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病危
「丫頭,你這是怎麼了,一臉憔悴的樣子!」斐龔長歎了口氣,見到宇文香這個樣子,斐龔心裡也是特別的吃味~!
宇文香對著斐龔淒然一笑,這種笑容只能是讓斐龔心中更加的疼痛,他溺愛著宇文香,但是從直接的或者是間接的原因來看,宇文香會像現在這般的形容憔悴,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為斐龔阻撓宇文香回去長安探望宇文泰。
斐龔長歎了聲,他輕聲說道:「丫頭,你是不是想要回長安!」斐龔將宇文香輕輕的擁在懷中,而宇文香輕輕的搖了搖頭,只是她緊緊的抿著嘴,那即將滑落臉頰的淚珠已經是慢慢的滑落了下來,言不由心就是用來形容宇文香現在的表情的。
「呵呵,用不著這麼淒苦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會說是我在虐待你呢,丫頭,要麼這樣吧,我陪著你去一趟長安,反正我也是正好有一些事情需要過去處理一下!」斐龔微笑著說道。
被斐龔這麼一說,宇文香立馬是止住了淚水,她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斐龔,她可是在是太驚訝了,因為她想過許多種的可能,但是其中確實絕對不會包括有說斐龔竟然是會許可她去回長安,而且是斐龔陪同著她一起回去,這樣的結果對於宇文香而言實在是太過刺激了,所以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反應才好。
斐龔微笑著說道:「怎麼,不會是高興的傻了吧,也不笑一下!」
「你不會是騙我的吧!」宇文香眨著她的大眼睛,很是興奮的說道,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沒有人會遭遇如此驚喜的消息的時候不懷疑這個消息是否是真的,宇文香自然也不會例外。
我們整個的一個優勢是在自我的不斷強化,斐龔希望自己的實力能夠增強,所以他雖然是能夠感受得到宇文護對他的敵意,但是說實在的,斐龔更希望自己能夠加強在長安的影響力,這是無可厚非的。而宇文香當然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要不然斐龔也不會以身涉險了。
「那麼我們等一下就出發吧!」斐龔嘎嘎笑道。
「啊!」宇文香驚叫了一聲,她想要衝出去,第一時間的就去收拾行囊。
斐龔一把將宇文香抓住,狂笑道:「我是騙你的,看你這個興奮樣,哇嘎嘎,還真的是好騙,再怎麼早我們也是要在明天才出發啊!~」
宇文香滿臉通紅,一點兒也沒有之前斐龔見到的蒼白的臉色,他大力的捶著斐龔的胸膛,撒嬌的說道:「不來了,你就是愛欺負我!」
斐龔呵呵大笑著,似乎能夠見到宇文香繼續這麼的高興,是一件多麼能讓他感到高興的事兒。
翌日,斐龔便是帶上一大批的人,帶上了宇文香,便是向長安浩浩蕩蕩的出發了,現在斐龔闊綽了,手頭上自然也是寬鬆了,基本上每一天黃金價格的上漲,都為他帶來了十分可觀的收益,所以他帶上了三箱子的黃金飾物,準備帶到長安去擺闊。
一路之上,宇文香可以說真個是歸心似箭,等到離長安城越來越近的時候,你可以非常明顯的看到她抓著馬韁的手指關節都是捏的發白了,都說近鄉情怯,但是宇文香卻是因為有著別的因素的存在,她心情的情感自然是更會複雜多變一些,對這些,斐龔都是非常的明白,所以他輕輕的擁著宇文香,兩人都是乘著一匹馬,雖然這樣比做馬車要勞累很多,卻也是有著它的好處,那就是能夠看到更多的勝景,這一點起碼是你坐在馬車上所不能看得到的。
到了,終於也是到了,長安,依舊巍巍而立,只是這一次回到長安,宇文香的心情則是跟以前有著太多的不同,畢竟這一次,她所要擔心的事情還是相當的多的,例如她老爹宇文泰的身體狀況,還有宇文護會不會對斐龔有什麼不利,這些都是需要考慮的東西!
