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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66章 良心的回歸 文 / 荒原獨狼

    第466章良心的回歸

    一個善於蟄伏的人才是能夠成就大事業,只是吳良心的蟄伏則是有點迫不得已的成分在裡面,其實吳良心也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野心,他只是希望能夠在斐龔的手下討到一份屬於自己能夠做的事情,這個事情不見得是要做到多麼顯貴的地步,但只要是能夠讓吳良心過上他所希望過的奢華的生活,就已經是足夠了。

    只是強者的身邊總是人才濟濟,在斐龔手下這麼長的時間,吳良心一直就沒有真正的得到過斐龔的信任,而維繫他能夠一直在斐龔的手底下做事的動力則是來源於他對斐龔絕對的信心,他相信斐龔日後必定能夠飛黃騰達,而這幾年西石城的發展,也是應驗了他對斐龔的一個判斷,只是主子再好,若是對自己不信任,那也不是一個能夠讓人安心的事情。

    吳良心知道自己無法背叛斐龔,姑且不說斐龔對待其叛徒來那種狠辣的處罰,其實吳良心也是對他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材料有著非常深刻的認識,他是需要依附強者才能夠很好的發揮出他的實力的人,而斐龔正是他所需要的這麼一個人物,而因為斐龔的強勢,所以他無法脫離斐龔,那麼他就只能是盡力的做好自己所能夠做好的事情,以期能夠在斐龔的手中過的盡量好一些。

    在北周長安城內的這幾年,吳良心可以說是苦心經營,他已經是有了屬於他自己的一個小的情報網,雖然比起黑鷹來,他所擁有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東西,而且弄這麼個東西絕對是逃不過斐龔的眼線,但是他還是要搞這個,因為他必須要下足功夫,信息是非常值錢的東西,早一步知道也是能夠讓你產生非常非常大的價值,這天底下本就沒有沒用的信息,只是看得到信息的人是否能夠將一些信息運用得上,這就是看每個人的能力的問題了。

    而郭懷玉撮使蕭綱讓趙雲下嫁給魁首的事情,吳良心也是非常快的就知道了,吳良心以前也是在建康呆過一段時間,郭懷玉曾經得過他不少的好處,只是他也無非是慷他人之慨,只是當初斐龔要他盡量的結交一些建康的達官顯貴,只是就連吳良心也是沒有想到郭懷玉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爬到這麼高的位置。

    營鑽之人總是不會放過他所能夠把握的每一次機會,只要是機會來了,那麼他就會牢牢的把握住,從每一次機會中獲利,是每一個營鑽一人夢寐以求的,吳良心不知道這一次會否是自己的一個機會,只是他希望自己能夠借此而拉近和斐龔之間的關係,因為他知道,其實屬於自己的時間已經是漸漸的少了,自從聽說欣白被派往北周佔領地輔佐婓龍少爺之後,他就是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既然是沒有能夠在魁首心中有一個很好的地位,他起碼也是要在斐龔的接班人心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這點至關重要。

    如何能夠接觸到婓龍或者是斐小寶,是吳良心十分看重的,只是就吳良心的觀察,斐小寶是一個良將,但是絕對不是能夠像魁首那般統御大局的人,而婓龍少爺他瞭解的不是很多,但他估計也應該遠不如魁首,只是不管怎麼生活,下一代的接班人應該都是會在他們之間產生,而正是因為他們能力不足,那麼才是更加需要旁邊的人去輔佐他們,所以,機會就是出來了,而能不能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則是看各人的造化和努力的問題了,來不得半點的懈怠。

    吳良心修書一封到西石城,心中言辭懇切,他也不待掩飾,直接是將自己想要隨同斐龔一道去建康的意向跟斐龔說了。

    斐龔收到吳良心的信箋之後,想也沒想,就是將吳良心給招了回來,長安城雖然有斐虎在吳良心的身邊,但是斐龔明白,斐虎的能力比吳良心還差得太遠,隨著時間的推移,吳良心在長安錢莊的勢力會太過牢固,而這自然不是斐龔所願意看到的。

    吳良心得到斐龔的應允之後,也是十分的高興,這一次,兩人可以說是各取所需,自然是一個雙方都高興的結局。

    吳良心將長安的事情很詳盡的托付給了他的心腹,長安錢莊已經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地方,雖然錢莊賺的錢基本上都是老爺,但是在人事上,在一些見不得光的灰色收入上,可以說吳良心都是有著絕對的控制權,而在長安,他的話可是比斐龔魁首的話要管事多了。

