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唔……」駱香憐發出模糊的抗議。
「我抱你回房間,頭髮還是濕的,要好好吹乾。」尚書軒用手背試了一下她的額頭,沒有表示意見。
看樣子,就算沒有退燒,也只是一點低燒而已。
心是放下來了,駱香憐在他的懷裡,還想掙扎著下地。
「別動。」他開玩笑似地警告,「我可不敢保證,因為你的上下其手,害我們一家三口都跌到地上。我是皮粗肉厚,可是你和寶寶就不同了。」
「我怕自己太重……」駱香憐不敢再動,只能偎在他的胸口。
什麼叫上下其手啊!她只是想……
尚書軒把她整個地塞進了被子,才取了吹風機,很耐心地替她把頭髮一綹一綹地吹乾。
體溫已經差不多回復到了正常的水平,幾分的熱度,用不著太過緊張。
「好了,頭髮干了。」駱香憐怕他上班遲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還沒有完全干,你現在是特殊情況,最好就根本不要洗澡!」尚書軒對她悄悄地離開自己的身邊,還意見極大。
「晚上出了好多汗,皮膚上難受得要命……」駱香憐勉強解釋。
「嗯,你今天多喝白開水和鮮果汁,如果體溫再有所升高,立刻打電話給我。」尚書軒摸了一下她的頭髮,確信從髮根到髮梢,都已經幹得蒸發不出一滴多餘的水份,才關上了「嗡嗡」亂叫的吹風機。
「你去上班吧,我現在感覺很好了。」駱香憐體貼地說。
雖然她希望他在身邊陪著自己,可是昨天那一場架勢,今天的善後工作想必是不少的。她再不識大體,這時候也不能夠把他拉在自己的身邊。
「好。」尚書軒用三分鐘就完成了沖澡、刷牙和換裝,速度絕對一流。
「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立刻打電話給我,知道嗎?發燒不光是對你,對寶寶的影響尤其重大,會影響智力、骨骼發育的。」
尚書軒除了用未來的寶寶要脅,還真怕駱香憐把他的話當作耳邊吹過的一陣輕風。
「哦。」駱香憐想不到後果會這樣嚴重,她還以為只要不亂吃藥,偶爾發個燒,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我先去公司。」尚書軒習慣性地去拿公事包,才想起昨天回來得匆忙,公事包根本放在尚書亭那裡了。
「好的。」駱香憐答應了一聲。
「你睡一會兒吧,我讓何伯把早餐給你端上來。你剛發燒好,到時候別頭重腳輕,摔下了樓梯可不是玩的。」
駱香憐笑罵:「烏鴉嘴!」
尚書軒低頭在她的額、頰邊都留下了密密的吻,才一笑離開。
駱香憐閉上眼睛,又縮回了被子。
最近的日子……過得真有點……太甜蜜了,雖然偶爾會來一個刺激性十足的晚上。
她剛想閉上眼睛,何伯就端了一個托盤走進來。
「啊,何伯!」駱香憐不好意思地坐起來,想要接過托盤。
何伯卻不贊成地放到了一邊的梳妝台上:「少奶奶,你發燒了,別下床,我替你把餐車推過來。」
駱香憐的腦袋有一剎那的當機,她只是發了一個不算太高的燒而已,又不是斷了腿!
但是何伯顯然很固執,把餐車推到她最適合的距離,然後把豐盛的早餐端了上來。
「大少爺說的,發了燒就不能喝牛奶,所以我鮮搾的果汁。」何伯替她端過了一杯黃色的果汁,一看就知道主要成份是橙子。
一碗粟米粥,一碟炒得綠油油的蘆蒿,涼攔的香菜素雞,還有一小碟剛剛炒出來的蠔油三菇,份量不多,看上去有點油。
「本來還有雞蛋和茄夾的,大少爺說少奶奶剛剛發燒,雞蛋和口味重的菜不許我端上來,就改炒了一個三菇,有點油了,只盛了一點點。」何伯在一邊解釋著。
駱香憐的鼻子有點酸,連忙拿起了筷子:「看上去就很養眼,一定很好吃。謝謝何伯,我本來還不覺得餓的,看到這些綠油油的小菜,肚子忍不住就開始唱空城計了。」
何伯憨憨地笑了起來,嘴巴一張,欲言又止。
「何伯,您也下去吃吧,我吃好了就把餐車推到一邊,等會兒再收就是了。」駱香憐看他不動,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好。」何伯答應了一聲,轉過身,又回過頭來,「少奶奶,昨天很……」
駱香憐連忙堆起了笑容,就知道他剛才要說不說,就是為了阿彩的事。然而,她其實沒有責怪誰。
「沒有關係,我現在不是很好嗎?」駱香憐不以為意地說,「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
「少奶奶放心,我不會認她了!」何伯恨恨地說了一句,「以後尚宅,不許她再回來!」
「她回來也沒有關係啊,我……」駱香憐想要替阿彩求情,卻似乎找錯了時機。
轉彎抹角的,終於讓田中次郎安然地被接到了警察的手中,然後遣返日本。
「其實,真該把他交給教父才算一勞永逸。像這種人,到了日本監獄裡,用不著呆上一年半載,就會被保釋。」
劉加偉還點憤憤不平。
「當時阿彩在他的手中,我總不能夠真看著何伯年老失女吧?」尚書軒苦笑,「他從祖父在的時候,就忠心耿耿,到現在還一門心思的……上次就已經不許阿彩回來,這次……」
「便宜了田中次郎。」劉加偉恨恨地說。
「阿彩那裡,你安排好人手,別讓她去日本。」
劉加偉皺眉:「你是怕她去日本找田中?」
「看她昨天的樣子,分明是愛上了他。有時候,愛情盲目得讓自己和別人都看不清。」
「我把她的護照收起來就是,現在人手本來就夠緊張,分兩個人去看著她,還不如撥到尚宅保護香憐呢!」
「田中不敢再亂來了。」尚書軒笑著搖頭。
「可還有別人呢!以前是存心坐山觀虎鬥,現在我們獲得了大勝,保不準那些做毒品生意的,就要掉轉矛頭對付我們了。」
「我明白,香憐那裡是該小心的,不過也不用過份緊張,至少目前還沒有衝突,他們不會輕易挑起禍端的。」尚書軒拍了拍劉加偉的肩,「教父對我們很滿意,他在意大利又成功摧毀了一處叛亂。」
「教父也真做得……」劉加偉笑著搖頭。
「不,我想,他是歷史上最偉大的一位教父。」尚書軒嚴肅地說,「至少,他提出了前人不敢想像的觀點,漸漸把黑手黨漂白,從事合法的生意。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生意,從合法的途徑上走。」
「但是……毒品和軍火……這兩項的利潤,那些黑手黨的大佬們,有幾個願意放棄的?我看,教父這一招,未必就行得通。」
相對於劉加偉的不以為然,尚書軒卻顯得信心十足。
「至少,我們亞洲區,將會最接近教父的理想。」
劉加偉也笑了起來:「那倒是,至少我們絕對支持教父的這一理念。」
「事實上,意大利的警方,也樂觀其成。」尚書軒微笑,「也許,在不久的將來,黑手黨這三個字,將會被其他的稱號替代。」
劉末暉的電話打了進來,告知已經到了仁愛醫院。
尚書軒精神一振:「我去一趟醫院,看看劉綰會不會有新的進展。」
劉加偉點頭:「好,你路上小心,如果落了單,誰也不知道這時候還有哪一方面會出手的。」
「放心,我會小心。」尚書軒拍了拍他的肩,隨手拿起了外套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