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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章 慈悲千葉 文 / 寂 寞

    而侍御醫一般,都可以進入御醫職,不過也可以轉為其他職。

    情兒跟著蔣琬與徐老漢身後,來到位於皇宮門前,徐老漢掏出腰牌,向他們說道:「李勝、金轉,這是新來的侍御醫蔣大人,日後少不得要出入此處,以後還請兩位多多關照我家公子。」伸出手去,搭了一下一個侍衛的手腕,暗中一錠金子就送入到了那付侍衛袖中,那侍衛掂了掂,知道份量不輕。

    再者侍御醫是最接近皇上的那一群人之一,也許一時高興,就有可能恩寵殊加,當然一旦觸怒龍顏,那卻是冤死當場,卻無人會為他們說上一句話,所以說這是最難做的官職之一,只是若眼前這少年觸怒了皇上被處死,那也只能說是自己們無能為力,這徐老漢也無法怪罪,而他一旦得受皇上賞識,於自己那更是得了一個交情,這個面子如何不賣?因此對望了一眼,立即笑容滿面,說道:「那是,那是,蔣大人前途無量,小的們這廂先恭喜了,請--」

    徐老漢面含笑容,他在這一行混了幾十年,早已人老成精,知道這些小人物也許對你沒什麼幫助,但一旦惹得不快,毀滅性卻是恐怖得很,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與他們寒暄了幾句,就帶著蔣琬與情兒,由偏門走進紫禁城。

    御醫館設在紫禁城內,徐老漢帶著蔣琬與情兒,小心翼翼的穿繞徐行,這大內宮中,不比宮外,一步走錯,都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這皇宮之中四通八達,一模一樣,金碧輝煌,那種威嚴隆重的氣勢,直壓得徐老漢與情兒都喘不過氣來,雖然徐老漢自己曾經來過這裡幾次,但每一次依然為它所深深震憾,鬼斧神功,不過而此。情兒第一次進宮,更是嚇得臉色有些蒼白,伸出一隻手緊拽著蔣琬有衣袖,自然而然的靠在他的身邊,一步不敢走錯。

    只有蔣琬目不能視,倒比兩人顯得從容自在得多,他灰衣儒衫,並不穿從六品的官服,因為還沒有正式授職,而且他本來就是一個閒差,不用辦實事,就算真正授職之後,也不必受這些拘束,只是進宮之時與出宮之時,得換下官服而已。

    在情兒眼中看來,這一段路簡直比她練天魔妙相還要辛苦,若非擔心公子一個人會不會不方便,會有人故意為難他,她寧願從來沒有進過這裡。

    世俗的繁華錦繡,太不適合於她,她寧願還在郎夢郡那個小小的地方,雖然來京城裡的時候見識到不少從來沒有建過的東西,感到新奇無比,但她卻無比的懷念那些在郎夢郡的日子,那時,她可以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而今的這位公子,安靜的坐在那裡,拿著白玉笛,仰頭望天。他看不見,她明明知道,可是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順著他的目光望向天外,可惜那裡總是什麼也沒有。

    她從來不知道公子到底想看什麼?還是什麼也不想看?可她雖然好奇,卻從來不會真正去問。

    凡是公子心中不願意跟人說的,她就不問。只要公子吩咐要做的,她會不惜一切去做。哪怕是來到這個讓她永遠都感覺到不舒服,永遠都不想來的地方。

    只是,這些都不是她真正害怕的,她怕的是,公子似乎漸漸變了,變得連她都有些陌生起來,冷漠起來,有時候讓她不由得在心底生出一股絕望。

    當這世上已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寄托,可以堅定不移,沒有人可以想像與憧憬的時候,人生,還剩下些什麼。

