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雙方的改變
展慕華終於重新招募了一個首席秘書，雖然他還想把這個位置留給蕭冷月，但是後者卻堅決地搖頭。
「即使我無法勝任羅斯旗下模特的職位，也不會再厚著臉皮回來當你的首席秘書。我的能力，來應付你這個工作狂人，實在有點勉強了。」
蕭冷月很誠懇地說。
「好吧。」展慕華無奈地歎息。
新任的首席秘書孟佳敏，燙一頭黃色的長波浪，因為皮膚白皙，而顯得相得溢彰。經過精心修飾的面容，怎麼看都躋身於美女之列。
展慕華皺著眉頭，有點抱怨人事部的工作能力。
雖然他一向喜歡養眼的美女，但是看在蕭冷月的眼裡，大概心裡又要不大痛快了。
「我們換一個吧！」展慕華咕噥。
「為什麼？」蕭冷月驚愕地看著他。
「你不吃醋？」
蕭冷月看了看坐在外面的孟佳華，再看看他一臉小心的樣子，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拜託，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實在是太優良了？人家雖然是美女，但未必所有的美女都會愛上你吧？」
「打擊我的自信。」展慕華抱怨。
「你請首席秘書，可不是請醜女。」蕭冷月失笑，「放心吧，我相信你的定力。別說只是這種程度的美女，就算是艷光四射的奧黛莉·赫本站在你的面前，也未必真會動心。」
「感謝你的信任。」展慕華開玩笑似地說了一句，又有點鬱悶，「可是，我怎麼覺得……與其說是你信任我，還不如說是你根本不在乎我？」
蕭冷月愕然地張大嘴巴，這一回，可真有點無語了。
這男人到底是什麼心理啊，她左右不討好。
「你就不怕我……變了心？」展慕華不甘心地拖住了她的胳膊，又朝著門外努了努嘴。
「你有心嗎？」蕭冷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這一回，輪到展慕華無語。
不管怎麼說，新任的首席秘書和蕭冷月辦了交接。
「好了，現在你可是無事一身輕了，婚禮就交給你了。」
「我已經把婚禮之前的日程都記下來了，明天中午十二點，約了拍婚紗照……怎麼要拍六個小時？這是拍照還是繡花啊！」
聽到蕭冷月的抱怨，展慕華只能苦笑：「這句話，應該是我來抱怨來對吧？一般來說，女人都樂此不疲，只有男人才會避之唯恐不及。」
「那你還訂了這麼豪華的一套？難道你不知道嗎？價錢越貴的套系，要拍的照片就越多！」
「我還不是想取悅你嗎……」展慕華唉聲歎氣。
「還有外景……我們又不是猴子，穿著婚紗跑到公園裡，被人參觀啊……」蕭冷月看了看婚紗照的介紹，又吐了吐舌頭。
「喂，如果你有意見，下次這些事，你去安排。」
「好嘛好嘛……我服從命令聽指揮，保證不再提意見。」蕭冷月笑倒在他的懷裡，順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慕華，我們其實不用拍這個套系，換個簡單的就可以了。」
「不行！」展慕華用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以後會責怪我的，不把你最美麗的一面留下來。」
到了真正拍婚紗照的時候，蕭冷月才見識到了展慕華的陰險。
說是婚紗照，其實大部分是新娘的獨照。
展慕華雖然也換了好幾身衣服，但髮型和面部都不用打理。
而自己卻是換一身衣服，換一個髮型。折騰了半天，也不過把室內的部分拍完。
「展先生和展太太什麼時候有空，我們約一下室外的時間吧？」影樓經理親自接待，問出來的話，卻讓蕭冷月嚇了一跳。
「下次還要來？」
「是啊，室外也是一個重頭戲，要留半天的時間。」
「又是半天！」蕭冷月無力地擺了擺？我都被折騰得渾身散架了！」
梳著高髻的經理依然臉含笑容：「拍婚紗照的意義，就是把相戀的人，對以後美好生活的憧憬與快樂，做一個幸福的見證。畢竟，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莫過於兩個陌生的人從此生活在一起。誰不想幾十年以後還能挽著對方的手，一起看看當年的美麗畫面呢？」
「都拍了半天了，就算想看，也夠看的了。」蕭冷月咕噥。
「要知道，逝去的時光，是多少錢也買不了的。而婚紗照，就是用鏡頭的凝固，保存了你們最美麗的瞬間。區區幾個小時的拍攝，換來一生的幸福見證，難道還不值得嗎？」
蕭冷月打散了頭髮，呈大字躺在地毯上。
「不行，我累死了，那些姿勢，不是那麼好擺的。」
「這樣就累了？到了婚禮當天，那可是整整一天呢！」展慕華好笑地蹲在她的身邊。
「唉，其實我們已經領過了結婚證，這婚禮……不辦也罷。」
「那可不成……年紀大的時候，說不定會舊事重提，說我小氣到連婚禮都沒有。」
「我知道你不是小氣的人……」蕭冷月雖然大度，這時候也忍不住有點挾酸拈醋的意思，「想當年，你打發情人的手筆，可是a市聞名的。」
「好漢不提當年勇！」展慕華瞪她一眼。
「這還是勇事？看來，你對當年還真是得意著呢！」蕭冷月笑意盈盈。
