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洗澡
展慕華的腳步頓了一下,有點真實的為難:「冷月,你是想把她送給警方嗎?她找的那些人太強大了,我不能把跟我來的那些朋友拉進泥潭裡去。」
蕭冷月失望地「哦」了一聲。
在她看來,以盛玉環的所作所為,也該落個和劉晴一樣的結局才解氣。
「這件事,我會記在心裡,不會讓盛家好過的。」展慕華的聲音,響在她的耳朵邊,「相信我,不會很久,你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
蕭冷月嫣然一笑:「其實,不管你怎麼處理,我都沒意見。」
她知道,盛玉環再也不會成為他們之間不信任的導火線。
「這次的事……總會有機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展慕華承諾。
「嗯。」蕭冷月點了點頭,跟上了他的腳步。
方宸和其他人已經上了越野車,展慕華的車也被開到了山坳口。
「都辦妥了?」展慕華低聲問了一句。
「放心吧,不會知道是誰做的。」方宸也低聲回答了一句,「我們就走,你們跟在後面吧。那個女的,留著了?」
「她家的背景很硬,一時半會動不了她。既然交給警方,最後還是能被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倒不如乾脆放手。沒有一擊致命的把握,倒不如不動。她沒有看到你們,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畢竟實力有點差距,誰也不想和那個組織火拚。」方宸點了點頭,腦袋縮進了車窗,汽車瞬時啟動。
坐進副駕駛座,蕭冷月才覺得倦意鋪天蓋地襲來,連眼皮都覺得無比沉重。
「他們是你的朋友嗎?」
「是。」展慕華沉聲回答,「不要說出他們,也別提起另外兩個人,就說是我找來的,不然會給他們惹來麻煩的。」
「好的。」蕭冷月嚴肅地答應了下來。
展慕華不追究盛玉環的原因之一,就是為了不牽扯出這群朋友,蕭冷月明白盛玉環找來的那個勢力,一定很強大。
盛玉環……可真捨得下血本啊……
「我聽到你們說到寫信……她讓你寫什麼信?」展慕華的車,開得很平穩,不再想來的時候那樣,帶著一種狂飆的急切。
「哦,信啊……」蕭冷月好笑地說,「是她異想天開,想讓我留信給你,讓你和她舉行婚禮,而我則默默祝福。反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成全你和她唄!」
「那你為什麼不寫?」
「我有那麼傻嗎?這信寫出來,她又未必會放過我!」蕭冷月吐了吐舌頭,「再說,我怎麼可能白白地把你送給她?太虧本了!」
展慕華忍不住失笑:「是太虧了。」
「那當然,我們好不容易走到……嗯,今天這樣……我可不會隨便讓給別人。」蕭冷月的聲音說得越來越低,可是展慕華的耳朵,卻豎起著一個字都沒有漏聽。
如果不是還在山區,路途崎嶇,他一定要鬆開手把她重新擁進懷裡。
「謝謝你,冷月。」他的目光看著前方,感慨地說。
「對了,你怎麼會找到這裡的?」蕭冷月打了一個呵欠,問。
「我上次遇到盛玉環的時候,在她的皮包裡丟了一個跟蹤器。」
「這樣也行?」蕭冷月瞪大了眼睛,「要是她換了手袋呢?」
「我和她偶遇的機會多了,雖然衣服每天都換,手袋換得不多。而且,我們運氣好,她還沒有把那個手袋換下來,就已經急著過來找你了。」
「我還以為你放棄我了呢!」蕭冷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如果不是那個組織,我一早就能找到你。」展慕華皺著眉。
聽到她對那個組織的忌憚,蕭冷月沒有多問,只是把腦袋側靠在他的肩上,一會兒的功夫就睡著了。
汽車開出山區,路就好開多了。
他分出一隻手,把她攬在懷裡。
「慕華……」蕭冷月說了一句夢話,又繼續孰睡。
這三天一直被綁在木屋裡,雖然睡的時間不少,但總是半夢半醒,一直都沒有進入深睡眠。
這時候得脫險地,所有勉強鼓起來的精神,一瀉千里。
身邊是展慕華熟悉的氣息,讓她睡得格外安穩。
汽車駛進市區,霓虹燈照亮了夜空。
斜睨著蕭冷月安穩的睡容,展慕華那顆一直吊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看來,最近還真輕鬆不起來,對付盛氏的計劃,也該好好籌劃了。
謀定後動,一動便要致命,才能給這個存續了幾十年的商業大集團,給真正的打擊。
也只有後台倒了,盛玉環才能夠受到足夠的懲罰。
其實,蕭冷月倒真是不大介意了。
如果不是盛玉環的胡攪蠻纏,說不定兩個人互相不信任的狀態,還要再延續一陣子呢!如果兩人都鑽進了牛角尖,這婚……可就結得夠嗆了。
展慕華抱著她下車的時候,蕭冷月已經醒了。
微微睜眼,對著展慕華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又繼續睡過去。
「這麼能睡啊……」雖然嘴裡這麼抱怨,可是他抱著她的胳膊,卻仍然是溫柔的。
充實的感覺,從心臟處,經由血管,流遍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從汽車到公寓,展慕華始終沒有變換過姿勢。
其實,蕭冷月並沒有再度入睡。
只不過,她捨不得這個溫暖的懷抱。
所以……很沒有道德心地裝睡。
「對了,你的手!」蕭冷月在他開門的時候,才想到他掌心的傷口,很「自動」地醒了過來。
「放心吧,這點小傷,抱你可沒有問題。」展慕華把她攬在胸前。
「我醒了……」蕭冷月訕訕地說,「我幫你重新消毒包紮一下吧!」
「不用這麼麻煩,你也累了,趕緊先沖個澡睡吧。」
「先替你包紮。」蕭冷月堅持,「要是發了炎,那可就麻煩了。我可不想到時候,婚禮上出現殘疾人。」
展慕華哭笑不得:「手掌上劃一道,那也叫殘疾人?上海世博會的綠色通道,我就可以直接以殘疾人的名義進去了嗎?」
「那是兩回事。婚禮當然要展現最完美的一面,不完美的,就是殘疾。」蕭冷月狡辯,一臉的笑意,讓展慕華根本生不起氣來。
「好吧,醫藥箱在儲藏室。」
「知道!」蕭冷月把他按在了沙發上,「我去拿就行了。」
「你脖子上的傷口還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就那麼一點點傷口。」蕭冷月毫不在乎地晃了晃腦袋。
不過,在替展慕華包紮好以後,展慕華還是替蕭冷月用紗布在脖子裡圍了一圈。
「用得著這麼誇張嗎?」看著鏡子裡綁得跟圍脖一般的白色紗布,蕭冷月實在有點無語。
而且,這樣做的後果,也很明顯。
她怎麼洗澡?
