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越兒女多奇志,不愛紅妝愛武裝!
山越獸族首領阿婦羅誓為夫君孫婿雪恥,催動獸兵源源不絕殺向魏騎!魏騎正和山越人馬纏戰,本是佔得優勢,不想獸兵勇猛更是凶殘,那戰馬見到獸兵雙眼,感受戰場殺氣,竟是有所畏懼!
趙誘見狀大怒道:「野蠻之輩,何足道哉!」當下舞動雙矛,奮勇向前!
漆黑夜幕之中嬌滴滴聲音傳來,卻是獸兵首領阿婦羅執鋼叉步行來戰!見是女流之輩,趙誘略感訝異,只見這山越女將身形窈窕,妖艷無比,然雙眼暗藏殺極,眉宇隱帶恨意,手中鋼叉奮力一架竟是力道不小!
雙臂一麻,趙誘暗呼這女將厲害,連忙收起了輕敵之心,抖擻精神與阿婦羅戰在一處!
雙矛斗鐵叉,矛如蛟龍翻滾,叉似饕餮展翼,一番惡鬥三十幾個回合,二將竟然是不分勝負。便在此時,一聲狂吼,卻是孫諝拍馬舞刀殺來!
一刀一叉力拼趙誘,饒是趙誘勇武也是難當,而四周鐵騎被獸兵牽制襲擾早已分為無數小隊奮力衝殺,卻是被山越兵與獸兵們聯合一處,漸漸圍裹在中央。趙誘心知不可戀戰,手中矛攻勢陡然增強,意圖殺開血路。
阿婦羅雖是女流之輩,格鬥之技巧經驗不輸鬚眉,見狀嬌滴滴的笑個不停道:「漢家將領,只有這些手段,好不羞人!」
被女子羞辱趙誘臉上一燙,怒道:「汝這妖女,不守婦道,讓你知吾厲害!」言罷,竟是消退了突圍之意,豁命死戰起來!
孫諝見了哈哈笑道:「夫人好手段,你我夫妻先斬此人祭奠戰死的族人!」話音一落,只見夫妻二人甚有默契。
孫諝手中大刀猛的向前疾斬,竟是一往無前之勢;阿婦羅鋼叉猛的拄地,人借一拄之力高高躍起,另一隻手匕首甩出!
趙誘久戰力疲甚是狼狽,見狀一手持矛格擋孫諝的大刀,一抬眼卻是被妖艷身軀迷了眼睛,待看到匕首卻是不及反應。只覺得肩膀一疼「啊呀」一聲,肩膀中了匕首,翻身落馬。
主將落馬附近魏騎紛紛來救,可那獸兵並非善類,蹦蹦跳跳的手執斷刃撲向魏騎!魏騎揮舞兵器左右抵擋,仍是不免有人被獸兵撲落下馬,一聲慘呼便結束了性命。
兩名獸兵見趙誘落馬猛撲過去,趙誘人在地上摔得半邊身子動彈不得,單臂揮舞短矛卻是無用,眼看就要喪生在獸兵利刃之下!
危急時刻,但聞兩聲慘呼,兩支怒矢威力驚人,射入兩名獸兵體內之後,竟是把那兩名獸兵撞的倒退數步才仰天倒地而亡!
兩蓬血雨,激怒孫諝和阿婦羅夫妻二人,但見一少年魏將眉清目明,英氣逼人,縱馬舞槍帶著萬餘魏軍早已殺出城來,正是魏國大將張光張景武!
「趙元孫不須驚慌,張光來也!」一聲冷喝,張光率軍感到救下趙誘,一桿長槍度獨鬥孫諝夫妻二人!
「哼,除了夫君,漢人沒一個好東西!」見到手的獵物竟然被救,阿婦羅惱怒非常,一聲嬌嗔,故技重施,身形躍起,匕首早已射出!孫諝哪裡不知嬌妻何意,手中大刀早就迎頭猛砍!
「哈,彫蟲小技,也敢賣弄!」張光不怒反笑,手中長槍一撥一攔已把孫諝大刀卸下力道,另一隻手背後一抹卻是鷹弓上手!
鷹弓輕晃一端恰好點在那匕首鋒刃之處,匕首受力在空中一個翻滾向上騰起,只見張光昂然一聲喝,鷹弓猛揮,竟是把那匕首反抽向阿婦羅!
