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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文 / 寞染

    第一百六十一章

    唇線忍不住勾了起來,她微微側首,吐了吐舌頭,便打算溜下去先買個花瓶來糊弄。

    她記得小區裡有個鮮花店,那裡應該有賣那種工藝花瓶吧?

    「上哪兒去!」展慕華站在門口,銳利的眼神穿過了房間與客廳的距離。

    「呃……我下去買一點東西。」蕭冷月努力讓自己的視線從房門口的那個支架上離開。

    光禿禿的支架,真有點觸目驚心啊!

    但願展慕華還沒有發現,上面的瓷瓶已經變成了她手裡垃圾袋裡的碎片。

    「垃圾袋裡裝的是什麼?」展慕華果然眼尖。

    「當然是垃圾,還能有什麼!」蕭冷月額冒冷汗,「我下去扔垃圾。」

    「物業不是每天到門口來收的嗎?」展慕華從門口朝她走來。

    每一步都像是一記沉重的節奏,蕭冷月覺得頭皮發麻。

    別讓他發現手裡的碎片……

    蕭冷月在心裡祈禱著,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站他越走越近。

    今天已經得罪了他老人家,看來接下去的時間不太好挨啊……

    蕭冷月有點惱恨自己去遞拖鞋的行為,大不了就重新擦一遍地,何苦去打碎那件也許是清朝,也許……還是明朝的瓷器呢?

    「是啊……」蕭冷月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冷汗,「我正好要下去買東西,就順手拎下去了。反正……也不麻煩,是不是?」

    「要買什麼……這麼冷的天,你還肯出去?」展慕華低頭看著她的眼睛。

    她怕冷的程度,是他平生所僅見。

    這樣冷的天,她居然還肯往外跑?

    「其實也沒有什麼,明天買也一樣。我把垃圾放在門口,不出去了。」蕭冷月打開門,把垃圾袋放到了大門口。

    展慕華卻如影形隨地跟在她的身後,胸口已經貼住了她的背:「你要買的東西……不會是生理用品吧?」

    「啊,對啊,是的。」蕭冷月趕緊承認。

    難為他替她找到了借口。

    「我陪你一起去吧。」展慕華很自然地接口。

    「呃……」蕭冷月急忙搖頭,滿額冷汗,「不用了,我剛剛……嗯,搞錯了,現在還沒有到生理期呢……」

    「那你急著下去幹什麼?」展慕華哼了一聲。

    看她還能編出什麼謊話來!

    難道她不知道,一句謊言,往往需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彌補嗎?

    「我那個……想買來備用嘛!」蕭冷月硬著頭皮想往家裡走。

    「是麼?」展慕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話,總是讓人覺得背上陰森森的。

    「呃,是的,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總不能拜託你去替我買吧?所以,我還是先買好了放在家裡備用。」蕭冷月隱隱覺得不對,但這時候除了硬著頭皮承認,還能怎麼辦?

    「那就去買來備用吧!」展慕華似乎認同了她給出的答案,連外套也懶得拿,就直接套上皮鞋往外走。

    「哎,那個……」蕭冷月還想找一點借口,展慕華卻已經跨出了門檻。

    好吧,大不了就買回來備用……

    反正那玩意兒又不是食品,幾天不吃就壞掉!

    蕭冷月認命地跟上了他的腳步,卻看到他已經彎腰提起了垃圾袋。

    「這個不用拿。」她嚇得一步跳過來,意圖搶下那只垃圾袋。

    開玩笑,被他發現那裡面有……

    那不全穿幫了嗎?

    她這麼久的戲,算是白演了啊!

    展慕華被她動如脫兔的動作嚇了一跳,本能地閃了一下。

    蕭冷月猝不及防,朝著他手裡的垃圾袋撲過去。

    「光」一聲,展慕華手裡的垃圾袋大概過於輕薄,直接從手裡掉了下去。

    「啊……」蕭冷月的慘叫,把展慕華從突發狀態裡驚醒過來。

    碎瓷片散了一地,而蕭冷月正踩中了其中的一片!