最終,她只能把紗布解下來,洗完澡再隨便繞了兩圈。
她對著鏡子搖了搖頭,其實根本不用這樣大張旗鼓,那道長長的紅痕,很細,也很淺,她估計根本連傷疤都不會留下。
不過,展慕華的緊張,還是讓她心裡感到微微的甜意,所以願意讓這些紗布,可笑地覆在她的脖子上。
「哎呀,我怎麼給忘了,慕華受傷的是手,他一個人怎麼洗澡?」蕭冷月忽然想起來的時候,已經在浴室裡消磨了很多的時間。
「再不出來,我還以為你在浴室裡睡著了呢!」展慕華正坐在床邊,筆記本打開著。
「哇,你不用這麼努力吧……」蕭冷月看到他還是穿著襯衫,吐了吐舌頭。
「這幾天沒辦公事,現在處理幾封郵件。」展慕華頭也不抬。
「那我替你去放洗澡水吧,你的手受了傷,不能沖淋。」
「好啊……」展慕華笑瞇瞇地點頭,明明這樣的對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味,卻偏偏就是讓蕭冷月臉紅耳赤,聽出了無邊的曖昧。
「那我去了。」她的背影有點倉惶,讓展慕華唇畔的笑紋,又加深了一道。
水聲嘩啦啦地響了起來,但蕭冷月卻一直沒有回房間,不知道是在躲他,還是在試水溫。
展慕華的目光,再轉回電腦屏幕的時候,有點陰沉。
他不能讓盛玉環得意太久的,傷害了蕭冷月,就算背景再強大,他也要想方設法把她揪下馬來。
騎驢看唱本,等著瞧吧!
他能用四年的時間,擊潰劉氏,就能用同樣長的時間,擊潰盛氏。
不,也許用不了這麼多的時間,現在的展氏,可不是四年前那個岌岌可危的展氏!
強大的自信心,澎湃在胸間,展慕華頓時眼睛一亮。
「慕華,我把水放好了,你進來吧。」蕭冷月從浴室裡探出頭來。
「好。」展慕華答應了一聲,把電腦隨手合上。
「你試試水溫是不是合適?我記得你的水溫一直有點偏涼的。」蕭冷月指了指放滿的一浴缸水。
「嗯,正好。」展慕華點了點頭,奇怪地看著蕭冷月,「你不出去嗎?」
蕭冷月的臉,頓時又紅了起來:「你……一隻手能脫衣服嗎?」
「當然……」展慕華的兩個字,不經思考就脫口而出。不過,幸好還有轉圜的餘地,很自然地又接了兩個字,「不能。」
有佳人伺候,這可是他不可多得的待遇。
蕭冷月可是頭一回這麼「豪放」啊,這個機會,錯過了這個村,下次可就找不著這個店了。
「對不起……」蕭冷月小心地把他的襯衫從手掌褪下來。
「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是。」展慕華搖了搖頭,「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我引出來的,你只是遭了無妄之災。」
「怎麼會是無妄呢?因為要嫁給你,所以盛玉環才會對我有意見啊!」蕭冷月紅著臉笑。
「還有褲子呢!」展慕華無辜地指了指自己的長褲,「你就不幫我動手了?」
「呃……我替你解下皮帶,你還有一隻手是好的……」蕭冷月紅著臉低頭,把皮帶扣解開,剛要退後一步,一隻手卻不由分說地攬過了她的背,霸道地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胸膛。
「陪我一起洗吧……」他含糊地說,聲音裡有著滾燙的熱意。
「不行,我已經洗過了……」蕭冷月紅站臉拒絕。
「再洗一遍!」
「你手上有傷……」
「對啊,就是手上有傷,所以我不能自己洗,才要你幫!」展慕華無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