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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36章 善意的謊言 文 / 荒原獨狼

    第436章善意的謊言

    斐龔經歷的艱難險阻也是相當的多了,但是這一次他的後背其實在流著冷汗,在面對著一個瀕臨暴走的美嬌娘的時候,斐龔還真的是有點緊張。

    「咳咳!」咳嗽了兩聲,斐龔先是緩和了一下自己的心境,「其實這一次要去室韋,是老丈人的一個很大的心願。哎!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老丈人年輕的時候有一個非常偉大的心願,那就是要讓這人世間的孩子不再挨餓,雖然人生總是在和我們開著這樣和那樣的玩笑,而老丈人他也是不大可能能夠完成這個心願,但是這一次,他一聽到要去室韋種地,立馬是第一個報名,我當時就以老丈人年事已高給否決了,只是恐怕你不知道的是,他居然以死相逼,還要我千萬不能夠告訴你!哎,這也是老人家的一個最大的心願啊,也許他生怕你不能夠接受這麼一個事情,所以根本就是不敢和你商量,鈴兒啊,要怪你就怪我好了,千萬不要怪老丈人,他是一個好人!」說完,斐龔還特意擠出兩滴眼淚,這番說辭可是相當不容易啊,要是不配合點聲淚俱下的表情,怕是要穿幫的啊。

    李鈴兒楞住了,原本極度燃燒的怒火突然間遇到了冰水一般的給壓制住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老爹居然是會有這樣的一個理想,而現在她還如此氣勢洶洶的前來責難老爺,想到自己對老爹的不瞭解以及方纔的蠻不講理,李鈴兒就是一陣的內疚。

    「老爺,我錯了!」李鈴兒幽幽的說道。

    「沒事,沒事!」斐龔一邊說著,一邊將鈴兒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裡,柔若無骨的小手握在手中的感覺還真的是相當的不錯。

    在斐龔看來,這也算是善意的謊言,而他卻是萬萬不敢和鈴兒說實話的,若是說了實話,那麼自己恐怕是要倒霉透頂了。

    李鈴兒這個時候卻是變得異常安靜了,李鈴兒本來就是個比較溫柔之人,這個時候會如此的暴躁,也是因為她老爹是她最為關心的人。

    「老爺?」李鈴兒輕聲喚道。

    「嗯?」斐龔這個時候手可是沒有消停,正在李鈴兒的後背遊走不停。

    「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去室韋看望一下我爹,他歲數那麼大了,在那便我總是不大放心!」鈴兒柔聲說著。

    「好勒!」斐龔朗聲說著,他可是一點兒都不擔心李老漢會拆他的台,斐龔是再清楚不過李老漢的老實了,若是鈴兒問起,那老頭肯定多會說是的,根本不會說自己是在說大話,嘿嘿,和老實人打交道還真的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事情。

    安撫好了李鈴兒之後,斐龔這才算是長舒了口氣,若是這種事情每天多上三兩次,斐龔還真的是會上吊啊,畢竟人可是要做事的,而不能總是為這些瑣事而羈絆住自己。

    這個時候的西石村,其實又哪裡能夠以村來稱謂它,早已經是超過了一個村子應該有疆域和一個村子所應該有的規模,而這個時候,或許是應該給西石村換一個名字了,西石鎮?西石城?嗯,就是叫西石城好了,打定了主意的斐龔便是讓人寫好了許多告示,然後就是滿世界的去發放去了。

    人生知足常樂,世人貪心相向,有時候只需要踏入了一種能夠支撐自我能力的程度,將我們所能夠獲取的東西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增大自己苛求的程度,這就是人心,看似一個微不足道的更名,斐龔卻是要告訴世人,從今往後,西石村已經是西石城了,有了這麼一個變動之後,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都是會有著許多不同程度的刺激的。

    斐龔這是在宣誓,在世人宣示著自己的實力,這就好像是一個肌肉發達的猛男急於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的肌肉一般,斐龔也是希望別人知道,西石村的實力可是不容許任何人再質疑的,只要是能夠做的,都是要做好,別的有的沒的,則不是自己所要關注的。

    其實世人都是虛浮的,有時候能夠為一個虛名而爭得頭破血流,斐龔此舉不是為了爭一個虛名,他這是隱性的在宣示著自己的實力,藉以對某些對自己有所企圖的勢力一個警告。

    自從西石村改名為西石城的這一時間算起,整個天下都是開始顫動起來,因為新一輪的圈地運動即將開始,新一波的殺伐天下就此將展開,一切都只是斐龔的一個念想而引起的一個滔天的變化,或許斐龔本人也是無法預料到一個小小的更名會引發如此大的變化。

