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宇文泰駕鶴西歸
宇文泰揮了揮手,宇文護給宇文泰蓋好了被子,這才是慢慢的走了出去,宇文泰的眼神已經是沒有了多少神采,只有在沒有人的時候,宇文泰的眼中才會露出深深的憂愁,也許宇文泰心裡跟明鏡似的,但是很多事兒是由不得你不這樣去做的。
幽暗的屋內只剩下宇文泰一個人,是的,他權傾朝野,一個男人想要擁有的他已經是完全擁有了,但他現在依舊是彷徨無助,子嗣的安全他已經是照看不到了,宇文護以後會如何宇文泰心中是根本就不去想,他其實是在迴避,迴避著宇文護可能會是一條反噬的毒蛇這麼一個事情。
風輕輕的吹,宇文泰垂暮的心卻已經是不再活躍,他在沉思著他的過往……
斐龔出去之後,緊緊的握住了宇文香的手,此行兇險無人能知,斐龔也是有了心理準備,別的暫且不說,斐龔只是在今日見到了宇文香開心的笑容,便是覺得什麼都是值得的。
「老爺,你說爹爹他是不是沒有多少時間了!」宇文香幽幽的說道,宇文香在閒暇的時候也是經常在葛鴻身邊幫忙,所以宇文香時不時的也是會問葛鴻醫師關於一些醫理上面的事情,所以她心裡也是有著一些了悟,並不會因為今天宇文泰反常的精神亢奮而覺得說宇文泰的身體將會有非常好的好轉。
斐龔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宇文香的手,他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也許能夠讓宇文香感覺得到他是跟她緊密的站在一起的,那麼便已經是足夠了。
宇文香感激的看來斐龔一眼,雖然知道宇文泰時日無多,但是宇文香也是沒有太大的傷感,能夠最後回來一趟,伺候在老爹身旁,陪伴著宇文泰走下他人生中最後的一段路程,宇文香便已經是覺得足夠了。
「老爺,你先回去西石村吧,我怕我爹他走了以後,大堂哥他有對你不利,老爹還在的時候,大堂哥還不敢太放肆,若是我爹走了,那事情就相當不好說了,我是肯定需要留在這裡陪伴著老爹的,老爺,你還是聽我一聲勸說,就早些回去吧!」宇文香語重心長的說道,看來經過這段日子的歷練,宇文香也是成長了許多,她已經是不再是那個只知道撒嬌的小女娃子了。
斐龔皺眉說道:「你在說什麼鬼話,我既然是決定樂了陪著你一塊過來,就已經是做好了心理準備,而且我希望能夠跟著你一起回西石村,要不然,你肯定是回不去的,你若是回不去那我豈不是要想死你了!」
「啐!」宇文香滿臉紅暈,雖然她已經是聽過斐龔說著一些其它更加露骨的話兒,但不知道為什麼,宇文香總是還會覺得臉紅。
斐龔和宇文香回到了他們的住處,只是沒過多久,斐龔就是收到了宇文護的一張請柬,所謂黃鼠狼給雞拜年,一定是沒安好心,這個請柬上面可是只請斐龔過去,而沒有提到宇文香,這更是讓人存疑了。
「宇文護實在是太過分了,他這不是明擺著就是要和你過不去嗎,不行,我一定也是要跟著一塊過去!」宇文香執拗非常的說道。
斐龔笑了,他知道宇文香只是對他的一片維護之情,只是斐龔可是絕對一個超強大男子主義者,你若是讓他站在一個女人的身後,那還不如殺了他更加直接了當,斐龔嘎嘎笑道:「就讓我一個人去吧,要不然還讓宇文護小看了你的男人,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宇文護想要給我擺什麼鴻門宴!」斐龔牙關緊鎖,一臉的憤懣之情,既然是敢來長安城,斐龔便是存了要和宇文護好好的鬥上一場的決心的,所以他一點兒也是沒有退縮的意思。
宇文香見到斐龔這樣的神情,她便是知道不管自己再如何勸說,都是無法讓斐龔點頭讓她也是一道跟著過去的。
