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瘋子
程慕斯在錢昆還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就把底牌揭開。負責發牌的荷官認為這是一種棄牌的行為,判錢昆贏得最終的勝利。
程慕斯也沒有異議。這讓錢昆擰了一把冷汗。
牌局繼續進行。現在賭桌上只剩下陳耀陽、冷酷青年,和錢昆這三個爺們。所以三人都放開了手腳。陳耀陽和冷酷青年開始把牌玩到最後。不過,這只有一局而已。
這就苦了一心來這裡尋刺激的錢昆。每一次,他一開始加籌碼的時候,陳耀陽和青年都會棄牌。這怎樣玩下去?錢昆也試過遷就這兩個變態。然而變態就是變態,連讓他遷就的機會也不給他。牌還沒有發到第三張,陳耀陽和冷酷青年都會棄牌不玩。
「不玩!」陳耀陽看了一下底牌,便把牌隨手一扔,棄牌不玩。
「我也不玩!」冷酷青年也有樣學樣,看了眼底牌,便棄牌不玩。
「你們兩個是來賭的嗎?」錢昆也棄牌不玩,不過他的大力地把牌往桌上扔:「如果你們兩個是送錢給我。麻煩大方一點。十萬、十萬的,你們要送到什麼時候?」
荷官把桌面上的牌收起放進碎牌機裡,再拿出一副新牌,洗牌,再發牌。
看到冷酷青年面前的牌,是一張9和底牌。陳耀陽立刻做出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欲血沸騰的舉動。他把面前的籌碼往前一推,看著冷酷青年平靜道:「梭哈!」
跟忘憂那樣,坐在陳耀陽身旁的程慕斯,有些呆地看著陳耀陽那充滿成熟魅力的側臉。讓程慕斯不知道的是,此時她的心跳跳得很快。
「喂!你懂不懂規則?」錢昆愣了一下,旋即罵罵咧咧起來:「你的只不過是一張j。而我的牌面是k。要梭哈也該是我來做。」
「我跟!」冷酷青年那彷彿被千年冰封的臉終於露出一點笑容,不過還是有點冷。讓人覺得他只不過在冷笑。冷酷青年也一下把面前的籌碼全推出。
「你們到底幹什麼?我都沒有梭哈。」錢昆有點鬱悶,不過他很快又興奮起來:「不過,既然你們能認真賭一把,我就捨命陪君子。」
說話間,錢昆已經把面前六分之一的籌碼推到賭桌上。因為他所有的籌碼差不多都是陳耀陽的,和冷酷青年的六分之一。
荷官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不按規矩的人。不過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先把牌發給牌面最大的錢昆。
錢昆得到一張6;冷酷青年得到一張10;陳耀陽得到一張8。冷酷青年有權加碼,不過,他只是向陳耀陽笑了笑,便叫荷官發牌。
再一輪發牌後,陳耀陽再一次得到一張8;冷酷青年得到一張q;錢昆得到一張a。
本來,在三方都沒有籌碼的情況下,荷官可以再根據牌面的大小先向陳耀陽的發牌。然而,陳耀陽沒有讓他這樣做。
「慢!」陳耀陽向荷官輕伸起左手,做出一個制止手勢。
「你想幹什麼?」錢昆睜了睜他的那雙綠豆眼,表情有些疑惑:「你們兩個已經沒有籌碼。還想加籌碼嗎?」
冷酷青年皺了皺眉頭。他覺得陳耀陽會在最後一輪發牌局上,才跟他決一勝負。這樣子,就有點出乎他的意外。不過,冷酷青年還是有點期待陳耀陽,還能拿出怎樣的籌碼嚇住他?
程慕斯再一次有點發呆地看著陳耀陽側面。其實,她這個奇怪的表情,在陳耀陽猶如殺神一樣,帶著全身都是血的忘憂想幹掉她和程虎擄的時候,已經出現過。那時,程慕斯也跟現在一樣只能發呆地看著陳耀陽,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逃跑,彷彿是被嚇倒一樣。
「我要加籌碼!」陳耀陽淡笑地看著對面的冷酷青年。
「都說你沒有籌碼。你怎樣加?」錢昆有點不悅地插嘴。
沒有理會只是負責陪襯的錢昆。陳耀陽把右手一下按在賭桌上,依舊目不斜視地看著冷酷青年,鏗鏘有力地說道:「輸的人,就砍一隻手出來。」
語不驚人,勢不休。陳耀陽的話立馬就把在場所有人都嚇倒了。
「你是不是賭瘋了?」錢昆有點頭大地看著陳耀陽和他身邊程慕斯。因為這兩個人都是不按規則辦事。剛才是程慕斯的祼跑,現在是陳耀陽的砍手。兩人都是不是來賭錢,更像是來這裡賭命。賭得這麼大,要他如何跟下去?