「怎麼樣,心情很是複雜吧,放鬆,香香,你現在應該感到高興才是,要不然等一陣你見到了宇文泰大將軍的時候,他要是見到你心情不是很好,那還不是要責問我這個做女婿的為什麼沒有將他的女兒給照看好啊!」斐龔嘎嘎笑著說道。
宇文香淡淡的哼了聲,她從斐龔的馬背上滑落了下來,然後坐到了另外一頭馬上,雖然兩人同乘一匹馬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好,但宇文香畢竟是掛著宇文泰大將軍的女兒這麼一個名頭,進了長安城,自然是要將一些儀態。
斐龔見到宇文香一回到了長安城之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像是有了非常明顯的改變,這個讓斐龔感到非常的欣慰,只要是宇文香覺得高興,那麼他這一次就算是來對了。
「香香,我可能要去錢莊那裡看一看,你帶上我的禮物先去給岳丈大人拜賀吧!」斐龔沉聲說道。
宇文香有點發愣的看了斐龔一眼,畢竟之前宇文香可是以為自己是能夠和斐龔一起進入家門去看宇文泰的,只是見到斐龔如此說,宇文香也是知道斐龔心中怕是多多少少的都是對宇文泰和宇文護有一些芥蒂,雖然這不算是個什麼太大的事情,但是畢竟就不怎麼完美了,那麼宇文香總是多多少少的會有一點兒失落的。
斐龔便是讓人護著禮物和宇文香向將軍府進發了,而斐龔自己,則是帶上兩個隨從,便是向他在長安開的錢莊走去。
門面是一個店舖的靈魂所在,斐龔的錢莊名曰匯通,門面不見得有多大,但是小而精給人的感覺是非常新穎的,斐龔錢莊最大的特點就是能夠讓別人感覺到他是擁有著一個能夠非常精悍的實力的這麼一個程度。
當斐龔來到錢莊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讓外面那些長長的人龍給吸引住了,這是多麼壯觀的景象啊,斐龔是充滿了感動,同時,他更加直接的一個感受就是這些人那都是錢啊,打開大門做生意的,只要是有人就是有財富,這是非常顯而易見的道理。
言二早已經是收到了消息說斐龔會來到長安,他算是斐龔在長安的封疆大吏了,這個時候那麼一站出來,更是給人相當的有氣度的一種感覺。
斐龔大聲笑著說道:「哇嘎嘎,言二啊,怎麼樣,最近的生意都是還不錯吧!」
言二呵呵笑了起來,這生意就算是再好,到頭來還不都是斐龔老爺的生意,既然是好,那麼老爺就是高興,既然老爺高興,那麼他這些做手下的自然也是非常欣慰了。
「我們需要不斷的去努力,將我們一切的能量都使用出來,賺取我們最大的利潤,這樣才是我們真正需要去做的,言二一直在努力,但也是沒有做到最好,只是希望以後能夠有一個更加好的結果嘍!」言二朗聲笑著說道。
斐龔笑了,不管怎麼說,言二的本職原本也並不是要幹這個的,言二一般都是做的軍事那一塊的比較多,只是因為斐龔實在是想不出到底有誰能夠適合來做這樣一個事情,才會讓言二過來頂以前吳良心走了之後留下來的空缺。
「做什麼還不是做,只是我想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就是了!」言二微笑著應道。
斐龔點了點頭,其實很多時候,一個人做同樣的一件事,能不能最後達成一個效果,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看心態,所謂的心態就是是否能夠堅持,如果你做一個錯的事情,你堅持了,那麼結果可能也是會給你帶來非常豐厚的回報,而即便是你做的是一件正確的事情,若是遇到了挫折就退縮了,那麼也許你所得到的結果也只會是失敗失敗再失敗。
斐龔朗聲大笑,不愧是他手下的一員驍將,斐龔對言二向來都是非常看重的,而看起來言二也是一點兒也沒有辜負斐龔的期望,一直以來,斐龔都是做得相當的不錯的。
「老爺你怎麼又是會到了長安!」言二凝聲問道。
「進去說話!」斐龔沉聲說道。
斐龔和言二一塊進去了錢莊,錢莊上上下下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老闆,所以對斐龔都是恭敬非常。
進入內屋,外面的喧囂在這裡已經是沒有一丁點的聲響,斐龔沉聲說道:「言二,我一直以來就是有讓你關注長安這方面的消息,最近長安有沒有什麼異動?」