斐龔對著宇文香齜牙笑了笑,他不想要宇文香因為他而有太大的擔憂,也是這麼一笑,宇文香也是笑了,既然是擔心不成,那就不如放開,宇文香的思想也是逐漸的變得成熟了起來。
「老爺,我其實一直都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那麼多姐妹當中你最中意哪個?」宇文香瞪著大大的眼睛望著斐龔說道。
斐龔只覺得頭疼無比,也不知道為什麼宇文香突然間會有這麼一個念想,但是斐龔也知道,他是不可能迴避這個問題的,斐龔嬉笑著說道:「這個問題還需要問嗎,我最中意的那個的當然是我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宇文香大小姐了!」
「哼!」宇文香輕哼了聲,雖然知道斐龔也許說的是假話來哄她的,但是宇文香也是覺得的很高興,不管是真是假,其實斐龔對自己向來都是不錯的,這一點宇文香還是非常認同的。
「好了,別多想了,好好休息休息,你一來啊就是跟你老爹耗在一起,我看你也是非常累了,就先歇息一下吧!」斐龔和聲說道。
宇文香點了點頭,順從的在斐龔的注視下躺到床上歇息去了,斐龔則是定定的坐著,雖然他也已經是非常的困乏了,但是斐龔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還沒有那個工夫去休息,他需要分析一些事情,也需要準備和策劃一些事情,要不然他還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在這個險象環生的長安城以一個什麼樣的狀態才是能夠更好的生存。
夜幕降臨,長安城燈火通明,這裡的富庶程度可不是小小一個西石村可以比的,也許西石村的人均財富要比長安城的人們高上很多,但是長安的那種積澱以及它的一個財富總量,卻是西石村拍馬也趕不上的,斐龔對這一點也是有著非常深刻的瞭解的。
斐龔按圖索驥,來到了宇文護的府邸,雖然還只是晚上,但是斐龔依然是能夠觀察的出來,這裡已經是比他上一次來的時候奢華了許多,府邸肯定是經過了翻修,白天定然是能夠看得到這裡的煥然一新,一個人只要是壓抑了自己的**太久,那麼在一個得到放鬆的時候呢,他就會數倍的去放大自己的**,從而會產生自我心裡的一種扭曲,這一點斐龔很清楚的從宇文護的身上看到了,雖然不見得是說這就是一個層面的自我,但它依然是非常堅定的反映了一個人心中的**。
「斐龔老爺,請往這邊請!」當斐龔來到宇文護府邸之前,就已經是有一個看上去非常精神的一個人站在了斐龔的身前,斐龔笑了笑,看來宇文護真的是有在自己身上下功夫,這個僕人斐龔可以確認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但是卻能夠一見到自己之後就將自己給指認了出來,那確實是非常的有意思。
斐龔便是由那位僕人給引領著走了進去,一路之上,斐龔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旁視,整個的過程都是將他自己整個的心神都集中了起來,斐龔也是不想要東張西望,因為那樣顯得他太過寒酸,這一點是斐龔相當注意的。
斐龔來到一個非常光亮,如同白晝一般的庭院之前,斐龔踏入的是一個非常寬敞的所在,但是他卻是一點兒也沒有生出別的什麼不好的心思出來。無畏,無懼,斐龔已經達到了一個心理層面,當然是不會說因為這裡如此寬敞他就是一點兒也沒有心思去想。
斐龔進去之後,所以的人突然間是安靜了下來,唰,斐龔能夠感覺突然之間他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斐龔瞥了四週一眼,宇文護端坐在上位,這個時候宇文護將腳架在兩個美姬身上,宇文護只是吃著美姬遞給他的果子,對斐龔的到來視若無睹。
