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誤惹無情冷媚主

第1卷 第2章 文 / 寞染

    第2章()

    既然田梓和劉雪莉已經親密到了這種程度,她完全不介意選擇成全。

    心裡痛得有一點呼吸困難,但對感情毫無忠貞可言的男人,她寧可不要。從小到大,她就有一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悲壯性格。

    把劉加偉交代的工作一一打點妥當,撥了一個內線上去,誰知道劉加偉先生,已經人去電話空。

    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工作成果,不是明明交代今天要做好了才能走的嗎?

    打開公事專用的msn,給劉加偉發了一個信息,同時把自己整理出來的資料傳到了他的內網郵箱,今天的雙倍加班費,就算撈到手了。

    肚子早已經餓得咕咕咕唱起了空城計,趕緊去吃一碗熱熱的牛肉拉麵是正經。

    因為錯過了下班時間,員工電梯已經停開。旁邊的總裁專用電梯,閃著誘惑人的光芒。電梯停留在總裁辦公室的二十八層,現在應該早就沒人了吧?

    伸手按下了鍵,電梯卻沒有立刻下行。駱香憐忽然想起,早上的那個男人……似乎在她下了電梯以後還往上乘坐的,二十七層是人事部和行政部,再往上是……難道是傳說中的總裁先生?

    正在胡思亂想地猜疑,電梯無聲無息地打開。那個早上與她共乘一部電梯的冷面帥哥,正站在電梯的中央。這樣的角度看過去,他的臉上半明半暗,可是那氣度,卻像是古代君臨天下的帝王。

    心裡立刻響起了警鈴,用膝蓋想,有這樣氣度的男人,絕對就是素未謀面的總裁大人了。

    駱香憐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不好意思,這個……是總裁的專用電梯,我走樓梯就好。」

    對方的唇角,勾起了一個古怪的弧度:「二十六層樓梯?」

    駱香憐尷尬地擠出一個微笑:「沒關係,我鍛煉身體。」

    「進來吧,不用三更半夜地鍛煉,反正你早上已經坐過一次了。」

    電梯的密閉空間,幾乎可以嗅到對方身上的涼意。

    雖然運行速度相當的快,可是駱香憐還是覺得自己即將被凍斃在冰川裡。

    腦袋裡飛速地運轉著關於這位總裁的資料,可是只搜集出寥寥幾條:尚書軒,二十九歲,留美博士,尚家長子,性格冷淡……

    好容易等到電梯安然地打開,頓時如釋重負,極快地擠出兩個字「再見」,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等一下……」

    呃,還有什麼事啊!再怎麼想,她一個小秘書,跟總裁大人交集的機會,實在是小之又小啊。首席秘書張小姐,才是那個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人。

    真奇怪,張小姐不巴著年輕帥氣的總裁,卻去找年過半百的周華榮,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但更奇怪的,應該還是自己。明明自己遭受了一場前所未有的雙重背叛,居然還有閒心管路人甲的閒事!

    「還沒吃晚飯吧?」尚書軒施施然地走出電梯,在她的面前站定。

    「嗯!」駱香憐順口回答了一句,才忽然醒悟,這位總裁大人要做什麼?

    「陪我吃吧。」

    果然,她就知道沒有什麼好事!

    「不好意思,我是秘書室的,不是公關部的。」駱香憐微笑著回答了一句,不等對方回應,立刻「溜之大吉」。

    留下尚書軒,瞪著她的背影,站在空蕩蕩的大廳,眼睛忽然危險地瞇了起來。如果駱香憐看到,她也許會為這樣恣意的拒絕而後悔。

    那是一隻黑豹看到了獵物時的目光!

    駱香憐匆匆忙忙地走在人行道上,直到身後的兩道目光不再感覺得到,才舒了口氣。隨便在路上買了一個便當,就擠上了公交車。

    全身放鬆下來的時候,駱香憐才覺得自己已經被一天高強度的工作,壓垮了雙肩。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肩膀,苦澀的滋味又如影形隨地浮上了心頭。

    衝下公交車,她低頭疾走,卻一頭撞到了一個人,她喃喃地說了一聲「對不起」,卻被整個兒地擁進了對方的懷裡。

    熟悉的氣味,縈繞了她的鼻端。真想就這樣不管不顧,可是兩條白花花的人影,卻像是放電影一樣,提醒著面前這個人最最「無恥」的背叛。

    用盡了力氣推開了他,卻傻眼地發現,自己買回來當晚餐的便當,已經掉到了地上。不用看都知道,包裝盒已經慘不忍睹。

    這都叫什麼事呀!

