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不冷。」尚書軒笑著阻止了她把衣服還給他的動作。
半輪冷月,顯得有點淒清。西風倏來,冷月就被飄到了不知哪裡。
尚書軒替她掩上外套,擁著她上了車。
「電影很好看,謝謝你。」駱香憐真誠地道謝,尚書軒知道她並不僅僅針對電影本身。
「你喜歡的,我都願意給你。」尚書軒認真地說,把她的肩頭,往自己的身邊又擁緊了一些。
擁有她,彷彿就擁有了他的全世界。
哪怕無星無月,都覺得這個夜晚如此美好。
「駱——香——憐!」
陰魂不散的劉雪莉,又一次追擊了過來。
駱香憐驚訝地看著她狼狽的模樣,眼線畫得很誇張,但突出了兩隻明亮的大眼睛。這時候,卻彷彿燃燒著火焰。
「怎麼了?」她疑惑。
她的衣服,皺巴巴得不成樣子。
劉雪莉素來是最講究衣著考究的,怎麼這時候卻……
「別理她。」尚書軒冷冷地說。
「憑什麼你可以這樣的幸福,而我卻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劉雪莉似哭似笑,在靜夜裡尤其顯得磣人。
駱香憐皺眉不語。
當她在社會底層打拼的時候,也從沒有怨天尤人過啊!
尚書軒懶得理她,直接把駱香憐推進了車廂。
雖然是推,力卻用得十分輕柔。
劉雪莉忽然一頭朝著駱香憐撞過來,尚書軒擋在駱香憐的面前,又驚又怒:「這女人,瘋了嗎?」
「是,我是瘋了,從你把我的行為,加油添醋地爆光以後,我就已經瘋了!」劉雪莉忽然抱住了尚書軒,在他的胸前擂打。
這模樣,怎麼看都像是在對著情人撒嬌似的。
尚書軒哭笑不得,把她的「爪子」從自己的襯衫前襟抓了下來,用力一捏,劉雪莉就像殺豬似地叫喚了起來。
「滾開,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雖然我答應過香憐,不會出手對付你。但如果你總是對我們造成困擾的時候,我一樣不會客氣的。」
尚書軒的聲明,如初冬的飄雪,凍得人的身心都同時僵的。
追憶裡,劉雪莉分明還是一個可愛的女孩。雖然虛榮,雖然多少有點做作,但還不失為可愛。
可是眼前的女子,卻面目憎惡到讓人不忍再看。
「如果不是你們,我怎麼落到這樣的下場!尚書軒,駱香憐,你們真的很狠!我也不要活了,我要拉著你們一起死!」
劉雪莉叫囂著,扒開了她的厚外套。
裡面只穿了一件真絲的襯衣,她一把拉開,內衣裡藏著一支雷管。
駱香憐沒見過這玩意兒,似乎有點像傳說中的人體炸彈。
她們真有那樣的深仇大恨嗎?
仔細算起來,除了這一次尚書亭替她出手,似乎一直都是劉雪莉對不起自己才是啊!
是什麼讓她對自己的恨,到了這樣激越的田地?
「你會用這玩意兒嗎?」尚書軒根本不受她的威脅。
「我……當然會用!」讓雪莉恨恨地瞪著他,明明是那麼漂亮的臉,卻擺出一副酷酷的pose。可是這樣,卻因為他對著駱香憐時候的輕柔,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她只是恨,這樣的溫柔,沒有對她。
「那你慢慢學著用吧,不奉陪了。」尚書軒根本不理她的威脅,直接閃進了汽車,吩咐司機開車。
駱香憐擔憂地看向車後,劉雪莉已經被兩個保鏢反剪了雙手。
「她……」
「根本心理不正常。」尚書軒冷哼了一聲。
「可是,為什麼要用那麼決絕的方式?」駱香憐歎息了一聲。
「她那是嚇唬人的,怎麼可能真的會做得出那樣的事呢?」尚書軒不屑一顧,「這就是你所謂的好朋友,見不得你比她幸福。」
「她……只是被那樣的結果……」
尚書軒握住了她的肩:「難道還沒有弄明白嗎?劉雪莉並不曾真正把你當成朋友,也許在她的概念裡,只有利用而已。」
駱香憐疲倦地搖了搖頭:「算了,不理她。」
「你可以不理她,但她卻要不斷地打擾你,也不嫌煩!」
「反正我在尚宅的時候比較多,她又去不了。」駱香憐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你這樣的姑息遷就,她並不見得會滿足。」尚書軒不贊同地搖頭,「你還把她看作是朋友,可是從一開始,你就不在她朋友的範疇裡。」
「我只當她是路人而已,現在。」駱香憐微微垂頭,心裡還是有點酸的。
「這種女人雖然沒有什麼真正的威脅性,但歇斯底里以後,還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也許,以後會給你惹來麻煩。」尚書軒警告。
駱香憐只是搖頭,一晚上的濃情蜜意,因為看到劉雪莉的模樣,不免大打折扣。
「不過,她的消息還真是靈通,難得出來這一次,她就能追蹤到?」她疑惑地問。
尚書軒沒好氣地說:「她的入幕之賓又不少,你看她的打扮,濃妝夜抹,大概是從哪個大佬的懷裡溜出來的。」
「不要說這麼難聽……」駱香憐本能地反駁。
「這是事實。」尚書軒的聲音有點冷,「香憐,你該正視現實,這就是劉雪莉的生活。」
「那也是……」駱香憐小聲地抱怨。
駱香憐知道自己不應該責怪尚書亭和曾啟梅,他們也是為了替她出口氣,才會選擇出此下策。
然而……看到這樣的劉雪莉,她覺得落到這樣的境地,自己難辭其咎。
所以,最終,她用一聲長長的歎息,結束了示意的話語。
「不是書亭的錯,是劉雪莉一直都在這樣生活著。你越是幸福,她就越是心理不平衡。在她的概念裡,只覺得她該有更好的生活。某些人的心,永遠都沒有滿足的時候,而你的幸福,只是進一步彰顯了她的失敗,所以她要對你恨之入骨。她恨你,香憐,你還不明白嗎?」
「她恨我?」駱香憐還是覺得這中間,完全缺乏因果關係。
「我看……」尚書軒忽然忍著笑轉回了頭。
駱香憐狐疑地看著他,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讓他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