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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40章 天變不足畏 文 / 荒原獨狼

    第340章天變不足畏

    斐龔待祁碎消化完他的消息之後,這才是微笑著說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我會盡快準備好的!」祁碎沉聲說道。

    斐龔點了點頭,這個事情也是個好事,西石村也是許久沒有什麼大的喜事了,能夠為芭天和月牙兒把婚事給辦了,也是挺喜慶的,只是芭天那個木頭恐怕是根本就不知道原來他馬上就是要跟月牙兒完婚了。

    「那好,你去忙活你的事吧,我得去找地隆說一下,。山精村的人好像都挺有錢的,他們必須為這次婚宴出一筆款子才好!」斐龔沉吟著說道。

    祁碎大汗,他平日裡總是以為自己是最摳門的,只是沒想到強中自有強中手,斐龔老爺在這方面是比他強太多了,如果說斐龔是那皎潔的明月,那祁碎覺得自己就是黑暗中的螢火蟲啊。

    斐龔不是很滿意的白了祁碎一眼,祁碎現在看他的驚訝眼神讓斐龔甚是不滿,他也只不過是捎帶著給自己弄點好處,這個祁碎就這麼看著他,也確實太過分了一些。

    斐龔不再理會一臉白癡表情的,他徑直是去找地隆去了,而是沒有讓人去叫喚他,畢竟今天可是斐龔想要人家口袋裡的錢,若是不主動一些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地隆正跟斐石像標桿一般的跟其它黑蠻一起正在守衛,突然間卻是見到斐龔走了過來,地隆和斐石都是非常的驚訝,兩人趕忙是迎了上去。

    「哈哈哈,地隆,斐石,你們兩個還是這麼盡職,老爺我看到後非常的欣慰啊!」斐龔朗聲笑道。

    地隆和斐石對視了一眼,怎麼今天老爺心情如此高興,兩人眼中都是帶著疑惑。

    斐龔呵呵笑道:「斐石,你去忙你的去,我有點事要和地隆商量一下!」說完斐龔就將地隆拉向一邊。

    地隆可是相當的受寵若驚,斐龔老爺好像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的熱情過,地隆恭敬的說道:「老爺,你有什麼事兒要吩咐的?」

    「是大喜事兒啊,大喜事兒!」斐龔又是嘎嘎大笑。

    地隆不覺得有多高興,反而他讓斐龔笑得是有點毛骨悚然,但凡是老爺發出這種笑聲的時候,多多是沒有什麼太好的事情發生的。

    「地隆啊,芭天可是你們山精村出的精英啊,精英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那就是人中龍鳳,我一向都很看好這個小子啊,所以對他也是非常栽培!」斐龔朗聲說道。

    「是的,斐龔老爺你不但是待芭天那小子好,你待我們山精村那都是有大恩的!」地隆非常誠懇的說道,他說的句句可都是掏心窩子的話,沒有斐龔,也就沒有山精村人今天如此富裕的生活。

    斐龔大笑著拍了拍地隆依舊厚實非常的肩膀,這老頭歲數雖然不小,但這身子骨可是相當的健朗,斐龔笑道:「我今天來主要是告訴你有關芭天的一個大喜事,我和龍梅夫人商量好了,準備將月牙兒許配給芭天,你看這樣!」

    「什麼!」地隆有點心神搖曳,他自然是知道月牙兒是何許人,那可是以前龍梅夫人最為鍾愛的侍女,現在的拜火族的可汗,這樣的人怎麼是芭天能夠高攀得起的,地隆下意識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拚命的搖頭,他趕忙是說道:「斐龔老爺,我看這個事不合適,芭天他高攀不上月牙兒可汗!」

    「有什麼高攀不高攀的,以後拜火族也就是我們的自家人了,月牙兒只不過是拜火族名義上的頭人,我說了是這樣就是這樣了,你不要在這個事情上太囉嗦,而且我來也不是徵求你的意見來的!」斐龔冷哼著說道,這個地隆,給好臉色給他不要,就是要斐龔冷下臉來才知趣。