    長安城。

    宇文護最近可以說是每天都生活在暴戾和焦躁之中,最近與北周帝的交鋒當中,居然是一次次的敗退,這個時候宇文覺所掌握的勢力是越來越大了,很多的老臣都是加入了保皇派,而宇文護想要動宇文覺則是越來越難了,這一切都是讓宇文護感到憤怒非常,他其實早就是懷疑是不是斐龔暗地裡對宇文覺有資助,只是一直以來他都是沒有找到這個暗地裡的途徑,找不到則是沒法作出什麼相應的克制之法。

    現在,聽到了西石村居然是更名為西石城,宇文護是更加的怒了,這是西石村的成功,卻是他宇文護的悲哀,宇文泰在世的時候,沒有能夠將西石村的勢力給限制好,而現在,西石村果然是得到了巨大的發展,而更加糟糕的是現在斐龔和宇文覺是在一條戰線,那麼宇文護想要動西石城都是不能,這就是讓他最為鬱悶的地方。

    不管如何,宇文護都是對斐龔有著深深的痛恨之情,所以不管如何,宇文護想著自己都是要採取一些什麼措施,而不能讓斐龔太好過了,讓敵人太過輕鬆那簡直就是自己的一個罪孽。

    在宇文護知道了西石村更名後的第二天早朝,他就是第一個站出來說道:「老臣有事要奏!西石村斐龔妄自尊大,不斷的發展自身武裝,現如今已經是稍成規模,今日竟是更西石村為西石城,假以時日,斐龔定是要稱帝而居北,這等無君無父之人,卻是我北周的心腹大患,應及早出去,還望陛下能夠慎重思量!」

    宇文護將球拋給了宇文覺,打著大義的旗號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就是宇文護最為擅長幹的事情,只是現在他也只有這麼做,要不然還真的是無法對斐龔能夠有多少的傷害了,現在,宇文護已經是只能掌控北週三分之一的軍隊了,這都是因為該死的西石村的軍隊對他的嫡系造成了非常大的打擊,現在北周帝的保皇派掌握著北週三分之一的軍隊,而世家掌握著剩下的三分之一軍隊,世家那些老狐狸都是見風使舵的,現在看來是中立,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是會改變立場,所以現在宇文護和宇文覺雙方都是處於恐怖平衡之中,雙方都是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因為一旦是擺開陣勢,那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控制得住的,兩人都是有這個默契。

    宇文覺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心中一突,自己姐夫這麼做還真的是有些托大,早早的就是改名,這還真的是會對一些老臣造成衝擊的,而這些人可就是自己的忠實支持者,一時間,宇文覺也是有幾分彷徨,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那些老臣果然是開始紛紛責難斐龔的不臣之心,一個個興奮的就是說要馬上將西石城給滅了。

    宇文護在下面冷眼旁觀,只是宇文覺已經不是以前的宇文覺了,雖然事情的變動對他十分的不利,但是宇文覺臉上也是沒有絲毫的表情,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宇文護大將軍的想法是如何?」等待大臣們都是亢奮完了,宇文覺這才是盯著宇文護凝聲說道,宇文覺可是對宇文護這個始作俑者十分的痛恨。

    宇文護朗聲說道:「北國有賊,誓必除之而後快,陛下,行動吧,這個時候已經是沒有人任何的理由而遷就於他們了!」

    這一段時間來,北周可是吃盡了西石城軍隊的苦頭,不單單是折損了兵將,損傷了氣勢,還因為西石城的加入,而讓南梁奪去了北周的一些北齊佔領地,這就是讓北周的大臣們最為痛恨的所在,而原本應該分裂的南梁這個時候居然是無比堅挺的矗立著,一點也沒有要分裂的跡象,統一的南梁也是北週一個非常龐大的威脅,現在又是在自己的臥榻之側多了一個虎狼之輩,這的確是讓眾人沒有任何的理由感到安心,唯一能夠解決自己的心腹大患的方法就是將這個麻煩給除去。

