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簽下合同
當蕭冷月真正站在羅斯的工作室時，才明白為什麼羅斯的底氣為什麼這麼足。
上百萬的禮服說送就送，沒底氣可出不了手啊……
大廈，坐落在著名的第九區巴黎歌劇院的對面，與著名的春天大廈遙相呼應。
面對著三大百貨公司之一的強橫對手，羅斯的工作室竟然毫不羞澀。
除了佔地面積沒有橫跨兩個街區外，在高度上，竟然也毫不遜色。
這還叫工作室嗎？
蕭冷月暗暗嘀咕著，如果說是國際性大集團，也毫不為過。
前台的小姐穿著黑色的小禮服，引導著他們走向電梯。
高速電梯的運行速度很快，巴黎的樓都不算太高，所以幾乎在眨眼之間，就到達了頂樓。
這裡，正是羅斯辦公室的所在地。
「請進。」羅斯風度翩翩地邀請。
蕭冷月打量著窗明几淨的辦公室，所有的裝潢，幾乎只用黑白兩色。
從大廈外的色彩繽紛，一下子過渡到了如同黑白膠片的時代，讓人的視覺陡然清明。
而一路上遇到的工作人員，打扮都清爽幹練，幾乎沒有看到更強烈的色彩。
和這幢大廈本身的裝潢風格，都極其和諧。
巴黎人會穿衣，懂穿衣，由此可見一斑。
「我們需要最後確定一下尺寸，並且務必在婚禮之前保持這樣的身材，增減一分都不行。」羅斯嚴肅地說。
「那怎麼可能……」蕭冷月連忙搖頭。
做一個漂亮的新娘子，要用這樣大的代價來換取的話，她可要打退堂鼓了。
「如果到時候你塞不進禮服，那可就不是我的事了。」羅斯瞪了她一眼，然後聳了聳肩。
蕭冷月連忙提議：「你可以現在就放一點尺寸出來，到時候就……」
「怎麼可能！」羅斯瞪起了碧眼，「我的禮服，怎麼可能不是最貼合的？」
展慕華失笑，能把羅斯氣成這樣，他也大覺解氣。
昨天晚上的那頓浪漫晚餐，因為他和黑人模特的加入，可讓他不舒服了整一個晚上。
「但是……這誰能保證得了啊……」蕭冷月搖頭。
「所有請我出手的新娘，都能保證這一點。」羅斯不以為然地說。
「那他們是怎麼保證的？」蕭冷月難以置信地問。
「保養和節食，基本上能做到這兩點就可以了。有一位新娘，曾經有連續三天不進食的記錄，只喝一點富含營養的飲料。」
蕭冷月瞪大了眼睛：「那婚禮上，她還能堅持嗎？」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當她全神貫注在單一的事件上，就會被完全地發掘出來。」
「婚禮過後呢？」展慕華不懷好意地問。
羅斯尷尬地避開了他的目光：「那不是我能掌握的事了。」
蕭冷月好奇地問：「婚禮過後怎麼了？」
「當然是大病一場，療養了整整一個月才恢復了元氣。」
「啊？」蕭冷月目瞪口呆。
用一個月的時間，去支撐一天的輝煌，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人生中只有一次，能夠充分展現這樣的美麗，有什麼不值得的？」羅斯卻聳了聳肩，「再說，這也是極個別的例子，一般來說，只要適當注意，就可以做到這一點。」
「你的意思是說，我所有的時間，恐怕都要花費在這些……」蕭冷月指著眼前橫七豎八堆放的禮服設計圖上。
「一個月的籌備時間，並不太長。」羅斯理所當然地回答，「大多數的新娘，甚至願意花更久的時間，三個月是正常時間，而半年也不嫌太長。」
蕭冷月對著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
黑白兩色，奇妙地組合成了一個陰陽二極圖。
「我想，經過了半年，估計在婚禮上，早就疲憊不堪。」她搖搖頭，表示不贊同。
「你會發現時間永遠是不夠的，即使半年之久，也會覺得臨到婚禮，似乎還缺了點什麼。」羅斯也搖頭提醒。
所有的尺寸都交到了羅斯的手裡，他眼睛微微一掃，就吹了一聲口哨：「不錯，身材保持得相當的好。」
蕭冷月苦笑：「我可沒有想辦法去保持什麼……」
「那只能說，你是上帝的寵兒。」羅斯吹了吹手裡的那經白紙。
助手立刻從一堆的文件夾裡，找到了蕭冷月上次的尺寸。
「果然，這些尺寸幾乎沒有什麼改變。」羅斯滿意地點了點頭，「一個月後，讓我們見證本世紀最豪華的婚禮吧。」
蕭冷月現在後悔死了這場婚禮，女人的虛榮心真是要不得，一念之間，竟然生出這麼多的麻煩事。
光是禮服，就已經夠讓她頭疼的了。
展慕華挽住她的手：「別的事你不用操心，只要保持自己最好的狀態，到時候出席婚禮就行了。要知道，沒有新娘的婚禮，可不能稱之為婚禮。」
蕭冷月想到了那場鬧劇似的婚禮，忍不住莞爾一笑：「有了新郎和新娘，也未必能算得上是婚禮。」
展慕華看到她調皮的笑容，就知道了她的想法：「我可沒當自己是新郎！」