    「是,是,是!」地隆趕忙連連應是,見到斐龔沉下臉來,地隆自然不敢多話,而且斐龔說的也是實話,他根本就不需要徵求地隆的同意,本身芭天也沒有了爹娘,所以斐龔完全可以決定這個事情的去向。

    「呃,我今天來呢,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山精村的人這次應該出多少錢來去為芭天操持婚禮,你也知道月牙兒身份的高貴了,而且龍梅夫人還特意囑咐過我一定要叮囑你們山精村的人要將婚事給操辦的好好看看,你知道,婚事若是辦得不好,那就是芭天沒有面子,也是你們山精村這男方的親友們沒面子,而更加糟糕的是讓我在龍梅夫人面前沒面子,你知道若是我覺得自己沒面子,那會是多麼糟糕的一件事的,嗯?」斐龔非常無恥的將自己的真正目的給說了出來。

    地隆一臉的苦相,這哪裡是什麼好事啊,這簡直就是要他們山精村的所有人都大出血嗎,操辦婚事,還要好好看看,整個西石村這麼龐大,光是招呼所有人吃一餐的開銷就是非常恐怖了,地隆只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猛烈的疼痛了。

    「好了,地隆,你跟你們的人說一下,這是個喜事,不要愁眉苦臉的嘛!」斐龔相當無恥的說道。

    地隆可是連死的心都有了,一想到自己族人若是聽到自己給他們帶去的是這麼消息,也許所有人都會將怒火撒到他的身上的,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敢找斐龔老爺,夾在中間的地隆真的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苦的人。

    斐龔走了,帶來的卻是地隆無休止的鬱悶。

    「地隆啊,是有什麼大喜事啊?」斐石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雖然隔得遠,但斐石一直都是豎起耳朵來聽的,也是聽到了隻言片語。

    「我打你這個好事之徒!」原本就要暴走的地隆正好找到了出氣筒,他揪住斐石就是一頓老拳瘋狂的砸下去。

    斐石讓地隆給揍的瘋狂叫喊,一時間,黑蠻唰的都扭過頭來望著扭打的兩個首領,他們齜牙笑了,這漢人就是有深度,連表達友好的方式都是如此的奇怪,居然是互相用拳頭去打對方的腦袋。

    黑蠻在笑,地隆和斐石卻是莫名其妙的在互毆,這可真是瘋狂的一天。

    斐龔曾經聽到過螺絲釘精神,他覺得自己不願意做一個螺絲釘,而是願意做一個錘子,敲敲打打的,都是敲打別人,而不是自己給別人敲打,這樣的感覺那是多麼的讓人感到舒坦啊。

    斐龔閒著也是閒著,便是讓人將耶律沺瑕、范小龍和斐小寶以及哈密爾四個小子給叫了過來,四人一字排開,神情肅穆的看著斐龔。

    斐龔大笑著說道:「今天我閒著無事,所以想要把你們幾個叫過來,看能不能在你們身上打發一些時間!」斐龔坐在椅子山翹著二郎腿,神態十分的自在。

    四個人除了哈密爾之外,臉都是黑了,沒事兒也不要拿他們來消遣啊,這三個小子那可都是干到領導階層的人了,對斐龔如此的語態自然是有些難以接受。

    「怎麼,還有點不大樂意了?」斐龔冷哼了聲說道。

    耶律沺瑕、范小龍和斐小寶趕緊是將頭給埋了下去,只有哈密爾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還在傻笑。

    「哈密爾,怎麼你心情非常好嗎,還是你覺得自己的牙齒相當的白啊,想要露出來讓我瞧瞧啊,你這樣可是相當的讓我覺得不舒服呢,其實你也許還不知道我的性子,若是別人讓我不舒服了呢,我就是要讓他比我更加的不舒服,你說這樣是不是非常的公平啊?」斐龔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雖然依照哈密爾的智商,根本就聽不出斐龔那又臭又長的話裡頭的意思到底是什麼,但是他卻是個直覺非產強的人,他打了個冷戰,直覺告訴他斐龔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我現在就已經非常痛苦了!」哈密爾馬上板起了臉,擠眉弄眼的一副怪模樣,不夠若是說他這麼搞一下就叫做痛苦,那麼這個世界上的痛苦或許就太過簡單和單調了一些了。