    「戰吧,陛下!」

    「戰!」

    「滅掉西石城!」

    請戰的聲音此起彼落,這個時候已經不再是單單的青年將領們在邀戰,連一些白髮老者都是在請戰,可見最近一段時間來大臣們可是給憋壞了。

    宇文覺心中暗自叫苦,他能夠有今天這個局面,可完全是借助他的姐姐的力量才是讓自己能夠有今天的成就,而姐姐宇文香無非也是借助的西石村的力量,背後對自己有所幫助的人自然就是斐龔,而自己今天居然是要過河拆橋,這還不知道要讓姐姐有多傷心呢。

    宇文覺咬了咬牙,與其是讓自己的姐姐痛心,他也是必須做好今天的事情,因為他已經是沒有太多的選擇了,只能是如此,憤怒的大臣中有許多還是世家中人,宇文覺不怕得罪宇文護,卻是不能得罪世家,這一點是他非常明確的。

    心中恨不能是將宇文護這個鬧事者的心都給挖出來,但是表面上宇文覺卻是只能朗聲說道:「宇文護大將軍的提議十分的正確,那麼便是以宇文護大將軍為征北大將軍,負責對西石城的作戰,大將軍可以從兵馬司抽取三千眾的兵馬!」

    宇文護暗罵了聲小兔崽子,只是這個事情畢竟還是自己開口的,宇文覺將這個當頭的職位讓自己做卻也是十分的合適,而且還抽出了三千兵馬給自己,怎麼說也是算得過去了,而此行宇文護自然也是要從世家去抽取一部分兵力,要不然只是消耗他自己的兵馬,他卻是不會去做的。

    誰都沒有知道的是,這一次雙方的對戰會是有一個非常讓眾人意想不到的變化。

    安排妥當了各種事項之後,宇文覺便是讓太監退了朝,而他則是有些神情恍惚的走到了後宮,一路之上,宇文覺的情緒波動極大,他不是不知道這個事情一出,自家姐姐會有多麼大的憤怒,只是他也是沒有辦法,兩者權衡,宇文覺必然是會選擇有利於自己權力的事情,其實慢慢的,宇文覺已經不再是像以前那般了,他變化了也很多,他現在對權位看得比親情還要重,這個時候的宇文覺可能還會對宇文香有一點不太好意思,但是隨著時間的變化,他可能連這一絲內疚都是會不復存在。

    而在建康,蕭綱卻也是收到了這麼一個關於斐龔更名西石村為西石城的消息。

    在蕭綱的心中,關注斐龔的動向可是一件軍國大事,因為他近期所做的許多的事情都是或多或少的和斐龔的舉動有關,這個時候,斐龔的軍事力量已經是在北方一個非常強大的存在,這點沒有多少人能夠否認,而此前蕭綱借助於斐龔的舉動已經是獲得了他不少的權益,而現在斐龔又是有大動作,蕭綱自然是要密切留意的。

    蕭綱一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就是開始在腦海中飛快的分析著到底這個事情會往著什麼方向發展,在蕭綱心中,不管是好是壞,總是要能夠給自己利用到才是有用,要不然一切都是無用的。

    蕭綱就是再大膽,也是不會想到僅僅是因為這麼一次更名事件,北周就是要出重兵去攻擊西石城,所以這個時候他還是在一個人默默的想著這次的事情,而當他知道了情況之後,也是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結果在這一次西石城和北周之間的戰鬥中,蕭綱可以說是什麼便宜都沒有佔到。

    蕭綱是一個膽小而又謹慎的人,他總是想著能不能佔盡便宜,只是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所以他能夠達到的程度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而這個時候,斐龔卻是沉浸在將西石村更名為西石城的龐大喜悅中,他是如何也想不到北周居然是會如此喪心病狂的因為自己改了個名就對自己發動瘋狂的攻擊的,在斐龔的意識中,從來就不覺得北周會有如此喪心病狂的舉動,這也是因為他高看了宇文覺的良心了,一個上位者,他所具備的東西其實是非常容易渙散的,沒有人能夠瞭解到這一點,同樣的,也是沒有幾個人可以將事情給解決好。

    多少人走了,多少人路過,只是為了能夠得到自己能夠得到的東西,虛名還是實利,各人所求的東西不同,只是有許多的事情都是不那麼順乎人意的,這個世界的法則是注定了絕大部分的人都只能是平淡的度過此生,只是平淡的人生照樣也是能夠活出不一樣的精彩出來,這主要是在於人們心中到底是怎麼去看這些事情,到底能夠持有一個什麼樣的心態,知足常樂,有時候這不是自欺欺人,而是絕大多數人必須而且只能是抱有如此的心態才是可以的。