    情兒抬頭望向面前這個面容清淡的公子,每個人都在試圖維持著什麼,她想的是,公子若能永遠是原來那個樣子,她才覺得心安,充實。

    終於來到御醫館,情兒卻詫異的發現門口一個小宮女正焦急的站在門前,而裡面卻隱隱聽到裡面一陣的吵鬧之聲,三人走近,那宮女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也沒有心情理會,三人推門進去,那群人聽到聲音,立時一下子安靜下來,滿屋子的人望著蔣琬等三人。

    饒是徐老漢見識過不少大陣仗,也沒見過這樣古怪的氣氛,悄悄轉過頭瞥了一眼蔣琬,他卻似是什麼都不知道,仍是那樣平淡如水,波瀾不驚。當下他只得尷尬的咳了兩聲,向著從在正中間的那個左院判劉子隱抱了抱拳,指指身邊的蔣琬,說道:「劉院判,這是新任侍御醫蔣琬蔣大人,今兒個第一次前來御醫館,以後還請各位多多關照。」

    那劉院判不溫不火的哼哼唧唧了兩聲,轉頭向眾人望了一眼,漫不驚心,忽然眼前驀然一亮,拍腿站起,飛奔過來,一把抓住蔣琬的手,笑容滿面的說道:「原來是新任侍御醫蔣大人呀,真是年輕有為,日後前程不可限量,來來來,這邊請,這邊請,先坐,先坐!」

    把蔣琬拉到他椅子上坐好,然後立即命令一個人下去,倒上一杯青茶上來,他接過親自放到蔣琬面前,那神情之熱情,真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天上掉下來金子把他砸暈,過頭了。那些在座的另外十一名侍御醫看著他一幅漫不驚心的樣子,立馬就變得如此之熱情,不認識的還以為蔣琬才是他的上司呢。那面色變化之快,讓眾人看了,摔碎一地眼鏡。直感歎此人在他們之上,穩穩當當的坐著左院判的位子,果然是有一手。

    不過對於這樣一個新人,值得他如此大驚小怪麼?然而他的下一句話,立即讓眾人心中齊齊湧起兩個字:「小人!」

    只聽劉子隱滿面笑容,說道:「蔣大人來得正巧,剛好我有急事,要給斷王府的小王子治病,他那咳嗽可嚴重了,但剛銀鈴公主的婢女過來說公主頭暈,這是小病,蔣大人剛來,什麼手續的一切都免了,大人這便快跟小棋過去,這個忙大人一定要幫,意下如何?」

    眾人心中發笑,那個什麼斷王府的小公子只不過偶爾學著老人咳嗽了一聲,在他口中卻幾乎成了什麼絕症一般。說得天花亂墜,不過眾人剛剛正在擔心,這時蔣琬剛好撞來,登時吩吩附合。

    彷彿知道他會問什麼一樣,連藥箱都來不及給他備上一個,衣服也沒時間換過,眾人一湧而上,打開門,將蔣琬推到那小宮女面前,劉子隱一臉諂媚的笑容,對那宮女說道:「小蘭,你看,我這要給斷王府的小公子看病,答應過的。這位是我們御醫館醫術最高的蔣大夫,一般人是請他不動的,這次看是銀鈴公主所命,這才答應出來,便讓他跟您一起去給公主看病吧。」

    眾人吩吩附合,蔣琬還來不及說話,那個小蘭奇怪的瞅了他一眼,轉頭向劉子隱道:「劉御醫,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呀,你不會是找個人胡亂的得來算數的吧,要知道公主一旦發脾氣,那可是天底下最大的事情了。」

    那劉子隱心中道:「哼,就她那樣子玩法,遲早我們御醫館得給她玩成瘋子,我寧願受罰,也不要去到她面前去受罪了。」臉上卻還是一幅笑容的說道:「怎麼會呢,這是我們御醫館醫術最好的蔣大夫,我們從山上請了三年,他終於被我們誠心感動,這才請下來的。我們御醫館內無人可及,大家說一說,是不是?」說著將臉轉向周圍的眾人,明顯的威脅,赤裸裸的威脅,你們要說不是,那就你去。

