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如果不是她對尚書軒有著額外的信任,單是方如鶯把委手書拿出來的那一刻,她就要棄盔丟甲地認輸了。
幸好,她知道尚書軒對於這些事,會為自己辦得妥妥帖帖的。
所以她才會有勇氣,直接質疑那張委託書的真偽。
還好,她賭對了!
風吹了過來,這時候,駱香憐還感覺出了滿身的涼意。原來,背上已經沁出了密密的汗。
「走吧,我們回去告訴爸爸這個好消息。」
「好。」駱香憐打了一個噴嚏,尚書軒急忙把汽車裡的溫度調高。
「現在還冷嗎?」
「不冷,只不過出了一身汗,被冷風這樣一灌,就覺得格外的不舒服而已。」
「小心著涼,你現在的免疫力,還沒有達到生產前的水平。來,把我的西裝在身上裹一裹,我先送你回家吧。」
駱香憐經過了半天緊張的會議,整個人都覺得疲累不堪。
雖然她還想親口去告訴劉子沫這個好消息,但這時,眼皮沉得直打架。
「好吧……我回去睡一覺。」
對於她難得的乖巧,尚書軒沒有額外的驚喜,反倒對她的身體狀況真的擔憂了起來。
直到她安安穩穩地上了床,被子從脖子裹到了腳尖,尚書軒才鬆了一口氣。
「我讓何伯煮碗姜茶給你喝,一會兒不見效,再吃兩顆感冒藥,知道嗎?」
「可是,產婦不能隨便吃藥的……」駱香憐反對。
「當然盡量不要吃,不過那是對哺乳期婦女提出的要求。反正我們家天愛只吃奶粉,所以你不用顧慮這方面。」
駱香憐懊惱地問:「為什麼別人都可以親自撫養,而我卻沒有奶水呢?我很想自己親自撫育天愛……」
「這又沒有什麼,你又胡思亂想了。」尚書軒失笑,「在以前,大戶人家的媳婦,從來都不親自撫育自己的孩子。我們只不過少請了一個奶媽,因為現代的奶粉,營養也很均衡。」
他看著她的眸子,懊惱的情緒,漸漸地退到了幽靜深遠的烏眸底層。取而代之的,是安詳如四月溪流的目光,如縹緲的煙波,讓尚書軒幾乎忍不住要傾前了身子,狠狠地攫住她的紅唇,蹂躪一番才肯罷休。
動作遠比思緒要快上那麼一拍,所以他的腦袋裡還停留於這樣的構想時,他的唇,已經覆了上去。
淺嘗輒飲之後,尚書軒放任了自己的渴望,舌尖伸進她的口腔。
「唔……」駱香憐不自覺地迎合了上去,相擁的法式長吻,彷彿天可崩,地可裂。
「你不是要去醫院嗎……」駱香憐氣喘吁吁地離開了他的唇,鮮艷欲滴如玫瑰將要盛開一般的唇,還在不斷地勾引著他俯下身。
「可是我捨不得這樣離開……」尚書軒繼續加深了自己的吻,手指忍不住探索到了她的肌膚上面。
「軒!」駱香憐輕輕地叫了一聲,讓尚書軒悚然驚醒。
「你實在是秀色可餐,我都忍不住想要把你拆吃入腹!」尚書軒歎了口氣,「我也不想去,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一下就行了。」
駱香憐聽著他講電話,整個過程都被尚書軒描寫得言簡意賅。
「爸爸要和你說兩句話。」尚書軒把聽筒交到了駱香憐的手裡,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身子。
「香憐!」劉子沫激動地叫了一聲。
「幸好不負眾望。」駱香憐勉強開著玩笑,「差一點就鎩羽而歸。」
「你沒有事吧?」劉子沫關心地問。
「不要聽書軒誇張其事,其實我沒有什麼的。只是出來的時候,吹了一下冷風,好像有點鼻塞罷了。」
「你現在不同往時,要注意好好……」
「爸爸,你的傷勢比我嚴重得多了,你更需要好好休息。」駱香憐把話堵了回去,「爸爸,你少說幾句話,早點休息。我在尚家很好,何伯把我照顧得不知有多好呢!要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媽媽。」
「好,那你好好休息。」
「好的,爸爸。」駱香憐笑著說,「再見,我過幾天再去醫院看你。」
「爸爸為你驕傲。」尚書軒的唇,湊到了她的耳垂。
「其實,我只是做了一個傀儡,所有的招數,不都是由你幫我想妥當了嗎?我見招拆招,只是招搬而已。」
「你的能力,其實誰都看得明白,只是你還缺乏自信而已。比如今天,方如鶯出的那一招,我就沒有想到,而你憑著自己的隨機應變,很漂亮地解決了。」
「我是勢成騎虎,不得不應對。總不能真的甘心情願,把爸爸的公司交到她的手上吧?就憑她害了媽媽這一條,我就不甘心束手就擒。」
「對,所以……」尚書軒看著駱香憐皺著的眉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不舒服?」
「好像真的感冒了。」駱香憐說完了一句,就連咳了幾聲。
「我給你找藥。」尚書軒不再顧著和她卿卿我我,一個翻身就落到地上,在醫藥箱裡翻翻揀揀,竟然沒有找到感冒藥!
「我從來不覺得感冒需要吃藥,所以……」尚書軒有點尷尬。
「我也不覺得非吃藥不可,我想睡一覺,明天就好了。」駱香憐把頭縮回了被子,「我以前就沖兩杯板藍根,然後蒙頭大睡,一晚就好了。」
「我很懷疑。」尚書軒皺著眉頭,撥電話讓小江立刻去買藥。
駱香憐哭笑不得:「只是受了涼而已……」
「少奶奶的薑湯。」何伯端了一個杯子進來,「我加了紅糖和阿膠棗在裡面,應該不難喝。」
「謝謝。」駱香憐感激地謝過了他。
她感覺到,自從阿彩出了兩次事以後,何伯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女兒來寵。
不,即使對著阿彩,也沒有這樣的寵溺過。
或者,他的心裡,還因為阿彩的事,對她心懷歉疚吧?
何伯拿著空碗出去以後,駱香憐發現他的背影,一下子彎出了弧度。
以前,何伯的腰桿,可是挺得很直的。
「書軒,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解開何伯的心結。在這個世界上,他只有阿彩一個親人,這下子音訊全無。說是斷絕父女關係,又哪裡真能斷得了的?」
尚書軒在她的臉上落下了一個吻:「嗯,何伯的薑湯,也煮得又香又甜。」
駱香憐氣得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我跟你說認真的。」
「我知道,已經找到阿彩了。可是她一直在田中次郎的身邊,現在的問題是,她不願意離開那男人。」
「愛一個人,怎麼會這樣沒有理智呢?」駱香憐歎息了一聲。
「放心吧,找機會,我會找人勸說她的。」
「嗯。」駱香憐剛要閉上眼睛,小江的電話就到了。
「香憐,等一下,我去拿了藥給你吃下再睡。」尚書軒匆匆地離開了房間。
再次進來的時候,手裡還端著一杯水。自己先喝了一口,溫度適中,才端給了駱香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