「可能最近在人員調動上面比較頻繁一點!」言二皺眉說道,這絕對是一個相當大的異動,說明長安城肯定是要出什麼大事情了,雖然言二不可能像斐龔那般消息靈通,但是他依然是能夠通過對市場的一些判斷得出對於自己有利的一些結論
斐龔點了點頭,那麼這就沒有什麼不對了,斐龔明白,那是相當的明白,這些動作除了宇文護之外又有哪個會做,只不過現在宇文家族最為掌權的人也是宇文護了,這可能跟以前宇文泰郭玉寵溺宇文護也是有著非常大的關係的,只是宇文泰的幾個兒子都還只是弱冠之年,宇文護就是不想得勢都很難,畢竟宇文泰必須確保最起碼是宇文家的人能夠對朝廷有一個相當強大的控制力,要不然到時候吃苦頭的可能就不單單是他宇文泰的一些子嗣了,整個宇文家的人都可能會受到滅頂之家,所以這才是宇文泰最為看重的。
「老爺,你是怎麼看這件事的?」言二見到斐龔若有所悟的樣子,便朗聲問道,言二其實非常的好學,而斐龔卻是一個相比他要優秀許多的一個人。
「你剛才說的已經**不離十了,所以有的時候要堅信自己的判斷,不要輕易的讓別人或者是別的一些什麼事情給打斷了你本來應該有的一些理性判斷,相信你自己,這一點是相當重要的,如果你連自己都不相信,又如何讓別人去相信你呢!」斐龔沉聲說道,「下一步我會要將鄴城的金條都運到這裡,我要你將所有的金條都是兌換成重要的器械物資活著是西魏的貨幣,這個事情你應該能夠辦得來吧?」
「沒有問題!」言二答地非常乾脆,而原本這個事情對於言二而言也真的是並不存在太大的問題。
我們太需要直面自己心中的魔鬼了,因為那是影響我們到底能夠走到多遠的一個非常關鍵的東西。
沒有人能夠在同一個事情上吃太多次虧,所以斐龔要抓好這一波的炒作,以後,肯定是非常難出現像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了,斐龔無比相信這一點。
既然是將事情都交給了言二去打理,那麼斐龔就是不會去管太多言二要如何管理的事情,他最需要去做的,也就是怎麼將他自己的最直接的一些想法很如實的告訴言二,這樣就已經是相當的足夠了。
「我來就是直接來的這裡,也就是來看看,看你做的是個什麼樣的程度,從夥計就能夠看出太多太多的信息了,看得出來,你做的非常用心,我也非常感動,我知道你最大的期望是能夠領兵打仗,我會完成你的這個心願,時間並不會拖得太長,這個你就放心好了!」斐龔朗聲說道。
言二眼中閃著亮光,他最想要做的就是馬上封侯,所以對最近做的一些事情,雖然言二非常努力的去將這些事給做好了,但是他仍然認為那是遠遠不夠的,他所需要做的和想要做的,依然是馬上的熱血生涯。
多少人看著言二的時候都是會覺得說言二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統帥的模樣,但是斐龔算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人,他卻是長時期以來都非常的看好言二在軍事上作為的一個人。
「好了,我要去看一下我的丈人,和我那個所謂的大堂哥了,最近給我密切的留意周邊的信息,一旦是能夠出現有利的消息,必須第一時間將消息告知我!」斐龔肅聲說道。
「是的,老爺!」言二恭聲應道,這個事情就是斐龔不吩咐,他也是會盡力的去做足功課的,因為言二覺得最近長安城的一些動向實在是太過詭異了,詭異的已經是讓言二覺得說一定會有相當相當大的事情將要發生,這就是言二的直覺,但是言二向來都是覺得自己的直覺是非常非常的准的。
言二一路恭送斐龔到了門外,錢莊的客戶都是看著斐龔,對這個能夠讓言二都如此恭敬的人,其他人自然是充滿了好奇,而只有錢莊的人員明白,斐龔就是他們的大老闆,若是其他人也是知道了這個事情,那麼他們望向斐龔的眼神怕恨死又會更更加的狂熱了,畢竟斐龔的錢莊已經是擁有了相當相當高的知名度。
不管是多麼的不想去,但是躲還是躲不過的,斐龔知道自己必須要去面對宇文護,現在斐龔倒是不覺得宇文泰有多麼的讓人感到難以接受了,因為畢竟宇文泰是快要與世長辭的人了,斐龔覺得自己犯不著和宇文泰太過計較,而且本身宇文泰也不是像宇文護那般的令人感到討厭,對宇文護的卑鄙伎倆,斐龔是真正的感到憤怒了,所以他要努力的去做,去做屬於他的一些事情。
