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讓我好好看看你……」尚書軒的唇,停留在她的耳垂,含糊地說著,不肯如她所願。
她的肌膚,因為他曖昧的注視,漸漸地燙了起來,慢慢地氤氳成了淡淡的粉紅色澤。
「你真美,香憐。」他歎息了一聲,手指已經挑開了她睡衣的帶子。
「不要這樣看我……」駱香憐害羞地抱住了自己的胸,臉微微一側,落在雪白的枕頭上面。
紅唇雪膚,烏髮白枕,都是強烈的視覺色差,讓他無法不情動。
像一件藝術珍品一般,駱香憐躺在了他的眼底。
駱香憐侷促不安,可是尚書軒卻絲毫不容許她退縮。
他的手和唇,折磨著她的皮膚,再蔓延到她的血管,然後是心裡那一塊,虛虛地難受。彷彿是急需要什麼來填充一般,她的眼睛裡,也不再清明透徹。
當他的唇,落在她的胸前,腦袋裡忽然「嗡」地一聲響,像是一道閃電,把那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一下子就扎到了好的心裡。
她只覺得週身的血往上衝,可是,她的身體,又分明被某個火種點燃。
不安地動了一下,她不知道是想要避開那樣的感覺,還是想向他索要得更多。
只覺得那火,是她撲滅不了的。
一時間,她彷彿看到了綠柳垂楊,絳玫紫荊,都在她的面前舞出了幽媚的姿態,盛開出了最華麗的花朵。
他的動作那樣的小心,一分分地移動,像是對待手裡最最細薄的瓷器。
喘息聲,漸漸地粗啞了起來,卻是對她的煎熬。
殘存的思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飛了很遠。
駱香憐在意識到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臂,早已經像軟鞭一樣,纏上了他寬厚的背脊。
「你幸福嗎?」他喘息著問。
天哪,為什麼在這時候,他要停下手,問這樣的問題?
「是的。」駱香憐嗚咽著回答,手指狠狠地絞在了一起。
尚書軒滿足地勾起了唇,汗珠已經在額前凝成了珠子,一顆接著一顆,密密地在濃髮下面結住了一層。
即使是在最最迫切的**之中,他的動作都是既輕又柔的。
感動,在心裡結成了一層薄薄的紗幔,讓駱香憐的手都微微地顫抖。
彷彿是受不了這樣幸福的折磨,又彷彿是想採摘樂園裡最最絢麗的花朵,編織成一個生命的花環。
終於,在到達最高的天空時,尚書軒一聲嘶吼,流星才無聲地殞落了下來。
他的氣息,和著她的氣息,竟然也交織成了一片纏綿的曖昧。
尚書軒緊緊地摟著她的肩背,不肯放鬆一點點。
擁著她,就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過去的歲月,像是一張張發黃的照片,手指一鬆,就可以隨手拋開。
尚書軒對以前的放縱,多少起了一點後悔之心。
「香憐,我以前……有很多女人……你嫉妒嗎?」他忽然傻氣地問。
明知道那些過去,他應該瀟灑地揮揮手就淡忘。
可是,這時候,他卻那麼嚮往著和駱香憐坦誠相待。
「以前……是什麼時候啊……」駱香憐漫聲地問。
「就是和你在一起以前。」尚書軒硬著頭髮回答,有些事,他希望能夠在這時獲得諒解。
縱然可以裝著糊塗矇混過去,卻仍然為他所不取。
那些時候的光陰,並不是他不說不提,就不會在駱香憐的心上定格。
也許千回百轉,就像他對田梓始終耿耿於懷一樣,那些記憶,始終會跟著他奔跑。
他抽屜裡,已經有了一份最完備的收購計劃。
如果不是那一場意外,田梓會被他整得傾家蕩產,露宿街頭。
「那些,都過去了。」駱香憐含著笑意,有些意外他像是個剛剛學會談戀愛的毛頭小伙,急於把自己光彩和不光彩的一面,都不加掩飾地捧到她的面前。
「是過去了,以後我們兩個中間,不會再有別人。」尚書軒釋然地抱住了她,在舌尖上滾了兩滾,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說了出來,「包括那個陸子庭!」
陸子庭?
駱香憐看向他突然孩子氣起來的面孔,在怔愕了兩秒鐘以後,忽然笑了起來。
「你……想到哪兒去啦!」
她和田梓尚有一段過去,和陸子庭……簡直是沒邊沒沿的事!
尚書軒忽然側了身,從床頭櫃裡拿出一支手機:「這是他送給你的,原來的那個被火燒掉了。」
「為什麼他又要送我手機?」駱香憐不安地問,「我過兩天就買一個新的,反正最近我們都在一起。再說,手機也有輻射,我想能不用就不能吧。」
尚書軒歎了口氣:「你以為我喜歡你用他的手機嗎?不過,上次能夠那麼快找到你,還是多虧了那部手機,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可以衛星定位。」
「哦。」駱香憐不知道手機還有這項功能,在她看來,能接能打,就是手機的全部功用。
就連短信,她都很少發。
「最重要的是,這款手機,哪怕關著機,都能夠定位。這種功能,在全球只有那一家生產,而且沒有投入批量,只在內部使用。」
「可是……」駱香憐皺著眉,「我以為……我在辦公樓下面被綁架,應該很容易查到線索的,我還覺得你的效率……」
她悄悄地抬眸看向尚書軒,那樣懊惱的神色,讓她覺得忍俊不禁。
「本來是。」尚書軒彆扭地說,「可是,這一回,本身就有黑手黨插手在裡面,田中次郎負責亞洲區長達十年,根深蒂固。在做足了掩飾動作之後,我撲了兩個空。」
「董家琪……她不是在華爾街的嗎?怎麼會……」
「他們董家的發跡,和黑社會哪裡脫得了關係!」尚書軒一臉的輕蔑,想到自己能夠保住尚氏,用的手段也不見得光彩,又悵惘地收了神色,「董氏說起來已經富了幾代,不過在實體的運營上,存在著鬆散的漏洞。如果沒有別的方面來補益,恐怕不可能維持得下去。」
駱香憐聽得似懂非懂,只能眨巴著眼睛看他。
「董家琪倒沒有牽扯到黑道,董氏想把女兒嫁入尚氏,也不過是看準了尚氏的清白。」尚書軒搖了搖頭,「當然,當時的利益,也沒有少分給他們。好在近來,我用分公司的資金不斷注入,股權分散得更加嚴重,董家的影響力,越來越弱。」
「你要動董氏?」駱香憐驚訝地問。
他還嫌自己不夠忙嗎?每天光顧著自己的公司和地下的那一塊,就夠他犧牲了夠多的睡眠時間。
往往她一覺醒來,摸到身畔的一手空。
書房的燈,總要亮到後半夜。
「她這樣喪心病狂,如果不對付董氏,誰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事來!」尚書軒心有餘悸,「何況,既然能和田中次郎牽上線,她的行為,分明是經過董氏默許的。」
「哦……」駱香憐茫然地答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