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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三章 匣劍帷燈 文 / 寂 寞

    書劍江山閣的紫主直接聽命於各大令主,神秘無比,從來沒有人見過。而青主,則手掌重權,沒有什麼固定的事情,時常遊走各國,暗中監控著手下各地每一名香主白主的行為,一有不對,格殺勿論,可以先斬後奏。至於更低級的墨衣主人與五種間使,更是生殺予奪,根本就不需要向令主稟報。

    他們,才是實際上掌控著整個書劍江山閣運轉的樞紐人物。直接聽命於各大令主。

    各處出現異常情況,一些高難度的任務,都是他們去完成。雖然各大令主手下均只有區區十二大青主,然而他們的能力,個個都是恐怖到令人膽顫心驚。他們接近的,是各國王侯帝卿。有的小國,都僅僅只需要一名香主便可。可以想見這些人的恐怖。

    各大青主的身份,比之令主更加神秘,因為他們執行的,往往是一些關乎天下大勢的絕密。而令主只不過是一個上情下達,指揮中樞的人員而已。令主可以撤換,新的令主依然能掌管一國。而調動一位青主,則可能便會丟失一個國家的情報。是以一名青主的調動,就可能引發書劍江山閣一場天大的變動。

    雖然明知闖過第九重會被書劍江山閣重用,但兩人還是不由得吃了一驚。剛一到來,便被封為書劍江山閣青主,這是從書劍江山閣創建以來,從來所沒有過的榮耀。是以這名在書劍江山閣中地位其實並不低的老者,才會對蔣琬兩人如此恭敬諂媚。

    要知道能夠見到書劍江山閣中神秘至極的青主,比之見到十二大令主還要艱難,這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機遇。而且毫不誇張的說,他們這些書劍江山閣中的中下層的命運,實際上就捏在了這十二大青主的手中。

    蔣琬卻並不理會青衣老者的諂媚,只是皺了皺眉,說道:「現在是不是該去見見江山令主了?」

    那青衣老者躬著身子,點頭道:「是,青主,香主,請上轎!」

    風裂雲點了點頭,兩人坐上轎子,那青衣老者一揮手,轎夫立即將轎子抬起。健步如飛,直向前奔去。

    這已經是三個月後的黃昏,宛國都梁,駛來一輛奇怪的馬車,一個面容黝黑的少年抖韁振鞭,駕駛著馬車來到城門之下,這時城門已將關閉,那少年從懷中掏出通關文諜,那兩個侍衛看了一眼,不由得吃了一驚,急忙恭恭敬敬的將文諜雙手捧給那少年,一連聲的道:「請進!」

    那面容黝黑的少年也不言語,收起文諜,一振馬韁,那馬一聲長嘶,潑喇喇揚起四蹄,衝進城門。

    見馬車已經進城,左近一個侍衛納悶的轉頭向剛才那個看了通關文諜的侍衛說道:「劉河,剛才那是誰呀,瞧你嚇成那樣,看他這馬車也不咋的,難道還會是一個大人物不成?」

    那劉河瞧了這個年輕的侍衛,耐住心給他解釋道:「你來這裡不久,不知道一些大人物的僻好,譬如剛才這輛馬車,你別瞧它外表不怎麼樣,顯得很普通,卻不知道往往那些華麗的馬車都只不過是低階官員們使用來壯門面的,而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他們往往顯得很樸素,剛才那馬車的車架都居然是用最上等的楠木所製,寸木寸金。」

    「我大宛只不過是一個中等小國,能使用得起這種馬車的,屈指可數。而剛才那人使用的通關文諜,居然是發自西越國左相琴何之手。一件小小的通關文諜,居然是堂堂長信七國之一的西越左相之手,可以想見,這車中人物的身份尊貴到何種程度。」

    「而且剛才你聞到沒有,那馬車之中,還有著一股淡淡的香味,這種香味我老河雖也見識過不少大人物進城,便連我宛國宰相錢謙溢,使用的楠韻香,都不及這香味好聞。我只聽說過,那些王侯之家,有的女子出行之時,馬車之中都會放置一種一錢小小的香末其價值便是千兩黃金的伽楠香。這種香味我老河尚且是第一次聞到,這馬車之中,可能是哪一國的公主。不過最近,沒聽說過哪一國公主要來我大宛呀。」

    就在老河迷惑不解的這當口,城門口又駛來一輛馬車,不過這輛馬車顯得破爛了許多,剛才那駕馬車雖然看著不起眼,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輛馬車裡面,非同小可,這輛馬車卻是簡簡單單,不過駕車的少年卻遠比剛才那少年英俊瀟灑了許多,他穿著一襲白色的儒服,卻顯得極為不適,身側還放著一個長條形的包裹,老河在城門口幹這一行干了足足有二十多年,識人的眼光那是毒到極處,一眼就看出這包裹裡絕對是刀劍一類的兵器。

    不過宛國平時多有武林人士出沒,攜帶武器的不知凡幾,也並不違法。只是那少年雖然穿著那件白色的儒服,覺得極為不舒服,但卻神采揚揚,意氣風發,似乎能為這馬車之中所坐之人駕車,是他這一輩子最得意的事情。只是他劍眉鳳目,一看便是龍鳳之資,往後前程不可限量。但像他這樣的人物,竟然心甘情願的為另一個人駕車,而且倍覺榮幸,那老河不由得大為奇怪,心下不由得好奇這馬車之中坐著的倒底是何人物?