    「很好,那麼就讓我來考查一下你最近的拳練得怎麼樣了吧!」斐龔微笑著站了起來,他走到哈密爾身前,開始活動他身體的腕踝關節,以及身體的各個骨節,一時間,斐龔週身一陣的脆響暴骨聲,斐龔可是一向都不鬆筋骨的,難道這是要動真格的,耶律沺瑕、范小龍和斐小寶都是忍不住的撲哧輕聲笑了出來。

    斐龔冷哼道:「你們三個看起來很高興啊,我這個,最不舒服的就是別人在我感到不舒服的時候居然還敢笑,耶律沺瑕,范小龍,斐小寶,你們三個也一起上吧,李釜大爺對你們好像太過友善了,現在我都是覺得你們幾個有點不知道什麼叫做尊重和禮儀了,今天,我就是要待他好好的敲打敲打一下你們幾個!」不是斐龔想要暴揍這幾個小子,而是他覺得螺絲釘不敲打是不行的,所以他這把錘子很有必要要發揮一下他自己的功能才是。

    耶律沺瑕、范小龍和斐小寶連死的心都有了。

    「老爹,我剛才沒有笑,都是耶律沺瑕大哥和范小龍小哥他們兩個在笑,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的!」斐小寶很無辜的樣子,拚命的擺著手說道,這可是個相當有趣的傢伙,居然能夠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出來,耶律沺瑕和范小龍眼睛裡都是噴出火來了,斐小寶這小子還真的是不夠意思。

    「嘿嘿,好小子,臉厚心黑,有前途!」斐龔微笑著說道,等到斐小寶剛剛露出高興的表情,斐龔又馬上喝道:「但是我最痛恨的就是臉厚心黑的傢伙了,因為那樣和我太像,就顯不出我的特別來,所以,你等一下會比其他人還要慘!」斐龔幾乎是奮力的在吼,那唾沫星子飛了斐小寶一臉。

    斐小寶驚呆了,這是個多麼無良的老爹啊,怎麼能夠拿天真可愛純潔無暇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自己如此兇惡呢,斐小寶有點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老爹對自己的不公了,他非常可憐兮兮的看著斐龔,希望自己這最後這一招扮可憐能夠會有一定的緩衝作用。

    只是斐小寶有點浪費表情了,斐龔是誰啊,那可是號稱最為凶悍的瘋狂大匪徒,他能夠讓斐小寶這麼假的表情就蒙蔽了他凶悍的心嗎,不能,絕對是不能!

    斐龔笑了,朗聲說道:「小寶啊,我看你最近是表情越來越豐富了,所以等一下你的臉會成為我最主要的攻擊目標!」

    「啊哈哈哈!!!!」耶律沺瑕和范小龍見到斐小寶一臉吃癟的模樣,這兩個傢伙那個叫開心啊,斐小寶不是要推卸嗎,不是說只有他們兩個在笑嗎,真個是人惡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啊,這小子該啊,真是太該了。

    「喲,你們兩個精神頭挺好啊!我看一下也是要好好的招呼招呼你們兩個才行!」斐龔冷哼著說道。

    耶律沺瑕和范小龍的臉都白了,其實他們兩個和斐小寶都是聽李釜叮囑過他們,李釜說了,斐龔的武力是與日俱增,至於具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就是李釜也不敢妄斷,他只是知道,那是個相當恐怖的階段。