「隔年的舊賬，咱們不算了吧？」展慕華避重就輕。
「我才沒有和你算舊賬的心思呢！要真算起來，三天三夜，也未必夠啊！」
「別光說我，我和你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你可是為了那個男朋友大發脾氣。」展慕華也開始揭她的底。
「誰沒有個男朋友啊，和你比起來，我是純情到不解世事了。」蕭冷月橫了他一眼。
沈振濃……這個名字，又幽幽地被放到了心裡面，卻只是微一翻滾，就沒有了蹤跡。
或許，當年只是互相看順了眼，而並不是愛情吧？
「反正你也不是一張白紙，所以就別五十步的笑一百步的了。」展慕華大打太極拳，蕭冷月也只能一笑置之。
她也並不是想把展慕華的歷任情人都拿出來過堂。
到時候，不痛快的還不是自己嗎？
「別睡著，小心著涼，到時候婚禮泡了湯。」展慕華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
「呀，我還沒有卸妝呢！」蕭冷月掙扎著坐起來。
「這樣很好看。」展慕華卻不以為然。
「濃得像鬼一樣！」蕭冷月吐了吐舌頭，「我去洗個澡，一會兒再出去做晚飯。」
「太晚了，我們出去吃吧。」展慕華搖搖頭，「我也沖個。」
「不想動啊，累得很了。」蕭冷月不滿地嘀咕，「到頭來，也只不過是做成幾本影集，有必要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嗎？」
「就當是婚禮的預演了。」
到最後，還是叫了兩份外賣。
大概是累過了頭，蕭冷月的胃口並不好。
展慕華在書房裡把公事處理完畢，回到房間的時候，蕭冷月已經到了睡夢之中。
雪膚冰肌，五官精緻。
醒著時候的那一點倔強，這時候全數淡去，只留下一股柔媚的韻味。
「這麼早就睡著了啊……」他有點不滿。
蕭冷月被他的手指撫了撫，很不樂意地皺著眉，卻並沒有醒來，翻了個身，繼續安睡。
房間只開著一盞床頭燈，光線調得很暗。
展慕華的心裡，卻湧上了一種溫暖。
她這是替他留的燈吧？
蕭冷月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的「體貼」過……
原來，不僅僅是他在改變，她也一樣！
他解開了睡袍，鑽進被窩。
手指，早就習慣性地伸出她的衣襟裡。綢質睡衣的質料，十分柔滑。他只是指尖輕佻，睡衣就從肩頭滑下。
手指順理成章地沿著衣服的脈絡，很快就除去了彼此身上的束縛。
雙手自然地在她的肌膚之上遊走，縱然在最深的睡眠之中，蕭冷月也不由自主地把身體打開。
展慕華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滿意的微笑，在她的小腹處畫著圈圈。
蕭冷月猛地蜷縮起來，睡意朦朧裡，從嘴邊逸出了一聲呻吟。
因為帶著濃重的睡意，而更覺得柔媚入骨。
他伸手扭熄了燈，在窗口稀薄的月光下，隱約看到她的容顏，如玉一般的濕潤。
而兩片薄薄的嘴唇，卻嫣紅如血。
微微地喘息著，蕭冷月睜開眼睛。
彷彿不知道置身何處，卻因為映入了他的臉而放鬆了剛剛緊繃的身子。
眼波中瀲灩生輝，帶著一絲入骨的嫵媚，竟讓展慕華無法自持起來，喉嚨發緊發乾。
「慕華……」她輕輕逸出了他的名字，展慕華從來不知道，原來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可以喊出這樣誘人的節奏。
這一刻，所有的自持，飛到了九霄雲外。
熱浪，從四肢百骸蜂擁而至。
只是發出了一聲輕吟，他竟然就已經感到**蕩魄般的酥軟。
緋紅的面孔，露出了她的渴望。
展慕華的手指，忽地下滑……
「不……」她吐出一個薄薄的字，卻絲毫沒有份量。
與其說是拒絕，倒不如說是邀請。
展慕華把自己壓了上去，感到她把自己完全打開，更是連頭髮根，都有一種酥麻的感覺。
「冷月，你是我的。」在最終的黑暗裡，他宣示一般地說。
「唔……嗯？」蕭冷月發出兩個沒有意義的音節，語意含混。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展慕華再次強調，在蕭冷月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已經發動了另一波更強的攻勢。
在最後沉淪的一刻，蕭冷月卻在想，她是他的。
那麼，他是她的嗎？
他們似乎還沒有站在同一個平面上。
不過，她會付出努力。
並不是有一個展太太的名頭，她就能真正站在他的肩旁。
羅斯的簽約，像是她抓住的一塊浮木，不想放手。
幸好，展慕華同意了。
不管是出於內疚，還是因為不忍，蕭冷月覺得自己的翅膀，在夢裡遮天蔽日。
夢裡水鄉，煙雨江南，鮮花盛放，鶯歌燕舞……
那朵鐫在眉心的憂鬱花朵，終於被拂散了。
「慕華……」她輕聲低喃。
展慕華似睡非睡，忽然驚醒。
看向身邊的人兒，卻睡意正濃，笑容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