    就在那馬車駛到門前之時,那少年跳下馬車來,從懷中掏出一封皺巴巴的通關文諜,老河幹這一行數十年,一眼就看出這份通關文諜是花錢買通關節方才批下的,像這種人平時他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此刻心中卻莫名的感覺到一絲異樣。竟然和剛才一樣,雙手恭敬的捧著通關文諜送了回去,那白衣少年笑嘻嘻的向他道謝:「多謝多謝,老丈辛苦。」接過通關文諜,一彈身便上了馬車,身手之矯捷,竟然彷彿燕子一般輕靈。

    那馬車緩緩駛向城內,比之剛才那馬車潑喇喇的樣子大不相同,就在這時,一股微風吹來,撳開了馬車的簾幕一角,露出裡面坐著的一個神情淡定如同老僧一般的黑衣少年,馬車壁上,畫著一朵燦爛的海棠花。花瓣嬌艷欲滴,直如那二八初春的少女嘴唇一般柔軟。

    老河身子猛然一震,張大眼睛,不敢致信的看著那已經進入城中的馬車,心中暗暗驚駭,不住的叫著一個名字:「書劍江山閣,書劍江山閣,難道是青主駕臨!」

    是夜三更,宛國都梁城之中,一個矯健的身影在屋頂之上縱躍如飛,疾向城東的「天長客棧」摸去,瞧他一幅夜行人打扮,近看來竟然就是日間在城門口處的侍衛老河。

    地字第一號房中,一個白衣少年忽然微笑著向一邊閉目坐著的黑衣少年笑道:「居然有人敢打我們的主意,看來今晚我們是不會太寂寞的了。這梁城也太小了些,比之我們的都城建業,實在是不可同日而語。」

    那少年卻一點表情沒有,似是對身邊諸事沒有一點感覺。那白衣少年看了眼他,苦笑了下,說道:「這三個月來你都不跟我說話。接到這個任務,哈哈,居然要你與我一齊來宛國,除掉叛徒錢謙溢,這小子堂堂書劍江山閣青主,居然會貪戀榮華富貴,當了宰相之後便不認人了,聽說他在宛國混得還很不錯。」

    那黑衣少年這時卻開口道:「你堂堂一個『死域』七重出來的香主,那是多高的身份,為什麼要甘願跟著我來這裡受罪呢。錢謙溢成為宰相之後,知道背叛書劍江山閣的要怕後果,他原來就是書劍江冊閣的青主,既然知道書劍江山閣的恐怖,還敢背叛,肯定會防著人來殺他,四周必定有著重重的圍護,要想成功刺殺他而後逃離宛國,那是何其困難的一件事。何況,以你的身份,實在不該自動請纓來做我的下屬的。」

    那白衣少年聞言笑道:「我喜歡跟著你,便是做什麼一方郡治的香主,還不如跟著你一起來這宛國玩呢,雖然這裡比不上南唐,但那卻也是自有其特色,可以一玩的。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呀。」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繼續笑嘻嘻的說道:「何況,與其跟著那幫無聊的人幹什麼香主,這刺殺一國宰相的事情,卻是要多刺激有多刺激,比之那個不知要好玩百倍。何況,聽說錢謙溢可是有一個雖然得了絕症,卻漂亮得像水一樣的女兒哦,宛國美女如雲,看看何嘗不是一件賞心樂事。」

    一陣衣袂聲起,白衣少年倏然沒了蹤影,接著外面只聽數聲肢體相接的聲音,接著白衣少年又倏然出現在屋內,只是手上去提著一個黑衣人。

    那黑衣少年盤膝坐在地上,白衣少年的掌拍開那黑衣人,那黑衣人睜開眼來,不由得暗暗驚駭這少年功夫之高,自己苦練了幾十年的真氣,居然不及這少年三掌。但他立即跪地向面前的黑衣少年行禮道:「書劍江山閣宛國間使劉河,恭見青主!」