    哈密爾雖然沒有人提醒他,但是他因為之前給斐龔修理過,所以他更是感到懼怕,若是這一次斐龔將他打到生活不能自理,那哈密爾可是慘了。

    「哈哈哈,來吧,讓我好好的虐一下你們這四個小子,棒下出人才,不打你們是不成器啊!」斐龔異常陰險的笑著。

    「哦?斐龔老爺,你可是要打我的瑕兒嗎?」一聲清脆的聲音劃破長空。

    天!怎麼會來人了,斐龔往那邊看去,可不正是馨蕊嗎,她身後還跟著一臉壞笑的葛鴻。

    「哈哈哈!」還沒有想到應該說些什麼的斐龔先笑了三聲再說,「原來是馨蕊啊,喲,葛鴻醫師也來了,哈哈哈,馨蕊啊,你誤會,你知道我剛才都是在嚇唬這四個小子呢,我只是要練他們的膽氣,男子漢大丈夫,若是這麼輕輕鬆鬆的就讓我給嚇著了,那還了得,所以我要讓他們鍛煉一下,純屬是恫嚇,我怎麼可能下得了手呢,你看看,這四個小子,多麼可愛,我怎麼可能下得了手呢,你說是也不是,馨蕊!」斐龔一臉討好的口吻說著,他跟馨蕊可是相好的,他可不想惹得馨蕊不快。

    耶律沺瑕、范小龍、斐小寶和哈密爾差點沒見過昨晚的隔夜飯都給吐出來,這是多麼噁心的話啊,嚇唬他們?也許若不是馨蕊及時趕到,也許過一刻鐘之後他們就不是像現在這般的還能好好站著了,而是要被人像抬死屍一般的給抬出去。

    葛鴻非常好笑的看著斐龔對馨蕊一臉討好的模樣,當她見到四個小子大大的鬆了口氣的樣子,她也是覺得挺有意思的,這四個小子可都是非常了得的,只是沒想到對斐龔卻是懼怕到這種程度,還真個是一物降一物,而斐龔就是再能耐都是在他的女人面前沒轍,想到這裡,葛鴻也是想到了在她面前百依百順的祁碎,葛鴻不由得笑了。

    「哼!」馨蕊冷哼了聲,看也不看斐龔一眼。

    「走,沺瑕,還有小寶你們三個,都跟著我來,不要離這個瘋子,就是會折騰人!」馨蕊怒哼著領著耶律沺瑕等四個小子走了。

    呼!斐龔長出了口氣,走了就好,省得在自己耳朵便念叨,斐龔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碎碎念了,那是個非常恐怖的東西。

    「怎麼了,斐龔老爺,想教訓一下四個小子沒教訓成,是否有些鬱悶啊~」葛鴻咯咯笑著。

    斐龔鬱悶非常的說道:「葛鴻,你怎麼跟馨蕊到這來了,而且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

    「因為說來的剛剛是時候才對,若是馨蕊來的時候見到你在打沺瑕,那你可是慘嘍,哪裡能像現在這般的自在,還有啊,若是小寶讓你打慘了,那池蕊夫人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吧,我說斐龔老爺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總是作出這麼不好的事情出來呢,唉,欠缺考慮啊,所以說人做事情都是要三思而後行!」葛鴻搖頭晃腦的說著。

    斐龔可是讓葛鴻氣得夠嗆,這都是什麼有的沒的,斐龔很鬱悶,難道就打不得了,那以後這幾個小子還不得蹦躂上天去啊,斐龔想著這麼下去可真的是不行,既然他自己親身動手不行,那就一定要想到一些其他的方法來替代才行。

    斐龔的眼珠子又開始轉悠了,葛鴻明白這是斐龔在打著什麼歪念頭的時候常見的表情,葛鴻搖了搖頭,看來斐龔是個人道黃河心不死的角色,她也只能笑著走進屋內去跟馨蕊和幾個小子鬧騰去了。

    無奈啊,今天沒教訓成四個小子,斐龔覺得這應該是他的失誤,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能是暫時緩行了。

    接下來的日子算是非常的平淡,平平淡淡的冬季就是過去了,大雪紛飛的日子,大家都只能是安心窩在屋內,大地很是難得的清淨了幾月,這一段時間,斐龔沒幹點別的,只是強制著將耶律沺瑕、范小龍、斐小寶和哈密爾三個小子給送到了義學去識字唸書,斐龔一向都覺得知識是個非常有用的東西,斐龔有一句名言,那就是「即便是做流氓,也要做一個有文化的流氓」,如此彪悍的口號不是哪個都喊得出來的。