    眾人立時都奄了下來,只得紛紛附和道:「那是,蔣大夫醫術通天,神鬼莫測,連玉皇大帝生病,都是找的他去。」一個說:「蔣大夫駐顏有術,你看,他今年都快七八十歲了,瞧來就和十六七歲差不多,可見他醫術是多麼通神。」

    ……

    那小宮女蘭兒歪著頭他細打量了蔣琬兩眼,要知侍御醫一般都得二十五歲以上,有經驗者才能進入的地方,而眼前這灰衣少年看起來頂多不過十五六歲,樣子看起來卻是一幅成熟,心中暗道:「難道這人真的有他們說的那樣厲害,真是駐顏有術,返老還童?」環視了四週一眼,這裡的眾人沒有少受公主之折磨,對於公主的招喚,一個個畏如蛇蠍,推推攘攘,不肯前去,還要自己在外面等,真是可惡,公主一見了他們,也高興不起來,或許,這人能夠特別一點。就算他得罪公主被治得生不如死,那也不關我事了,嘻嘻……

    她所不知道的是,閔如水給蔣琬的只是一個身份,並不讓他干實事,只是虛報年齡,吃缺。這種事情那些世家豪門是經常有,不過蘭兒自小進宮,哪有人會給她說這些,因此竟然信以為真的認為蔣琬會返老還童,瞪了劉子隱一眼,說道:「那好吧,就他了,要是公主不高興,可不關我的事。」轉頭向著蔣琬,說道:「跟我走吧!」

    情兒急喊道:「公子……」

    蘭兒一把抓起蔣琬有衣袖,硬生生將他拉著走出御醫館,不悅說道:「還磨磨蹭蹭幹什麼,公主有召,那是你的榮幸,快走!」硬生生將蔣琬扯走了。

    轉過無數長廊,蘭兒徑直把蔣琬往後宮御花園帶去,蔣琬目不能見,自是不知,若是讓他一個人在這皇宮之中,八成是要迷路,因為各處一模一樣,四通八達,誰還記得是打哪裡走過。

    而路上那些宮女、太監看見,無不詫異得睜大眼睛,這蘭兒怎麼這麼大膽,帶著一個陌生男子便往御花園中而去,若是衝撞了皇上太后,東宮西宮,那可怎麼辦呀?但這人是蘭兒帶去的,而蘭兒卻是神冊皇帝〔註:神冊皇帝即是前文所提到的唐恨宗李泯,皇帝只有死後才有謚號,是我寫錯了。有朋友提出,感激不盡,李泯是神冊元年登基稱帝,故號為神冊皇帝,特此註釋〕最小的女兒銀鈴公主的貼身丫環,銀鈴公主是宓妃所生,而宓妃正是神冊最寵愛的妃子之一,所以銀鈴公主也跟著倍受尊寵,雖然刁蠻任性,下人卻也不敢生有怨言。

    銀鈴公主李傾城正是神冊帝的二十四公主,五公主李暮晴,七公主李穎,九公主李如素,十二公主李激若,十七公主李沉魚,二十一公主李絡棋,再加上二十四公主李傾城,正是神冊帝最出色的幾位公主。

    這其中李絡棋最為得寵,而五公主李暮晴精畫,七公主李穎生性柔靜,極為自持,九公主李如素是宮廷琴師左騰遷之徒,十七公主李沉魚是神冊帝最漂亮的女兒,彷彿天上的月亮一般高不可攀,所以方得沉魚之名,但她一向深居簡出,樸素神秘,極難相見,二十四公主李傾城則因為母妃,得寵於神冊帝,但為人嬌俏可愛,倒也甚博神冊帝歡心。

    此刻她正百無聊懶的坐在御花園亭中,一隻玉足支在玉石桌上,翹呀翹著,鞋子在桌子底下翻了個邊,親吻著冰冷的石面,而她一隻手拿著一隻黃橙橙的果子,咬得汁水亂流,鮮紅的汁液在她明玉一般的嘴角塗上了一層水紅,鮮妍明麗。