    那黑衣少年微拂了下衣袂,微笑道:「哦,你怎麼知道我是青主?」

    劉河恭聲說道:「日間屬下曾見到過青主車座之內的海棠。便猜到青主定是受命來清理本閣叛徒錢謙溢。宛國的秘探被錢謙溢控制了將近三分之一,另外一部分掌握在白雲香主之手。她採用壯士斷腕的決心,忍著被錢謙溢搗毀這一部分間使的機會,將另一大部分人成功撤出。白雲香主知道總閣肯定會派人下來除掉錢謙溢,是以留下了屬下做為內應,接應總閣到來之人。只是想不到居然會是青主親臨。」

    黑衣少年略為頷了頷首,淡淡道:「嗯,她這次幹得不錯,等我處理完這裡事,但讓她接管這裡吧。」

    那劉河猶豫了一下,雖然這位青主的護衛武功確是高強,可也不能從千軍萬馬保護下的相府之中,殺掉錢謙溢呀,這位青主該不是決定要自己一個人便把錢謙溢殺了吧。因此還是不得不說道:「青主,要不要屬下帶您去見白雲香主?」

    那白衣少年搖了搖手,說道:「不用了,這裡我們自己會搞定。你可以回去了,告訴你們白雲香主,讓她準備著手接收這裡的一切密探勢力吧。」

    那劉河無奈的看了眼他們,這兩人少不更事,年紀青青,口氣不小,也不知道是怎麼坐到青主之位的。居然把干了十數年的青主錢謙溢不放在眼裡,人家可是憑著自己的能力慢慢的跨上了一國宰相之位,能簡單麼?

    但他人言微輕,別說是青主,便是一個小小的白衣主人,他也不敢有絲毫違背,只得點了點頭,告辭退了下去。

    而他回去之後,連夜向白雲香主稟報之後,那白雲香主是一個頭蒙面紗的神秘女子,只聽她輕輕笑了一笑,轉頭望向梁都的方向,說道:「呵呵,倒是有趣啊,第一次見這麼年輕的青主。居然如此自負,我倒是要去見識見識。」

    第二天,風裂雲到外面去轉了一圈回來,就帶回了關於錢謙溢的所有信息。錢謙溢,「死域」六重出身,被命為白衣主人,而後一路飛昇,尤其是命令他到了宛國之後,更是如魚得水,蛟龍回淵,很快便將宛國許多絕頂的機密帶回南唐,十年而坐到青主之位,比之江山令主閔如水,速度都快了不止一倍。

    書劍江山閣對他的評價是四個字:手眼通天。

    在宛國二十三年,他一路陞遷,直到如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官至宰相,是書劍江山閣中了不起的一號人物,這種任務本來應該絕不應是一個青主前來完成,一般只有那從來沒有露過面的紫主才能成功刺殺像他這樣的不世梟雄。而這次,卻成為了蔣琬真正晉身十二大青主之位的任務。所以,閔如水才同意讓堂堂一名「死域」七重出身的香主風裂雲前來幫助蔣琬。

    錢謙溢知道書劍江山閣必會派人前來刺殺於他,而能接收這任務的,必是非常人物。所以每次出府,身邊至少有上百位他花重金聘來的殺手保護。便算是江山令主閔如水親自前來,憑他的天外玄功都未必能夠一舉將他擊殺。是以錢謙溢才會如此的有恃無恐。

    錢謙溢所住的相府,更是被設下了無數的機關,外圍被三千精衛團團圍住,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不過最近錢謙溢的那個寶貝女兒,號稱是宛國第一美女的錢扉,卻得了絕症,錢謙溢對錢扉愛如掌上明珠,懸下千金尋求奇醫偏方,只要能治好他的女兒,榮華富貴一應俱全。

    因此一時間天下名醫聚集宛國,好多人為了這千兩黃金,都跑去一湊熱鬧,結果錢扉的病不但不見好轉,反而更見沉重,錢謙溢大怒之下,將這些所謂的名醫全部杖殺於當地,下令但敢揭榜者,若不能救活自己的女兒,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返回帝京。

    自此之後,那些所謂的名醫雖然眼紅那千兩黃金的懸賞,卻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有錢賺沒錢花那總是不划算的買賣。是以相府一時間門可羅雀。錢謙溢請來太醫就診,都無奈搖頭。也有一些名醫自恃醫術,揭榜入內,最後無不落個淒涼收場。從此再也沒人敢進相府,自言可以治癒錢扉的病症。無人診治,錢謙溢不得不把賞金提高到三千金,但依然無人敢為。

    錢謙溢無奈之下,又再下令說只要能過得他的三關,可以證明確有獨到醫術,他可以讓他們進去給錢扉治病,不但不會流放三千里,而且不論成與不成,都有一百兩銀子相贈,這樣才又有人敢進去給錢扉治病。可進去之人,十有**連那三關都沒通過,而通過的人也是對錢扉之病束手無策,只得搖頭歎息,拿起一百兩銀子灰溜溜的離開。三個月後,再也無人踏進錢府一步了。