    將事情安排妥當之後,吳良心就是約了斐虎一起到長安城最好的酒樓醉太白吃飯,斐虎原本是不想要來的,只是因為吳良心是以送別宴的理由要自己一定要過來吃這餐飯,所以斐虎也是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來去推脫。

    斐虎是個老實人,到了長安城,他在吳良心手下學到了很多的東西,特別是在言二還沒有回西石城之前,他的成長更加是快,只是言二一走,很多事情就變了味了,長安錢莊的人漸漸的讓吳良心安插的親信給佔據滿了位置,而其它即便不是他的親信,也是知道到底誰才是錢莊的話事人,他們自然是紛紛的倒向了吳良心這一邊,而斐虎本身是一個對權力沒有什麼太大熱衷的漢子,對於吳良心的手腕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默默的做著他自己手頭上的事情,沒有跟吳良心有什麼太大的衝突,但是隨著吳良心日益勢大,斐虎心中若是沒有什麼怨惱,那也是不可能的。

    今天,斐虎也不知道吳良心是要搞什麼東西,但他知道宴無好宴的道理,自然是不會想著有太好的結局。

    只是吳良心雖然不是個什麼好鳥,卻也沒有像是斐虎想得那麼不堪,他知道斐虎在斐龔心中的份量,這和斐虎的能力高低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而只是因為他是斐大的兒子,他是斐虎賜姓的人,可以說是斐虎心中的自家人,那麼吳良心對斐虎其實是從來就沒有怠慢過的,只是他為了掌控錢莊,必須要通過一些小的手段去架空斐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斐虎兄弟,這麼些年,我們一起共事,我知道我這人,是壞到骨髓裡面去了,我這輩子恐怕也是沒辦法改好的了,只是希望斐虎兄弟你能夠見諒,那麼我這一杯酒,就當是為了我這些年對斐虎兄弟你所犯下的一些不應分的事情而向你賠個罪,還希望斐虎兄弟你能夠見諒!」說完,吳良心就是仰頭將一杯酒給灌入了肚中。

    見到吳良心將話說到這個份上,斐虎自然也是不好再矯情,他也是乾了一杯,斐虎朗聲說道:「吳先生,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你,但是你辦事的能力,那是斐虎拍馬都趕不上的,這一點,我斐虎服你!」

    吳良心呵呵笑了笑,聽到老實人誇讚自己,吳良心這心裡頭是特別的舒坦,因為他知道斐虎說話絕對是一個字一口釘,都是硬直的很的,他喜歡這樣老實的人的誇獎,因為聽在心中實在,吳良心也是油滑了太久太久了,所以對這些難能可貴的讚譽,他也是十分的珍惜。

    「吳先生,這一次你回西石城,見到了魁首,一定是要替我向魁首問安!」斐虎肅聲說道。

    吳良心點了點頭,他知道斐虎對斐龔的心思,那已經是超脫了一種屬下對主子應有的服從,可以說斐虎對斐龔那已經是到了一種走火入魔的地步的,只要是斐龔說的,只要是斐龔要做的,那麼斐虎就絕對會說好,會說妙,他就是會絕對的全情投入的去支持斐龔,這種絕對不打回扣的忠心也是讓吳良心十分畏懼的,所以他平時都是和斐虎有若有若無的拉開具體,有時候吳良心會想若是讓斐虎做上西石城黑鷹的刑堂堂主,那麼自己恐怕是會見到他都會腿肚子打顫,這樣一個對著斐龔絕對忠誠的人,還不是在知道了自己的那些事兒之後對自己往死裡整啊。

    吳良心呵呵笑著說道:「一定一定!回去之後,長安這邊可就是要斐虎兄弟多多費心了,一切都是為了魁首的理想能夠早日實現,我們這些做手下的唯有是盡職盡責,盡量的將我們分內的事情給做好做足了,至於其它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則不是現在我們能夠關心得來的,也不是我們關心了就是能夠產生一定的效果的!」

    斐虎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因為離開西石城的時間太久了,還是因為太久沒有見到斐龔了,有時候斐虎的心裡就是有些不踏實,不知道為什麼,他若是看不到斐龔的赳赳英姿,就是心中不踏實。

    兩人相對痛飲,隨著酒精的上腦,原本平日裡都是有著比較大的分歧的斐虎和吳良心這個時候也是慢慢的開始稱兄道弟了,吳良心其實也是沒有對斐虎有什麼很特殊的目的,而斐虎則更加是從來就沒有過什麼想法要從吳良心的身上撈取什麼好處,所以兩人之間喝著喝著還是蠻出感情的,雖然這情感也許會隨著實際情況而變得很是淡漠,但起碼在這麼個時間段,兩人之間是漸漸的覺得相互間都是比較的順眼,而不像是以往一樣再是相看成厭了。

