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謝謝……舅媽。」駱香憐感激地笑,「每天這樣興師動眾,真不好意思。」
「傻話,生孩子是件大事,也是喜事。」曾燁微笑,「你媽媽剛剛才走,劉子沫的情形,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
「哦,那就好。」駱香憐鬆了口氣,「媽媽不會太辛苦才好。」
劉綰一個人兩頭跑,劉子沫那邊,根本沒有人可以輪著照顧。劉雪莉這樣的女兒,有了也等於沒有。
駱香憐有點替劉子沫心寒。
「什麼時候才能出院?」駱香憐問。
如果住在尚宅,就不必讓大家每天跑來跑去了。
「再住幾天觀察一下。怎麼,想家了嗎?」尚書軒替她把額前的發捋開,「香憐,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駱香憐愣了一愣,看著他一臉的嚴肅,愕然地問:「什麼事?」
「我們的寶寶,叫什麼名字?」
「你是他的爸爸,名字由你負責起啊!」駱香憐鬆了口氣,她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大不了的錯誤呢。
「孩子是你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所以這個權利,由你擁有。」尚書軒很認真地說。
「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好,你起幾個給我參考……」
尚書軒失笑:「你不會這麼懶吧?」
駱香憐想了一會兒,說:「那就叫他天愛吧,是由於上天的眷愛,才有了他的。」
「這是專門請的月嫂方姐,將來就負責服侍你和天愛。」尚書軒指著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給駱香憐介紹。
「太太好。」方姐長得五官清秀,氣質高雅,打招呼的時候,也不見其他傭人那種謙卑的樣子。
「你好,方姐。」駱香憐溫和地笑,「以後,要麻煩你了。」
「應該的。」方姐不亢不卑地回答,讓駱香憐很容易就起了好感。
在醫院裡整整住了三天,按照尚書軒的意思,還要再住兩天。
「我倒是睡了吃,吃了睡,可是你們個個都奔來跑去的,太麻煩了。尤其是何伯,天天要跑至少三趟,其實醫院裡的湯也很不錯的啊。」
「何伯高興著呢,天天咧著一張嘴,逢人就笑。」尚書軒感慨,「好容易讓他盼到了一個小少爺,他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東西,都捧出來給你和天愛。」
「阿彩……可以讓她尚宅了吧?」
「……她去了日本。」
「啊?」駱香憐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那……尚伯他知道嗎?還有,她不是還在上學嗎?」
「她辦了一年的休學手續。」尚書軒歎了口氣,「阿彩對田中次郎的感情,是真實的。雖然明知道他對她只有利用,可還是義無反顧地追去了日本。」
「那何伯知道嗎?」
「不知道,我們沒有告訴他。也許,讓他以為阿彩還在學校,會比較好一點。」
「可是,馬上就要放寒假了,阿彩難道還不回來嗎?」
「她有自己的生活目標,我們沒有辦法去強迫。雖然我攔過她,可是……她還是偷偷地走了。」尚書軒無奈地歎了口氣。
「也許,她是快樂的。」駱香憐怔怔的,說不出其他的話來安慰。
出院的那天,伍思明親自給駱香憐再一次做了全身檢查,很高興地把尚書軒打到了電腦旁:「你看!」
尚書軒喜出望外:「完全恢復到了生產前的大小!這簡直是一個奇跡,這樣……」
「可以放心了吧?」伍思明取笑著他,可是自己也興奮不已,「真是一個奇怪的病例,湯姆斯教授這幾天不眠不休地一直在研究駱香憐的數據。也許在不久以後,駱香憐可以通過手術,徹底離開那個腫瘤。」
「現在已經很好了,我怕開刀的時候,那個腫瘤有可能會病變。」
「所以要嚴密的論證!」伍思明拍了拍他的肩。
這位本城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每一遇到駱香憐的事,就會亂了陣腳。
「如果真的能夠手術的話,那就一勞永逸了。不過,這個腫塊的位置,長得並不好,離腦幹太近,如果……」
「還可以,湯姆斯教授動過位置更不好的手術。你不相信別人,應該相信教授才是。」伍思明看著他患得患失的模樣,忍不住拍著他的肩安慰。
尚書軒默默地點頭:「我不是信不過,因為關於這個腫塊,並不是普通的腦瘤。」
「你應該慶幸,這個比腦瘤要好得多。」
尚書軒釋然地笑:「不錯!」
駱香憐想要下地,尚書軒卻根本不允許。
「你的傷口還沒有收好,不用你管,方姐會把東西都收拾妥當的。」
方姐投過來一個微笑,帶著善意。
「你放心吧,所有的一切,都交給方姐,包括天愛的早期教育。」尚書軒當仁不讓地說著,「方姐是y師大的優等生,後來又在私立幼兒園任教了十年。帶寶寶的經驗,絕對比你豐富,更專業。」
駱香憐駭了一跳,這樣的資歷,竟然甘心來做「月嫂」?
「尚先生開出的薪資很高,我無法拒絕。」方姐微笑,「現在這個行業供不應求,我一般都被提前預訂好的。」
真是行行出狀元啊!
「你的觀念過時了,現在的月嫂,其實應該改稱月姐了。像方姐,年紀也很輕,只有三十一歲,家庭教師、育嬰保健都勝任有餘,所以你放心把天愛交給她吧。」
「我沒有不放心……」駱香憐解釋了一句,「那我還能做什麼?」
「你啊,負責陪我就行了。」尚書軒笑吟吟地說著,駱香憐忍不住臉紅耳赤。
這話,怎麼能當著方姐的面說呢?
方姐卻似乎沒有聽見,麻利地收拾著她的東西。
「我是天愛的媽媽。」駱香憐小聲地嘀咕。
怎麼聽起來,她像一個不相干的人呢?
「你高興的時候,可以抱抱他,哄哄他,看你心情。」
駱香憐微張了嘴,難道天愛是她的**玩具?這話說的……讓人汗顏了一大把。
「可是,方姐自己的孩子……」她小聲地問,方姐卻還是聽到了。
「我沒有孩子,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她的語氣很淡,「是先天性的,所以老公才會和我離婚。」
「啊,對不起。」駱香憐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真相。
「沒關係,每個人都會對我好奇的,所以解釋,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方姐微笑著的臉,卻顯得有些空洞。
「香憐,對不起,我來晚了。」一束花在主人進來之前,就出現在了病房的門口。
「龍君兒!」駱香憐很意外地看著花的主人。
在尚氏,龍君兒是她唯一走得近的朋友。只是後來她離開尚氏,彼此偶爾通一個電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