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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興復漢家業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中原之戰(上) 文 / 乾坤不動

    蜀漢大將軍姜維引兵七萬為柳隱騎兵後援,在洛陽城外水陸陳兵固守後路,柳隱則是帶著兩萬鐵騎衝入并州大肆攻略魏國城池。說是兩路人馬,實則柳隱的騎兵要經過姜維的大軍護送才可抵達黃河北岸,而後路更需黃河上的蜀漢水師與姜維的大軍站穩腳跟保護才行。

    魏軍方面晉公司馬昭剛剛打跑了異族,又是遇到了蜀漢的全面開戰。國內各地的糧倉都已經見了底兒,而河北被兵禍大肆破壞之後生產能力也驟降許多,就算依照豐收來算,一年的收成也難以支撐魏國全年的支出。大規模的用兵和鍛造兵器讓魏國免於被滅,可也傷害到了魏國的各個階層,無論是窮苦大眾還是富裕之人面對物價飛漲的世界,日子都不好過。在此形勢下魏國依舊是全方面的出兵應戰也是迫不得已,蜀漢休養生息已久,此次乃是全力以赴想退避也是不能。[.]

    雙方近二十萬大軍在洛陽外平原相遇,蜀軍盾牌手夾雜長矛兵為前列,弓弩手和諸葛連弩手負責壓住陣腳,另有投石車和弩車等大批的軍械在陣後待命,蜀將趙統帶著一萬騎兵更是時刻準備投入戰鬥之中。

    反觀魏軍方面陣容亦是鼎盛,十萬魏軍赫然儘是盔甲滿身,不僅如此就連戰馬也都穿上了鎧甲,只是這十萬鎧甲就足以震懾天下人,魏國地大物博資源豐富人工無數,如此建設自然是為了應付蜀漢的精銳斗具。

    雙方尚未答話,蜀軍中陣旗搖擺,變化不定。司馬昭定睛一看不由得怒上心來!原來蜀軍擺出的陣勢竟然是當年在長安城外殺的自己幾乎喪命的諸葛武侯秘傳之陣——八卦陣!當年戰敗之事歷歷在目,司馬昭哪能不怒?!

    生氣倒是生氣,發火便要發火,可若要使真的去碰這八卦陣,司馬昭倒是心中打怵。當年雖然沒有親身體驗,可多少魏兵將領都死在了八卦陣之中,事到如今也是沒有一個破解的方法,眼下這一戰雖然自己兵力佔據優勢,可八卦陣不破,難有勝算。

    蜀漢陣勢已成,姜維使人挑釁道:「司馬昭老兒,可識得此陣麼?當速來破陣!」

    魏軍方面自然有兵丁將校嗆聲,但無論如何嗆聲,司馬昭不發話誰也不敢說打陣。魏軍大都看不出這是什麼陣,可隨著有見識的老資格將領們逐漸討論,慢慢的消息也就傳開了。這是八卦陣,當年數倍兵力反被殺得大敗的八卦陣!聽說其中有鬼神之能,自然之力,非常人可破也。消息一傳開,原本叫喚歡實的也開始沒了動靜,要真的叫出了興致,那0送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司馬昭臉色陰沉看著蜀軍的陣勢逐漸靠近,這八卦陣可不是石頭做的,蜀人在保持陣型的基礎上慢慢移動。魏軍這麼等著不去打陣也不是辦法,人家主動湊過來給你打,你是打還是不打?猶豫之時蜀軍逐漸迫近,司馬昭面現怒容便要下令。此時身旁的裴秀卻是貼上來耳語數句,司馬昭聞言喜上眉頭使人叫陣。

    「此乃八卦陣,有何不識,我軍方到身體疲憊,蜀人可敢明日再戰?我軍定破汝這陣勢!」魏軍將領輪番大叫,聲音遠遠傳了過去,蜀軍聽到便報告給了姜維。

    姜維略一思索對左右道:「司馬老賊又要夜晚劫營不成?哈,允了,收兵!」以姜維在軍中的威望,說一不二,眾人自是信服,眼下繼續推進自可大破魏軍,來日再戰是怎樣光景就是不知了。不過姜維信心十足,多半是有道理的。