哼!斐龔心中一聲冷哼,想要靠這種伎倆來給他一個下馬威,宇文護也是太小看他了,斐龔對這個事情實在是有著太熟悉了,因為他自己也是經常的在使用。
「哈哈哈,各位玩得很是開心嘛,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西石村斐龔,見過在場的這麼多老少爺們,各位自便,自便!」斐龔朗聲說道,整個話卻是說得非常的順暢,一點兒也不像是遇到了什麼不禮貌的待遇的樣子。
宇文護笑了笑,他對斐龔是太瞭解了,所以自然是知道如果想要藉著這麼一個陌生的環境就突然間將斐龔給嚇到,那就簡直是太離奇了,宇文護這個時候站了起來,他朗聲大笑著沖斐龔走了過去,說道:「哈哈哈,原來是妹夫來了,你們一個個都愣在那瞎看什麼,這個就是宇文香大小姐的夫婿,西石村斐龔老爺!」
四下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議論聲,斐龔笑了笑,他明白今天這些人應該是宇文護特意安排的,要不然斐龔非常清楚,這西魏朝廷的上流人物基本上都認識他,因為他和宇文香的婚事可是辦了三天三夜的,斐龔自然是知道那些能夠來看他的都是西魏的上層人物。
「斐龔啊,我可是沒想到你會來,怎麼我一叫你你就來了,乖的跟條狗似的,唉,要是知道你能來我就給你安排一張椅子了,你看看,現在都坐滿了,也許你就只能是站著嘍!」宇文護那個嘴臉倒是真的非常難看。
斐龔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是好不容易將他心中的邪火給壓了下去,這可是一個相當有趣的事情,斐龔已經是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沒有人像宇文護這般的挑釁他了,對這個斐龔可以忍受,但是他更加清楚,這一切,都是為了要激怒他,斐龔不想要讓什麼都掌控在別人手上的那種感覺,如果是那般,斐龔會覺得心裡十分的難受。
見到斐龔突然間笑得很燦爛的樣子,宇文護倒是愣了,這要麼斐龔是腦殘,要麼就是給他氣瘋了,原本在宇文護的設想當中,斐龔應該會被起得暴跳如雷才是,他可是不怎麼相信說斐龔會是一個非常有氣度的人,反而在宇文護的瞭解中,斐龔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傢伙才對,但是現在這個傢伙是的的確確的衝著他笑,這下子宇文護卻是反而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才好了。
見到宇文護那個傻逼的樣子,斐龔心裡就是爽,別人越是想要他如何,斐龔就越不會那樣,他只是會像是一個讓你感覺到一起都是出乎你的意料之外的那樣去行事,這樣能夠讓對方感到十分不舒服,而斐龔正是要造成對方的這種不舒服。
「宇文護將軍,非常感謝你能夠邀請我到這裡來就宴,有沒有坐我都已經是感到非常榮幸了,呃,我看不如我直接是坐到地上吧!」斐龔朗聲笑著,作勢就是要往地下坐去。
宇文護下意識的就是一把將斐龔給托住了,他可是不想要宇文護就這麼坐了下去,要不然事情終歸是會傳到宇文泰和宇文香的耳朵中去的,不管他表面上的言語如何惡毒,若是不涉及到實際事情的發生,宇文護都是沒有一丁點的心理負擔,但若是真的涉及到了心理層面,那麼宇文護就是要感到頭疼了。
斐龔在心裡冷哼了聲,他這種自求其辱的方法看來是奏效了,看起來宇文護是一點兒也不介意他要怎樣,這可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哈哈哈,斐龔啊,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嗎,怎麼就能當真了呢,來來來,我們一起坐下來,你就坐在我的身邊就好!」宇文護朗聲大笑著,而他其實是在掩飾著他內心的那股非常強烈的憤怒之情,這一點,斐龔也是心知肚明。
