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2
「襄王,南方的情報已經傳遞過來,這件事情恐怕絕不簡單。」玄甲營大將舒璨皺著眉頭,看著十五六歲的襄王,很是擔憂的道。
劉動一雙大眼閃動片刻,微微歎息道:「兄長如此,或許是真有其難,印州乃我大漢命脈,不可有失,我等此去肩負重任,不可帶有怨言。」
舒璨想了想抱拳道:「今日午時可抵成都,襄王所部精銳,一向被朝中各方勢力嫌隙,還請襄王定奪。」
作為親王,劉動被劉禪所賦予的權力比起尋常的親王要大得多。陛下老來得子對於幼子的疼愛朝中文武都是理解,只是襄王劉動天資聰穎,異於常人,更兼有名師指點,屢屢奇思妙想,手握重兵,威勢一時無二!
異軍突起的襄王府大亂了朝中各方勢力的平衡,經過襄陽一戰的洗禮後,襄王劉動的聲望遠播國內外。在少年士子心中,更是名聲大噪,就連譙登這般川中大儒之後,都是傾身來投。
劉禪之所以封劉動為襄王,自然是有彰顯愛子襄陽救父之意,同時對於留守在川中的太子劉湛也帶來了些許的壓力和非議。
那支持襄王劉動的群臣百姓念及襄王的好,多多少少會拿來和太子比較,如此一來在輿論聲勢上,襄王劉動可謂是名噪一時。
平心而論,太子劉湛治理川中多年,百姓安居樂業,一派繁榮氣象,此等治世之能可謂眾望所歸。襄王劉動在吸收了大批少年骨幹之後組成的襄王軍,竟然不遜色於蜀漢的御林軍,其精銳程度和戰鬥力不說是冠絕蜀漢,也是名列前茅。加上襄陽府標新立異,作風新穎,對於少年人的吸引力可謂遠超太子。
舒璨身為劉動身旁的大將,自然清楚這兩萬人馬若是進入了成都,恐怕會惹起不必要的爭議。可印州形勢很是蹊蹺,更為精確的情報還沒有到,若是輕兵前往,又怕襄王有什麼閃失。
劉動微微笑道:「本王與慎明前往即可,你帥三百玄甲士相隨。餘者離城四十里安營,待軍需置辦齊全,便可出發。」
譙登在一旁見襄帶自己前往,略有幾分憂色道:「三百軍卒恐怕過於少了,襄王千金之軀,凡事還須小心謹慎得好。」
「哈哈,慎明過濾了,本王見兄長而已,無甚大礙。」劉動洒然一笑,縱馬向前而去,笑意掛在臉上,可心中卻有絲絲不快。
譙登看著襄王的背影,微微歎息道:「據說陛下已經令文立大人火速趕回成都,連呼雷闕的事務也交給何攀大人代理。看來陛下對於太子的動作,也很是惱火啊……」
舒璨也是搖頭道:「太子動作明顯瞞不過陛下,只是襄王年幼,仍是不肯面對現實,我等唯有盡心盡力輔佐,保護襄王了。」
行伍行軍速度自然是慢的,文立被劉禪怒斥之後,只好泱泱的從水路趕赴成都,比襄王人馬卻是要快上許多。
作為劉禪長期信賴的近臣,文立可謂是位高權重。尤其近來朝中的老臣相繼離世,文立這般跟隨劉禪起於患難的文武更加顯得珍貴。太子劉湛長期治理川中,維持後勤,成績斐然,這是川中文武看得真切的。
哪怕是魏國之人,也認為即便劉禪不在了,以劉湛的治國水準也足以保證蜀漢強盛不衰。
擁護太子,幾乎是朝中文武,各大派系的共識。偏偏這個時候少年劉動捨身救父,不畏艱難,有青城先生這樣的高人相助,頓時成為了太子劉湛強勁的對手!
沒有人把這些擺在面上,但誰不在心中暗自比較?
