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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讓我想想。」賀冬青的腦子急劇轉動,好一陣:「我看影響應該不會太大。現在國內局勢相當穩定,就算消息確實,政局和現行政策都不太可能有什麼變化。要說影響,其實很大程度上是心裡面的。當然股市很有可能會震盪。可是從去年底相關政策來看,國家是不希望股市產生大的震盪的,尤其是暴跌,更是不能容忍。因為這件事情而暴跌,這樣的影響肯定是相當惡劣的,而且香港已經是回歸在即,我想國家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看不要太擔心。就算出現了最壞的情形,暴跌發生了,對我們也沒有太多的影響,大不了再吸些貨,拉抬時間再往後延就是了。我想老頭子也是這個意思吧?好了,我的意見就是咱們不用理會,暴跌的話,咱也不托盤。如果跌破了六元,再說。」
賀冬青停了一下,又說道:「這就是漲跌跌板的好處,可以很大程度上扼制突發性風險。讓上面有足夠的時間來應對。現在神龍股份八元左右,要跌破六元,至少要三個跌停板,也就是最少也要三個交易日,我想上面有足夠的時間應對。你把我的意思轉告一下老頭子吧。如果有什麼最新的消息,你及時通知我。我現在全天開機。回去就暫時不必了,如果消息確實,我回去了也什麼都幹不了,只能大家大眼瞪小眼。」
「好吧,你手機一定不要關。」孫斌接著又說道:「你小子可是真不地道,我給你說,你如果沒什麼事還是早點回來吧!你那兩個女人我可真是招架不住了。」
「兩個女人?玉玲不是元旦過後就回學校了嗎?」
「人是回去了,可是一天打八通電話。弄得現在你嫂子都對我疑神疑鬼的……」
賀冬青趕忙打斷:「孫哥您受累了。我相信嫂子對您的信任就像革命先輩對黨的忠誠一般不可動搖。好了,我現在內急,下次再聊。」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看了一下已經快八點半了,賀冬青下床穿好衣服就急急忙忙向外走,正遇上從外面提著豆漿油條回來的鴻仙兒。兩人差一點撞個滿懷。
「這麼早,你去哪?」
「今天股市可能會大跌,我得趕早去出貨。」賀冬青說著,抽了兩根油條,拔腿就跑。
鴻仙兒望著他的背影:「一驚一咋的,昨天還喜滋滋的跟我說,要大漲了呢?真是搞不懂。」
賀冬青對於他們手中的神龍股份倒是不擔心,而且擔心也沒有用,船大難掉頭,就算得到了消息,他們也根本跑不了,只能是靜觀局勢,大不了用時間換空間了,可是他手中的這點四川長虹就不一樣了。不管消息真假,只要一傳過來,如果不採取緊急措施,股市肯定會暴跌的。他現在可是散戶,自然是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套的。
才八點五十,他已經一路飛跑來到了營業部。八點五十五分,營業部一開門,他先行搶佔了一自助交易機的位置。這時他才慢慢的吃起油條來。
九點二十五分,已經可以看到集合競價了。賀冬青飛快的瞥了一眼,賣出價是28.79。比昨天的收盤價拋高了0.11,他趕忙輸入賣出四川長虹1600股,賣出價,賀冬青一盤算乾脆直接輸入為28.00。
五分鐘的時間,對於賀冬青的確有些難熬,雖然說這四萬多塊錢即便全部虧損,對於如今的他也算不了什麼,可是他的心裡還是不免有些緊張。
終於開盤了,大盤低開兩點980.48開盤,但是股民的熱情很高,指數迅速推高,而四川長虹的開盤價正好是28.79,賀冬青舒了口氣,看來消息還沒有傳過來。查了一下自己的賬戶,1600股的成交價正好是28.79。
只站了一會兒,他就決定離開股市,因為他要不了多久,營業部肯定是會被一片悲觀氣氛籠罩。這樣的情形看了,決不會讓人心情愉悅。
他先去吃了一碗混沌,然後溜躂到了不遠處的金元典當的門口。表面若若無其事,心裡卻在等著孫斌的電話。等了沒多久,孫斌打電話過來了。
「怎麼樣?孫哥。」賀冬青問道。
「現在市場傳言已經有香港媒體公開報道了,現在股市已經開始猛烈下挫了。你看……」
賀冬青立刻打斷了他的話:「我明白了。如果還有什麼最新消息的話,你再給我電話。」說著他就直接走進了典當行。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一個年輕人迎面走了上來。
「我想當這只表。」賀冬青說完把手上的勞力士脫了下來,遞了過去。
原本坐在一旁喝茶的有些謝頂的中年人,看到他的表一下站了起來,迅速走了過來:「先生這邊請?」
來到邊上的一間房間,兩人坐下,年輕人上了一壺茶後。中年人開口了:「先生是想抵押這塊勞力士鑽表?」
「是啊。」賀冬青點了點頭。有風險就有機遇,他估計國家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股市掉下去,即使不出台什麼利好政策,也會其他的方法干預股市。因此股市應該很快反彈。這樣的機會那可是稍縱即逝,因此他打定主意,把股票清倉之後,隨時準備抄底。可是他現在手上的錢太少,又不想向孫斌張口,想來想去自己就想到了在營業部不遠處的這家典當行。他現在身上最值錢的也就是這塊葉一凡給他的勞力士表了。這塊錢具體值多少錢他不清楚,不過孫斌一次偶爾和他提了一下,說當初開的玩笑,這塊表可是貨真價實的真貨。要他好好保管,可別丟了。他自己估計怎麼也應該值個幾萬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