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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48章 文 / 寞染

    第348章

    「我聽你們討論的意思,這個可能性相當大的。」駱香憐笑了笑,戳穿了他的謊言。

    「是你忘了我,又不是我忘了你。感到恐慌的,應該是我才對。」尚書軒握住了她的手指尖,一根一根地細細摩挲,「喂,女人,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駱香憐綻開了一朵笑容,仰起頭,把唇扎扎實實地落在他的唇上。

    然後……他們的吻,變得順理成章……

    彷彿沉睡了幾千年一般,唇齒相依,舌尖相勾,誰也不肯先放開誰。

    駱香憐的主動,來自於她內心深處的害怕。

    尚書軒絕望地含著了她柔軟的舌尖,不住地舔食、嬉戲。

    在他的掌心起舞,是駱香憐想要奉獻的全部。

    她其實沒有把握能夠全身而退,也許冰冷的手術台,會成為她生命的終結。然而,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手術。

    因為她不想看到尚書軒為了自己的一點小傷小病,而徹夜難眠。

    書房裡亮著的桔黃色燈光,是她心裡一道深深的傷口。

    她只能固執地守著自己的信念,相信沒有人會比別人更倒霉,世界在關閉一扇門的時候,會記得留一條窗縫。沒有人會比別人更完美,那只不過是他們好運地躲過了命運的考驗。

    所以,駱香憐願意相信,老天留了一個機會給她,去享受生命裡最甜美的芬芳。

    尚書軒、尚天愛,可以成為她生命裡的全部。

    這個吻是從所未有的纏綿,駱香憐用盡了整個身心,緊緊地攀住了尚書軒的心。

    頭一次,這樣毫無保留地開放著自己,從髮梢到趾尖,全都交給了他。

    枯樹叢中,沒有凋零的青松,夾雜著一片蒼綠赭褐。

    黃昏的夕陽,把剛剛冰消雪融的地面,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暮鴉思歸,在紫靄下劃過長長的天空,然後沉寂了下去。

    松尖的殘雪,最終消融成了一滴又一滴清冷的珠淚,心裡有些寒意,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斜斜的陽光,紛揚地舞過窗台,不用誰去刻意捕捉,便落了兩人一身的燦爛。

    中國的新年,一般都要過到正月十五,喜慶的氣氛才會慢慢地淡下去。

    窗玻璃上的窗花,依然紅得耀人眼目。

    汽車滑過的沙沙聲,像是樂譜裡那個斷然的休止符,耳畔卻還有和弦的伴奏聲。

    駱香憐動了一下,尚書軒卻很快地托住了她的腰。

    「書亭回來了……」駱香憐提醒。

    「那就讓他嫉妒去吧!」尚書軒的回應,讓駱香憐既好笑,又好氣。

    「怎麼感覺長得越來越小了?」

    「跟天愛學的。」尚書軒哼哼唧唧,沒半點正經。

    駱香憐愕然地看著他一副耍賴的面孔,完全無法把那個電梯裡初初相逢便兩隻鼻孔朝天的男人,和眼前的尚書軒聯繫起來。

    這就是尚氏著名的「冷酷」總裁嗎?

    「你確定……還是以前的那一個尚書軒嗎?」駱香憐輕笑著偏過了頭,「我怎麼感覺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現在的你,才像是書亭的哥哥。」

    尚書軒怫然不悅:「什麼話!書亭的性格像我,而不是我像他,你要搞清主次。」

    「這麼計較……」駱香憐笑著跳開,「我要下去吃晚飯啦,已經嗅到了象鼻蚌粥的味道!」

    「你屬狗的嗎?」尚書軒不滿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懷抱,其實很高興看到駱香憐偶爾表現出來的頑皮。

    何伯的菜單,永遠是偏愛駱香憐的,而並不僅僅是為了寶寶。

    駱香憐笑著控訴:「何伯,我超重了,你要負責!」

    「太太是太瘦了,胖一點才好,大少爺抱起來才有感覺,對不對?」何伯笑嘻嘻地開起了玩笑,讓駱香憐有點瞠目結舌。

    難道……這一大家子,都被尚書亭的油腔滑調給同化了嗎?

    「飯店都妥當了吧?」何伯對於兩天後的婚禮,抱有無比的期待。

    「放心吧,何伯,這些早就安排好了。」尚書軒笑著安慰,「到時候,會有好幾家電台同時直播。」

    「啊?」駱香憐大吃一驚,「我們的婚禮,為什麼會有電視台直播?」

    「因為我想,讓世界都知道,尚書軒的太太,究竟是誰……」尚書軒握住了她的手,輕輕一捏,無限的情意,就這樣傳遞了過去。

    「但是,我覺得沒有必要這樣拉風吧?」駱香憐訥訥。

    「誰說沒有必要?」曾啟梅剛好從客廳進來,及時地接住了駱香憐的話頭,「免得以後被人錯認了尚太太,誰讓以前和尚大哥出雙入對的女人那麼多呢?」

    尚書軒瞪了曾啟梅一眼:「過去的事,還要再提做什麼?」

    「就是,啟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尚書亭一本正經地「聲援」哥哥,眼睛裡卻含著促狹的笑意,「要知道,這些話你應該偷偷地和香憐說,才能達到挑撥離間的效果。」

    駱香憐笑意吟吟:「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啊……」

    「你別聽啟梅胡說八道,那些人……我早就忘了了。」尚書軒急忙解釋,「陳年舊事,不說也罷。」

    「某人心虛了嘛!」曾啟梅最近三不五時地蹭飯,何伯已經把她的胃口也摸熟了。

    「你的椰盅,曾小姐。」何伯遞過了她最愛的菜色。

    「謝謝,何伯,下次不要再為我單做了……我只是說說而已,這道菜只有我一個人愛吃……太麻煩了。」

    「不麻煩!」何伯樂呵呵地說著,「只要曾小姐喜歡,天天都做也不嫌麻煩。」

    尚書亭大叫委屈:「何伯,你不是吧?你看看,自從香憐和啟梅進了尚宅,我和大哥兩兄弟就靠邊站啦?」

    「那當然,太太和曾小姐會為尚家生下第四代的,你們能嗎?」何伯「哼」了一聲,理由十足。

    駱香憐一口湯差點嗆住,尚書軒埋怨:「喝慢一點就是了,沒有人和你搶。」

    尚書亭愣了半天,才大叫了起來:「何伯,沒有我和大哥,她們生下的,能是尚家的子孫後代嗎?」

    曾啟梅笑得打跌,幾乎要滾進尚書亭的懷裡。

    「哎喲,我發現何伯真是太天才了!」

    尚書軒也忍俊不禁,笑歎搖頭。

    「不過……劉教授和太太的母親,怎麼還沒有從英國回來?」何伯事無鉅細,對這場婚禮抱有無限的熱情。

    「外公說了,還有一點小事,明天應該就能回來了。」駱香憐接口,「好像是實驗室出了一點事吧?如果外公趕不回來,媽媽也一定會趕回來的。爸爸等得比我還心焦,今天已經坐了頭班飛機去了英國。」

    「那當然,再不追緊一點,我看姑姑就跟著別人跑了。」曾啟梅冷哼了一聲,對那位二十幾年都無緣的姑夫,談不上什麼好感。

    「媽媽不會的。」駱香憐搖頭。

    「那是姑姑傻嘛,也不想想,現在看起來還像是二十來歲的樣子,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啊!」曾啟梅連比帶劃,「我太崇拜姑姑了,要是我這麼大的年紀,還能這麼年輕的話,要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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