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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這是人質? 文 / 寞染

    第一百八十四章這是人質?

    贏什麼?

    難道他們在打賭……

    蕭冷月被蕭簫牽著手,身不由己跟在他的身後。

    心裡有點迷糊,看起來,蕭簫不像個人質,倒像是來這裡度假?

    小木屋的門洞開著,只有兩個開間,所以一目瞭然。

    一副簡易的大富翁放在餐桌上,兩個大漢正尷尬地拿著手裡的卡片……

    這個……是什麼狀況?

    蕭冷月一頭霧水地看向展慕華,後者的臉上,一愣之後,竟然隱隱含著笑意。

    他伸手挽住蕭簫的另一隻手,靜靜地看著那兩個站起來的大漢。

    「雷登,他們這是在幹什麼!」最生氣又憤怒的,當然是劉晴。

    她瞪大了眼睛,用手指著屋裡的兩個男人,口氣很不穩定。

    蕭冷月揉了揉眼睛,像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

    蕭簫鬆開了蕭冷月:「媽媽,看我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啊?」蕭冷月眨了眨眼睛。

    蕭簫已經手腳靈活地爬到了小凳子上,雷登甚至兩步走到他的身邊,扶了他一把。

    「小心點!」

    這句脫口而出的話,把蕭冷月更是震得找不著北。

    雷登在叫蕭簫小心一點?

    蕭簫朝他咧嘴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放心吧,雷登叔叔,我自己可以的!」

    他一把抓起自己面前的卡片,然後問:「輪我了沒有?」

    兩個大漢都是東方人,面貌相似,看來不是兄弟,也是堂表兄弟之類。

    「雷登!」劉晴轉頭看向了四方臉的男人,「你告訴我,啊?這是在幹什麼?」

    雷登聳了聳肩,攤開雙手,笑嘻嘻地說:「兄弟們悶在這裡,玩兩把小牌有什麼稀奇的?總不能讓大夥兒都看著天空發呆吧?」

    「跟一個孩子有什麼好玩的?」

    「那是你沒有童心!」雷登不以為然地斜了她一眼,轉而叫兩個大漢,「杜申、杜威,你們不會要輸給小傢伙了吧?」

    杜氏兄弟互相看了一眼,撓了撓頭:「雷登,小傢伙玩這個很有天份,我們估計一會兒就要輸了。」

    「嗯,讓他高興高興吧。」雷登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蕭冷月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裡的大石卻倏地放下了。

    蕭簫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玩過兩個大人。

    看得出來,杜申和杜威兄弟,分明是故意輸給蕭簫。

    這一刻,她徹底地放下了心。

    不管劉晴有什麼打算,至少雷登和杜氏兄弟是真心喜歡蕭簫的。

    只要蕭簫安全,至少她可以放下一半的心。

    展慕華婚禮過後,蕭簫應該就可以回到她的身邊了吧?