宇文護拉著斐龔坐到了他的身旁,那幾個美姬很是自然的就分出兩個纏繞在斐龔的身上,斐龔也不是個什麼好鳥,所以他是一臉的受用表情,看上去十分的享受這種服務,很快的,斐龔就是在這兩個美姬身上上下其手,探尋著兩個美姬身上有什麼凹凸之處,很快的,兩個美姬就已經有些吃不消了,她們已經是讓斐龔熟練的挑弄手法給撥弄的氣喘吁吁了。
宇文護卻是瞪大了眼睛一直看著斐龔的表現,這也是實在太大的膽子了,雖然斐龔一點兒也不像是正人君子的樣子,但為什麼會是這樣,宇文護也是搞不清楚,而他更加明白的一點就是,現在斐龔如此舒服的樣子讓他覺得是非常的不爽。
斐龔的眼睛一直都有瞄著宇文護,見宇文護像是非常惱怒的樣子,斐龔就是覺得非常舒坦,斐龔最喜歡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了,所以他可是不管對方有個什麼事情發生,他自己只是需要將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就已經是足夠了,另外就是讓宇文護感到鬱悶。
「呃,斐龔啊,你最近可是順風順水啊,看來我是需要多多的向你學習才是啊!」宇文護見到自己在和斐龔暗戰的過程都是落於下風,乾脆也是不想在這方面下苦功了,便是直接的跟斐龔進入話題。
「宇文護將軍你太誇張了,就我那邊角旮旯地方,怎麼可能會取得什麼成就呢,就像是有,那一旦跟宇文護將軍你比較起來,就是絕對的不值一哂了!」斐龔笑嘻嘻的說著,若是要跟他比含糊,斐龔向來都是不怕任何人的。
宇文護笑了笑,他對斐龔的信息一直都是非常的關注,當然是明白斐龔最近實力已經膨脹到了什麼樣的一個地步,宇文護其實是不敢動斐龔的,所以他才想要在宇文香身上下功夫,希望能夠借助宇文香來對斐龔進行牽制,只是這一次斐龔陪伴著宇文香一塊前來,宇文護反而是不敢動什麼歪腦筋了,所以宇文護才會感到鬱悶,他感到鬱悶了,那麼自然是想要找斐龔的麻煩。
「其實今晚叫你過來呢,是大堂哥有一個事兒想要求你……」宇文護突然壓低了音調,看上去好像是要做什麼事情似的。
斐龔朗聲大笑,他指著宇文護,非常無禮的說道:「宇文護將軍,你這個笑話講得實在是太有意思了,我怎麼會是能夠幫得到你,這簡直是太搞笑了!」斐龔的聲音非常的洪亮,那麼四周的人們自然是非常清楚的聽到了斐龔在說什麼,只是人們似乎早就已經是有了默契一般,他們繼續進行著他們各自的話題,只要是任何關於宇文護的話題,他們都是會選擇集體失聰。
斐龔倒是有點鬱悶,原本他覺得自己能夠憑藉著這個事情讓宇文護覺得難堪的,但是周圍的人好像沒有一個人能夠配合他一下的,實在是非常非常的不給面子啊。
宇文護在心裡冷哼了聲,這個斐龔,就是不老實,宇文護不喜歡斐龔的不老實,正如他也是不希望斐龔在某種層面上給予他太大的壓力,這是同樣的一個道理。
非常的彪悍,非常的牛叉,這就是斐龔,不管是在任何時候,斐龔都不會像任何一個人低頭或者是服軟。
「呵呵,也不用喊得這麼大聲,小心別把嗓子給喊壞嘍,事情呢其實很簡單,我現在手頭有些緊,可能想要向你借一筆錢!」宇文護微笑著說道。
斐龔愣了愣,這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事兒,宇文護居然會問他借錢,那麼看來就是真的是缺錢嘍,看來戰爭果然是一個吃錢的怪獸,現在長安看起來可是相當的不錯,但也沒想到居然是會有這方面的問題。