    一聲春雷,轟醒了萬物復甦,也轟醒了人們心中深深的**,這天,斐龔正坐在他剛讓工匠趕製出來的搖椅,中國人的椅子坐起來很有儀態,但卻是非常的硬實,坐起來可是非常的不舒服,而斐龔便給自己做了一把搖椅,搖椅坐著多舒服啊,能享受時還是享受一下的比較好。

    「老爺!」祁碎走到斐龔身邊,恭敬的喚道。

    斐龔睜開了半瞇著的眼睛,他沉聲說道:「鄴城來信了?」

    祁碎點了點頭,然後將一個封好的信箋交給了斐龔。

    斐龔打開了看,果然是不出他的意料,高洋篡位了,高澄駕崩只是表面的說法,斐龔明白,高洋在去年冬季之前就已經差不多是將整個東魏朝廷給牢牢的控制在了他的手裡,他要高澄什麼時候死,以及他自己什麼時候上位都是要由他自己說了算的,北齊出來了,北周還要多久呢,時間也是不長了,斐龔長歎了口氣,雖然宇文泰對他並不是太好,但斐龔怎麼也和他有一層關係存在。

    「老爺,怎麼了!」祁碎輕聲問道。

    「高洋上位了,國號齊!」斐龔肅聲說道。

    祁碎曾經多次聽斐龔隱晦的點出過這個事情,只是沒想到今天事情真的是發生了,祁碎對斐龔的分析能力也是相當的敬佩,祁碎朗聲說道:「這可是個大事,不管如何,高洋剛登基,我想西魏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那麼西魏和北齊的邊境會有戰禍了!!」

    斐龔點了點頭,祁碎能夠看到這一點已經是頗為不錯了,斐龔沉聲說道:「北齊有一個人我是比較看重的,那就是斛律光,他在軍事上有著非常深的造詣,只是高澄在的時候,斛律光總是有點不得志,這回高洋上台之後,定然是會重用斛律光,這樣一來西魏也佔不了太大的便宜!」

    「老爺高瞻遠矚!」祁碎沉聲說道,他可不是要奉承斐龔,而是他真的是覺得在大局觀上,沒有幾個人能夠比擬得上斐龔老爺。

    「呵呵,祁碎,這些天你的小女娃子該長大了不少了吧!」斐龔微笑著說道。

    一說起自己的女兒,祁碎眼中就只剩下笑意了,祁碎也是初為人父,現在渾身都是洋溢著父愛的光輝。

    「托老爺的服氣,小福身體都不錯!」祁碎微笑著說道,祁碎的女兒小名小福,這個名字還是斐龔親自給起得。

    「那就好,那就好!」斐龔呵呵笑著,說完斐龔沉吟了許久,他凝聲說道:「現在我該去看看那位了!」

    「老爺,你說的是高夫人?」祁碎皺眉說道。

    斐龔點了點頭,自從李月娥來到了斐宅之後,只是偶爾去葛鴻那裡幫忙,其它地方她都是不多走動的,所以其實除了斐龔的幾位夫人以及祁碎夫妻兩個和葛鴻那裡幫忙的馨蕊和李秀麗之外,其他人還真的不太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

    「好了,你先出去吧,把傅蓉雪給叫進來!」斐龔凝聲說道。

    祁碎恭敬的退了出去,不久之後,傅蓉雪就是走了進來。

    「老爺,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傅蓉雪微笑著說道。

    斐龔深深的望了傅蓉雪一眼,看得傅蓉雪十分奇怪斐龔為什麼會這麼的看著她,傅蓉雪自己看了自己的服飾一下,好像並沒有什麼別的問題,「怎麼了,老爺?」傅蓉雪非常疑惑的問道。

    「傅蓉雪,如果我現在讓你回高句麗,你會不會回去!」斐龔肅聲說道。

    傅蓉雪仔細的打量著斐龔的神情,斐龔可是一點兒也沒有說笑的意思,傅蓉雪凝聲說道:「老爺,難道你想要讓我回去?」

    斐龔點了點頭,他沉聲說道:「這段時間是多事之秋,保不準你那個高句麗王不會動什麼歪念頭,我想要你回去一趟,若是他們真的想找死,那就不是你的事了,就是天也救不了他們。」