    她另一隻手拿著一枝樹條,晃呀晃的,不時還抽自己旁邊的地下幾下,心中惡狠狠的想道:「哼,劉子隱,我看你是不想幹了,居然又想放我鴿子,本公主召你前來,是你的榮幸,你居然敢百般推唐,每次都隨便塞一個人來,什麼『玉面芙蓉膏』『千珍白玉粥』,一點作用都沒有,我還是沒沉魚姐姐漂亮。你這次再敢隨隨便便找個人來代替,我就讓父皇,讓父皇,哼,把你關進大牢,一輩子不放你出來……」

    遠在御醫館中的劉子隱正在慶幸,總算又找了一個可以替死的,突然之間就打了一個寒顫,登時面色發白,喃喃道:「難道,我也病了?」四周眾人諤然,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答。

    李傾城百般無聊,正想著等下劉子隱來了,怎麼捉弄他,就諤然看見,自己叫去的侍女蘭兒,卻帶回了一個從沒見過的灰衣少年過來。

    她心中「咦」了一聲,咬著果子的嘴巴張了開來,奇道:「這人是哪裡來的,瞧他穿的也不是官服,可其他的人,宮中不是只有小福子小城子那樣的小太監可以進來的麼?」

    那灰衣少年走近亭中,李傾城看到他那幅清淡的樣子,不由得一怔。蘭兒比手劃腳的向著李傾城說著御醫館中那一群人的可惡,最後將蔣琬一指,說道:「這就是他們口中那個醫術驚人,連玉皇大帝生病都得請的神醫。」語言之中不無譏諷之意。

    蔣琬淡淡而立,灰色儒衣飄拂,御花園中雖近秋深,卻依然繁花似錦,繽紛艷麗,看慣了那些奴顏僕膝,穿著官服,對著她恭恭敬敬的人們,突然多出這一抹清淡,讓整個花園都突然變得順眼起來。

    李傾城放下朱果,指了指那小宮女道:「蘭兒,過來,幫本公主把鞋子穿上。」那蘭兒急忙過來,把桌子底下的鞋子拾取來,小心翼翼的吹了吹,生怕染上了一絲灰塵,然後再用衣袖擦了擦,這才給李傾城穿上。

    李傾城揮手讓她退到一邊,走到蔣琬面前,繞著他轉了兩圈,詫異道:「你一個盲人怎麼,也能治病麼?」

    蔣琬淡淡道:「古有異人離裳,雖口不能言,耳不能聽,仍得傳世三曲。醫術高明的人,不在於眼睛看不看得見,用心就可以了。」

    李傾城睜大一雙妙目看著他:「你,你居然敢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而且見了本公主,不但不跪,反而要本公主穿上鞋到你面前來,你說,該當何罪?」

    蔣琬道:「剛不是公主說下官是瞎子麼,既然下官是個瞎子,又怎麼能看得見公主?既然未見,自然不需跪拜。」

    李傾城被他嗆得一呆,無言以答,怒道:「你……有你這樣做臣子的嗎?居然敢跟本公主叫板,信不信我讓父皇將你拿去斬了?」

    蔣琬淡淡道:「那是你的事,公主要斬便斬,何必要跟下官說。」

    李傾城定定的看著蔣琬,半晌,她忽然招呼蘭兒過來,低頭跟她一陣耳語,蘭兒說了幾句什麼,李傾城立即滿面笑容,對著蔣琬說道:「原來你居然是位神醫啊,嗯,很好,很好,我現在頭暈,心情不好,你說怎麼治?治好了我就放你回去。要不然你就在這裡陪我,一直到我心情變好吧。」