來到大將軍府邸,其他人對斐龔這個大姑爺也是非常的熟悉了,雖然現在斐龔的體型已經是有了相當大的變化,但是他的那種神韻是沒有辦法改變的,現在的斐龔,更是比以前充滿了霸氣,這一點,是能夠讓所有人都是對他感到有一股深深的折服的感覺。
「哈哈哈,斐龔妹婿,你怎麼這麼遲啊,我都是想要派人去找你了,莫不是因為老哥我招呼不周,而讓你有什麼不好的情緒?」一個讓斐龔感到非常刺耳的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雖然有時候斐龔也喜歡這樣閃亮登場,但不管怎麼說,宇文護都是讓斐龔感到異常厭惡,就算是宇文護的聲音動聽的跟天籟一般,那麼斐龔依然是會覺得宇文護的聲音聽在他耳朵裡簡直就是對他個人最大的傷害啦。
「哇嘎嘎,原來是大堂哥,多日不見,大堂哥印堂光亮,一看就是有著大大的好事在等著大堂哥你去獲取了!」斐龔搖頭晃腦的說著,一副術士神棍的樣子。
宇文護楞住了,他凝神望著斐龔,斐龔依然是一臉笑嘻嘻的表情,這可是讓宇文護自己也是有一些犯難了,他現在也是無法判斷說斐龔到底是真的看出來他想要做或者是正在做些什麼,他希望如此,但是他更不想要跟斐龔說道些什麼是有什麼目的性的,若是想要讓他去真的對斐龔有什麼不好的動作,那就不是個什麼好事了,而宇文護也是不太想要去到那個地步的,畢竟宇文護不希望傷害到宇文香,只是他其實也是跟斐龔之前想像中的那樣,他是想要讓宇文香回來之後就不能讓她離開的了,扣住了宇文香,起碼是會左右到斐龔,那樣他就是擁有一個非常好的助手了,現在斐龔來了,那就是更加好的一個事情了,宇文護只是需要針對斐龔就是足夠惡劣,而不想要在宇文香身上動什麼年頭,這對於宇文護而言,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斐龔只是呵呵輕笑,他甚至是有點不想要跟宇文護講半個字,對宇文護這個人以及宇文護整個說話的口吻,斐龔除了感到噁心還是感到噁心,所以他自然也是不希望和宇文護有著太大的什麼關係。
「呵呵,我們還是進去見一下伯父吧,自從見到了香香,伯父的精神不知道好了多久!」宇文護非常興奮的說著。
斐龔非常仔細的觀察著宇文護,這個傢伙現在看起來竟然是非常的真誠的感到高興,那麼就是說宇文護對宇文泰真個是真心呵護的,這個時候,斐龔倒是有點相信,對於宇文護而言,他是絕對不會想著去說要想宇文泰早死的,即便是宇文護對權力有著非常濃厚的興趣,但是在這個事情上,斐龔覺得宇文護應當是真的,若是假的,那麼宇文護就是能夠騙過斐龔的眼光,那麼這個事情就是相當的恐怖的一個事情了。
斐龔便是跟著宇文護一路來到了宇文泰的房間內,斐龔能夠聞到屋子裡有一股非常濃重的中草藥的味道,斐龔知道中藥的味道能夠濃烈到這種程度,那絕對是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藥才能達到的一個階段,從這個斐龔就是能夠判斷的出來宇文泰每天到底有吃多少的藥湯,而斐龔更加關注的是另外一個,那就是他看到宇文泰的臉色竟然是異常的紅潤,但是斐龔明白這不是正常的紅潤,而只是因為他的女兒宇文香回來之後,給他帶來如此大的喜悅,這種喜悅和宇文泰的身體好轉,說白了也最多只是個迴光返照,這一點,人們是絕對的知曉的。
「斐龔,你來啦,來,坐過來!」宇文泰繼續躺在床上,只是他沒說上幾個字就是要猛烈的咳嗽一下,這傢伙已經是有點病入膏肓的感覺了,要想要醫治好,怕是一個非常艱難的事情,所謂藥醫不死病,在很大的一個程度上,他們這才是徹底的明白,為什麼說一個人其實不吃藥的話也並不是會有什麼天大的問題的。
斐龔很是難得的順從了宇文泰的要求一次,而且心中也絕對不會有腹誹,這是宇文泰的態度感染了斐龔,因為這個時候宇文泰覺得他的時間已經是越來越少了,所以他自然是會非常的寬容,他的心真正的是到了大公至正的階段。
宇文泰將斐龔的手緊緊的抓在他的手裡,斐龔這個時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排斥心理,而他更多的則是覺得說對宇文泰的態度,一直以來的偏激是不是真個並不是十分正確的,因為斐龔總是覺得宇文泰其實是知道很多東西是不好的,只是宇文泰他必須得這麼去做,因為人也好,機構也好,其它的什麼也好,最為關鍵的一個事情就是要面對現實,有時候,殘酷的現實面前,沒有人能夠高尚,高尚都是一些吃飽撐的之徒搞出來的一些事情,和凡人其實真的是沒有多少相關的關係。