    站在高峰之巔,我們曾經以為自己是最強大的,只是在這樣的時刻,其實往往是最危險的時候,因為這時已經沒有人能夠提醒我們了,斐龔其實還遠沒有站在高峰之巔,而他的舉動也算不上是什麼妄自尊大,只是他沒法想到有人會以這個事情為借口來發動一場戰爭。

    戰爭其實沒有贏家,只是看哪一方受損失的程度會小一些而已,所以歷史上不管是多麼強大的國家,若是窮兵黷武,那麼面臨的結局都只能是一個,那就是衰落,無法避免。

    靜靜的,西石村的牌匾變成了西石城,但這不是唯一發生變化的,還有十天後北周氣勢洶洶而來所造成的大動靜。

    需要十天來進行戰前動員準備,這在斐龔看來,卻也是有些長了,但是按照現在北周的情況,卻也是只能大概做到這樣的一個程度了,有時候,自身擁有怎樣的實力,是極為容易被一些瑣事給暴露的,若是不多加留意,則是無法對這個事情有一個非常明確的把握。

    站著生,躺著死!

    順境之時意氣風發,逆境之際則如同瀕死之人,這等混賬的表現可不是斐龔會有的,所以這個時候,斐龔根本就沒有多少的情緒波動,有敵自遠方來,棍棒伺候就是,根本就是想也不用多想。

    斐龔讓祁碎去準備一下戰前準備,此役斐龔可是非常看重的,斐龔沒有想到的是當李釜他們還在外面牽制住北周的咽喉要道的時候,北周不敢進攻西石城,而現在他們撤了回來,西石城的防守力量如此深厚了,他們反而是來進攻了,看來人類考慮問題首先看重的還是自己的安全性,在自己的安全沒有保障的時候,即便對方不是很強大,他也不會輕易的去進攻,而若是自己的安全得到保障了,那麼不管對方多強大,他也是敢於進攻,這個心理可是相當的有意思的,斐龔不好說是愚蠢,但是這或許就是人性中一個非常有趣的側面吧。

    西石城開始熱火朝天的準備了,習慣了戰爭的西石城已經沒有人會對戰爭到來之前而感到恐懼了,只是會非常機械化的去做著每個人所必須要做的事情,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有些經常作戰的國度總是能夠有著非常了不起的戰鬥力的一個原因所在了,熟悉,什麼事情只要是熟悉就是能夠做到極致,能夠將自身的所有潛力都是激發出來,若是讓你去做一個你無法熟悉的事情,那麼你所能夠達到的效果將會是非常有限的,這些都是經歷過事情檢驗的,說不上是真理,卻是一個又一個非常實在的經驗。

    議事廳,氣氛肅穆,斐龔高坐上位,下首是李釜,再下面則是耶律沺瑕、言二、范小龍和斐小寶。

    西石城的將領構成是比較有趣的,便就是斐龔和李釜培養的嫡系下一代為主,而其它的將領則多是中下層軍官,西石城部隊的戰士素質都是出類拔萃,但是比較詭異的是極少有非常有天賦的將領出現,所以也用不著斐龔太過給自己的人開後門,本身人家就是沒有辦法達到這樣的水準,這也算是一個比較詭異的事情了。

    「我很生氣!」斐龔淡淡的說道,他的語氣中卻是見不到一絲生氣的痕跡,但這反而是最為讓人感到害怕的,不發火的斐龔不那麼讓人感到害怕,但是一旦是發火的斐龔,那簡直是會要了人命的。

    李釜看著有點反常的斐龔,他長了張嘴,最後也是沒有說什麼,斐龔現在的心情他也是十分的理解,其實北周來進犯斐龔應該不會感到有什麼意外,只是斐龔那個內弟宇文覺這麼做則是一個相當不地道的事情,現在的宇文覺畢竟不像是以前那般的在朝中沒有勢力了,只要是他不點頭,那麼就算是宇文護多麼的渴望一戰,也是極難能夠達成意向的,而斐龔所說的生氣恐怕對象就是宇文覺了,一旦是對宇文覺有了怒氣之後,以後西石城和北周之間的關係那可是相當難說了,李釜不由的在心中暗自歎了口氣。

