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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覺醒,黃巢亂世 第七十四章 :紫羅裳 文 / 守夜

    第七十四章:紫羅裳

    李嚴並不知道,成德節度的女子補給隊的陣容龐大到一百名之多。按照成德方面擬好的計劃,像李嚴這樣級別的軍官每人可以分到三個,但負責送人的成德軍使很市儈地發現李嚴沒實力,於是就隨手弄了個瘦削模樣,比較醜陋的交給了李嚴。其餘多出來的豐肥女子正好可以補充給李克用手下一些級別還不夠,但比較有潛力的部將。只是他卻沒料道,李嚴的審美與大唐朝的潮流相去甚遠,這個骨感女子正好適合李嚴。

    作為禮物接受者的李嚴完全沒想到成德那邊補給還給解決生理問題,一時間有些手足失措。直接和這女子那個什麼?道德上過意不去,李嚴雖然姓李,但和後世那個鼓吹一夜情、群交的李姓女人並沒有半點關係,並沒有成為一匹大種馬的強烈渴望。更何況,二十多年來,李嚴一直以一個手槍黨的面目存活於世,一旦需要真槍實炮地作戰,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面對眼前五官婉致,身材高挑,穿著一身紫色羅衫的白皙女子,李嚴憋了半晌,擠出一句:「你回成德軍去吧……」

    女子呆了呆,似乎有些意外,低下了頭,卻是一聲不響,沒有任何動作。

    「我說,」李嚴僵硬著身子,指著門說道:「門在那邊。」

    女子抬起頭,神色甚是黯淡——可以說是灰敗。她撲地一聲就跪倒在地,而且完全沒有站起的意思。

    李嚴有些蒙了,連忙扶起那女子,克制住身體接觸帶來蠢動,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叫你回家不好嗎?」

    女子藉著勢倒在李嚴懷裡,以一種類似賣火柴小女孩的口氣問道:「將軍可是嫌奴家醜陋?」

    女性的溫熱氣息此刻已經充斥李嚴的大腦,身的某些部分迅速呼應起這股氣息來。李嚴感覺到了久違的躁熱,艱難地搖頭說道:「你很漂亮……」

    「那為何不要奴家?」美女哀切切的嬌柔可以迅速刺穿成熟男人的心臟,何況是李嚴這樣的手槍黨?一時間李嚴氣血翻湧,只是一絲道德的束縛尚未解去,生生地控制了眼看就忍耐不住的雙手。

    李嚴不動,不代表對方不動,那女子的手穿進李嚴的衣襟,撫過胸膛,繼續往下……

    「將軍,要了奴家……」一聲夢囈一般的聲音終於摧毀了李嚴的意志。一個男人的本性終於徹底爆發出來,一把撲倒了那女子。老子難民都殺過,還怕你個小娘皮不成?

    「門,門還沒……將軍……」女子的呻吟聲混進門外沙沙的風聲中,慢慢的融化成迷醉的氣息。

    ……

    怒濤終於復為鏡水,穿戴完畢的李嚴坐在床頭,看著床上那具誘人的**沒有說話。他分明在那女子的眼角發現了一絲淚痕,剛才在激情中,女子口中叫的「郎君」也斷然不是自己。原本在衝刺的那一剎那已經如雲消散的道德壓力再次湧進腦海,至於第一次就這麼交代了的心思則根本不值得一想了。

    「將軍,剛才……奴家的服侍你可……滿意?」女子根本就沒有睡著,她也望向李嚴,語言雖然曖昧,但眼中那一絲哀憐的神色卻是被李嚴看得一清二楚。

    李嚴點點頭,的確很好……

    看那女子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可見先前心中焦慮之重,李嚴心中一動,但最終卻是將臉別到一邊,說道:「你穿上衣服回去吧。」

    「回去……」那女子重複了一聲,眼睛裡儘是迷茫,只是李嚴卻未曾看到。

    『回成德的人那裡去,以後還可以回家……若是不願回去了,華州光復,也應當安全,,或者你也可以留在這院子裡……總之,我是不會帶你走的。」李嚴從語氣生澀,勉強說完,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塊本來打算買幾個新兵的銀餅子,放在床頭,大踏步地離開了房間。心中憋悶之情實在難以消散,牽了馬匹,看也不看一臉嚮往之色的衛兵,當街縱馬狂奔。