「說到錢,那是相當傷感情的話題,如果宇文護將軍你不怕傷感情,我們就繼續談下去嘍?」斐龔呵呵笑著說道。
宇文護也是不得不乾笑兩聲應和一下斐龔,原本宇文護不希望自己跟斐龔合作,但是畢竟像現在這麼個情況下,金價在不斷的飆漲,而據說斐龔是擁有最多黃金的人。
「這個問題我們還是進到裡面去談吧!」宇文護沉聲說道。
斐龔點了點頭,既然宇文護是這麼說了,那麼斐龔也是趕忙要應和一下,畢竟這個事情怕也是跟他自己能夠挨得上一點關係。
宇文護領著斐龔來到了內間,幾個美姬都沒有跟上來,諾大的一個房間,只有宇文護和斐龔兩個,一關上門,外面嘈雜的聲響是一點兒也傳不進來,斐龔非常悠閒的坐著,現在他是掌握著主動權,根本就不需要給宇文護什麼好臉,原本斐龔就覺得是不需要反而給宇文護什麼好臉的了,更何況是現在。
宇文護呵呵笑道:「斐龔,聽說你現在可是有著相當多的黃金啊,不若你用黃金來換一些我們西魏的貨幣,但是卻不要去用黃金兌換北齊的貨幣,你看這樣可好?」
斐龔在心裡冷笑,他自然是明白宇文護的意思是什麼,他的五銖錢可是想鑄造多撒謊哦就能夠有多少的,但是黃金卻是極為稀罕的東西,當然同樣的,斐龔原本就是有這個打算,畢竟他能夠用這些兌換來的錢直接從西魏採購到非常多的東西,然後運送到西石村,斐龔就是希望憑藉著他自己敏銳的投機觸覺,去將賺取來的錢都買上一些物品囤積起來,這樣就是能夠非常的好了。
「這個,我豈不是會吃大虧?」斐龔沉聲說道。
宇文護訕笑了下,斐龔這個提議他是無法反駁什麼的,畢竟在他自己的心中也是覺得這樣的話斐龔是吃了大虧的。
「要麼我看這樣吧,我可以答應你這麼做,但是你也清楚,這樣一來我可是有點和高洋的關係徹底破裂了,我的損失有多大你應該比我還要更加的清楚,那麼你能夠怎樣的補償我呢,若是不能的話,我倒是真的很難說服我自己去幫助你!」斐龔冷聲說道。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宇文護暗自咬了咬牙,他沉聲說道:「只要是你能夠這麼做,那麼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提出的意見不至於太離譜,我可以答應給你!」
斐龔呵呵笑道:「其實我的條件並不會太過分,我只是想要西石村以西十萬頃的無人荒地,我希望哪裡能夠全數的劃隔給我!」
宇文護恨得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他是再清楚不過了,那個所謂的無人區,其實是一個小圩鎮,斐龔竟然是想要割土,這個事情宇文護自然是會非常的敏感,若是萬一一個不小心,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怕是真的會給斐龔送去大禮也說不定,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沒有多少時間給宇文護了,只有他才是知道現在西魏朝廷的國庫有多麼的空虛,現在必須是有錢才行,而黃金才是最為值錢的東西,能夠買來戰爭所需要的一切物資。
「好,我會給你弄來一些批文,不過你倒是要看好了你的地方,可別到時候又讓誰給弄走了!」宇文護的語氣可是相當的不友好,畢竟沒幾個人會對割讓自己的土地而感到十分高興的。
斐龔這個時候心中可是樂開懷,他要的就是宇文護的批文,有了那個東西,斐龔自然是會將劃給他的地方給擴大幾倍甚至十倍不止,反正那個地方沒多少人能夠真正的丈量清楚到底有多大面積,斐龔到時候會用自己的拳頭告訴人們他的地方到底有都麼遼闊的。
「那麼事情就這麼定了,非常高興能夠和大堂哥合作!所謂有錢大家賺,有飯大家吃,真的是非常非常好!」斐龔呵呵笑著說道,他自然是非常非常的好了,只不過是鬆了一個順水人情給宇文護,就是換來了一個十萬,甚至可能是百萬頃的遼闊土地,這個好處佔得可是在是有夠大的。
