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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80章 文 / 寞染

    第80章

    「怎麼了?」劉加偉敲了敲她的桌子,「等總裁啊,他今天應該會很晚。」

    駱香憐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哦,我不是在等他。」

    迅速地收拾了東西,卻發現劉加偉一直沒有離開,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怎麼……」她問,「我的臉上開出一朵喇叭花了嗎?」

    劉加偉失笑:「我怕你沒有車,送你回去吧。」

    「不用的,打車很方便。」駱香憐迅速地說了一句,很快地拿了包鎖門。

    兩個人步調一致地走向電梯,劉加偉忽然說:「香憐,總裁他要結婚了……」

    駱香憐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又迅速地接口:「我知道。」

    「董家的請柬已經準備發出去,就在下個月二十號。」

    這麼快……

    駱香憐恍惚裡,才發現已經到了電梯。自己卻站在門口,電梯門將合又開。

    「進來!」劉加偉把她的手臂微微一扯,拉到了他的身邊。駱香憐因為猝不及防,幾乎跌到他的身上。

    一抬頭,才看到他的眼睛裡,滿著憐憫。

    「對不起……」她說了三個字,看到他緩緩地搖頭。

    「別怪總裁,這段婚姻在數年前重振尚氏的時候,就已經訂了下來。他……掙不開的,你……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夠怎麼辦?

    只能黯然地看著他走進禮堂,然後獨自離開吧?

    昨夜那個最最甜蜜的夢境,原來只是凋零前最後的艷麗。

    每次想到尚書軒和董家琪的時候,總覺得心裡既苦又澀,那種滋味叫她想一萬遍,都說不出來。

    可是,在真正聽到這樣確鑿的消息杳,才知道哪怕心碎得裂成了一片一片,還是會感覺到那種被刀子割開的疼痛。

    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成了困難,一口氣怎麼也緩不過來,胸膛口疼得厲害。眼眶裡熱熱的,拼了命地靠在電梯上站著一動不能動,像個傻子似的垂著頭,拚命地忍著自己的眼淚,不敢落下來。

    隱隱覺得亮光透進來,她知道電梯到了底層。可是她的腳卻重得像灌了鉛似的,想要挪動一步,都不能夠。

    電梯又合了起來,她才彷彿聚集了一點力氣。抬起頭,劉加偉仍然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前,臉上的表情已經退到了沒有。

    「我……」她說了一個字,頓時覺得拚命忍住的眼淚,再也不聽使喚,沿著眼窩流下來,匯成了一條熱燙的小溪。

    一條手帕遞了過來,駱香憐接過來,胡亂地擦了一把。想要還回去,又覺得沾了自己的眼淚鼻涕,訕訕的不好意思。

    「我送你回去吧。」劉加偉不由分說地拉著她的手,電梯回到了地下車庫。

    行屍走肉一般地被他塞進了車裡,心臟一陣陣地收縮,痛得西梁山有停住的時候。她用力地抵在車窗的玻璃上,不敢洩露哪怕一點點的啜泣聲。

    「如果想哭,沒有人會笑話的。」劉加偉的聲音,聽起來醇厚得像是封存了幾十年的女兒紅。

    她仍然咬牙切齒地忍了一路,甚至連骨頭都痛得縮了起來,彷彿到了天之涯,海之角,都永遠不會停歇似的。

    在大廈的樓下,汽車穩穩地停住。駱香憐甚至沒有說一聲「謝謝」,就逃下了車。

    劉加偉遲遲沒有再次發動汽車,探出頭來,到底還是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駱香憐拚命地搖頭,好容易擠出來兩個字:「沒事。」

    看著劉加偉絕塵而去,駱香憐覺得自己的骨頭,因為剛才用力地抑制,竟然像散了架似的沒了力氣。

    抬起頭,看到尚書軒的公寓裡面,窗口是一片漆黑,頓時惘然,渾身都失去了舉步的力氣。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駱香憐傻傻地瞪著手機屏幕上的「陸子庭」三個字,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他的約會。

    一迭聲的道歉之後,攔了一輛車就趕過去,遙遙地就看到陸子庭正在門口顧盼。

    「對不起,我……」

    「沒關係,你晚到一點沒有關係,我只是怕你忘記了。」

    駱香憐頓時赧然,自己果然是忘了。

    一顆心,裝進了那個男人,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裝得那樣的滿。

    「請。」陸子庭做了一個手勢,把她領到餐廳的一個角落。

    桌上,一捧百合花,正快樂地怒放著,鼻端隱隱地嗅到了香氣,頓時精神一振。

    「都已經準備好了,十分鐘以後就可以上菜。」他微笑著,替她拉開了餐椅。

    駱香憐點了點頭,勉強振作了一點精神:「我等你。」

    陸子庭仍然保持著那個笑容,只是目光微閃,彷彿這簡單的三個字,喚醒了他神經底部的某種溫情,臉上的線條,柔和得讓駱香憐不敢再看。

    他修長的背影,留在她的腦海裡,竟然化成了尚書軒的……她搖了搖頭,該結束了,還在幻想什麼!

    菜一道道地親自端了出來,並不是特別豐盛,小小的雙人餐桌上,燃起了一對蠟燭。

    看得出來,今天的晚餐,陸子庭是經過了精心佈置的。

    只是,她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猜想,舉起了香檳微笑:「乾杯!」

    一口接著一口的酒,被她豪爽地灌入了愁腸。那笑容,就越發迷惘了起來。

    這回,連陸子庭都看出不對,握著她的手,不讓她再倒酒。

    「香憐,有心事可以告訴我,也許我可以幫你。」

    駱香憐的眼睛,迷糊地看了過去。其實她的神經還清醒得要命,所以才會知道,他的安慰其實只是安慰。

    心口的那道傷,早就如一條毒蛇般,把她咬得千瘡百孔,幾乎體無完膚。

    她停止了灌酒的動作,開始品嚐他精心烹製的菜餚。其實,她一點都沒有吃出味道來,彷彿什麼菜,到了她的嘴裡,都成了千篇一律的苦味。

    「香憐,如果你不開心,就離開他吧!」陸子庭終於握住了她的手,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離開?駱香憐醉眼朦朧,眼睛裡的瀲灩波光,卻讓陸子庭心裡一痛。

    「離開他,離開尚書軒!」

    駱香憐迅速地模糊了雙眼,原來僅僅聽到他的名字,也會覺得痛到無以復加。

    那是加在她心頭的一道傷口,幾乎沒有癒合的可能。

    「我要回去了,謝謝你的晚餐。」駱香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陸子庭一把扶住了她。

    「你還要回去嗎?那個人,他不是真心對你的,永遠不可能給你未來!」

    「我知道啊……」

    「他要結婚了,你不知道嗎?」

    駱香憐的心裡痛著,臉上卻露出了一個笑容:「對啊,所以我高興,因為我終於可以自由了嘛!二十號,唔,很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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