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毒寡婦也會說對不起
「嘩」的一聲,陳耀陽和崔玉慈終於用完兩人口中的氧氣,忍不住躍水而出。
陳耀陽第一時間是抬頭看向井口,看到沒有人張看,他不禁大鬆了口氣。
「咳咳……」崔玉慈咳嗽了幾聲,指著陳耀陽的鼻子臭罵:「你竟然在這個時候乘人之危?」
擦了一把臉上的井水或雨水,陳耀陽沒好氣道:「難道你剛才沒有看到井口上有人嗎?」
「那你為什麼還要、還要、還要這樣?」崔玉慈說到最後聲音低了下來,然後低下頭,指著自己小嘴。
「麻煩你用腦想一下好嗎?能來這裡的人,除了柳家的影子,還有什麼人?我吻你,只不過看你快斷氣,才給你一點氧氣而已。」陳耀陽沒好氣道。
「你不讓這些人是諸葛家的影子侍衛嗎?」崔玉慈不悅道。
愣了一下,陳耀陽馬上有點心虛地擺了擺手,一本正經道:「沒可能。以我經驗來推測,諸葛家的影子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到。剛才的人一定是柳家的影子侍衛。」
「你整天都說沒可能。如果剛才的人真的是諸葛家的人,我們現在就不用再待在這裡。現在怎樣辦?」崔玉慈生氣道。說話的同時,慢慢游到陳耀陽背後,又想像一隻樹熊一樣抱著他。
「你想幹什麼?」陳耀陽猛的一個轉身,一手按住崔玉慈的臉,不讓她撲過來。
拍開陳耀陽的手,崔玉慈不好意思道:「我怕!」
「已經都這樣了,你怕什麼?」陳耀陽沒好氣道。
「我已經這麼慘了。你就不能讓著我嗎?」崔玉慈不悅地說著話,繼續慢慢游到陳耀陽背後。
陳耀陽眼睛瞪大了一下,氣又上來了:「你算哪根子慘?我本來可以跟老婆很開心地生活著。就是因為你這個臭婆娘月經失調。差點就害我死在那幢大廈裡。幸好我命硬,活了過來,但身上又多了很多處傷。現在又要倒霉地陪你這個臭婆娘掉進井裡。而且不知道還要倒霉到什麼時候?說不定,待會這井裡就有一條巨魚,突然張開……」
「啊!」崔玉慈驚叫一聲,迅速游到陳耀陽身後把他抱住。哪壺不開提哪壺。陳耀陽正說中崔玉慈此時最害怕的東西,所以使她變得更害怕起來。
「你怕什麼?」陳耀陽惱火地把崔玉慈的雙手拉開,然後轉過身把她推開:「不要抱過來,不然揍你!」
「你就不能讓我抱一下嗎?」崔玉慈埋怨地說著話,繼續慢慢游向陳耀陽身後。
「可以啊!」陳耀陽很乾脆說道,使得崔玉慈一陣興奮。
然而正當崔玉慈想撲到他的後背上時。陳耀陽立即補答道:「只准你抱前面。你有膽量就抱過來。」
陳耀陽背靠著井壁,得意地正視著崔玉慈。
如果陳耀陽是一個女的,崔玉慈當然不會介意抱他前面還是後面,然而陳耀陽是一隻地地道道的禽獸。她就不能做出這種投懷送抱的舉動了。不然陳耀陽突然發起獸勁,要她這個弱女子如何反抗,如何去逃?
「現在大家都落難,你就不能患難與共嗎?」崔玉慈不悅地說著話,繼續慢慢游向陳耀陽。想著既然不抱後背,就抱手臂。一樣可以有一種安全感。
陳耀陽咆哮道:「誰跟你患難與共?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就……」
「行了!我抱你前面就是了!」崔玉慈不悅地游到陳耀陽的身前,然後把他抱住。剛才還想著寧願死都不會這樣抱陳耀陽,然而現在又這樣抱著陳耀陽。崔玉慈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膽量?