雖然宇文護總是覺得哪裡好像有什麼大的問題沒有解決,但是宇文護也是清楚,事情會得到一個妥善的解決的,只要是經過了之一波,到時候他就可以和斐龔用強了,到時候再從斐龔手中將那些割讓的土地給要回來,今天這個虧就不會白白的吃了。
其實宇文護想的著實是有些簡單,而自從有了今天的第一次,宇文護,甚至是以後的北周,以及北齊,還有南梁,都是成了斐龔的放貸對象,這一點,怕是今天宇文護不會想到的。
斐龔和宇文護又是聊了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本來今天斐龔是來赴鴻門宴的,但是沒想到居然還能有這麼一個意想不到的收穫,這個倒是斐龔沒有想像到的。
時間已經是不早了,斐龔便是向宇文護告辭,宇文護也是沒有繼續挽留,當然他也是鬆了斐龔出去。
斐龔能夠非常明顯的看到在大廳的時候,賓客們看他的眼神已經是和此前有了非常大的區別,而在斐龔非常高興自己是獲得了比較大的進步之後,他才是能夠將這些事情非常完整的給做好做足。
斐龔離開了宇文護的府邸,走出大門的那一剎那,斐龔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而他發現自己後背竟然已經是濕漉漉的,讓風那麼一揚,非常的冷。
斐龔回到自己的住處的時候,進得房中,宇文香早已經是沉沉的睡著了,而斐龔笑了笑,也是寬衣睡下。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斐龔基本上是在長安城內四處遊玩,他將整個長安城都是逛了個遍,直到他不能找到什麼好吃的東西,也找不到哪裡有好玩的東西之後,斐龔才算是中止了他的搜尋樂趣之旅。
宇文香這些天自然都是照料著宇文泰,而宇文泰的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眼看著就是要燈枯油盡的時候了,見到宇文泰這個樣子,宇文香的心裡自然是十分的不好受,這幾天,很明顯的,宇文香又是消瘦了許多。
這天,斐龔還在外面遊蕩,卻是突然有大將軍府的僕人急急忙忙的找到了斐龔,便是說宇文泰大將軍想要馬上見到斐龔。
斐龔心裡一震,他馬上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那就是宇文泰可能要不行了,一代梟雄的隕落,一想到這個,斐龔心裡就是十分難受。
當斐龔趕到大將軍府的時候,便是馬上感受到了一些非常沉悶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斐龔意識到他的預測可能是真的,於是斐龔又加快了他的步伐。
宇文泰房間門外是宇文泰的一眾子嗣以及宇文泰的一些姬妾,另外還有宇文香和宇文護站在眾人身邊,斐龔有點發愣,怎麼宇文泰竟是要找自己進去,就是要有什麼遺言要吩咐,也是應該找他比較親近的人才是啊。
斐龔能夠感覺到宇文護嫉妒的眼神所達到的熱度已經是差不多能夠將他給完全融化了,斐龔也是無奈、,並不是他想要跟宇文泰說話的,卻是宇文泰自己的意思、。
斐龔進入了宇文泰的房間,宇文泰靠坐著,斐龔一進去,宇文泰就是張開了眼睛,定睛的看著斐龔,斐龔能夠感受得到宇文泰已經是氣若游絲了,也就是命懸一線的程度。
「孩子,過來!」宇文泰低聲說著。
斐龔慢慢的走了過去,在宇文泰的身邊坐了下來。
宇文泰的手動了動,斐龔明白他的意思,便是將宇文泰的手給抓在手中,宇文泰笑了,是非常慈愛的笑容,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個時候的宇文泰已經是無慾無求了,所以他對斐龔也是非常法子內心的情感,沒有一點兒掩飾,這讓斐龔心中十分的感動。