    蜀軍退去,司馬昭鬆了一口氣,也傳令收兵。一路上和裴秀嘀咕了半天,終於確定了作戰計劃。依照裴秀分析,這八卦陣所謂的神奇現象不過是五行八卦參照天上星宿運化而出的一種幻覺。換句話說,若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兵書韜略又絕頂聰明之人,很難找到這八卦陣的陣眼所在。「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分立八方,象徵「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八種性質與自然現象。而運化道陣勢之中,便形成了「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

    尋常的八卦陣按照一定的路線進兵,自然可以搗毀其陣眼,鎖死一切變化破其陣勢。可諸葛亮設計的這八卦陣不僅僅是運用了八卦,更是將五行術數,天上星宿都蘊藏其中。基本的八卦陣便有八八六十四種變化,加之五行和星宿術數,其中要複雜多少倍或是多少百倍皆是未知之數。除了設計陣法的諸葛亮本人以及其傳人姜維之外,這世上恐怕沒有人任何人能破解這諸葛八卦陣。

    既然如此裴秀為何要提出在第二天破陣呢?原因便在於裴秀找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既然人進入陣中會產生幻覺,從而導致毫無戰力不是被殺就是累死,那麼可以採取軍械入陣的辦法。所謂軍械入陣,便是直把戰車,沖車,弩車,井闌等物統統推上前線。無論你這諸葛八卦陣如何變化,其中負責運轉大陣的始終是兵卒,是血肉之軀。戰車和沖車可以在陣中橫行無忌,弩車和井闌更可以給予陣中的蜀軍大規模的殺傷。

    若是調集數千軍械在正面同時推進,從蜀軍進入射程開始就不斷的射擊,那麼蜀漢的陣勢同時遭到如此猛烈的進攻,如何不崩潰呢?也就是說,你的人死的差不多了,陣勢也就破了。況且誰說破陣就一定更要入陣?若是停在外圍的不斷射殺,這八卦陣內中如何奧妙難道還能刀槍不入,長生不死不成?

    裴秀把自己的考量娓娓道來,司馬昭滿意的看著眾將臉色,只見眾人都是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就算張華這般智謀之士也是不由得頻頻點頭,姜維也不過是凡人不能呼風喚雨,這諸葛八卦陣自然也難以產生風雲雷電等自然現象,所依靠的乃是陣法之玄奧罷了。若是依照裴秀的方法,倒是不失為一個以拙擊巧的好法子。

    諸葛八卦陣乃是天下至巧之陣,裴秀的軍械攻陣之法乃是天下間最笨的方法,二者碰撞之下會是怎樣的結果呢?

    蜀漢大營之中眾將也對姜維的收兵感到疑惑,姜維卻是笑道:「魏人必是有了破陣法子才如此提出要求,而柳隱在并州佔據絕對優勢,拖延時日對我方再有利不過,如此要求怎能拒絕?」

    眾人聞言依舊是不明,姜維心中暗歎蜀漢國力日盛,可善於謀劃之輩卻是屈指可數,說到底還是因為新政施行較晚,此時此刻仍是沒有到收穫的時候。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想要改變國家人才匱乏的現狀必然要從根部抓起,可從根部抓起乃是長遠之計,非是數年間便有效果的。縱然基層官吏上的人員選拔有所改變,但要到達可以為自己出謀劃策的地位,仍是漫長的仕途。

    其實蜀漢還是有一批不錯的將領和官吏,無奈蜀漢也是連年征戰,兵將官吏死傷甚重,此時的蜀漢國土越來越大,雖然有足夠的郡守州牧去鎮守一方,可兩軍陣前獻策之人便越來越少了。說到底,仍然是人才匱乏,可同時也有國土不斷增多,部門不斷擴充的因素在內。

    這一夜雙方相安無事,魏國對於破陣胸有成竹,而蜀漢白日裡就可以擊敗魏軍,更是不屑於夜晚劫營。旭日東昇,戰鼓擂動,平原兩邊蜀漢和曹魏的大軍再次對陣,準備一分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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