    婚禮……

    蕭冷月的心抽搐了一下,默然地看著蕭簫興高采烈地擲骰子。

    「啊,我走我走!咦,這裡,我蓋房子啦!」蕭簫得意地叫著,「小杜叔叔,輪到你啦!」

    「我走……哎呀,怎麼又走到蕭簫的地盤裡了?」

    蕭簫咧嘴大笑:「付錢付錢,這裡有我一幢紅房子哦,很貴的。」

    蕭冷月眼尖地注意到,被蕭簫叫做「小杜叔叔」的杜威,拋了一個四,他卻分明走了五格,故意走進蕭簫的地盤。

    三個大人面前的籌碼,加起來還比不上蕭簫面前的那一堆。

    看著蕭簫一臉得意的樣子,蕭冷月有點無語。

    劉晴怒目圓睜,猛地衝過去,一把拉過了大富翁的圖紙。

    「嘩啦!」一聲,頓時,卡片和棋子散了一地。

    那顆骰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個圈,骨碌碌地朝著木床下滾過去。

    「呀,那個骰子!」蕭簫急得從椅子上跳下來,一個趔趄就倒栽下去。

    「小心!」蕭冷月大吃一驚,急忙撲過去。

    走了兩步,卻一頭撞上了劉晴的肩膀,兩個人雙雙倒在一起。

    蕭冷月急忙跳起來:「蕭簫!」

    卻被劉晴狠狠地一肘,擊到下巴上,又仰面跌了下去。

    急忙撐起上半身,卻立刻傻了眼。

    蕭簫正好跌進雷登的懷裡,眨巴著大眼睛。

    明明雷登才是離得最遠的那一個……

    「哇……」蕭簫可能現在才覺得害怕,忽然毫無預兆地大哭了起來。

    「嚇到了嗎?」蕭冷月急忙跳起來,想要追過去,卻被劉晴又扯了一把,腦袋狠狠地撞上了木桌子的腿。

    「媽媽!」蕭簫哭得聲震雲霄。

    蕭冷月一骨碌爬起來:「摔到了沒有?」

    「你摔到我了!」劉晴憤怒地推她。

    「啊……」蕭冷月猝不及防,一下子撲跌在地,額頭重重地撞上了地面。

    眼前冒出了無數的星星,一時間沒能立刻爬起來。

    「媽媽!」蕭簫伸出雙手,拚命地掙扎想撲過去。

    展慕華鬆開握著蕭簫胳膊的手,轉而回身,彎腰把她抱了起來,用手替她揉著額頭:「疼不疼?」

    蕭冷月輕嘶了一口氣:「還好。」

    除了星星亂舞,還來不及感覺到疼痛。

    劉晴跌坐在地上,手掌捂著自己的臉:「我才跌疼了呢!」

    然而,誰都沒有理她。

    杜威把大富翁卡片撿起來,獻寶似捧到了蕭簫的面前:「哎,蕭簫,你看啊,棋還好好的呢,沒壞,啊?」

    雷登嘰哩呱啦說了一串意大利語,蕭冷月撫著額頭問:「他說什麼?」

    「他在勸蕭簫,承諾了一大堆的玩具,其中包括大富翁三套。」展慕華哭笑不得。

    杜威在一旁把雷登的話翻譯給蕭簫聽:「你看,沒了一套棋,一會兒來了三套。三多還是一多?看吧,你還是賺了的,是不是?再說,你也沒有摔痛啊,這是白賺的呢!」

    蕭簫眼淚汪汪:「媽媽被那個壞女人推倒了。」

    「一會兒我替你出氣,不哭了啊!」杜威嘿嘿乾笑。

    「媽媽摔痛了!」

    「回頭讓她也摔痛,好不好?」

    「這個……還差不多。」蕭簫勉為其難地點頭。

    雖然還不滿足,不過人在屋簷下,他也知道不能過份。

    小朋友要可愛,才會惹人愛。

    這個道理,他是明白的。

    「這才乖嘛……不哭了,小男子漢可不興哭的。」

    三個綁匪勸一個人質的畫面,顯得格外滑稽。

    蕭冷月看得除了眨巴眼睛,再也做不出其他表情。

    這個……

    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劉晴忽然「啊」地叫了一聲:「我的臉……出血了。」

    雷登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這次說的是英語:「不就是一點皮外傷嗎?大不了破點相,又不會送命!」

    「破相?」劉晴尖叫了一聲。

    「吵什麼吵,把孩子都嚇壞了!」杜申皺緊了眉頭,又轉了笑臉去哄蕭簫。

    劉晴啞了聲音,看著杜氏兄弟和雷登的樣子,像是見了鬼。

    展慕華啼笑皆非,這樣的綁架,倒還真是新鮮。

    蕭冷月的心,完全放了下來。

    看著三個男人手忙腳亂地哄著蕭簫的樣子,哪裡還用得著擔心蕭簫吃什麼苦頭?

    「媽媽,我要媽媽!」蕭簫抽抽噎噎。

    雷登猶豫了一會兒,剛要搖頭,眼看著蕭簫又開始掉豆子,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把蕭簫朝著蕭冷月遞了過來。

    「蕭簫!」蕭冷月又驚又喜。

    她可沒有想到,綁匪也會這樣的「通情達理」。

    看來,在這幾個人面前,蕭簫的面子,可大得很哪!

    「雷登,你什麼意思!」劉晴一跳而起,朝著蕭簫撲了過去。

    蕭冷月吃了一驚,抱著蕭簫後退了一步,雷登居然一閃身,就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劉晴恨恨地瞪著雷登:「你搞什麼鬼!」

    「我只是答應你綁來了蕭簫而已。」雷登面無表情。

    「你這是綁架嗎?我看你可以換做保姆了!」劉晴毫不留情地嘲諷。

    蕭冷月看了一眼蕭簫,發現他早就收了淚,小臉上滿是得意。

    展慕華從她手裡接過了蕭簫,脖子上立刻繞上了兩條手臂,蕭簫的小身子份量一點都沒有減輕。

    他悄悄地掃了一眼矮桌,裡面還有奶酪和點心,都是蕭簫喜歡吃的零食。

    看來,這小子的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的。

    害他和蕭冷月白擔了無數的心事!

    雖然心裡有點小小的不平衡,倒是放下了一腔的心事。

    只是有點微微的懊惱,早知道這群綁匪對蕭簫這麼好,他哪裡用得著被迫答應劉晴的什麼婚禮!

    雖然有一半是被蕭冷月給氣的……

    雷登聳了聳肩:「只要達到目的就好,你管我做的什麼事!」

    雖然他對著蕭簫一臉的溫和,可是轉臉對著劉晴,卻冷下了一張臉。

    「我是你的僱主!」劉晴的心裡極不平衡。

    這到底是誰綁誰啊……

    「我知道,你不是達到目的了嗎?你說綁人,我綁到了。你覺得火候到了,一聲放人,我們就會放。」

    雷登面無表情地說。

    「可是……」劉晴吃吃地指著蕭簫,「你們把他當人質了嗎?分明是把他當祖宗!」

    「也只有你這種女人,才會對一個孩子下手!」杜威不屑地瞟了一眼劉晴,「難怪蕭簫要叫你壞女人!」

    劉晴怒極反笑:「我是壞女人?難道你們就是好人了?」

    「好人倒還算不上,不過至少……還有點人性。」杜威反駁了一句,臉色有點紅。

    雖然他臉皮也不薄,但這句話說得還是有點心裡發虛。

    以前手底下也經手過不少孩子,從來沒有像對蕭簫這樣……

    誰讓這孩子太討人喜歡了呢?

    一張小嘴,像是塗了蜜似的。

    他們慣於出生入死,所以誰也沒有成家,自然也沒有孩子。

    而被綁架來的小孩,除了整天乾嚎,一看到他們就畏懼,哪有像蕭簫這樣,不哭不鬧,十分配合,還會時不時笑著露出兩個小酒窩。

    「你們跟我談人性!」劉晴忍不住嘲諷地撇了撇嘴唇,「拉倒吧……你們兄弟倆手裡撕掉的人質,沒有一個排,也有一個班了吧?」

    「你付錢,我辦事,只要達到你的要求,你管我們對人質什麼態度!」杜申很少開口,一旦開口就很沖人。

    「杜大叔叔不生氣哦,那是壞女人,生氣不值得。」蕭簫破涕為笑,臉上的兩個小酒窩,又深深地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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