    傅蓉雪凝思了片刻,然後才沉聲問道:「是出了什麼事兒嗎?」

    「高洋上位,北齊閃亮登場!」斐龔歎聲道,雖然他和高洋有幾分交情,但斐龔更加明白高洋那傢伙上位後絕對是個暴戾非常的傢伙,斐龔是絕對不願意再跟他接觸的,那樣的話太過危險。

    「那麼這件事跟高句麗有什麼關係!」傅蓉雪疑惑的問道。

    「北齊和西魏很快將會發生戰事,明天,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高洋上位,以後東魏就是北齊了,從那時候開始,一切都將混亂非常,你們高句麗最擅長做的就是渾水摸魚,我只是要你回去勸告一下他們,否則還休得怪我翻臉無情!」斐龔冷酷的說道,邊境的百姓已經是夠可憐的了,斐龔絕對不會讓他們遭受高麗棒子的荼毒的。

    「我明白了,我會盡快趕回國內一趟,雖然我不敢擔保自己一定能說服王和其他大臣,但我會努力的去做!」傅蓉雪凝聲說道。

    「嗯,去吧!」斐龔沉聲說道,「不過李秀麗就不能走了,她只能是留在這裡,我想即便她回去了,在你們高句麗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斐龔非常清楚高麗棒子的殘忍,李秀麗簡直就是他們的恥辱,回去之後怕是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的。

    傅蓉雪點了點頭,其實斐龔說是讓她回去勸說高句麗王,但真正的原因怕是斐龔已經判斷出高句麗要出兵,而他不想自己夾在中間不好做,這才是要她回去,傅蓉雪深深的望了斐龔一眼,她非常的感激斐龔能夠為她考略的這麼多。

    「我現在就去準備一下,馬上就出發!」傅蓉雪朗聲說道,她本身不是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既然是決定了回去,那麼就是要快,她相信回去之後借助師父的力量,也許能夠對事情有個改變也不一定。

    斐龔點了點頭,傅蓉雪這便走了出去,腳步有幾絲的匆忙。

    「希望你能夠勸說得了你那些高傲的高麗棒子吧。」斐龔歎聲說道。

    現在,斐龔需要去看一下李月娥了,現在李月娥的身份可是了不得,而繼續的呆在西石村怕也是不合適,斐龔想著是不是將這個大麻煩趕緊給送回鄴城去,要不然,斐龔還真的是有點擔心高洋借題發揮,揮兵來攻打西石村了。

    來到安置李月娥主僕的別院,斐龔在院子裡恭聲喊道:「高夫人,斐龔前來拜見!」

    「斐龔老爺進來說話吧!」李月娥甜美的聲音從裡屋傳了出來,說完後門吱呀一聲開了,是李月娥的侍女開的門。

    斐龔走了進去,見到李月娥正是在繡著一隻俏立枝頭的喜鵲,看上去已經快完工了,繡工非常精細,斐龔甚至感覺到那喜鵲像是要躍然而出。

    「斐龔老爺來是不是要告訴小婦人,我那夫君現在已經是貴至人王了!」李月娥嬌弱的後背對著斐龔,俏聲說道。

    斐龔知道李月娥是個才女,聰明如她自然應該是能夠很快的猜到自己來的目的才是,斐龔呵呵笑道:「高夫人果然是料事如神,我今天來正是準備告訴高夫人這個事情,而更為關鍵的是,我想高夫人你是不是能夠現在回去鄴城,我想高洋陛下也是會念著你回去的!」

    「哼,就算他黃袍加身,也沒有個天子的樣,他的國號應該是齊吧,我對他最為瞭解了,不在其位的時候忍辱負重太過了,一旦是上位,那絕對是會窮奢極欲的,北齊長不了!」李月娥冷聲說著。

