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軒兒發威()
太廟以高台和木相結合,四面對稱,金漆碧瓦,外院鋪至白玉大理石,內院翼角舒展,鏤空雕花紋欄,盡顯皇家之氣。
歷來太廟祈福,但凡君王皇后外不可進入,如今嬴政居然協同公孫婉兒入內,擺明了就是要對羞辱於她,斷了她的念想。此前嬴政曾當著太后的面,要立自己為後,令秦宮上下掀起軒然大波,想必是因為這樣,所以公孫婉兒按捺不住了。
軒兒凝望著規模宏偉,氣態莊嚴的太廟,心底發出微微的歎息,仿若看到秦王朝覆滅後,這座太廟被鐵蹄踐踏的模樣。
垂首,一張紙喚起了她的注意,好奇拾起,一瞧,當場如傾盆冷水澆下,凍的徹骨。
糟了!那暴君還在裡面,太廟內,任何人都不准攜帶武器,他死定了!
還沒來得及,三把銳利的鉤戟架到了軒兒的脖頸上,泛著銀亮嗜血的光芒。身披鎧甲的高大男子站在她
「軒公主,得罪了。你們幾個,將她押進去!」
此番情景,再加上自己手上的那篇檄文,軒兒突然回過頭,對著男子輕輕一笑。
「桓將軍,這場叛變,你們贏不了。」
沒錯,她此時遇上的就是有名的成嶠兵變,眼前的大將,就是此次兵變的主腦,秦國大將軍桓琦。
「休得多言,帶進去!」
軒兒唇角笑意不減,她若是想反抗,所有靠近她五米之內的人,不消半秒,便都會人頭落地。
殿內,嬴政被繩索捆的嚴嚴實實,黑眸卻比先前還要來的閃亮灼人,透出璀璨炫目的光芒,傲視著整個天下。
「長安君,大王待你不薄,你怎能以下犯上,幹出如此大不敬的行為。」公孫婉兒一反嬌柔模樣,高聲喝道。
高台上的成嶠聞言,不怒反笑,放下手中的酒樽,單手勾住公孫婉兒秀美的下頜。
「婉兒,你真的忘了嶠嗎?因為嶠不是王,所以就要拋棄嶠嗎?我告訴你,嬴政,他只不過是趙姬和呂不韋苟合的賤種!根本就沒資格當秦國的大王,能夠振興秦國王室的,就只有我,成嶠!」
「你胡說!政才是天命所歸,是秦國的希望!」
「我胡說?婉兒,等你成為我的人,就知道我到底有沒有胡說!」**的火苗閃現,成嶠恍如一頭發情的豹子般,狠狠吻上公孫婉兒的唇。
「唔——不!不要——政,政,救我!」
嬴政額上青筋鼓起,黑眸如虎狼般嗜人。奈何嘴裡被塞了一團破布,只能發出低沉的憤懣聲,濃厚的殺氣充斥著整座房間。
「反應如此青澀,婉兒,你果然是處子?」成嶠眸中狂喜,公孫婉兒衣衫破碎,大片雪白的肌膚裸露在外,屈辱的淚水滑過臉龐。
軒兒默然的看著這一切,袖中十指緊攥,曾經在殺手島,比這還要殘忍變態的情景她見的多了,出島的那日,她和其餘三個女孩,被關在一個大鐵籠子裡,一大群注射了情藥的男人在等著她們。若是敢反抗,旁邊的電子感應機關鎗便會啟動。
很多個午夜,這斑斑恥辱的記憶令她夢魘纏身,即便,這個世間已沒人可以近得了她的身。
「愚蠢,長安君既然要羞辱秦王,眼下,不是有更好的人選嗎?」唇角輕揚,勾出魅惑的笑。
「你是……韓國軒公主?」
「軒兒懇請長安君賜以寶劍,砍下嬴政狗賊的人頭,為我父王母后報仇!軒兒大仇得報,必將軒轅之匙拱手奉上!」雖不知軒轅之匙為何物,不過既然眾人如此重視,不失為一件好的籌碼。
「本王為何要答應你?」成嶠眼中滿是不屑。
「敢問長安君,這世間還有比最愛之人,刺穿自己心臟,還要痛苦的事情嗎?而且,一旦您背上弒兄的罪名,恐怕會招人話柄,若是嬴政被軒兒所殺,不就與長安君無關了?」字字珠璣,如石頭般砸進成嶠心頭。當即陰笑不已,點頭默許。