    兩人這一餐飯倒也是吃得歡快。

    翌日,吳良心就是踏上了前往西石城的路途,雖然知道西石城最近變化的十分大,已經遠不是他在的時候的那副光景了,但是吳良心還是無法想像到底西石城能夠強大到一個什麼樣的程度,而吳良心也是久未在斐龔的身邊做事了,對斐龔的那種敬畏慢慢的從心底燃起,這也使得吳良心的心思有那麼一絲的異樣。

    半個月後,吳良心回到了西石城,而這個時候,下水的所有戰艦都是撞上了火炮,這一回,斐龔便只是想帶兩艘去南下,一來是沒有那麼招眼,二來也是試驗一下,看戰艦的質量還有船員的水準如何,不管如何,斐龔也是十分興奮自己能夠擁有自己的水軍,這是非常了不得的一個事情,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

    吳良心一回到西石城,還來不得感歎西石城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就是急急的去拜見斐龔了。

    當吳良心進入議事廳的時候,他便是對著高坐主位的斐龔跪拜了下去,吳良心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是心悅誠服的對斐龔表示著自己的敬畏之情,而沒有半點的做作,吳良心從來沒有見到過像斐龔這麼能耐的主上,而吳良心可以說也是斐龔一手提拔上來了,斐龔對他有知遇之恩,這一點,吳良心自然是沒齒難忘,越是做事沒有任何顧慮,什麼骯髒手段都能夠使出來的人,越是在這個事情上面有著他自己非常頑固的準則。

    「呵呵,起來吧,吳良心,這麼些年,辛苦你了!」斐龔呵呵笑著說道。

    雖然勞碌了這麼些年,但是在此時此刻,吳良心也是對斐龔這麼一聲辛苦而感到知足了,要想得到斐龔的誇獎,那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特別是對於吳良心來講,一直以來斐龔對他都是有著非常嚴苛的要求,而吳良心也是知道斐龔為什麼會如此,所以他沒有什麼太大的反彈,他只是安心的做好自己的事,希望以實際的成效達成自己的目的。

    「吳良心啊,你怎麼看這次去建康?」斐龔肅聲說道,雖然斐龔對此行有著非常大的信念,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覺得此行好像是甚難給自己帶來什麼太大的好處。

    吳良心沉聲說道:「蕭綱也是存心要結交魁首,相信這不會是一個什麼陷阱,南梁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但是他們貪圖安逸,沒有人真正的有上進心,在他們的心中,恨不能是夜夜笙簫,所以他們對北周既是忌憚,又是不敢有所強硬的表示,我曾經和南梁的官員們有過接觸,他們的心思我最是瞭解,都是欺軟怕硬之徒。」

    斐龔點了點頭,吳良心說的這些,他自己心中都是有數,並不是說誰都能夠在安逸的時候還保持著一顆絕對警惕的心的,至少斐龔認為南梁朝廷上上下下的人做不到,而這也是他們一向以來的做派了,並不是說哪個人主位便就是會不一樣,以前蕭衍在位的時候,也是必蕭綱好不到哪裡去,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傳統的力量吧。

    不是斐龔對南梁有什麼扭曲的恨意,而只是一直以來,南梁所表現出來的這種軟弱,斐龔已經是看的太多太多了,斐龔也是一個只是敬重強者的傢伙,他不渴望別人總是能夠在這樣一個非常牛叉的時候在自己的眼前不斷的給自己虛張聲勢,但是一到了重要關頭卻是根本不敢有任何表現的懦夫,對這樣的一個國度,斐龔自然是不會有任何形式的恭敬,相反的,他對南梁十分的厭惡,就是這麼一個軟弱的朝廷,讓夷寇對南疆肆意的擾襲,這種結果讓斐龔痛徹心扉,既然是南梁朝廷做不來什麼,那麼斐龔就是可以代替他們做一些事情,這一次,他一定是要讓夷寇能夠感覺到痛,只有讓他們真正的感覺到了痛,那麼才是能夠讓他們安分守己,這一點,斐龔是十分瞭解的。