    而四小將自然是早就看出了斐龔的火氣有多大,這個時候四人都是停止了腰桿,目不斜視,發怒的斐龔老爺可不是這麼容易糊弄的,若是不發生點什麼,那麼這個世上則是有著非常多不幸的事情,需要我們進行一些清理,處理不當的話則是要付出十分大的麻煩,沒有人能夠為此而付出多少。

    「大家有沒有什麼想法,我可是不習慣搞一言堂的,只要是有想法,都是可以說出來,這一次,我要好好的打擊打擊北周的氣焰!」斐龔冷聲說道,不就是三萬軍隊嗎,這點人還真的是沒有放在斐龔的眼中,不是斐龔自大,而是他對西石城的軍隊以及自身的後炮有著非常大的自信,只是他有點想不到的是這個世上居然還有人如此狂妄的想要來攻擊西石城。

    「宇文護也是狗急跳牆,他們居然是敢來攻擊我們,或許他們已經是忘記了突厥人是如何鎩羽而歸的,或許他們已經忘記了柔然人是如何讓我們給滅掉的,或許他們已經忘記了我們轉戰千里他們也是奈何不了我們半分!」李釜驕傲非常的說著,是的,這個時候他有這個資格這麼說,因為他所說的都是西石城的部隊用自己的努力打下來的結果,中間來不得半分的虛假。

    四小將聽得也是熱血沸騰,他們從青澀走向成熟,都是在戰火中洗禮出來的,所以對戰爭他們有著非常深的情感,特別是對於那些讓他們功成名就的戰爭,這些都是讓他們感到驕傲,讓他們由衷的感到自豪,如果可能,他們願意付出自己所有的心血去戰,去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厲害。

    「這一次,宇文護再次給了我們正名的機會,我想我們是時候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一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了!」李釜歎息著說道,的確,宇文護呆在長安城的時間可能太長了,上一次他領兵來犯的時候,西石城可是遠遠沒有現在的規模,而這一次他們再次前來,不好好的招待招待他們,可實在是說不過去。

    斐龔嘎嘎大笑道:「哈哈哈哈,甚好,這個時候也是要讓宇文護那個混蛋知道我們西石城到底能夠有多少的實力的時候了,火器營那邊剛造好了兩百門火炮,那麼就先亮相一下,先來歡迎歡迎我們的宇文護大將軍遠道而來吧!」斐龔的眼睛內滿是殺伐之意,那種殺氣是十分攝人的,是的,斐龔這個時候就是想要狠狠的打擊一下宇文護,要不然北周還道西石城是好欺辱的,一想到這個斐龔心中就是十分的不高興,斐龔一不高興,那麼定然是有許多的人要遭殃,這是必然的。

    四小將和李釜這時可都是興奮非常,兩百門火炮啊,雖然外界也是知道西石城有火炮,但一般都是覺得這些火炮就是守城的時候用的,這也是因為曾經在大草原上使用火炮將柔然人給重創的事情並沒有誰知道,因此,在人們心目中,火炮也只是個防守的用具,卻是沒有人想到在陣勢對攻中,火炮也是一種非常恐怖的利器,而現在比較離譜的是居然一次性就是能夠有兩百門火炮投入使用,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所有人心裡都是在想,這一次宇文護有難了。

    「去準備吧,這一次,我要讓宇文護哭著回去!」斐龔怒聲喝道,這時候,斐龔的血是沸騰的,不是激動,是憤怒,極度的憤怒讓斐龔恨不能是馬上就開打,沒有人知道這個時候的斐龔是多麼的嗜血,他簡直就像是個魔鬼,根本就是不想要讓對方能夠有多少人能夠順利的回去,最大限度的給敵人造成傷害,這就是自己作戰的唯一需要達到的目的。

    眾人這才是紛紛告退。

    斐龔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個時候,他還是非常的憤怒宇文覺的忘恩負義,斐龔在對待自己的親人和朋友的時候,那可都是掏出一顆火紅的心的,他只是在對敵人的時候才無所不用其極,在對待自己人上面,斐龔還真的是沒的說的,而對宇文覺,則是因為宇文香這層關係,斐龔也是沒有什麼保留的支持他,但讓斐龔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居然給自己搞了這麼一個事情出來,還真的是讓人憤恨非常。

    斐龔的憤怒不是無端端產生的,只是他也是覺得自己暫時情緒有些太過激動,所以他站了起來,他需要去四處走動走動,這樣或許能夠讓自己的情緒稍微的好上一些,斐龔實在是太憤怒了。