    斐龔有點尷尬,他心道這樣的話若是傳到高洋耳中,那怕是真的麻煩了,斐龔心道姑奶奶你是不怕,我可是有家有小的,可不能像你這般的想怎樣就這樣啊。

    「那麼斐龔老爺,你有接到他的指令說要將我送回鄴城嗎?」李月娥說道。

    斐龔支支唔唔的,他哪裡有什麼高洋的指令,只是他覺得將李月娥繼續留在西石村實在是不合適,還不如將她送回去來得沒那麼多是非。

    「既然是沒有,那麼就是斐龔老爺你想要將我趕出去嘍?」李月娥語聲淒苦,聽在斐龔耳中是十分的不忍。

    這個時候,就算是斐龔如何抱定了要將李月娥送回去的心思,他也不好說是了,要不然他還真的是成了要趕走柔弱女子的凶殘之輩了。

    「我怎麼會這麼想呢,只是我以為高夫人你會想著回到鄴城去,既然高夫人你不想要回去,那麼你想要在我這西石村住多久就住多久!」斐龔拍著胸脯說道,他也不知道高洋和李月娥之間到底是有什麼不對路,但高洋應該也不會故意整他,所以斐龔便乾脆做個順水人情,便由得李月娥如何就是了。

    李月娥這才轉過身來,一副雍容華貴的面容終是顯露在斐龔面前,李月娥給斐龔行了個大禮,並且柔聲的說道:「小女子李月娥謝過斐龔老爺的收留之恩了!」

    斐龔讓李月娥搞得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有一國之後的位子不去做,窩在他這個小山村裡卻是甘得如怡,這個女人,斐龔還真的是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高夫人在生活上沒有什麼不習慣吧,如果是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叫下人去將祁碎叫來,他會準備好高夫人需要的一切的。我想高夫人你也可以四下去走動走動,整天窩在屋子裡,也是挺無趣的!」斐龔柔聲說著。

    「多謝斐龔老爺關懷,月娥一個人安靜慣了,最近這些日子過得還算可以,不勞斐龔老爺你太過記掛!」李月娥不冷不熱的應道。

    斐龔碰了個軟釘子,也是覺得無趣,他便朗聲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就不打擾高夫人了,斐龔先行告退!」說完,斐龔就退了出去。

    走出別院之後,斐龔這才滿臉的苦澀,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心善了,對李月娥也是太好了些吧,明明是將她給送走是最好的,但是他竟然是下不了那個狠心,只是心善是必然要付出代價的,從今往後,他就是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留意高洋會否在這個事情上做文章了。

    「老爺,宇文香夫人在找你,而且非常急的樣子!」一個僕人滿頭大汗的跑到斐龔面前說道。

    「這事兒還真是多!」斐龔甚是無奈的歎息道。

    當斐龔在僕人的帶路下,見到宇文香的時候,卻也是嚇了一跳,因為現在這個樣子的宇文香,還是斐龔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只見宇文香已經是泣不成聲了,斐龔走上前去,柔聲說道:「香香,怎麼了!」

    斐龔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宇文香哭得是更凶了。

    斐龔甚是無奈,當著僕人的面便是將宇文香給樓在懷裡,輕聲的安慰了起來,過了一陣,宇文香這才是停住了流淚,但也是不斷的抽噎,看上去好不淒涼。

    「出什麼事了嗎?」斐龔輕聲問道。

    「爹爹他,他身體越來越差了,大堂哥他寫信讓我回去看一下老爹,他說如果現在不趕過去就可能見不到老爹最後一面了,老爺,爹爹他會死嗎?」宇文香一臉的惶恐,她盯著斐龔,這個時候的宇文香多麼希望斐龔會說她爹不是死,哪怕是騙她的都好。

    斐龔皺起了眉頭,這個宇文護,可真的是沒安什麼好心,寫這麼一封信給宇文香,宇文泰的身體絕對不會差到快斷氣的地步,斐龔覺著宇文泰只是想要將宇文香給騙回去,這樣他就能夠握住斐龔的小辮子了。

    「傻孩子,誰都會死的,人若是不死,那豈不是成了妖怪啊!」斐龔笑著說道。

    宇文香撲哧笑出聲,她讓斐龔給逗笑了,只是一想到她爹的身體,宇文香又是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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