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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北伐中原 第二百零九章 諸葛尚(上) 文 / 乾坤不動

    湖陽附近的水域,聚集著無數蜀漢戰船,停泊在江心不知在做些什麼。魏軍對於蜀漢水師的動作毫不關心,因為蜀軍終究會登陸作戰,而魏軍銅牆鐵壁一般的防守根本不懼怕蜀軍的攻勢。

    連蜀漢名將羊祜,都吃了憋,以至於病重無法繼續指揮作戰,魏人現在是信心滿滿!

    就算劉禪親至又有什麼辦法?而且劉禪對於馬隆或者是杜預來說,不過是手下敗將而已啊……

    看著最新的地理圖,劉禪陷入沉思之中,何攀,文立兩大近臣分立左右同樣思考著應當如何進兵。沿岸的防守讓兩萬餘魏軍緊密聯繫在一起,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加上遊軍以及湖陽總部的魏軍,蜀軍在短時間內還沒有完成登陸,就會陷入魏軍的夾擊之中。

    從湖陽正面倒是可以輕而易舉的集結重兵,可走下去乃是魏軍鋪好的道路,經過數里的坡路,迎面而來的便是投石之陣。蜀軍在這個陣勢中至少扔掉了近兩萬人,即便如此,對於魏軍並沒有造成任何大範圍的殺傷。

    羊祜因此急火攻心,劉禪非常理解,因為自己對於馬隆排出的防禦陣勢同樣是束手無策……

    「陛下,湖陽魏軍堅若磐石,不如從其他路線打開缺口!」大將文虎抱拳道。

    想攻擊南陽地區魏軍的路線還有魏興,武關兩條路線,若是湖陽難以撼動,從其他路線主公也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畢竟正面硬撼湖陽的死傷實在是太多了。魏軍用不是很先進的投石車通過長期的操練和磨合,形成了投石車陣,覆蓋的地域讓蜀軍寸步難進。

    「阿虎所言不是沒有道理,只是湖陽對於此次北伐的意義十分特別,朕還是希望能在這裡打開一個口子!」三年時光,讓劉禪又見衰老,精力依舊旺盛,可花白的髮鬢述說著歲月的流逝,光陰的逝去,難免讓人感慨不已。

    劉禪用手指不斷敲擊著地圖上的湖陽郡,一下一下,卻始終沒能停下。

    何攀思慮完畢,稍微上前挪動半步輕聲道:「投石車陣威力無窮,不比尋常弓箭打擊,若是驅趕兵將前往衝殺,恐怕士卒惶恐,難以為繼。若是以重兵猛攻沿岸烽火台以及山寨,或許可以打開一條道路。」

    「馬隆此人思慮縝密,不是簡單對手,烽火台與山寨聯繫縱然再緊密也終須有法可破,只是對方是否還有暗招仍未可知,此舉也是大大的冒險,非是萬不得已,不可為之。」劉禪微微搖頭,又是否定了何攀的提議。

    那馬隆能在正面佈置投石陣這般陣勢,所動用的人力和物力甚眾。有這般心思思慮的傢伙,自然也知曉烽火台與山寨互相結合的防禦措施是難以當蜀漢大規模入侵的,怎會沒有後手預備著?

    蜀軍在之前的作戰中,前後損失了三萬餘兵力,除了兩萬死在投石陣的,餘下的都是在沿岸登陸作戰中喪命的。還沒探出魏軍的虛實,卻是折損了不少兵力,這在以往與魏國的作戰中,是不常見的。

    本以為魏國名將凋零,這次北伐不說是一帆風順,也不當受到太大的阻礙。不想淮南之處還算是順利,可這南陽竟然是寸步難進!

    襄陽之戰中蜀軍只是認識到杜預的厲害,對於馬隆不過是一筆帶過。如今和馬隆正面對上,方是知道馬隆的厲害。以羊祜的才能都是束手無策,劉禪君臣如今愁容滿面也就不足為奇了。

    「朕原本的設想乃是奪取湖陽,新野,以此可以連接江夏和宛城戰場,同時也有小路直接威脅許昌!此等戰略要地若是不能奪取,相等的便等於失去了無數戰機,戰略上也是大大的削弱啊……」劉禪猛的一拍桌案,恨恨的說道。

    自從來到了這個時代,任何困難自己都能解決,如今卻是無法攻破小小的湖陽防線,讓這一代梟雄如何不惱?