    聽到這裡,蔣琬忽然說道:「如此正好,明天我們就去一趟相府吧。」

    風裂雲剛才一句話就將劉河頂了回去,正是要顯顯威風,自視甚高。

    不過聽了蔣琬這話,卻不由得大吃了一驚:「我沒有聽錯吧,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難道你想要借給錢謙溢女兒的時候刺殺掉錢謙溢嗎?知不知道錢謙溢設置的門檻有多高,那三關難倒了天下多少名醫奇士。我們連錢府都進不去,還談什麼刺殺錢謙溢。而且就算真的刺殺成功了,那我們也逃不了了。還是另想辦法吧。」

    要是劉河在這裡,聽到一定會驚訝得下巴都掉下來,剛才那個還揚言自已可以輕鬆搞定的風裂雲,此刻一聽蔣琬說要去相府,竟然會有這種反應。

    蔣琬卻淡淡道:「我只是跟你說聲,你去不去那那是你自己的事。」

    風裂雲一陣無語,只好投降道:「好好好,我去,去還不成嗎。哎,真是怕了你了。我們這一去,該是羊入虎口了吧。真沒見過你這樣去刺殺人的,先把自己送到對手手上去,只要一個不慎,我們兩個就永遠都別想回去了。」

    梁都,相府,門前忽然走來兩個少年,一個一身純白衣衫,背上長條形包裹裹著一柄長劍。身側則是另一個氣質淡定的少年。

    相府總管王子規聽到有人求見,一看竟然就這兩個小毛孩子,居然也敢揭榜要求來治小姐的病。

    年輕人年輕氣盛不知道深淺呀,為了點小財就不顧自己的性命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得低頭歎了口氣,向兩人說道:「兩位小哥還是回去吧,每個人都想賺錢,但這錢也不是那麼好賺的。可不要搭上了自己的小命,那就不值得了。」

    白衣少年一怒道:「你怎麼就知道我們是來這裡騙錢的,難道我們就不能擁有著絕世的醫術嗎?」其實他自己更加心虛,因為他可是自認兩人來這,就是送羊入虎口的。自己可是一點醫術都不會,瞧身邊這位神秘的少年,就算他醫術再高又怎麼能與那些在此道浸『淫』了數十年的老油條相比。連他們都一一敗退離去,何況眼前這個少年。就算他從小在娘胎中就開始練習醫術練起,那也是萬萬不夠的。

    王管家指了指兩人那樣一幅打扮,譏笑道:「你看你們像個大夫嗎,一個攜刀帶劍,一個更像是一個讀書的小哥兒,連個藥箱都不帶,哪裡有一絲大夫的樣子。」

    白衣少年被他嗆得一呃,想了想還的確,自己兩人連打扮都沒換一下,這就來這相府顯擺,確實難以讓人相信。便在這時,一輛神秘的馬車從東駛來,駕車的是一個面容略顯黝黑的少年,那馬車四周都被白紗掩蓋,車的四角懸掛著八串風鈴,迎風擺動,發出清脆的「叮叮」之聲,悅耳動聽。

    那黑衣少年從懷中掏出一排金針,向那王管家道:「憑這個,可以了嗎?」

    那王管家猛然一呃,他剛才只是看出那少年眼盲,以為他是那白衣少年的跟班,這時才知道原來這個少年才是正主兒,他不說話之時,任何人都可以一眼將他忽略過去,他只不是一個稍稍有點出塵氣質的少年而已。但這少年一說話,那種不容懷疑的聲音,讓他不由得心頭一突。

    但他仍然不敢就這樣放兩人入內,憑著一排金針,但這少年卻是個瞎子,就算他會醫術那又怎麼樣,難道他還能憑著自己的感覺給人下針?那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就在他猶豫著是不是要拒絕的時候,忽然從馬車之中傳來一個清水一般的驚訝聲音:「錯脈金針?」

    這時那王管家才看到又有人來,那黝黑面容的少年從馬車跳下身來,伸手從懷中掏出一份十分樸素的貼子,那王管家一開始沒怎麼注意,隨手拿到手裡打開,瞥了一眼,忽然面色大變,急忙躬腰低頭,親自走到馬車前,那黝黑少年撳開車簾,從裡面走下一個全身衣素的蒙面女子。那一剎那的風情,便連一向自詡心性堅定的風裂雲都不由得看得一呆。

    雖然沒有看見那蒙面女子的容貌,但風裂雲卻忽然覺得,或許,她的容貌,足可以與那天在「死域」色慾天之中最後一眼見到的蔣琬媲美,讓人一見,即魂為之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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