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尚書軒把自己的右臂枕在她的腦後:「害怕嗎?」
「嗯,有點兒。」駱香憐很老實地回答,「看到火光起的時候,劉博士還想著回去救火,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有人攻進來了。」
「不錯,歷練出來了。」尚書軒笑。
駱香憐臉色微紅,不好意思地轉過了頭。自己的膽子,倒好像真的越練越大了。看來那些黑道的大佬們,也並不是天生都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
「何伯……」駱香憐覺得眼皮漸漸地開始重了起來,卻忽然想起了那個把自己寵上天的老人,又勉強睜開眼睛問了一句。
「只是一點皮外傷,沒有什麼的。你放心吧,我不會拿阿彩怎麼樣,雖然我並不喜歡婦人之仁,但阿彩……畢竟何伯老年得女,我只不過把她送回學校,讓人偷偷跟著罷了。」
駱香憐鬆了口氣,嗅著他淡淡的體香,很熟悉的味道,讓她安定地睡了過去。
半夜裡,居然是被凍醒的。駱香憐覺得頭痛欲裂,忍不住輕輕地呻吟了一聲,就聽到尚書軒睡意朦朧的聲音。
「香憐……」
「嗯。」駱香憐答應了一聲,覺得自己的喉嚨,幹得幾乎可以立刻冒出煙來。
「發燒了。」尚書軒在手背碰到駱香憐的額頭之後,很容易就得出了「專業性」的結論。
「嗯?」駱香憐下意識地質疑。但是,心口覺得有些悶,至少自己並不完全健康。
「家裡的常用藥你不能吃,會對寶寶不利。」
「那就不吃吧。」駱香憐覺得自己正睡意深濃,反正吃藥對寶寶不好,她是知道的。如果是中藥,那就另當別論。
「我再熬一點薑湯給你。」尚書軒說著就下了樓,駱香憐一伸手,沒能抓住他。愣了愣,翻了一個身,繼續擁被而臥。
只是少了他的體溫,明顯感覺房間裡的氣溫有點低。
把身體蜷成一團,還是冷得發抖。這下子,睡意倒是被趕跑了。
頭痛得厲害,忍不住用手指壓住了自己的太陽穴,覺得腦袋至少有一半是空的。
「怎麼了?」尚書軒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駱香憐緊閉著眼睛,用指關節狠狠地抵在額側。
「呃……沒有什麼。」駱香憐回過神來,舒了口氣。
白癡都看出她有點什麼!
尚書軒沒好氣地把薑湯端在手裡,在駱香憐伸出手準備接過去的時候,卻適時地縮了一下:「我來餵你吧。」
駱香憐沒有再和他爭,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乖乖地就著他的手,幾乎沒有換氣,就仰頭把濃濃的薑湯喝了下去。
「怎麼還有一點怪怪的味道……」駱香憐的味蕾還沒有問題。
「是紫胡,我加了一點在裡面,對於消除炎症和退燒,都有效果。這個藥,對寶寶是沒有影響的,你放心。」
「嗯。」聽說是中藥,駱香憐倒是放下了心。
「睡吧。」尚書軒擔憂地看著她潮紅的面頰。
「嗯……」駱香憐輕輕地答應了一聲,「我冷。」
尚書軒塞了一支溫度計在她的腋下,把被子從下巴處到腳尖,都密密地蓋好。
「還冷嗎?」
「還……好吧。」駱香憐喃喃地說。一碗熱燙的薑湯下肚,似乎只把溫暖維持了很短的一段時間。
尚書軒到浴室接了一盆涼水,攪干了毛巾,替她敷在額上。伸手拿出溫度計的時候,還是多少駭了一跳。
「三十八度。」正是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的體溫。
他摸著駱香憐的脈膊,數了一分鐘,皺緊了眉頭。
雖然知道孕婦不能隨便用藥,但高燒本身,也會引起孕婦的心跳過速,從而胎兒的心跳加快,甚至對子宮收縮也有一定的影響。
尚書軒連忙叫人送來了青黴素和頭孢類的藥物,以防物理降溫不頂用的時候,用這些藥物退燒。
手指觸到駱香憐的手,才發現她正微微地發著抖,顯然是覺得身體寒冷。
把空調又打高了兩度,水盆就放在床頭櫃上,這才滑進了薄被,緊緊地擁住了他。
其實她的肌膚有點燙,相對而言,自己的體溫,倒真成了替她降溫的涼水袋。
只一會兒,就覺得鼻尖冒汗,駱香憐自覺地往他的身邊擠,身體已經不再發抖。
尚書軒一遍又一遍地替她換著冷毛巾,總算在後半夜的時候,體溫成功地降了下來。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會兒,體內的生物鐘成功地在早上七點鐘把他叫醒。
「香憐?」
他驚叫了一聲,身邊空無一人。
「我在浴室。」駱香憐的聲音遙遙地傳了過來,他鬆了口氣。
他隨手披了一件浴袍,推開了浴室的門,洛香憐正在沖澡。
「晚上出了一身汗,覺得粘膩得難受,就先起來洗澡了。」駱香憐紅著臉解釋。
雖然他們之間做過了無數最最親密的動作,然而在這時候,卻還是覺得有點難堪。
水珠兜頭兜臉地一瀉而下,落在她的頭髮和肩膀上,飛珠濺玉一般,灑落了許多細細小小的水珠子,晶瑩剔透得讓人恨不能立時掬上一捧。
「我好了……」駱香憐有些窘。
她曾經玲瓏的身材,這時候已經看不出腰身。
然而,這樣的體態,也還是美麗得驚人。尤其是肌膚,比她不懷孕的時候,還要細膩潤白,帶著珍珠般的光澤。
尚書軒看她已經把水擰掉,手臂伸長了要去勾浴巾,連忙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替她把浴巾裹到身上。
駱香憐的臉還有些潮紅,尚書軒擔憂地問:「還沒有退燒嗎?」
「啊,不是。」駱香憐幾乎在浴缸裡滑倒。
尚書軒皺著眉一把扶住了她:「小心!」
「我知道……」
「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尚書軒不贊成地搖頭,「以後我不在家,你不許進浴室。」
這算什麼霸王條款?簡直毫無道理!
尚書軒也覺得自己的話過於武斷,訕笑著補充:「我是指洗澡之類的……」
「我一個人也可以的。」駱香憐認真地強調。
「可以嗎?剛才是誰幾乎跌倒?」尚書軒沒好氣地反駁。
在事實面前,駱香憐無可辯駁,胸脯起伏了兩下,才嘟著嘴責怪「某人」:「你要是不進來嚇我,怎麼會跌倒嘛!」
「還找借口!」尚書軒好笑地把她抱了起來,在駱香憐發出驚呼之前,已經把自己的唇狠狠地封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