愣了一下,陳耀陽反了一下白眼:「你這個臭婆娘臉皮也挺厚的。叫你抱前面,你真的抱前面。」
「我都這樣了,你還想怎樣?」崔玉慈不悅道。
陳耀陽又咆哮了:「是我逼你的嗎?」
「你罵了這麼久,不累的嗎?還是快點想辦法,逃出去這個鬼地方!」崔玉慈沒好氣道。
一時無言以對,陳耀陽撇撇嘴,也不再理會崔玉慈,繼續仰頭觀察著井口和井壁,想著逃出這裡的方法。
「嘀嘀嗒嗒……」豆大的雨水還在不停地從天空中掉落,像是永遠都下不完似的。
崔玉慈緊抱著陳耀陽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然而崔玉慈的臉蛋慢慢地再次浮現出紅暈。然後自然地從陳耀陽的身前,慢慢爬到他背後。
陳耀陽也很自然地遠離井壁,讓崔玉慈抱著他的背。兩人無聲地配合著對方。動作自然,都像是不知道對方在動一樣。
輕咳兩聲,陳耀陽擦了擦鼻子,心虛地伸手到水下,把那支高舉著的旗桿慢慢按回到原位。
小樹熊崔玉慈,臉蛋還是布上了一層紅暈,沒有作聲,也不敢再用力緊抱陳耀陽,只是輕抱著。像是表示對陳耀陽惡劣的行徑的譴責。
「現在沒有人幫到我們。」陳耀陽忽然說道,化解一下尷尬的局面。
「那怎樣辦?」崔玉慈配合陳耀陽,輕聲問道。
「只能靠自己爬上去。」陳耀陽說道。
「怎樣爬?」崔玉慈秀眉皺起。
「幸好這個井不算寬。」陳耀陽張開雙臂撐著井壁:「要爬上去,可能有點難度。但還是能爬的。你放開我,躲到井壁上,不要在井中央。我爬出去後,會拋繩子給你。」
「那你小心一點!」崔玉慈輕聲道。放開陳耀陽,緊貼著井壁,看著陳耀陽慢慢爬上井。
陳耀陽雙手雙腳都撐著井壁,然後大字形地緩慢往上爬。只是井壁上的青苔再加上下雨,所以使得井壁十分滑潤。也使得爬了三分之一高的陳耀陽,一個不穩,掉回到井裡。
「撲哧」一聲,水花四濺,也使得崔玉慈嚇了一跳。
「你沒事吧!?」崔玉慈擦了一把臉上的水,緊張地捉著浮出頭來的陳耀陽的手臂。
「沒事,只是太滑而已!」陳耀陽搖了搖頭,擦了一把臉上的水。
「不如等雨停,你再爬上去。」崔玉慈說道。
「這場雨應該會下很久。而且雨後,井壁應該會浸水的。」陳耀陽說著話,繼續大字形緩慢往上爬。有第一次的經驗,陳耀陽很快就爬出水面,繼續往上爬。
血!?他受傷了!?崔玉慈低頭看著手中那滴,從陳耀陽身上掉落下來的淡紅色水滴。然而這水滴很快就變成一泓清水了。
仰起頭看著那個拚命往上爬的男人,崔玉慈心裡忽然產生了一種歉意的情緒。
她是之所以成為江家的家主,除了因為有強悍的能力外,還因為跟她搶位置的那個有力競爭者,被陳耀陽的老爸,也就是司徒星河殺掉了。
崔玉慈也沒有騙童靈雅。她真的跟那個亡夫見面次數不高於十次,也沒有花癡到對一個男人產生荒謬的一見鍾情。所以那個男人的死,她沒有傷心,一點都沒有。而且非常高興。也有點感激司徒星河這個利害的男人幫了自己一把。
這一切的事情,使得崔玉慈本應該對司徒家說一聲多謝,而不是趕盡死絕。然而她選擇了最後的一個選擇。這是一個害人害己的選擇。
剛開始,崔玉慈以自己一貫的女皇態度來看待整件事。覺得所有錯都是因為陳耀陽所引起的,跟她沒有一點關係。然而直到現在,她這個暗底裡被人罵作比竹葉青,還要毒的的毒寡婦,竟然產生一種罕有的歉意情緒。
可能是因為這一段地獄般的日子使她改變,或者是因為童靈雅的以德投怨使她改變,再或者是那個對她忽壞忽好的男人使她改變。這個男人壞的時候,使她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好的時候,卻使她非常感動,而且有點落淚的感覺。
「讓開!」陳耀陽忽然向井下,像是在發呆的崔玉慈大聲說道。
「怎樣事了?」崔玉慈回過神,立即緊貼著井壁,緊張地看著陳耀陽。
「我撐不住了!」陳耀陽剛把話說完,就「撲咚」的一聲,掉回到井裡。
「到底怎麼事了?」崔玉慈緊張問道。
「我腿上有一個傷口可能爆了。一用力就很痛,而且慢慢發不到力。」陳耀陽咬著牙,在水下猛捶了幾下那只受傷的大腿。
看了眼陳耀陽,崔玉慈低下頭,輕聲道:「對不起!」
以為自己聽錯,陳耀陽眉頭挑了挑,問道:「你說什麼?」
「如果我不那麼強橫,你今天和靈雅都可能很高興吃著飯,或高興地嬉鬧著。對不起!」崔玉慈再次向陳耀陽道歉。
陳耀陽眼睛微微圓睜,一臉的驚訝。我沒有聽錯吧?毒寡婦也會向人道歉?還有她難道忘記上午那件事嗎?女人真的不可理喻。
收回驚訝的表情,陳耀陽撇嘴道:「一句道歉就可以把事情擺平,那麼這個世界要**來幹什麼的?」
「難得我能向你道歉。你還嫌棄什麼?」崔玉慈女皇脾氣又上來,不悅地看著陳耀陽。
「我說的是道理。如果我現在就在這裡把你強上了,然後再跟你說一句對不起。你能笑著跟我說,你那裡很利害,我很滿意,再來一次嗎?」陳耀陽惡狠狠地把崔玉慈逼到井壁上。
「你敢?」崔玉慈毫不示弱,儘管此時她處於被陳耀陽壓逼的劣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