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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湖浮萍 第三十七章 陰謀(五) 文 / 漁皋

    第三十七章陰謀(五)()

    「世民兄,轉告伯父一聲,對伯母下毒和襲擊你們的人應該不是那個貴人派來的。」,李世民和李秀寧剛想離去,羅士信又說道。

    「哦?賢弟何出此言?」,李世民聞言來了精神,向羅士信問道。

    「令兄否是從大興趕回來的?」

    「正是……哦!我明白賢弟的意思了!賢弟果然是明察秋毫啊!」

    羅士信雖然沒有言明,不過以李世民的才智,只要給他一點點提示,他就能窺穿問題的全貌。羅士信的意思是,如果楊廣想要對他們李家下黑手,他既然都能派人千里迢迢地來到太原,對李母和李世民李秀寧這樣的婦孺下手,那他絕沒有理由放過眼皮子底下的李建成。要知道李建成比李世民大了近十歲,對現在的李家來說,李建成的重要性要遠遠大於十六七歲的李世民。所要說如果李建成夠能安然回到太原,那這兩件事情的背後主使之人就應該不是楊廣。

    一旁的李秀寧也想通了此種關節,開心一笑道:

    「如果幕後之人不是那個……那個天上之人,我們李家就沒什麼可怕的了。二哥,我們快去告訴爹爹吧,他聽了一定很高興!」

    「你這丫頭,也不謝謝羅賢弟的提點,竟自顧高興了。」

    李世民憐愛的用指頭戳了一下李秀寧的小腦袋,然後衝著羅士信一抱拳,道:

    「為兄謝過賢弟的提點了,我這就把賢弟的高見告知家父,讓他老人家也高興高興!」

    「兩位自去忙吧,小弟這就出去遛遛……」

    看著李世民兄妹兩人屁顛屁顛的離去,羅士信感覺獨自留在屋裡也沒什麼意思,索性收拾一下心情,踱步出了李府,想逛逛這太原古城,也好換一換心情。

    羅士信在這太原城內晃悠了一上個午,心情也沒好到哪去。這太原城雖然繁華,可羅士信兜裡沒幾個錢啊!逛街不消費,這種事兒只有無聊的女人才能幹得出來。他見時至晌午,感到肚子也有些餓了,就擇了街邊一處小吃攤子坐了下來。

    這攤位不大,一共就擺了六套桌椅,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候,所以這六張桌子也沒有空著的。羅士信坐在食攤的最外側,前邊的桌位上背對著他坐著兩個人。一個穿著一身白色書生袍,頭戴書生巾;另一人是個青衣小廝,看樣子應該是那書生的僕童。

    雖然只能看到他們的背影,可羅士信怎麼看這兩人都感覺不得勁。因為這兩個人的身材都非常嬌小,可穿在身上的衣袍卻很寬大,鬆鬆垮垮的樣子顯得很不協調。看他們在那兒竊竊私語的樣子,那感覺總好像是在看自己那個娘娘腔師兄。

    不過羅士信現在沒情緒關注那兩位仁兄是不是同志關係,自己的事兒還沒弄明白,哪還有心情去八卦別人的事兒。

    「吁——」

    羅士信正吃著東西,突然聽到身後一聲嘶鳴,羅士信轉頭一看,就見剛才還被拴在路邊的一匹騾子,不知怎的突然發了狂,竟向自己猛衝過來。

    羅士信這幾年的輕功不是白練的,莫說撞過來一匹騾子,就是衝過來一隻飛燕,羅士信也自信躲得開。他腳下一發力,身子橫向飛出數丈有餘,落在不遠處。

    這時食攤的其他人也被那瘋騾子驚動了,像一窩蜂一樣向四周逃去。羅士信前邊的那對兒主僕也想閃人逃命,那小廝還好說,穿著一身青衣小打扮,雖然看起來不協調,可不耽誤他逃命。那小書生就要倒霉多了,因為袍子太長,還沒跑出兩步,就踩住了長袍的下襟兒,把自己絆得向前跪倒。

    說時遲那時快,羅士信眼看著那瘋騾子就要撞將過去,他一個箭步躥到那小書生的身後,將他攔胸抱起,帶著他飛躍到數丈之外。羅士信雙腳剛一落地,那頭騾子就從小書生跌倒的地方猛衝過去。羅士信雖然暗捏了一把冷汗,可他也為自己能救下這個小書生感到高興,能夠助人為樂總是幸福的,慧明不是說過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自己沒事多造幾級浮屠,又不費什麼事,何樂而不為呢。

    羅士信正在為自己的高尚情操竊喜中,卻猛地感到自己懷裡的小書生不太對勁,自己雙手所抱之處,居然是兩團軟綿綿的東西。那小書生轉過頭來,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怒視著羅士信,銀牙緊咬櫻唇,已然破皮流出血來。

    羅士信一見這情形心裡就是一驚,暗道一聲完了,敢情這還真不是一個男人,自己和這丫頭現在的姿勢這麼曖昧,任誰看了都得說自己是在耍流氓啊!你說是為了救人,可你抱著人家姑娘的胸部在那兒『淫』笑算怎麼回事?解釋說是在為自己的英勇表現而忘我神遊中?有人會信嗎,現在真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不過好在羅士信腦子轉得夠快,他放下懷中的小姑娘,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衝著她慷慨激昂地道:

    「小兄弟不用謝我,舉手之勞而已。這兒太危險,你且先行離去,待我去擒了那畜生,免得它再傷了別人。告辭!」

    說罷羅士信不理小姑娘怨毒的眼神,也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轉身就沖瘋騾子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剛才做了虧心事,心裡太緊張,現在回頭想想,那小姑娘的模樣還真是水靈,比那李秀寧怕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不知她那是哪家的姑娘,居然玩起了女扮男裝,雖然在隋唐時女扮男裝很流行,可別人扮的都是武服戎裝,她卻弄了一身書生服,這能怪自己誤會嗎?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對兒酥胸軟綿溫熱的入手之感,還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啊!

    在羅士信意『淫』的功夫,他也追上了那匹給自己製造這次艷遇的騾子兄,那騾子兄現在已經沒了剛才的狂暴勁兒,兀自在街上打著轉兒。其實羅士信也不是真想制服它,剛才只不過是想尋個遁逃的借口,現在尋到它,居然還對它生出了一絲感激。沒有它,自己哪來得這樣過手「癮」的好機會!

    來到騾子旁邊,羅士信卻突然在這畜生身上發現了一個詭異之處。就見這騾子的屁股上,赫然留有一處刀傷,現在還汩汩地冒著鮮血,看來這就是它發狂的根源了。羅士信還待細看,這時從後邊跑來一個老漢,一副焦急地表情,來到騾子旁邊,帶著哭腔的咒怨道:

    「這是哪個天殺的耶,我就離開一會兒,就捅了老漢的騾子一刀……」

    羅士信聞言眉頭一皺,來到老漢跟前一抱拳,問道:

    「大叔,這騾子是你的嗎?」

    那老漢一看羅士信,感激地道:

    「小兄弟啊,這畜生是我家的,剛才老漢我就離開一會兒,不知哪個天殺的傷了這畜生,它一疼就亂跑亂撞,還差點兒傷了人。剛才老漢我看見了,若不是小兄弟你出手相助,那書生怕是就要被這畜生撞到了,要是老漢攤了人命官司,要我那全家怎麼活啊……」

    「這畜生大叔不曾栓上嗎?」

    老漢聞言,無奈地向羅士信抖了抖手裡的半截韁繩,哀怨道:

    「栓了啊,可那天殺的混蛋把韁繩也割斷了……」

    羅士信聞言心中一稟,連老漢後面的話也沒聽進去,看來這不是一場意外啊!這分明就是有人想利用這失控的騾子來害人,而那個目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因為自己就坐在食攤的最外側,騾子衝將過來,首當其衝的就是自己。

    自從李府出來,羅士信就感到渾身不自在,總感覺好像有人在暗處盯著自己,可向四處看看,又沒什麼發現。羅士信把這種感覺權當成是失戀後遺症了,也沒有在意。以他想來,自己初來太原,也沒得罪過誰,應該沒有什麼人會和自己過不去。不過現在看來,那種感覺應該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啊!

    不過讓羅士信想不通的是,誰會處心積慮的要加害自己這個一無權二無錢的半大小子呢?是對李家下手的那些人嗎?沒道理啊,現在李府上下一個個都還活蹦亂跳得,那些人加害李家的理想還任重道遠,哪有功夫來尋自己的麻煩。可除了他們還能有誰呢?

    羅士信越想越煩,他倒不是害怕,可暗中總有人在打自己這條小命的注意,這種事怎麼都不會讓人感到很爽。羅士信尋思一下,決定還是先回到李府,畢竟那會安全些。敵在暗我在明,他們一次不成一定還會來第二次。現在自己也沒帶什麼傢伙在身邊,到時候再出了什麼狀況,那結果就說不准了。萬一真在陰溝裡翻了船,自己妞還沒泡到一個就掛了,那豈不是太冤了。

    打定主意,羅士信丟下還在那訴苦的老漢,逕直向李府趕了回去。

    羅士信剛回到李府,正好遇見早上給自己送茶點的小丫環。小丫環一見羅士信,衝他甜甜一笑,向他打招呼道:

    「羅公子你回來啦,剛才二公子還在尋你呢?」

    「哦,是嗎?世民兄尋我何事?」

    「大公子和柴公子都回來了,現在府中擺了酒宴,二公子叫羅公子去吃酒呢。」

    「這樣啊,我已經與世民兄說過了,我不喜熱鬧,就不去了……嗯,四小姐呢?」

    羅士信略一猶豫,還是不自覺地問到了李秀寧。

    「長孫小姐來了,四小姐正陪她說話呢。」

    「長孫小姐?哪個長孫小姐。」

    「就是長孫順德大人的侄女,長孫無垢小姐啊!咦,公子你看,她們過來了呢!」

    小丫環抬手向羅士信身後一指,道。

    羅士信聞言回頭一望,這一望不要緊,直把羅士信嚇得魂魄出竅,心中悲歎一聲:怎麼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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