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9
發動全國之力,誓要與蜀軍決一死戰,西線虎牢魏軍配合河北大軍長驅直入。魏國大將司馬虓率領萬餘人馬一路疾行,接應族弟司馬敦。
行至中途,但見前方稀稀拉拉的魏國兵將丟盔棄甲,旗歪甲斜的行來。司馬虓心中一動,頓時暗叫不好,急忙使人上前詢問。行伍之中,自有親兵上前,喚來無數敗軍詢問。
「將軍,據敗軍說……」司馬虓手下大將苟沛眉頭一緊,欲語還休道。
司馬虓何等人物,見愛將表情,心中已有答案,只是仍不敢置信道:「說什麼!?」
「哎……司馬敦將軍被蜀將齊萬年射殺於亂軍之中,如今蜀軍早沒了蹤影……」苟沛輕聲說道,語中自帶幾分惋惜。
出乎意料,司馬虓除了眼中殺機一動,並沒有其他的反應,倒是讓苟沛有些不知所措。
「敦弟輕銳中伏在所難免,只是一身武藝卻也不差。齊萬年亂軍之中射殺敦弟,想來必有過人之處。徐臨,曹藹何在!?」
想了半晌司馬虓自言自語的道,似乎對於齊萬年這個只聞其名未曾謀面的敵將有了幾分重視。
軍中大將徐臨,曹藹聞令忙各自縱馬上前,抱拳道:「末將在!」
「分你二人三千人馬,負責在此收攏敗軍,一一嚴格盤問,凡是見到敦弟被殺的分為一隊,未曾親眼所見,道聽途說者分為一隊,等候發落!」
司馬虓心中自有盤算,一番佈置後,轉首又對苟沛道:「蜀軍雖然走遠,但郝彥等人分兵繞路,不知能否劫住,速速派人叫植兄增援,你我加速追趕!」
兵分兩路去追擊蜀軍,一路上所遇見之敗軍也是越來越多,司馬虓一雙眼眸越來越寒,心中也是忐忑不定。司馬敦的本事手段,自己是知道的,雖然不如自己可也不是尋常兵將能夠擊敗的。
齊萬年不過是一個氐人,竟然如此迅速的擊潰了司馬敦率領的一萬魏軍,這般能耐恐怕超乎了自己的想像。如此說來那明威將軍郝彥三番四次的受挫於蜀軍,似乎也是正常。
正自趕路,後方馬蹄聲陣陣傳來,乃是司馬植唯恐司馬虓兵少被蜀軍算計,自引三千鐵騎疾馳追來,卻把大隊人馬交給副將率領隨後增援。
「兄長!」司馬虓為人冷漠,但對司馬植甚是親切,見司馬植風塵僕僕,眼中滿是急切神色,心中不由得一股溫暖升起。
「敦弟不幸遇難,為兄一樣痛心。然蜀軍戰力非同小可,虓弟你輕兵深入,莫不是想嚇死為兄麼!」司馬植一臉關切的道。
司馬虓眼中閃過一絲暖意道:「蜀軍有可能還未走遠,若是郝明威攔得住,尚可一戰!」
兄弟二人當下也不多說,合兵一處又是步騎分兵追趕,兄弟二人自引鐵騎在前,步卒奮力跟隨在後。一口氣追出了二十餘里,仍是沒有蜀軍的蹤跡,卻見前方一軍攔路,正是虎牢魏軍郝彥,嚴震率領六千魏軍迎面等待。
「二位將軍輕騎至此,可是有了蜀軍動向?」郝彥見司馬兄弟眼睛通紅,心知那司馬敦多半是被蜀軍幹掉了,不便詢問,只好打個哈哈道。
司馬植正要說話,身旁司馬虓殺氣一卷怒喝道:「哼!敦弟被蜀軍所殺,郝明威你難辭其咎!」
郝彥心中暗自歎息,口中尚待分辨,身後嚴震也是火冒三丈罵道:「司馬敦不聽勸阻,臨敵殞命,與我等何干,豎子如此無禮耶!」
「嗯,你可知曉只此一句司馬虓便可讓你做刀下亡魂?!」一層殺氣凝在面門之上,司馬虓緩緩說道,手中鋸齒狼牙刀蠢蠢欲動,殺意張狂!