「夫人小心啊!」孫諝見狀大驚,之前的趙誘已經是一員勇將,這張光的功夫更是強悍,而揮灑自如的氣度也是讓人難以測量其深淺!
「哼!」嬌哼一聲阿婦羅身形一矮,拖著鐵叉衝向張光,躲過匕首。
弓弦聲起,阿婦羅猛地一驚!先前兩名獸兵被連珠箭殺的場景再現眼前,來不及遮攔,顧不得廝殺,急忙就地一滾,天婦羅身形靈活之極一口氣竟是連滾帶爬橫避三丈之遠!
驚魂未定,冷汗直流,見自身毫髮無傷天婦羅方是鬆了一口氣。抬頭一看,卻是為之氣結……
「漢人小賊,竟敢戲弄與我,必殺汝洩憤!」叱喝不斷,天婦羅氣的火冒三丈。一旁的孫諝也是心有顧忌,看著遠去的張光不斷搖頭。
張光撥動空弦驚退山越,得了抽身之機,率領魏軍迅速退入城中。趙誘傷勢不算太重,可一條臂膀暫時難以用力,王濬見了連忙吩咐帶下去醫治,額頭卻是堆滿了皺紋。
「想不到山越獸兵竟然如此強悍,連鐵騎對之也是不落下風,真是棘手!」一掌拍在城垛上,王濬恨恨的說道。
張光將長槍交給親兵,走過來道:「那山越之中竟然有女將廝殺,手段非比尋常,他日戰場相遇,將軍還須提防一二。」
王濬道:「此地山越之兵不破,四方縣城難免逐一淪陷,此時南陽淮上想必皆是大戰,你我不得分兵支援,奈何?」
張光沉吟道:「兩淮有胡氏兄弟設計鎮守,南陽有杜元凱坐鎮,短時期內應無大礙,若是我等專心破去此路蜀軍,形勢當對我等大利!」
「哦?景武此言可是有了破敵之策!?」王濬見張光語態頗為自信,心中一動,連忙問道。
張光嘿嘿一笑:「且看來日是何情形,方有定計!」
這一戰山越折損四五千人之眾,損失甚是慘重,回到營地之內孫諝不禁惆悵。天婦羅見夫君愁眉不展,下定決心道:「漢人最重聲名,明日我去城下交戰,單打獨鬥斬主將,此城必破,夫君不須憂慮。」
孫諝一把將嬌妻摟入懷中,悶聲悶氣道:「當年迎娶夫人,為夫曾言,必要立下功勞,讓蜀國皇帝還我等一方淨土,不受約束。夫人若是拋頭露面,你我成親之事豈非洩露?」
天婦羅雙眼微紅道:「今日一戰損失好多手足,若是如此下去,這裡人馬怎會夠用。況且我看那蜀漢皇帝對你頗有幾分情誼,不像是如此可怕之人,何必怕他!」
孫諝伸手撫摸愛妻髮鬢,歎道:「哎……自古以來為君者豈有善類,夫人你須牢記此點,不可輕信於人。」
天婦羅想了想道:「不如我等連夜撤回南方深嶺之中,想那蜀漢皇帝便拿我等無能為力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我既然來此,便沒有退路!你之族人不擅漢人生活,到了城邑之中不是違法亂紀,就是生活不適,水土不服,多有病亡者。你我就算如何辛苦,若是能在北伐之役立下功勞,就算不能自立為王,也可以替族中老幼討一條生路,不可輕言放棄啊!」孫諝一口氣說了許多,眼中滿是哀愁,這江夏魏軍實在是難纏。
翌日清晨,江夏城外八百獸兵昂首而立,一名女將身裹花豹獸皮,半身裸露,額頭七彩條紋及至胸前,手中渾鐵鋼叉閃閃放光,竟是在城下搦戰!
魏軍在城頭之上爭相觀望,甚是好奇,可提及出戰,卻是少有願者。趙誘趙元孫何等武藝?都是敗在這女將之下,城中除了張光或是王濬本人之外,誰人是其對手!?
「哼!一城男人竟是不敢出戰,難道怕了我這女流之輩麼?」手持鋼叉,天婦羅嬌聲叫陣,一言一語甚是清晰,一字一句讓魏軍倍感羞愧。城中魏將壓不住怒火,開始有人不斷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