    「吳良心啊,你對夷寇有沒有一定的瞭解?」斐龔淡淡的說道。

    吳良心不知道斐龔到底是個什麼心思,所以他十分小心的揣摩著斐龔的心思,對於吳良心來說,他對夷寇是什麼樣的心思和態度其實一點都不重要,重要是到底魁首心中是對夷寇一個什麼樣的心思,而自己只是需要說出魁首希望聽到的話,那麼吳良心覺得自己的任務便算是完成了,至於說自己心中怎麼想,那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吳良心陪著小心的說道:「夷寇危害南梁沿海已經不是一個什麼新奇的事情了,而南梁朝廷向來軟弱,也唯有他們才是能夠做出如此混賬的事情!」說完之後,吳良心瞥了斐龔一眼,當他見到斐龔在輕微的點頭的時候,他心中方是大定,吳良心也是先貶低南梁朝廷總是沒錯,而見到這話說中了斐龔的心思,那麼吳良心接下來就是要貶低夷寇了:「夷寇是蠻族,他們粗鄙不堪,卻是性情彪悍,據聞海戰中極為驍勇,南海一帶幾乎是夷寇的地盤!」

    斐龔歎了口氣,這種局面還維持的時間不算短,但是卻是沒有一個執掌南疆的朝廷能夠將這個事情給解決,這還要他大老遠的去摻和這個事情,有時候,斐龔想想也是覺得蠻鬱悶的。

    「嗯,準備好你自己隨身攜帶之物,打點一下,我們明日便是啟程!」斐龔朗聲說道。

    「是!魁首!」吳良心興奮的應道。

    吳良心沒有別的事需要向斐龔稟報的,這便是退了出去。

    見過了斐龔之後,吳良心這才是有心思觀察起西石村近期的變化,在他離開西石城的這段時間裡,西石城還真的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最讓吳良心感慨的,就是西石城人們臉上的笑容是越來越多了,這也是因為他們的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這一點,吳良心十分的清楚,而未來應該還會是更加大的紅火。

    吳良心心中也是在感慨,魁首不愧是魁首,西石城在魁首的苦心經營之下,已經是有著非常好的根基,它日只要是魁首有心,那麼西石城的疆域所能夠達到的疆域卻是吳良心所不敢想像的,現在已經是將室韋和勿吉給拿下了,這兩個地方有多大,吳良心自然是比誰都清楚。

    回到了西石城,吳良心自然是需要去拜訪一下祁碎,雖然兩人都是相互間看對方不順眼,但是不管怎麼說,以後大家在一起共處的時間還很長,低頭不見抬頭見,若是都這麼你看我不順眼,我瞅你不舒坦,就這麼大家相互的敵視,也不是個很好的辦法。

    吳良心是一個有心人,所以他對祁碎有著非常深入的研究,而斐龔對於祁碎的特殊照顧他也是看在眼中,記在心裡,所以祁碎可能不見得是一個多麼高地位的人,但是吳良心卻是必須要去和祁碎處好關係,這一點他自己心中有數。

    吳良心找到祁碎的時候,祁碎正是在巡視收地租的情況,所以吳良心便就是在大田邊見到了祁碎。

    「祁碎大總管,多年不見,你還是像以前這麼忙碌啊!」吳良心呵呵笑著說道。

    祁碎見到吳良心的時候心頭一愣,他自然是認得吳良心,只是祁碎在見到吳良心的時候可是有點不自在,畢竟他可是沒在魁首面前說吳良心的壞話,現在見到吳良心這麼好笑容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終究是一件讓人很是有點尷尬的事情,畢竟祁碎不是像吳良心那般有著那麼多花花腸子的人。

    祁碎呵呵的笑著說道:「原來是吳良心啊,我原本是要去接你來著,只是手頭的事情實在是忙,這就是沒有抽個空出來,呵呵,走,今天到我家去,喝點小酒,好好的聚一聚!」

    「不好耽擾,呵呵,不好耽擾!」吳良心連連擺手的說道,他這可不是假斯文,而只是吳良心實在不敢再到祁碎家中去做客了,一想到祁碎的婆娘葛鴻,吳良心就是覺得一陣膽戰心驚,那個女醫師可是相當的不好招惹,而且為人愛憎分明,葛鴻對吳良心的厭惡是擺在臉上的,雖然吳良心城府很深,但是這不代表著他能夠完全忽視別人對他濃濃的恨意。

    祁碎笑了笑,既然吳良心不去,那他還落得個輕鬆,畢竟他也不是十分的心甘情願的請吳良心在家中吃便飯,祁碎笑著問道:「去見過魁首了?」

    吳良心點頭應道:「嗯,明天跟著魁首一起去南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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