聽聞文立求見,太子劉湛不禁一愣,急忙請入。
「文立拜見太子!」一臉頹然,文立拱手道。
劉湛乃是劉禪數子之中最為聰明的,手握大權多年早已養成了一股王者之風。見文立臉色不好,也不說破,一番寒暄之後,方才提及道:「前方戰況激烈,文大人何以單騎回川?」
「哎……陛下已經傳令襄王率領襄王府上下全軍開往印州,暫代印州牧職務,穩定當地環境。」文立垂頭喪氣,不禁歎道。
「嗯?此等事情何須文大人親自回返,難道是父皇他……」眉頭一皺,劉湛心中一震,神色稍許的緊張。
文立看了太子劉湛一眼,一字一句的道:「陛下托微臣帶話給太子,襄王已經被調往印州,太子切記正身律己。」
「啊!」劉湛聞言倒吸一口冷氣,臉色數變,方道:「南蠻兵力調往北方戰場,無法支援印州,父皇是對此事不滿麼……」
文立苦笑道:「即便沒有文某,對於天下之事陛下也是知之甚詳,這番調動難以瞞過陛下。明知事情原委,陛下仍是派遣襄王南下,對於太子之厚望不言而喻,希望太子可以好自為之,切莫辜負了陛下的心意啊!」
劉湛站起身來,對文立深施一禮道:「此番連累大人,劉湛心中實是不安,向大人請罪了!」
「咦……不必如此,襄陽不日即到,太子好生準備便是。文某尚有事情需要料理,不多陪了。」文立微微一笑,起身告退。
快到午時,太陽高高的照耀大地,華蓋之下太子劉湛靜立許久。四周的文武百餘人分列左右,兩千御林軍森然守衛四周。在這成都郊外,太子劉湛竟是出城二十里親自迎接弟弟襄陽劉動!
川中文武焦急的等待,太陽照在頭上的感覺並不輕鬆,只是眾人都想瞧瞧被世人傳的神乎其神的襄陽軍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因此有些官員本不必到場,此時硬是賴著不走。
地平線上十餘騎出現,長長的身影拖拽在地上,向這邊張望一番後,便消失不見。
人群之中有知兵的大臣呲之以鼻道:「這算什麼?回到成都竟然還用軍中斥候,難道這裡不太平麼!」
微小的騷動不足以吸引大家的目光,在斥候身影短暫的消失之後,不足三十騎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之中。十餘騎斥候分列左右,負責開路,襄王劉動一身便裝,身後一文一武相隨,乃是譙登和舒璨兩人。
除此之外,僅有十幾名騎兵舉著一面上書「襄王」的大旗,眾人期盼已久的襄陽軍竟是無緣目睹!
「兄長!」親切的呼喊,劉動一臉興奮的縱馬而至。那戰馬速度極快,四周御林軍肩負包圍太子的責任人,見狀均是握緊兵器,一臉嚴肅。
「小弟!」太子劉湛興頭也高,幾個大步踏出,自有一股龍行虎步之威。身後花蓋急忙相隨,卻是被劉湛甩在了身後。
戰馬猛地停步,劉動翻身下馬,大哥劉湛已經來到了馬邊,一手牽著馬韁,一手就勢與劉動握在一起。
「此番為兄處事不當,累得小弟往來奔波,為兄在此牽馬墜蹬,以示謝罪。」劉湛一臉愧疚道。
「兄長可想壞我了!」劉動一把摟住大哥,難以掩飾的親情流露。
「小弟你沿途勞累,隨為兄入城痛飲如何?」劉湛用手輕拍劉動肩膀,自己這個小弟雖然十五六歲年紀,可體魄遠超常人。二人抱在一起,高大威猛的劉動像是兄長,四十幾歲的太子劉湛反倒是想小弟一樣……
二人分開,劉動笑道:「南方軍務緊急,不可耽擱,勞煩兄長準備糧草輜重,小弟這邊出發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