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卿看到來人是誰的時候,眼晴裡面明顯閃過一抹陰忍的寒芒,冷哼了一聲,譏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燕大將軍的公子燕流雲啊,什麼時候靈寶弓從燕大將軍那到了燕大公子手中啊?」
所有人「啊」的一聲,這才明白這靈寶弓竟然是大將軍燕曷之物,此次竟然被燕流雲不知是借還是偷的就那麼拿了來討好商雲裳。
燕流雲臉色微微一紅,這弓還真是他偷偷從自己父親書房偷偷拿出來的,想要在眾人面前一露臉面,只是他也不是個善茌,轉瞬即恢復正常,冷冷道:「這靈寶弓早在我加冠大禮之時父親大人就已經當面送給我了,只不過因為我還沒有北上沙場,所以此弓才仍在父親的手中。此弓早已是我之物,想拿便拿,倒是傅大人子你,這破山劍可不要是來歷不明吧!」
傅九卿道:「你……」燕流雲卻已經不再理他,轉身微笑著面對商雲裳道:「請雲賞姑娘品鑒!」
商雲裳嫣然一笑,傅九卿與燕流雲一時看看迷迷糊糊的,都以為商雲裳是對自己一個人微笑,再沒有人追究方才靈寶弓的事了,商雲裳輕移蓮步,走到燕流雲身邊,撫摸著那鐵胎勁弓,眼神裡露出讚賞的神色,她一人之力,肯定是沒有辦法托起這沉重的鐵胎弓,於是並沒有拿下來,就在燕流雲手中觀看,眼看兩人距離如此之近,氣息相聞,身後的傅九卿眼中,不由得流露出妒恨的神色,忍不住憤憤的想:「讓你神氣,下次瞧我也弄個大弓過來!」
仔細的觀看了片刻,商雲裳深吸一口氣,說道:「不錯,這就是名弓靈寶,傳說大漢之時,匈奴寇邊,殺入遼西,後來李將軍被封為右北平郡太守,匈奴自此不敢入侵。人稱『飛將軍』。李將軍有一天外出打獵,遠遠看見草叢中一猛虎,於是拔箭射去,隨後走近一看,卻是一塊石頭,而箭已經射入石頭當中。後來有人還為此作詩一首,專說此事: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平明尋白羽,沒在石稜中。傳說佳話,這就是傳說中的那把靈寶弓。靈寶弓,燕公子,名器!」
經此兩事,下面的人登時熱鬧起來,不斷的有人將手中的寶物拿來商雲賞鑒賞,不時響起有人的聲音:「我有寶琴斷流,願呈雲裳姑娘鑒賞!」
「我在古簫白鷴,願呈雲裳姑娘鑒賞!」
「我有長劍卻邪,願呈雲裳姑娘鑒評!」
「我有古玉綠沉,願呈雲裳姑娘評鑒!」
……
一個時辰之後,喧囂無比人的群才漸漸靜了下來,最後選出了十大名器,前四位當無爭議,分別是名器凰舞、名器水牙、名器龍騰、名器鳳烈,其後,則依次是名器靈寶、名器破山、名器卻邪、名器綠沉、名器白鷴、名器斷流!至此,品鑒寶錄之上的十大名器已經選出。他們的主人都是一幅喜氣洋洋的局面,抬頭傲然掃視身邊諸人,彷彿高人一等模樣,畢竟等下大會過後,便能進入無情閣見到玉妃子冷如畫,這在這些貴胄公子眼裡,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好事情啊。
在這個過程當中,蔣琬一直都是旁觀而看,對於參加那個什麼品鑒大典一點都沒有興趣,商雲裳果然了得,本來見識過四大名器的人,不欲再出來獻醜,只是玉妃子之名一出,重又點燃了他們的熱情,所有人都把能進入前十當作一件榮耀,難怪商雲裳敢在前面就公佈出四大名器,本來自己還以為是她的失誤,卻不知她早已料到了,只用了一個小小的手段,就又掀起了再一輪的高潮。
接著,拍會大會正式開始,今夜品鑒大會最後的高潮,肯定就在這四樣名器的拍會之上。
蔣琬在猶豫著,是不是要買下那把水牙,畢竟,他感到那東西與自己手中的這枚七巧似乎有所關聯,雖然不知道那是一把什麼匕首,可他隱隱覺得絕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也許,真正應該排在四大名器第一的,不應該是那把凰舞,而是這柄不——的水牙吧。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個感覺,想了一想,他還是決定看看再說,自己身上帶的金票並不多,僅有三十餘萬兩,這些都是當年周家的那批財寶被取出之後,用去了四分之三,還剩下這些,當年他離開南唐時,隨之帶在了身上,其實還有一筆天額的巨款,而且還在不斷增加,存在大通錢莊裡,只要憑著九龍玉珮便能從中取出,那是他與北極閣一成的利潤。
一成說起來少,可是北極閣那是一個多麼強大的存在,壟斷了南唐幾乎所有的珠寶玉器生意,每年的收益都是一個天文的數字,源源不絕的送入蔣琬的名下。北極閣背後的主人胡青鶴,是南唐第一巨商,無往而不利的新豐商家,只有在面對那個神秘的巨商胡大商人之時,無功而返,而且損失慘重。在南唐,商家根本不是胡家的對手,所以商雲裳離開南唐來到長漢,未嘗不因為那裡有北極閣的存在。
這八年以來,蔣琬從來沒有動用過這筆錢,也不知道那戶頭之中到底有多少已經積壓了多少的財富,那筆財富每年都在飛速來增長,再加上,他還有一個聚寶齋的,那個桑老人他很放心,縱使時隔八年,就算蔣琬已經死去,聚寶齋也永遠是蔣琬手中的財富。想到還有一個老人一直以來都在兢兢業業的替自己打理著產業,蔣琬忍不住產生了一股愧疚。
隱居八年,還有多少人,在默默的為自己做事啊!而自己,若不是到這個時候需要用錢,八年以來根本就沒有想起過一次他們。
還有二十四樓明月,她們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