除病之效,尋常人只要吞服一個,不管多重的病寐,只要未死,就能痊癒。其三便是虛妄寺地址了,虛無縹緲,與其名一樣。也從未有任何獻記載虛妄寺的確切地址。直到三年前,聽先神僧尋了無師兄論道,世人才知道,原來真的有虛妄寺這樣的一個地方……」
說罷,墨合又深吸了幾口氣,強行止住了咳嗽。
「韋書竟然如此強勢麼……莫長老的傷勢是否打緊?」南玄問道。
「無礙,現當務之急,便是要派通,告知同道人,韋書已然叛教,妖族來襲,做好共同防禦的準備……」墨合推開攙扶的弟子。
南玄點了點頭,見其咳嗽不止,片刻之間,手便凝練出了一團莫名白色真氣,拍於墨合背部。
墨合臉上當下便恢復了了紅潤之色。
這真氣,含有白虎神獸的幾絲仙力!
「要恭喜掌教至尊了,得到了上神青睞!」
當下,生派幾個長老喜形於色,圍觀弟子也滿是喜悅之色。
南玄搖搖頭,道:「我並非得到了白虎聖尊的青睞,聖尊感知天地妖力濃烈,剛剛我匆匆而去,便是得到了聖尊的召喚,這團仙力便是聖尊賜予的,以便不時之需,聖尊現仍『通天台』上。」南玄頓了頓語氣,繼而道:「本以為是一個普通角色,多不過欲魔之類,一擊殺死海閣長老。如此強悍的人物,恐怕只有那妖族萬年不遇的絕世天才『千修古魔』有此能力了!」
眾人皆驚。
「……千修古魔,與了無師兄一樣,達到生之境界的魔族不世奇才……這不可能的,了無大師兄的那一招『流刃大殺決』,那威力……不親眼所見,真是無法想像那一擊是如何的威力絕倫。我現想起,仍是心有餘悸,竟然引起了天地異象!大地滲出血煞之氣!聞上一絲手腳便要麻木!天奏殤曲,遠傳三千里!聽得那殤曲,我這輩子都不想聽第二次了,那心情真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絕望!現想起,三年前那古魔灰飛煙滅之時,淒叫之聲彷彿仍耳側,那呼喊之聲聽之便能感覺其心有濃濃的不甘,那是真正的絕望了。所以,絕不可能倖存於世的!」余七言畢,望了一眼南玄幾人,一臉不可置信。
「師兄這般說了,我當是也信。我死其手,後被了無師兄復生過來,確實是沒有見到那一招。不過,師兄似乎忘了傾城劍是如何被封印的了……」風香淡淡說道,語氣譏諷。
余七當下語噎,面露尷尬之色。
風香長老見余七不言,面色稍稍緩和,道:「所以我想,那千修古魔該是擁有轉生之類的法門……」
這時,兩個弟子提劍上前,對著幾個長老行了咯禮,繼而道:「稟報各位掌教與幾位長老,那山下只有一灘血跡,沒有見得老者屍體……」
「沒有屍體的話……」丁古固自語思考了一番,似乎有了一絲明悟。
「難道是野獸叼走了?」南玄問道。
「此事以後再講。當務之急便是加強防禦,不要讓弟子輕易外出,以免遇害,固兒,把傾城劍歸還門派,有了傾城劍做陣眼,就算千修古魔捲土重來,也能抵得擋住,減少傷亡。」
「嗯。」聽得余七之言,丁古固遞出了傾城劍。
「是了,那就一起前往通天台。」南玄說罷,引決御劍,領先眾人,朝靈烏峰峰頂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