「斐龔啊,你這次來要長住啊,以前你都是想著走,這可是十分不好!」宇文泰朗聲說著。
手讓宇文泰抓在手裡,然後聽到宇文泰發自肺腑的知心話,這個時候斐龔也是感到有一些無奈,因為他再明白不過,宇文泰的一切表現,都是說明他迴光返照的跡象,對於這些,斐龔並不想過多的表達什麼,但是他也是暗自提醒自己,千萬不是要因為宇文泰現在比較特殊的情況就對宇文泰太過心軟,要不然,最後受傷的那個人只會是他自己。
宇文泰看了看斐龔,又是看了下宇文香,最後他說出一句讓宇文香羞澀非常的話出來:「你們兩個人要好好的努力努力,爭取給我生個外孫出來嘛!」
宇文香將頭深深的低了下去,她的頸部都是一片紅暈,還真的是紅的徹底,紅的絕對。
「斐龔啊,最近北邊的柔然人怎麼樣了?」宇文泰沉聲問道。
「最近他們消停了許多!」斐龔朗聲應道,其實能不消停嗎,那些柔然人可是讓斐龔給打到怕了的,就是這麼的一個情況,斐龔也不覺得還有什麼需要說的,畢竟在宇文泰和宇文護面前,斐龔都是帶有一些他自己的警惕心理,這一點他是不會輕易放鬆的,要不然,他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豈不是會相當相當的糟糕嘛。
宇文泰點了點頭,他轉而對宇文護說道:「宇文護啊,你將上次斐龔剿滅了陰山馬賊而應該得到的一些獎勵給他,我可不希望別人說我說到做不到!」
斐龔心中暗自詛咒說你其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是的,伯父,我會將這件事情辦好的,你儘管放心!」宇文護朗聲說道,看樣子,宇文護可是一個相當忠心的人,當然這個人僅僅是限於宇文泰,要不然他以後也不會奪了宇文泰兒子的位子了,斐龔這個時候在想若是宇文泰能夠一直不死,那宇文護怕是都不會有什麼不軌之心,這個事情倒是非常的古怪的,想來想去,斐龔最後還是覺得其實還是宇文泰在他的接班人的培養上是有大大的問題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一個天大的隱患存在於他的身旁了。
「好了,斐龔,我們兩個就先行出去吧,不要打擾了伯父的休息,香香,你和伯父好好聊一聊,我和斐龔就暫時出去了!」宇文護微笑著說道。
宇文香點了點頭,只要是能夠讓她跟著她老爹繼續的聊下去,就已經是能夠最大限度的滿足到宇文香的需求了,她的要求其實只有這麼一點,但是在現實的考量之下,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有的時候都是相當的讓人難以達到的。
出到外面,斐龔便是明白宇文護畢竟是有什麼話想要跟他說的,而剛一出去,果不其然宇文護就是直接開口說道:「斐龔啊,有的時候你總是讓我感覺到你對我有一種深深的敵意,我想要知道你這種敵意是來自哪裡,我希望你能夠真誠的和我交流一下,這樣對我們雙方都是有利的,我們兩個一個是宇文香的大堂哥,一個是宇文香的夫君,我們兩個人若是矛盾太大,那麼香香夾在中間,可是會相當的麻煩的,這個事情你應該也是認可的吧!」
「呵呵,大堂哥你說笑了,我又怎麼會對你有什麼大的意見呢,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場尊重你的,想要向你學習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如此無禮呢,呵呵!」斐龔朗聲應道,交心跟宇文護說實話,斐龔就算是瞎了眼也不會幹這樣的傻事,若是宇文護的話都能夠相信,那麼斐龔覺得這跟母豬能夠上樹應該是個差不多的概念。
宇文護笑了笑,看起來斐龔還是相當的難搞定的,雖然宇文護對斐龔的滑頭也是有了一個相當大的認識,但是依然是沒有想到斐龔居然能夠達到如此高深的境界,像是他這般的人,想要套出點什麼話出來,那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宇文護笑道:「有一個事情其實我原本是不該問的,只是我實在是太過於好奇了,又是想要問上一問,那就是我不知道對於這一次西魏和北齊之間的戰爭,你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