「你有什麼吩咐就儘管說,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做到,就算是我不能做到的,我也會努力做到!」斐龔沉聲說到。
宇文泰笑了,看得出來他對斐龔的這個答話是非常的滿意。
宇文泰的嘴皮子動了動,因為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小,所以斐龔是一點兒也聽不清楚,便是只能將耳朵給貼近了宇文泰的嘴邊。
「孩子,我希望你做一件事,那就是以後幫我看著宇文護,只要是他要做什麼不利於西魏,或者不利於我的孩子們的事情,你一定要多多的維護才是!」宇文泰低啞的嗓音,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的擊打在斐龔的心上,從而產生非常大的衝擊力。
「我會盡自己的一切所能幫你完成這樣的一個事情!」斐龔沉聲說道。
宇文泰點了點頭,看樣子他已經是沒有多少氣力了,然後他又是沉聲說道:「去叫香香進來!」
斐龔朗聲應了聲是,這便是退了出去。
「香香,岳丈想要見你!」斐龔凝聲對宇文香說道。
宇文香點了點頭,一臉哀榮的走了進去。
其他人都是一臉的淒苦,而只有宇文護一個人卻是臉上肌肉劇烈的跳動著,看起來是十分的憤怒的樣子,宇文護這個時候的確是憤怒,他向來都是覺得自己是替宇文泰做了最多事情的一個人,但是現在,宇文泰竟是寧願先叫斐龔這個外人進去,而是不叫他,第二個也不是他,只是宇文香,感覺到自己受到了輕視的宇文護自然是十分的不高興。
斐龔將宇文護的表情都是看在眼裡,看來宇文護這個人也是個相當的氣量小的人,怪不得以後他也是會做出忤逆之事。
突然,裡面傳來了宇文香的嚎啕大哭聲,眾人都是心中一顫,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顫,大家都是想到可能宇文泰是不行了。
御醫趕緊是衝了進去,其他人不便馬上出去,不多久,御醫便是走了出來,他沉聲說道:「宇文泰大將軍仙去了!」
一片嚎啕大哭聲瞬間響起,彷彿這個時候誰要是不哭的大一點聲就是不好一般,特別是女人們,一個個都是淚水鼻涕一起來,有一些小孩比較不懂事,便是一個個在那裡愣愣的站著,但都是讓他們的娘親給揪住肉一陣擰給擰哭了,斐龔看在眼裡,實在是覺得哭笑不得,但是斐龔心中也明白,這些女人生存的環境是非常惡劣的,所以也是怪不得她們會如此。
宇文泰死了!這個消息可是讓整個長安城震了三震,而更大的影響還在於是對整個西魏上至朝廷,下到百姓的所以人們的心理恐慌,宇文泰走了,那麼這個國度未來會如何,沒有人心裡有底,就連總是喜歡罵宇文泰居心叵測的一些腐儒們,這個時候也都是開始擔心起來了,宇文泰就是這麼一個讓所有人恨,卻又是讓所有人都對他佩服的這麼一個人,所以他的死訊,自然是讓整個西魏的人都是感到憂心。
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愁自然是有人喜,喜的不是別個,正是高洋,高洋早就是巴不得宇文泰早點死了,雖然知道現在西魏的欲行和宇文泰都是沒有太大的關係,但高洋同樣的也是清楚,只要是宇文泰一死,那麼西魏就會亂,在戰事上十分不利的高洋就是能夠有一口喘息的機會,而且這一次,高洋並不只是想要喘息,他還要反攻,瘋狂的反攻。
「宇文泰,你死的正是時候啊,哇哈哈哈……」高洋仰頭向天,瘋狂的大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