「韓軒兒,大王如此寵你,你居然背信棄義,小心天打雷劈!」公孫婉兒望著手執青銅劍的軒兒,著急的大聲破罵。
「寵我?哼,那暴君對我的羞辱,就算殺他一萬次,也不足惜!」一步一步,走到嬴政面前,他漆黑的眸百感交集,複雜無比,有驚詫,有憤怒,有恨意,有自嘲。
唯獨,沒有愛。
軒兒蹲下身,拔掉他嘴裡的破布,輕笑。
「沒想到,你也會有這樣的一天吧?」
「韓軒兒,你敢!!?」
「我有何不敢!嬴政,去死吧!」
嚓——
劍穿過骨節,發出利落的聲響,血淋淋的人頭落地,腥熱的血液濺在手背,灼熱燙人。
「你——」
「呵,長安君,你這麼容易就被騙,還口口聲聲說有資格做秦國大王?真是要笑死人。」在場的侍衛半秒之內,就被砍掉了腦袋,手法之快,堪比閃電。
「嬴政滅你韓國,殺你雙親,坑殺你韓國百姓,你居然救他,是不是瘋了?」面對直指喉結的寒劍,成嶠膽怯著喝道。
「瘋?好啊,我就瘋給你看!」
喀嚓——
一條血淋淋的斷臂被砍斷在地,成嶠疼的淒厲長嘶,外面的士兵瞬時如潮水般湧進,為首的就是桓琦,見此慘狀,痛心不已。
「公子——」
「桓將軍,我不是說,這場戰,你們不會贏的。」軒兒單手反扣成嶠,用作人質。
「妖女,放開公子,不然,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
「混賬!現在是誰求誰,識相的趕緊備馬,否則,我下一刀砍下的就是他的腦袋!」軒兒高聲厲喝,氣勢如虹,凜冽的殺氣爆裂開來。
「還是說,你們想長安君雙手盡廢嗎?」
成嶠臉色慘白,斷臂之痛,失血過多,令他暈死過去,像是木偶般被軒兒操縱在手。
氣氛瞬時僵硬到極點,彷似一根繃緊的弦,隨時都有可能斷開。軒兒後背涼意噬骨,注意力高度集中,不讓自己露出半分破綻。
「你可以殺長安君,本將軍一樣可以殺了這個孽種!」桓琦突然一把提起嬴政,怒目斥道。
雙方僵持不下,氣氛石化如冰,軒兒勾唇淺笑,略略嘲諷。
「將軍別忘了,嬴政是我此生最大的仇人,用他威脅我,是不是太離譜了?」
「你廢長安君一條手臂,本將軍就廢這孽種一條腿!」
「啊!蒙將軍,快射!」突地一聲尖叫,桓琦一驚。
只是這半秒的愣神,已經足夠了。
手起,橫削,猛扯,軒兒解開嬴政的繩索,對準迎面砍來的侍衛狠辣一刀,騰的,又一個人頭滾落在地。
「上馬!」
「孤王不逃!」嬴政一把打掉軒兒的手,緊握青銅劍,渾身殺氣蒸騰。
「哼,正好,我早就想離開你這暴君,那再見!」軒兒雙腿夾緊馬腿肚,故作不屑。她怎會不知嬴政心中的憤怒,可再大的怒火,若沒了命,說什麼都是空的。
「你——小心!」嬴政本想發火,卻突然縱身躍上馬,緊抱著她,身後一陣尖刻的刺痛,只怕是中了暗器。
「駕——」
該死!結果她被他救了,軒兒厲喝一聲,駿馬瞬時撒開四蹄,登時狂奔起來,手起,濺落,流離一地嫣紅的血,她彷彿又回到兒時那段殺人如麻的日子。
「給我追!追到一律殺無赦——」桓琦暴喝如雷,騎著大馬,緊追其後。
「往左,那裡山路崎嶇,易於躲藏。」嬴政疲弱的說,雙手緊緊環住軒兒的腰,他的面色潮紅,似乎在努力隱忍著什麼。
「好,你撐著點,我不會讓你落在那些人手中的,嬴政,這個世界上,最有理由殺掉你的人,是我!所以,在我殺你之前,絕對不準死!」聲音微抖,故作強硬。從剛剛那枚飛鏢的力度,軒兒便知他此刻必定痛至骨髓,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