又是站隊問題,繞來繞去都是很難繞開這個死結,其實斐龔也正是存在這麼一個站隊的問題,但是斐龔的信念呢就是想要盡量的避免去做這樣的一個站隊,若是能夠站在第三方的這麼一個位置隔岸觀火,那會是個非常不錯的事情,也非常吻合一直以來斐龔低調為人的行事法則。
斐龔沉吟了許久,然後才朗聲說道:「如果我說我是站在大堂哥這一邊的,我想你一定會懷疑說我一定是在敷衍你,但是我又不能說我站在高洋那一邊,因為我對他是非常痛恨的,如果真的是要我作出抉擇的話,那麼我會覺得西魏總是要戰勝北齊的!」
斐龔很是精巧的將兩個概念進行了偷換,他將高洋和宇文護就是當成了北齊和西魏,這雖然沒有說明,也是暗示了他們兩個是這兩個國度的代表,而斐龔也是將站隊的問題偷換成這一次戰役雖然還沒有打完,但是勝利會屬於西魏這麼一個有點類似於是激勵對方的這麼一個性質。
「呵呵,斐龔啊,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嘿嘿,有的時候,我還真的是有點怕你呢!」宇文護有點陰陽怪氣的說著,但是其實他這話斐龔聽得非常明白,對於宇文護來說,他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說不希望雙方的戰事結束的太快,因為那樣就不利於他將一些目的黑暗的事情以一種軍事的光明化的途徑去辦成。
宇文護的譏諷沒有讓斐龔有半點的不適應,但是同樣的,斐龔也是不太希望過說自己能夠做的或者是不能做的都如實的跟宇文護交待,因為那將是一個非常不妙的事情,逢人但說三分話,更何況對象是宇文護,雙反也是沒有太多的話題可以繼續進行下去,所以很快的,宇文護和斐龔之間就是陷入了僵局。
不久之後,宇文香走了出來,等到她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紅潮也是沒有退去,看起來非常的嬌艷動人,讓斐龔都是看得有些呆了。
「好了,我進去看一下伯父有什麼需要,你們兩人就先去休息吧,趕了那麼久的路,也是挺累的了!」宇文護柔聲的說著,這個時候的宇文護可是滿臉的笑容,很難的的,這已經是非常快速的變臉,而且是絕對的不需要任何道具的輔助,這個時候的宇文護,可以說真個是有點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宇文香便是和斐龔走了出去。
宇文護走進了屋內,他的心裡也是忐忑,因為在宇文泰和宇文香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裡,宇文護無法知道宇文泰跟宇文香交談過什麼太深入的內容,反正他這個時候是誠惶誠恐,非常的擔心要出什麼問題。
「伯父,香香回來之後,你的精神可是好了許多了,我早就讓她丫頭回來了,可是她就是不聽!」宇文護朗聲笑著說道。
宇文泰冷眼瞪著宇文護,雖然宇文護這個時候已經是真正的西魏掌權者,但是在宇文泰的面前,宇文護總是有著一種小孩子對父親的那種發自內心的深深畏懼,宇文護自小喪父,都是靠他伯父宇文泰撫養他長大的,對宇文泰,宇文護自然是有著一種對父親一般的複雜感情。
「你讓香香趕回來,那豈不是添亂嗎,而且這個事情你也是根本就沒有過問過我,我不是說你什麼時候都要跟我商量,但是事關到家族中的人一些事情的時候,你絕對不能繞開我,咳咳咳……」說著說著,宇文泰又是重重的咳嗽了起來。
宇文護趕緊是拿來枕頭給宇文泰靠著,然後他輕輕的在宇文泰的胸前給宇文泰去捋順他岔了的氣,宇文泰可是相當的病重了,當然事實上也並不是像斐龔想像的一切都是因為宇文護在搞鬼,但宇文泰病入膏肓卻是最大事實。
「護兒,我的時日不多了,以後西魏就是要靠你照看著了!」好不容易,宇文泰才順過一口氣來,而這個時候,他才是語重心長的跟宇文護說了起來,只是這個時候宇文泰的心情非常沉重,好像給人的感覺是在交待後事一般,這可是讓宇文護覺得心都是痛的。
「護兒一定會做好自己的本分!」宇文護激動的應道,這個時候,他說這句話絕對是真心的,只是以後,宇文護卻是已經淡忘了他今日向宇文泰做過什麼樣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