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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八章 客人來訪 文 / 鍵盤上的煙灰

    第十八章客人來訪()

    且說顏輝徑直走到街口攔了一輛的士,報了胖子所住之處的地名,便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此刻顏輝只覺體內真氣充盈,絲毫沒有疲憊之感。這一晚工夫,先是擺平了一幫地痞流氓,接著又挫敗了兩個會武功的高手,顏輝心裡也不禁有些飄飄然。

    到了李華的宿舍樓下,顏輝伸手掏錢,卻只衣服口袋裡抓出一大把赭黃的符紙出來,這才醒覺自己方才走得匆忙,只顧著帶玄木簪和靈符卻忘記了帶錢包。

    那司機長年跑車,各式各樣的情況見得多了,一見顏輝左翻右翻面露尷尬的樣子,便大體知道是怎麼回事,當下朝顏輝斜睨了一眼,「語重心長」地說教起來:「兄弟,我們早出晚歸的跑出租車也不容易啊。」

    「一文錢也可以憋死英雄漢」,這回顏輝可算是領教到這句話了。無奈之下只好拿出手機撥通了李華的手機,讓他趕緊拿錢下樓來「贖」人。

    李華和葉楓下樓付了錢。走到樓梯轉角時,李華一把摟著顏輝的肩膀說道:「你小子現在牛了啊,當真是三天不見,那個……當那個什麼相看來著?」

    顏輝知道胖子故意搞笑,也懶得答話,倒是跟在後面的葉楓補充了一句:「刮目。」

    李華回頭朝葉楓橫了一眼,罵道:「老子好歹也是大學生,你還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一點都沒幽默感。」

    葉楓被李華搶白了一句,不再吭聲。胖子這才賊笑著繼續對顏輝說道:「聽說你很牛b,手指一動就把一個人的手打斷了,這功夫啥時候也教教兄弟我啊。」

    李華平時說話都是以哥哥自居,此際有求於顏輝,愣是厚顏無恥地把自己年齡也給改了。

    聽李華如此一說,顏輝頓時明白葉楓把酒吧的事兒全告訴給李華了。當下嘿嘿一笑道:「就只准神仙托夢給你中500萬,不准神仙托夢傳授我武功麼?」

    顏輝這話倒沒有全部說謊,至少,《天機訣》的確是夢中所得。

    李華哪裡肯信,嚷著讓顏輝「再露一手」,顏輝堅絕不肯,兩人吵吵鬧鬧地回到了胖子的宿舍。

    何琴和慕容靜一見顏輝進門,連忙走上前來道謝。李華當著兩個女生的面,自然不好再和顏輝太過「親熱」,悻悻地鬆開了搭在顏輝肩頭的「魔爪」。

    何琴關切地詢問她們離開酒吧後的情況,顏輝不願多說,草草以「打了一架」搪塞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顏輝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這事不止這麼簡單。

    慕容靜見顏輝為難,輕聲和何琴商量了兩句,向眾人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學校,要關宿舍大門了。」

    顏輝心知慕容靜是給他解圍,連忙應允。

    目送兩個女生坐上的士車離開後,顏輝轉身正準備向葉楓要十元錢打車回家,卻見葉楓和李華一臉激動地圍了上來,一左一右緊緊夾住他的兩條胳膊。

    「現在沒外人了,你不老實交代就不准走。」胖子咄咄逼人地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葉楓馬上接過話茬:「我要求不高,你只要教我幾招實用的就行。你看我細胳膊細腿的,心地又善良……」

    還沒等顏輝答話,李華又把話語權搶了過去:「對對對,像我們這樣弱不禁風的人,不學點防身的功夫不行啊!」

    一聽這話,顏輝心裡陡然升起一種抓狂的衝動。葉楓雖然戴著眼鏡,但絕對不是細胳膊細腿之人,至於胖子的外形,除了「壯實」還是「壯實」,哪有半點弱不禁風的樣子?