    斐龔剛剛從議事廳走出來不久,便是有一個人很是快速的向著他小跑著過來,不是別個,正是宇文香。

    斐龔長長的歎了口氣。

    宇文香走到斐龔身邊的時候,這才是突然間顯得有些畏縮了,心中有愧,這就是宇文香這個時候的一個想法了,不管是誰,只要是有人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給到自己這麼一個傷害,那麼都不會是多麼好受的,宇文香正是因為太瞭解斐龔這個時候的心情,她才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畢竟這個事情還是出自於她。

    見到原本是爽朗非常的宇文香也是變得畏畏縮縮的,斐龔心中也是看不下去,他歎聲說道:「香香,我知道你是想來說什麼,這個事情錯也不在你,所以你並不需要有太多的思想負擔!」

    斐龔說得輕鬆,但是宇文香卻是一點也不敢這麼想,這個事情如何是能夠和她沒有關係呢,畢竟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若不是她,老爺是不可能答應給到宇文覺那麼大的支持的,一想到自小就是乖巧可人的宇文覺這一次既然是知會都沒有知會自己,宇文香心中就是一陣難受,原本以為和自己的心貼的很近的小弟這個時候也是讓宇文香覺得有點陌生了,這種感覺很是傷人,宇文香心中也是一陣黯然。

    「老爺,一切都是我的錯!」宇文香可憐兮兮的說著。

    斐龔搖了搖頭,雖然他這個時候是對宇文覺十分痛恨的,但是他自然不會低俗到將火氣都是發到宇文香的身上,畢竟整個事情也不是宇文香所能夠控制的,一切的一切還是因為宇文覺變了,那麼既然是宇文覺變了,以後斐龔也是不覺得自己再有必要對這小子如此客氣了。

    「香香,你知道老爺我的處事法則,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若是人不敬我,那麼你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的!」斐龔冷聲說道,他不是要向宇文香表露什麼,而只是給宇文香打打預防針,說實話,斐龔以後還真的是準備對宇文覺採取強硬的措施的,這個過河拆橋的傢伙可是根本就不值得他對他有多好。

    宇文香低下頭去,她沒有說什麼,只是現在她的心中卻是如同刀割,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她的小弟不該和老爺做對,宇文香一直都是在西石城,自然是對西石城的實力有著非常大的認識,宇文香不擔心老爺,反而是擔心小弟,因為她知道若是雙方起什麼大規模的衝突,怕不是西石城有什麼麻煩,而是北周要吃大苦頭。

    「修身,治國,齊家,平天下!事情看似不一,但有些宗旨卻是必須要保守的,而作為做人的根本,就是要施恩圖報,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到,那麼這個人也就是沒什麼救的了,只要是我們能夠做好自身的一切,那麼就是能夠有一些事情是可以贖回的,至於其它,則不是我們所能夠做的,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做一些我們自身能夠完成的事情,人在做事,天在看,我想,什麼事情都是有個因果報應,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只是到了時候的話,我還望你不要恨老爺,因為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那個寶貝弟弟自己引起的!」說完,斐龔便是慢慢的踱著步子離去了,他知道這個時候需要給宇文香留一些時間,他可是不覺得宇文香能夠這麼快就是從這件事情上面擺脫出來。

    宇文香垂淚餘地,兩個男人,都是自己生命中最親近的,一個是自己的夫君,一個是自己的弟弟,宇文香在兩人之間還真的是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樣的選擇才好,這個時候宇文香只能是在心底歎息,歎息宇文覺為什麼要和斐龔做對,歎息斐龔為什麼是如此的鐵血,只是不管怎麼樣也好,她只是個小女人,男人的世界就是如此,注定了是沒有她多少發言的機會的。

    世間總是比較多這些讓人沒法作出抉擇的事情,只是選擇卻是伴隨著我們的一生,不管我們在什麼時候做了怎麼樣的選擇,我們的人生都會伴隨著我們的選擇去發展,回顧往事,你根本就沒有餘地去後悔,因為事情是不以你的意志為轉移的,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數。

    漫漫人生路,道不盡幾多苦楚,多少苦我們嚥下去了,歡樂的時光卻總是那麼的短暫,但無論如何,我們總是需要去追尋我們能夠有的東西,上天總是最公道的,在給予了你苦難的時候,也是會給你樂趣,在給了你安逸的時候,也是會剝奪了你生命中某一方面的東西,所以人世間的事,無所謂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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