    也許那女子會回成德軍,會繼續作為補給出現吧?畢竟這樣還可以活下去,總比沒人吃了要強。戰爭、軍隊都是女人應該出現的所在……李嚴安慰自己,卻始終不得心寬。

    「當官的,我不是婊子!我只是想活下去見自己的郎君……你也不肯嗎?回去……」屋子內,那個女子以一種無法形容的詭異的語調喃喃自語,反反覆覆都是這兩句莫名的話語。

    許久,穿戴好衣裳,似哭似笑地拿著那銀餅,女子咬牙站起,走出了門。

    衛兵看到那女子神情古怪地出來,不知怎麼回事,一時間忘記了阻攔,任憑女子擦身而過。

    女子的芳香在鼻畔消散以後,衛兵才發現自己腳下赫然多了塊銀餅,趁周圍沒人,衛兵連忙低頭撿起。

    不顧部下的奇怪眼神,到城外營帳睡了一天,第二天正午,李嚴心情剛平復下來,就被通知招討軍會議進擊長安事宜,只好無奈地再次穿上行頭再去扮泥人。

    會議毫無新鮮之處,只是分配誰誰負責當面,誰誰側翼,一旦出現狀況如何應對溝通而已。李嚴是別人說什麼他就點頭,甚至連李克用宣佈自己所部和他一起呆在代北中軍時露出的那種施恩神色都沒在意。

    開完會,就是在在華州城中的最後一次聚餐會,各鎮的主要將領都有份參加。人多熱鬧,大家談論的話題自然也就不僅僅限於軍務,說著說著就談起昨日的勞軍的女子來,各自吹噓比較了一番。見成德的使節還在,又紛紛讚揚王小節度十分能幹,很有大帥風範之類,弄得那個使節樂得嘴都哆嗦了。

    「李別將。」一個聲音在喝悶酒的李嚴耳邊響起,喚醒了腦袋空空的李嚴。

    李嚴抬頭看時,卻發現對方竟然是只見過兩面,沒有一句交談的王建,頓時清醒了不少,笑著打招呼。

    王建一副自來熟的表現,也不客氣,和李嚴碰了一杯後就坐在了李嚴身邊。

    「成德方面倒是客氣,昨日的女子也的確不錯……別將以為如何?」王建沒話找話,選擇了一個男人都喜歡的話題來講。

    李嚴聽了這話一楞神,想起了昨日那個紫衣女子來,聽衛兵說她已經走了,不由心中鬱鬱,既然擔心又自責,敷衍了兩句,喝了一大杯酒。

    王建見對方神色不屬,想到自己的前途,猶豫了一下,終於低聲說道:「上次李別將在梁田坡真是神勇無比啊……只可惜了張造。」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落到李嚴耳朵了好比平地一聲雷,李嚴的臉色變了變,又很快恢復正常,笑道:「哪裡比得上王都將,日後必可宏圖大展啊……」

    王建泯了口酒,以一種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忠武軍中八都將,鹿晏弘是霸王,張造、晉暉是爪牙……李別將,倘若末將想入神策軍,可有門路?」

    「楊中使不比我一個小別將有本事?將軍可是客氣太過啊……」李嚴不明白對方的意圖,只好打了個哈哈。王建可不簡單貨色,這個武大郎同行家庭出身的老八從小就惡事做盡,偷搶一流,李嚴記得住位歷史上前蜀開創者的往事還是因為這人年輕聲所得的經典綽號:「賊王八」。一個小混混能升級成皇帝,顯然不是全靠運氣的。對他,一切都要好生防備才行。

    王建似乎是有些著急,沉默了一下,說道:「鹿晏弘、韓建更受賞識……某家卻是……況且,楊監軍與朝中田公關係未必好……望別將成全,在壽王座前美言幾句……」

    這幾句話斷斷續續,李嚴一字不拉地聽在耳中。心中恨不得掐死這個賊王八,拿這事來要挾老子,還他娘的顯擺自己知道得多是不是?以後別讓老子發達了,否則扔河裡喂真王八!

    憤怒是心裡憤怒,臉上卻是不能有任何表現的,當下好像,義氣為先的模樣,以擂酸胸肌的態勢把王建日後的調動口頭包攬了下來。

    王建雖然未必信李嚴,但對方既然如此保證了,也不好逼之過甚。當日張造被殺,他也只是聽一屬下一個腿被砍傷,伏在地上的士兵說的,並沒有實際證據,現在那個傷兵已經殺了滅口,更不能真正威脅李嚴。因此,客套了一番,也便離開了。

    李嚴被王建一攪和,倒沒有了喝酒的心思,只好呆坐著聽一群狼人在講怎麼收拾完女子,又扔給部下分什麼的。心中倒隱隱有些想念起那個紫衣女子來,卻不知她回成德軍沒有?抑或尋地住下了?華州目前還算安全,應當不會出問題吧……許久以後,終於等到了聚餐結束,出門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見天色已晚,李嚴也沒心思出城,就往分給自己的院子而去。路過一條窄街時,卻聽到有人說話。

    「這小娘皮還真他娘的邪行,一個被將軍們玩剩下的貨還愣擺出一副烈女模樣,大家好容易才從成德軍討出來,居然就咬了舌頭……老子毛都沒碰到。」

    「嘿嘿,其實也沒啥意思……待會尋個良家女子……就扔這裡吧?」

    「驢日的,你還想挖墳立碑不成!」

    「…………」

    接著就是一個東西落地的聲音,李嚴策馬過去,發現那是一具屍體。慘白的手臂和紫色羅衫在月光下分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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