    顏輝被胖子和葉楓二人牢牢架著,脫不開身,只得苦著一張臉唉聲歎氣道:「你們就饒了我吧,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好歹還有疲勞,對吧?」

    李華和葉楓對望一眼,油然說道:「你小子今天要不把這事說個清楚,就不准回家。」

    「對,是兄弟就別吃獨食,爽快些。」葉楓也跟著附和。

    葉楓和李華二人軟硬兼施,甚至不惜上綱上線地搬出兄弟情誼遊說顏輝,其實他們哪裡知道,顏輝心裡還真是有所顧忌。

    由於牽扯到會武功的高手,顏輝憑直覺感到這件事絕對不簡單,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暗中操控。如今打傷了對方兩個高手,顏輝可不希望把兩位好友也牽扯進去。

    顏輝也不是沒想過傳授一點道法給兩位好友,只是當初看見瘋子度劫時被雷電劈得連毛髮都沒留下一根,讓顏輝心裡產生了顧慮,不敢貿然將《天機訣》上的功法傳授給葉楓和李華,生怕害了他們。

    眼見胖子和葉楓強行要留下自己,顏輝功運雙臂,輕易掙脫了兩人的「魔爪」,沉聲說道:「剛才何琴和小靜在場我沒敢說,那幫混混的後台很硬。今天晚上我碰見了兩個武林高手。」

    「武林高手?哪種武林高手?」葉楓還在為顏輝的「不仗義」而耿耿於懷,腦筋一下子沒轉過彎來。

    「還有哪種?就是小說裡寫的電視上演的啊,蕭峰、郭靖、楚留香那種,你沒看過?」

    葉楓一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電視上那些不都是假的麼?」

    顏輝沉默了片刻,正色說道:「我自己親身經歷,絕對假不了。剛才那場面,換成是你們,只怕挨上一掌就掛了。」

    「我看你現在好端端地,怎麼沒掛?」胖子不以為然地接口道。

    「我是高手中的高手嘛。」顏輝說這句時,臉上露出一絲得色。

    李華聞言朝顏輝伸出中指做了一個鄙視的動作,葉楓則瞇縫著眼睛朝顏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鼻子微哼道:「你以為我會信?」

    「信不信由你們,總之我有我的顧慮,現在真的不能告訴你們太多。」頓了一頓,顏輝一臉真誠地說道:「你們放心,我以人品保證,有好處絕對少不了你們兩兄弟的。」

    「人品?你的人品啥時候是正數?」胖子低低咕噥了一句,差點沒把顏輝給噎死。

    調侃歸調侃,此時葉楓和李華已確知顏輝有苦衷,也不好再苦苦相逼,於是收起一臉嬉笑神色,叮囑顏輝的自己當心一些。

    回到家裡,顏輝簡單沖了一個澡,躺在床上回想今晚發生的事,尤其是和那兩個武林高手交手的幾個瞬間便如放電影一般,一幕幕在顏輝腦海裡閃過。

    「今天能在混戰中全身而退,主要是仰仗了自創的瞬移身法,不過要是再遇到今天這樣的情形,只是躲閃不還手也不是辦法。道符雖然威力不小,但也不能輕易使用,否則很容易被懂行的人識破自己修道的真相。」

    顏輝細細回想《天機訣》後面煉氣、化神、出竅、返虛、合道五個階段的法門,企圖從中摸索出一些近身格鬥的招術。然而從頭到尾細細過濾一遍之後,顏輝失望不已。《天機訣》後面幾個階段記載了諸多運用法術的訣竅,但卻沒有任何對敵招式。

    他卻不知,修道首重煉氣、洗髓,其次才是法術運用。至於那些近身攻擊的精妙的武術招術,在玄妙地道術攻擊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顏輝之所以能參悟出瞬移身法,一是靠機緣巧合,同時也有賴於修煉《天機訣》得來的真元之助。武術源遠流長,歷經數千年傳承後,去蕪存菁,很多武林中人窮其一生只求自創一技都無功而返,更遑論對武技一竅不通的顏輝?忙活了半晌沒有收穫,顏輝無奈倒在枕頭上呼呼入睡。好在對他而言,睡覺也是一種修煉,倒不擔心會有荒廢一說。

    第二天上午醒後,顏輝照例吐納修煉了一番才起身下床。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畫面甫現,映入顏輝眼簾的就是一記漂亮的肘拳。定睛再看,卻是正在直播全國武術搏擊爭霸賽。