蕭冷月抿唇一笑，手卻悄悄地伸了過去，握住了他的。
對於蕭冷月這樣的改變，展慕華當然由衷的高興。
儘管有些意會而不可言傳，但是他能夠朦朧地感覺出來，儘管蕭冷月的性格漸漸變得開朗，但是她對他的依賴，卻有增無減。
這大概是他自從答應蕭冷月簽約羅斯工作室之後，第一次把懊惱的情緒，完全地壓下去了。
「來，在這裡簽個字就ok了。」羅斯忽然像是變戲法似的，從抽屜裡拿出了兩份合同。
「這是什麼？」蕭冷月隱隱有點明白，卻仍然覺得驚訝。
「當然是你和我的合同了，你放心吧，我只訂了三個月的期限，而且是從你蜜月結束以後開始算起的。」羅斯的口氣，還是有點不甘心。
「哦。」蕭冷月和展慕華互視了一眼，誰也想不到羅斯竟然這樣的好說話。
而所給的條件，又如此的優厚。
「你不是這樣一個……肯吃虧的人吧？」展慕華伸手拿過合同，沒有馬上打開來看。
「這一點，你看了合同就知道了。」羅斯聳了聳肩。
合同是法文，蕭冷月如看天書。
但展慕華卻毫無滯澀，一掃而過。
然後，狐疑地看了羅斯一眼，又低下頭去研究那些法律條文。
「不用覺得疑惑……」羅斯聳了聳肩，「只要有一個月的時間，我相信她會明白，這才是她真正展現才華的舞台。」
「這麼自信？」展慕華打量了一下蕭冷月。
「在這一行做了這麼久，又是公認的天才，我會看走眼？」羅斯不屑地哼了一聲，「三個月之後，我們會續簽的。」
看著他自信的神色，展慕華似信非信地搖了搖頭。
事實上，連蕭冷月本人，也不敢說自己真有走t台的天賦。
畢竟，她可從來沒有受過專門的訓練。
哪怕是學校的模特隊，她都沒有進去秀過一場。
而一下子站到世界頂尖設計師的旗下，她就算自信心再龐大，這時候也不敢打包票。
更何況，她的自信心，一向少得可憐。
展慕華看完了合同，又沉吟了一會兒，對著蕭冷月點頭。
「那我……就簽字了？」蕭冷月侷促地微笑。
「好。」
蕭冷月相信展慕華，所以果斷地拿起筆，認真地簽下了自己的中文名字。
「不用找律師看一看？」羅斯收好了其中的一份，調侃著問。
「反正期限就那麼長，就算你再怎麼壓搾，也翻不出花樣來。一個月以後，冷月就是自由人了。」
羅斯苦笑：「果然是……」
「好了，正事辦完，我們自己去逛一圈巴黎。」展慕華站了起來，伸出手。
「今天是週末，我請你們去鄉村度假吧，我在那裡有一幢別墅。」羅斯卻沒有接住他的手，只是拿起了自己的外套。
一般來說，法國人很少會邀請私人朋友到他們的家裡去。
他們的交情，不至於這麼好吧？
蕭冷月不知道是否該答應，只能把目光轉向展慕華。
「那可不行，我們明天就要回去。」展慕華遺憾地攤了攤手。
「明天是星期六，你們要回去辦公嗎？」羅斯意外地揚眉，「要我說啊，你們亞洲人就是不懂得生活的藝術。」
「不，我們並不是回去工作。」展慕華笑著搖頭，「也許你說得對，法國人是世界上生活得最悠閒的人群之一。但是每一個國家，都有自己特有的文化氛圍，誰也說不上來，要我們來過這種生活，是不是會覺得享受。」
「那麼今天我請你們吃晚餐，在德魯昂飯店吧，可以嗎？」羅斯只能同樣遺憾地攤了攤手，他的動作，居然和展慕華的如出一撤。
如果不看他們的頭髮和皮膚的話，沒有人會以為他們是兩個國家的人。
「不勝榮幸。」展慕華沒有拒絕，而是微笑著接受。
直到走出大廈，蕭冷月才問：「那是什麼飯店？」
「巴黎的百年老店，在巴黎二區的蓋雲路上。幾乎所有的巴黎人都知道，德魯昂是文人名流雲集的地方，也許羅斯是想讓你從另一個側面，更多地了解法國文化。」
「讓我？」蕭冷月意外地愣了一愣。
「你將加入他的旗下，可能他的工作重心將要向東方傾斜，所以對你的栽培可以說是不遺餘力。」展慕華皺著眉頭，「他就這麼有信心，你真適應那種t台生活？」
對於這個問題，蕭冷月只能保持沉默。
「那家飯店……有很多名人？」蕭冷月雖然見過了不少大場面，但底氣還是稍嫌不足。
「這家飯店是一八八零年的一間咖啡館，當時這個創意很不錯，所以巴黎文化界的名人經常光顧，包括大名鼎鼎的都德、雷諾瓦、羅丹。」
「難道所謂的晚餐，就是請我們喝咖啡？這法國人，還真夠小氣的……」蕭冷月的抱怨，惹得展慕華失笑。
儘管蕭冷月有所誤會，但是聽到她對羅斯的負面評價，還是讓他感到得意。
「那是曾經的咖啡館，因為生意越來越紅火，所以德魯昂把咖啡館改成了飯店。規模不在，不過環境優雅，菜餚鮮美。尤其是海鮮，更是德魯昂飯店的招牌菜。更重要的一點是，每到週五，人們就聚集在這裡，幾乎成了巴黎重要的社交活動場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