    她蹲下來收拾殘局的時候,苦忍了一整天的眼淚,終於如大雨滂沱一般地掉落下來,「叭嗒叭嗒地落到便當盒上。

    「香憐!」田梓握住了她的手,澀澀地說,「對不起!」

    說對不起還有什麼用?她期待了多少年的家,終於折翼在他與劉雪莉的顛鸞倒鳳之中。

    「聽我解釋,好嗎?」

    駱香憐幾乎想要大笑出聲,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她把便當盒往路邊的垃圾桶裡狠狠地一扔,就朝著家飛奔了起來。

    「香憐!」田梓叫了一聲,到底腿長腳快,不過五十米,就被他握住了手腕,繼而是單薄的雙肩。

    緊緊地咬著唇,駱香憐倔強地抬起頭,一字一句地說:「不用任何解釋,我絕不會充當他人之間的第三者!」

    「不是,你當然不是第三者。香憐,我只是一時糊塗,不要判我死刑好不好?我們已經準備了這麼久,請柬都已經寫好……」

    駱香憐搖了搖頭:「殺了人也可以用一時糊塗來作辯解嗎?田梓,你可以把柬請換上劉雪莉的名字,你和我……不用再糾纏下去了。」

    如果說有一種痛,名字叫「凌遲」,那麼她已經品嚐到了。

    她以為自己的幸福,已經走進了根須,滲進了綠葉,可以用絢麗的萬紫千紅,去催開那朵欲開未開的蓓蕾,其實已經從花心裡面,爛掉了。

    田梓還說了些什麼,她卻在淚痕遍佈的臉上,展開了一個燦爛奪目的笑容:「真好,我還沒有和你公證……」

    她轉身就跑,這一次田梓沒有再追上去。夜色裡,他的背影被街燈拉得長而孤單。

    肚子在「咕咕」地叫個不停,駱香憐翻箱倒櫃,也沒有找到一片餅乾屑。恨恨地踢了櫃子一腳,卻只是把心頭的痛,轉移到了腳尖。

    抱著腳跳了起來,駱香憐頹然地跌坐在床上,忽然傳來的拍門聲。

    駱香憐沒好氣地拉開門:「都說了不會接受任何形式的道歉,你從我的眼睛裡徹底消失……」

    話還沒有說完,立刻臉紅耳赤了起來。

    面前站著的並不是田梓,而是與她一樣租住了閣樓的租戶,長得斯文秀氣的男孩。

    「呃……對不起,我以為是……我不知道是你,不好意思。」駱香憐急忙道歉,怎麼自己的日子,從出差回來就變成了一團糟。

    對方白晰的臉,也粉成了一片:「呃……我叫韋震岳,你好……我是住在隔壁的……」

    「我明白。」韋震岳像啄米似地點頭,然後獻寶似地舉起了自己手裡的袋子,「我看到你把便當灑了,所以……替你買了一份四喜湯圓,就是馬路對面那一家的,味道還不錯,你……嘗嘗?」

    駱香憐縱然想要矜持地拒絕,肚子卻很不合作地叫了起來。

    臉色更紅了,她低頭接過了盒子:「謝謝你。」

    「沒……不客氣。」張震岳實在辜負了他的名字,秀氣得和自己都有得一拼。

    在把一盒湯圓風雪掃殘雲地吞進了肚子以後,駱香憐才滿足地歎了口氣。腦袋有點暈沉起來,匆匆地沖了一下,卻因為錯過了時間而沒了熱水,凍得牙齒都幾乎能夠聽到「咯咯」的響聲。

    鑽進被窩,拚命地雙手互搓,才暖和了過來。打量了自己簡陋的陳設,細心用薄紗遮住的幾件華服,便格外醒目。那都是為了婚禮準備的……

    眼淚茫然地落下,心裡那種像刀子般割裂的疼痛,居然已經不再存在。

    再回想一遍與田梓的交往,竟然因為時間太久,都讓回憶都成了迷茫的空白。她愛他嗎?也許並不,她僅僅是想往那一個家而已。

    她一直以為一時衝動而相愛的人,泰半不能夠走到白首。而相濡以沫的感情,卻能夠經歷時間風雨的摧殘,堅定地互相攙扶著走到永遠。

    其實,有什麼感情能說天長地久?還不是如琉璃瓦一樣絢爛,骨子裡卻脆弱無比?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