    「司馬炎已經封賞了馬隆,並且增派了一萬人馬前往支援,若要攻擊湖陽,恐怕……」文立的呼雷闕雖然被魏軍採取激烈手段封殺,可依然可以得到消息,這種消息魏國沒有保密的意思,其實通過普通渠道也是可以獲得。

    「哼,司馬炎小兒架空魏帝,朕這次進兵倒是無意間延緩了魏國的滅亡,真是天意啊。」劉禪冷哼一聲,自己在後世還不覺得如何,可一路從菜鳥皇帝到如今的老謀深算,對於三國的三個開國君主都是萬分敬佩的。

    自己一睜眼便是一國之君,可謂是條件便利。而曹操,劉備,孫權能夠三分天下,鼎足而立,所付出的豈非更是驚人?司馬炎不過是黃口小兒,仰仗祖孫遺留的威勢,竊取他人果實,這種人天下人為之齒寒,劉禪更是不屑!

    「魏國內部對於此事也是各有態度,如今潘岳等人被削權,倒是鄭袤鄭林敘,王愷王君夫,何曾何穎考等人深受重用。」文立對於魏國內部形勢變化瞭若指掌,此時不禁歎道。

    何攀略有一絲顧慮道:「潘岳文采斐然,除此之外只剩貌美而已,此等跳樑小丑不足為懼。鄭袤,王愷,何曾雖然諂媚,可對於治國施政均有獨特見解,此等三人上位,恐怕魏國國力會有所恢復。」

    這一點劉禪也是想到,那潘岳對於政務和治國不說一竅不通,也是相差無幾。這樣的人在司馬炎身邊搬弄是非,自然會讓司馬炎疏於國事,否則如何顯示自己的能耐?

    魏國國力衰退,與潘岳這等人掌權不無關係。

    若是鄭袤,王愷,何曾這三人上位,司馬炎必定勤於治國,屆時魏國恐怕不會如此衰敗了。

    諸葛尚在一旁經久未言,此時張口道:「鄭袤勤而不智,王愷富而不仁,何曾貪而不直,此等三人掌權恐怕各爭其利,對於國家未必有正面影響。」

    作為諸葛武侯之孫,諸葛瞻之子,諸葛尚挺拔清秀,文武雙全,可謂是名副其實。當年諸葛瞻浮於虛名,被人詬病,經過一路風雨如今成長為川中的代表人物。更因為其出身荊州,與江南又有淵源,因此深得川中,荊州,江南三方官吏的喜愛。

    諸葛尚自然也有父親的條件,此時說出自己的想法,倒是讓眾人耳目一新。

    「哎,若朕可佔據新野,便有足夠的資本坐等魏國內部生亂,眼下也只能望而興歎了……」劉禪對於諸葛尚的判斷,也是有幾分偏向,想起自己如果能在新野站穩腳跟,威脅三方魏軍,那時坐觀魏國內部爭權奪利,該是如何的暢快?

    諸葛尚笑道:「陛下無須如此掛懷,魏軍雖然防禦得當,可並非無懈可擊。若要破湖陽魏軍,還需要從他處著手。」

    「哦?有何妙策,速速說來!」劉禪聞言一震,伸手便召喚諸葛尚上前。

    諸葛尚幾步走上前來,看了看地圖,探手在地圖上比劃道:「湖陽,新野,宛城三處形成互補,湖陽固若金湯倒是無妨,我軍大可以從宛城入手。」

    見劉禪等人尚未明瞭,諸葛尚繼續講解道:「洛陽之城遲遲難立,不若使大將軍重兵南下,陛下調集川中人馬走魏興,兩路重兵猛擊宛城!想來杜預非是大將軍與陛下之對手,而其麾下也難有馬隆這般人才。」

    「湖陽不過是新野之前哨,宛城乃是南陽之中心,若是宛城危急,新野之軍必然前往支援,湖陽魏軍又如何沒有動作?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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