    蔣琬向著她欠了欠身,說道:「如此,那麼公主,下官這就告辭了。」說罷轉身便向亭外走去。

    李傾城怒道:「為什麼,我說我心情變好了嗎?」

    蔣琬停下腳步,頭也不回,淡淡說道:「你心中此刻正在想怎麼整我,心情肯定很好,剛才那種煩悶無聊,現在還有嗎?」

    李傾城一怔,想了一想,還真是,剛才心中無聊煩燥,現在居然都忘了,只想著怎麼為難面前這個冷淡少年,但這總不能告訴他,而且,這樣也不算是心情好呀,可是那灰衣少年卻她發怔之間,轉過花徑,消失不見。

    她跺了一跺腳,望著蔣琬消失的方向,恨恨的說道:「哼,不要以為你逃得掉,蘭兒,還不快去追。」

    那蘭兒聽了,只嚇得身子一震,急忙低頭道:「是。」這便急匆匆的跑出去了,只是她順著御醫館的方向追去,卻半個人影都沒有,這下才真正心急了,他一個雙目盡盲的人,在這皇宮大內之中,肯定得迷路,要是撞上什麼不該碰上的人,那罪過,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想到這裡,不由得焦心如焚,這一出事不要緊,可不只他自己會受罪,自己等人也會跟著他遭殃……

    想到這裡,蘭兒哪裡還想得下去,也不敢回去向李傾城稟告,就在皇宮之中,滿地亂找起來,但千百間房屋在那,一時哪裡去找?

    李傾城站在原地,站了半晌,還不見蘭兒回來,想了一想,立即明白,不由得呵呵一笑,你自己迷路了,可不能怪我,到時被宮內的侍衛拿住,可要我來救你了吧,就算你饒幸逃過這一次,只要你還去御醫館,我就不信找不著你的人。

    「嘿嘿,有趣,我發現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蔣琬離開亭子之後,便向外而行,可他走來走去,又哪裡知道到了何方,這大內陌生之地,到處一模一樣,便是一個正常人進來,一樣找不著北,何況於他,不多時便已不知所在,便在這裡,一陣幽澀的琴聲從左邊一個獨僻的花園之中傳來,那聲音低沉婉轉,如同午後的寂寞,雪中的思緒,都是縹緲而落寞的,這琴聲強作歡暢,但有心人一下便能聽出,其中的那種淺淺的悲傷。

    蔣琬心中震了一下,好久了,從來不曾再撫琴弦,在郎夢郡的那些日子裡,還曾撫過琴弦,長歌無憂曾教他學琴,後來還送給他一座古琴,並告訴他,那琴的名字叫「玉冊」,可惜離開郎夢郡後,他就再沒有摸過那座「玉冊」,將它留在了郎夢郡之中,從此就再沒有碰過琴弦。

    這琴聲,怎麼那麼熟悉?驀然一股衝動湧上腦海,他毫不猶豫的順著聲音衝進院中,啞聲叫道:「無憂姐姐,無憂姐姐……」

    院子中一個素衣女子,正自低坐於長几之上,輕輕試著古琴。她身後另一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宮裝少女,明妍清秀,正出神的看著。

    那素衣女子聽到這聲音,猛然手中指尖一動,琴弦頓時「嘎」然而斷,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就看到了那個不知為何,總是縈繞在她心頭,揮之不去的人影,一離開郎夢郡,她就已經變了,再不可能回歸原來,而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卻也變了,她記得他原來是只穿白色的衣服的,現在此刻身上卻是一襲灰色的儒衣,雖更顯飄逸,卻讓她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不同。

    他還記得我?還是叫我無憂姐姐,可是,我卻已經變了,變得再也不是原來你的那個無憂姐姐,琬兒,你可明白,我已經不能見你了,不敢再見你……

    她身旁那少女看著那素衣女子,再看看那闖進來的灰衣少年,心中暗暗奇怪,姐姐彈琴從來沒有出現過斷弦的情況下,為什麼一聽見有人叫她無憂姐姐,便會心神不定呢?難道她真的認識面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少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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