    只見紅方隊員肘拳之後,又是兩記快速、靈活的連環腿,將對手掃倒在地。顏輝看到這裡,頓時興奮起來。「這不是現成的師傅麼!」

    當下顏輝有樣學樣地在屋子裡跟著電視上的動作比劃了兩下,嘴裡還發出「霍霍」兩聲怪叫。

    正當顏輝準備細看雙方攻防招式,學上幾手時,黑方參賽隊員再次被紅方擊倒,十秒鐘後也沒爬起來,勝負也由此決出。

    顏輝正看到興頭上,眼見比賽結束,不由大失所望。不過這場比賽也給顏輝開啟了一個思路:既然自己無法自創招式,偷學總是可以的。

    這年頭,人們吃飽喝足之餘就想著玩點新鮮刺激的玩意,各種健身、搏擊、攀巖培訓班也就應運而生。

    顏輝通過114查詢到好幾家搏擊俱樂部的電話號碼,從中選了一個名字最拉風的「搏擊名家俱樂部」打過去,問明了俱樂部所在地址便興沖沖地出了門。

    由於是週六,因此俱樂部裡並不冷清。接待顏輝的前台小姐長得還不錯,說話也特別利落,三下五除二便把俱樂部的大體情況和師資力量作了一個詳細地介紹。

    這「搏擊名家俱樂部」的老闆據說是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的全國武術搏擊大賽的冠軍,靠著這個名頭,也吸聚了不少有些名堂的搏擊好手來這裡交流切磋。

    顏輝沒有參加入門培訓,直接繳納了680元辦了一張會員卡,隨便選了一處僻靜的角落坐下,仔細觀察搏擊台上兩個正在過招的年輕人。

    從散發出的靈力來看,這兩人要比尋常人高出不少,拳腳間虎虎生風,顯是全力作戰。

    較瘦的那個腿法有力,較胖的那個出拳兇猛,雙方實力相當,激戰十餘個回合後,終究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擅長腿法的瘦子最終把胖子踢倒在地。

    兩人下場休息沒多久,又換上一對新人對抗。

    顏輝就坐在那裡,默默暗記各人的招式動作。這些上台格鬥之人出手固然迅捷,但以顏輝此時的目力,要分解出一拳一腳的來龍去脈卻也不難。

    台上的人已經換了好幾輪,終於連最後一番較量也宣告結束,旁邊看熱鬧的學員們稀稀拉拉地鼓掌示意,隨後帶著玩鬧性質紛紛上台各自比劃。

    顏輝見再無看頭,這才起身離開。

    回家的路上,顏輝的意識都還停留在方纔的搏擊台上,連走路都在揣摩其中關節,以至於上樓的時候手臂還在比劃。

    剛到自家樓下的樓梯拐角處,顏輝聽見「篤篤」的敲門聲。抬眼一看,只見一男一女兩個警察正在敲自家的防盜門。「莫非昨晚的事對方報警了?」顏輝心裡陡然緊張了起來。

    「你們找誰?」顏輝續走兩步,頗有些警惕地詢問道。

    那中年女警看了顏輝兩眼,問道:「你是戶主嗎?」

    「呃……我是。怎麼了?」昨晚的事兒雖說自己占理,但畢竟傷了對方不少人,顏輝心裡也有一些發虛,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男警察看起來比較和氣,對顏輝解釋道:「哦,沒啥,就是例行公事,查暫住人口。」

    顏輝聞言釋然地「哦」了一聲,心下一鬆,隨即上前摸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那兩個警察似乎對屋裡的情況並沒多大興趣,只是象徵性地掃了一眼,隨即展開公式性的盤問,姓名、年齡、戶口所在地……

    現在顏輝住的這間房子是他大學畢業後「掙」錢買的,但他的戶口卻還留在老家,沒遷到雙江市來。

    顏輝一一如實作答,女民警簡要地記錄了一下,便雙雙下樓離去。

    兩個警察走後,顏輝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左思右想卻又理不出一個頭緒來。正當心情煩躁無法靜心練功之際,門外傳來「咚咚咚」幾下不疾不徐的敲門聲。

    「誰啊?」顏輝隨口問了一句,緩緩從客廳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向大門。門外之人似是聽見了問話,不再繼續敲門,但也沒有回應。

    過春節的時候,顏輝在大門上貼了一個倒著的紅彩「福」字,把防盜門上的門鏡給遮擋了,所以現在也沒辦法從門鏡裡看清門外是什麼人。

    不過顏輝現在自恃身懷絕技,倒也不怕有歹徒持刀入門搶劫,因此也沒多心,逕直打開了房門。

    門一打開,顏輝便看見一個穿著和自己年齡相若的年輕人站在門外。這個年輕人穿著牛仔褲、皮夾克、運動鞋,乍一看就是一個普通人。不過在顏輝眼裡,這個年輕人卻相當不簡單,因為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靈力濃度比昨晚碰上的那個胖子高出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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