「哈,豎子無知至此,可敢與某在晉公面前說個清楚明白!?」嚴震是個粗人,也是個粗中帶細的人,一句話說出,司馬虓頓時面容一滯,沒了話語。
縱然司馬虓官職高過嚴震,可二人並非一個系統之內。嚴震乃是虎牢關的守軍,並非司馬虓的手下,這次出兵也沒有賦予司馬虓兄弟三人節制各軍的權力。
說白了,大家各自為戰,誰也命令不了誰。郝彥隱忍,不代表郝彥的六千精銳要聽命於司馬兄弟,更不用說火爆脾氣的嚴震了。
郝彥數次派遣兵卒請司馬敦配合各路人馬動作,這是有據可查的。就算到了司馬炎面前,郝彥所做也是找不出是非。那司馬敦罔顧友軍的感受,自己想立功求勝,不顧大局,導致戰敗身死。說穿了,這拿到檯面上乃是死有餘辜,還要帶著戰敗以及不顧大局的罪責。
事實清楚得很,司馬虓一心拿郝彥出氣,可真要到了司馬炎那裡分個是非曲直,理虧的必然是司馬虓。
「司馬敦將軍不幸遇難,我等也是深感哀悼,然兩軍交戰死傷乃是在所難免。當務之急,乃是盡快與河北大軍匯合一處,避免被蜀軍各個擊破啊。」郝彥見司馬虓不做言語,岔開話題道。
司馬植見狀也是跟著打圓場道:「郝將軍所言正是,死者已矣,我等自當為敦弟報仇雪恨!」
「哼!」司馬虓也知自己拿嚴震沒有辦法,這嚴震可不像是郝彥一般好欺負,對於一切逆來順受,當下冷哼一聲,轉身縱馬自去調動兵力。
嚴震嘴巴一翹,帶有幾分不屑也是走開。郝彥與司馬植對視一眼,便各自調動人馬不再言語。只是誰都沒有見到那司馬虓轉身之中,雙目之中殺意熾盛,狠毒神色足以讓人終生不忘!
魏國黃河水軍折損大半,戰船也被蜀軍燒了半數,餘下的戰船跑的迅速倒是沒有大礙,可被蜀軍突如其來的一陣衝殺放火,如今也是心有餘悸,驚魂未定。
無奈之下殘存的戰船只能繼續逆流而上,沿途接應戰敗逃亡下來的魏兵魏將,彼此見了皆是狼狽不堪,兄弟折損,手足不存,頓時一場痛哭,又少不了痛罵蜀人狡詐!
罵也罵了,哭也哭了,劫後餘生也好過戰死當場,戰船減半,兵力更是殘缺不全,如此戰力就算繼續進兵也是自討苦吃。況且一番大戰之後,蜀漢的水師想必早已準備完全,而自身也沒有繼續作戰的能力。
如此一來,魏國黃河水師繞過函谷關,從背後夾擊這一關隘的計劃便徹底泡湯……
翌日,河北魏軍浩浩蕩蕩的從東方趕到,見到自家水軍如此狼狽,不由得勃然大怒!
早些時候已經接到了水軍大敗的消息,但親眼見到仍是不得不震怒異常!此番河北魏軍領兵的乃是車騎大將軍司馬攸,輔以司空衛瓘之子征東將軍衛宜為副,統兵七萬人作為討伐蜀軍的主力。
「水師肩負重任,黃河之上蜀賊望之莫及,徒呼奈何。偏偏自作聰明,登岸作戰,又深追至關下,此等荒唐行徑就算戰死也是活該!」衛宜五旬上下,脾氣卻是剛烈,聽聞了詳細經過之後,拍案連連,破口大罵!
司馬攸坐在主帥位置,聽了也是默然不語,如此痛罵讓人有幾分心寒,可罔顧軍令,擅自行動,導致了水軍遭受重創,大軍未曾與蜀軍對陣,便先行折了銳氣,如此痛罵也不為過。
「齊萬年,郝度元,包括函谷關的歐陽建,看來皆是智勇雙全之輩,此等對手不可小覷啊!」半晌之後,司馬攸幽幽歎息,蜀軍的棘手遠遠不是一個齊萬年這般的簡單。
衛宜在一旁手撚鬚髯道:「大人無需多慮,來日待與虎牢人馬合併一處,必可大勝蜀軍!」
數日之後,虎牢魏軍與河北魏軍合兵一處,在函谷關下搦戰不斷。城樓之上,蜀漢大將齊萬年,郝度元,張損,歐陽建,吳昭鎮定自若,一場大戰即將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