陳耀陽終於轉過頭,正眼去看錢昆,淡笑道:「你可以不用砍手。因為你桌面上還有籌碼。你覺得你的手值多少錢,就扔多少塊籌碼。這很公平吧!?」
錢昆沒有急著答話,而是一手掩住底牌,一手扦開底牌的一角,頭垂得低低的。彷彿他要看的不是一張普普通通的撲克牌,而是一份可以震撼一個國家經濟的超重要文件。
其實,錢昆的底牌是一張k。這也是他敢跟陳耀陽和冷酷青年玩梭哈的原因。他雖然長得像一頭豬,然而並不代表他的智商就是一頭豬的情度。
左看看陳耀陽,右看看冷酷青年。錢昆裝出一個猶豫不決的樣子,心裡卻不停地罵著陳耀陽和冷酷青年,是傻瓜等開心的話語。
不過,在場的人都沒有太注意他那只有跑龍套演技的表演。現在場上的主角,還是陳耀陽跟冷酷青年。當然除了有男主角,還有女主角的。
「你真的有把握嗎?」程慕斯低聲跟陳耀陽說道。
陳耀陽依舊看著冷酷青年,對程慕斯微笑道:「我做每一件事情,都會想過後果。如果後果我不能承受,我就不會亂來。不要把我跟你這個腦袋斷條筋的相提並論。」
「你才腦袋斷條筋!」程慕斯不悅地拍了一下陳耀陽的手臂。這彷彿向陳耀陽撒嬌的親暱舉動,反而把程慕斯這個當事人嚇了一跳。她只是條件反射而已。
程慕斯抿起小嘴,有點緊張地看著陳耀陽反應。很快讓她鬆了口氣的是,陳耀陽並沒有做出出格的舉動,還是目不斜視地看著冷酷青年。這就讓程慕斯不禁生出一鼓怨憤。
坐在陳耀陽另外一邊上的忘憂,一直都在有意無意地去觀察程慕斯。她是陳耀陽的影子,也是陳耀陽的女人。她當然有權力提防那些貼近陳耀陽的狐狸精,也有權力去吃醋。儘管她是一具冷冰冰的殺人兵器。
看到程慕斯表現出有異於平時的奇異行為,忘憂不禁有點生氣。生氣到想現在就把程慕斯這個賤女人幹掉。
完全不知道他身旁暗流湧動的陳耀陽,淡笑地對冷酷青年說道:「現在只剩下你。你跟,還是不跟?」
「我的手何止只值這點錢!」錢昆忽然把面前的所有籌碼全推到賭桌上。他的表情非常興奮。因為他還是第一次賭得這麼大。輸的人要砍手。這想一想就讓人感覺害怕了。然而他就有這個膽量去參加這個豪賭。儘管他只是輸錢,不是輸手。
冷酷青年看了眼有點白癡的錢昆,再看了眼一直都微笑示人的陳耀陽。他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豪賭。所以未免有些緊張,輕易就被陳耀陽牽著鼻子走。
冷酷青年咬咬牙,還是不夠冷靜地扦開底牌的一角,去看看那個早己深刻在他心裡的數字。看到底牌還是那張,讓他有資本去跟陳耀陽玩梭哈的黑桃9。冷酷青年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他也不是衝動的人,看到陳耀陽梭哈就跟著梭哈。他是看到自己一開始有一對9,才敢跟陳耀陽這個瘋子玩梭哈。
其實,冷酷青年並不是有錢人。你要他如何像財大氣粗的錢昆那樣,視錢財如無物?他今晚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把賭桌上的所有籌碼全攬入懷裡。
這裡的籌碼足夠讓他舒舒服服地過一輩子。然而,冷酷青年知道想拿下這裡的所有籌碼,就必須打敗陳耀陽這人瘋子。
可能是英雄識英雄。冷酷青年一開始並沒有把其他的人,視為與他爭錢的對手。唯獨陳耀陽這個冷靜而又瘋狂的男人,才讓感覺到危險的氣息。
當然,這其中或多或少有幕後那個人,要他警惕陳耀陽的原因。不過,最重要還是自己設身能感覺這種氣場。
面前就是足夠自己紙醉金迷一輩子的金山。然而要觸碰到這座金山就要斷手。冷酷青年不禁縮了縮右手,腦中還在天人交戰中。
現在三人的牌是,陳耀陽未知的底牌加一對8,一張j。錢昆的是紅心k底牌,一張梅花k,一張6,一張a。冷酷青年是梅花9底牌,一張黑桃9,10和q各一張。
幸福女神暗底裡彷彿是喜歡錢昆這個肥頭大耳的主。然而,明面上卻是喜歡陳耀陽這個,全身上下都充滿危險氣息的瘋子。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這也是冷酷青年猶豫不覺的原因。因為他儘管憑一對9贏下陳耀陽,那麼能贏錢昆這個白癡嗎?還有現在只是四張牌,還有一張牌沒有到手。可能勝負是在最後一張牌上。
錢與手,勝與負。冷酷青年平靜的心海早己翻起沖天巨浪。這一切的改變,全因陳耀陽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