    而且……

    她似乎立足不穩,正朝著地面摔下去。

    地面上……

    展慕華嚇得一個激凌,不管手裡還拿著半截垃圾袋,撲過去把她整個人撈起來。

    因為沖得太猛,他收勢不住,在跨過一堆碎片後,直直地撞到了走廊對面的牆壁上。

    蕭冷月剛在為腳掌處的痛哀悼,腦袋又「嗡」地一下……

    這一次,她連腳痛也不用顧了,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冷月?」展慕華聽到頭部和牆壁的撞擊聲,就知道不好,急忙把背靠在牆壁上,看到蕭冷月早就兩眼緊閉,人事不省。

    「其實……我早就看到那瓷瓶被打碎了……」展慕華無奈地苦笑。

    真不明白,蕭冷月為什麼要費盡心機去掩飾這一點。

    遲疑了一會兒,本想直接抱她去醫院,又怕她醒來感覺更恐懼,還是把她抱回了房間。

    頭上撞出了一個大包,腳上的血還滴嗒了一路。

    當務之急,當然是為她止血。

    展慕華麻利地拿出紗布和消炎粉,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蕭冷月,才咬牙把那塊碎瓷片拔了出來。

    幸好她暈過去了,否則又是一場痛楚。

    蕭冷月的腳縮了一下,眉頭輕蹙著,卻並沒有醒來。

    展慕華怔怔地看著她,好半天才露出一抹苦笑,搖了搖頭:「難道這也怪到我的頭上?」

    蕭冷月如果有意識,一定會舉雙手贊同。

    可不是他和她在門口拉拉扯扯,才造成了這件事故麼?

    乾乾脆脆地讓她把那只瓷瓶毀屍滅跡,再拿個精緻一點的花瓶放上去,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展慕華苦澀地笑著,替她把腳包紮好。

    好在瓷片刺得並不深,應該不會日後留下什麼不良於行的後遺症。

    展慕華放下了心,在浴室裡把自己收拾乾淨。

    出來的時候,蕭冷月還沒有醒。

    「自作聰明的傻瓜!」展慕華忍不住罵了一句,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這句話裡流露出來的寵溺。

    手指沿著她臉部的輪廓遊走了一遍,側耳聽到她呼吸還算沉穩,才放下了心。

    當時……

    他的手移到她的前腦,那裡鼓起來的一個大包,讓他忍不住又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怎麼會無巧不巧地,又讓她的腦袋給撞著了呢?

    看來,這次的傷,又要怪到自己頭上來了。

    他也不過想逗逗她而已!

    一隻前清時期的瓷瓶,雖然珍貴,可也不至於讓他大動肝火。

    要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就隨隨便便放在門口的支架上。

    要知道,蕭簫在公寓裡的破壞能力,可比他老媽來得強橫!

    「傻丫頭!」展慕華喃喃地罵了一句,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喟歎。

    「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離開?」

    「其實,也許我一輩子也放不開手啊!」

    「就算要放你走,我也會安排好你的生活,何必這樣急著想去過自己的生活?」

    「怕以後年老色衰嗎?」

    「大不了,我答應你不離婚好了。」

    「只要你能對我的風流韻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該你有的,我都會給你嘛!」

    「就算是我公證在前,可是以後的財產,我會和你共享……」

    展慕華自言自語地咕噥著。

    這些話,蕭冷月清醒的時候,他絕不會說的。

    就算他有意說出來,也會被蕭冷月三言兩語的問話或答話,氣得忘了初衷。

    蕭冷月是被食物的香氣勾-引醒的,不知道這次叫的是什麼粥,香氣直撲鼻孔。

    「醒了?」展慕華正在一邊看資料,一頂桔色的小燈,在他的側臉處,留下一片陰影。

    「呃……」蕭冷月怔怔地點頭。

    現在的氣氛,似乎還不錯。

    剛剛發生了什麼?

    還沒有等她完全想出來,剛剛讓她覺得和諧的氣氛,卻陡然變得冰火兩重天。

    展慕華盯著她看了半天,直到她頭皮發麻,忽然怒容滿面:「有你這麼笨的女人嗎?好好地去踩那片瓷器?要想試試你的細皮嫩肉有多厚,直接讓我拿刀子割下去不是省事得多嗎?」

    瓷器……

    啊,那個瓶子!

    蕭冷月一哆嗦,慌不擇言。

    「那個瓷器……不能怪我的,是你不肯換鞋子……也不對,是因為我被關在汽車裡,所以才會腿麻……那個……」蕭冷月一開口,就忙著替自己爭取某種權利。

    展慕華哭笑不得:「不過是一個瓷器而已,我怪你了嗎?」

    蕭冷月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敢情自己的心是白擔了嗎?

    唉,果然是人一窮,志就短啊。

    如果家財萬貫,才不在乎他敲一頓竹槓呢!

    還好還好,這次他沒有趁機逼她再簽一份賣身契。

    再簽下去,可就不止十年了。

    蕭冷月的神經鬆懈下來,才覺得腳痛……

    頭也痛……

    也許就這樣摔下去,比用頭去撞牆更幸福?

    蕭冷月比較著兩個受傷方案,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領展慕華的情。

    「你的腳受傷了,看來法國之行需要延期。」展慕華看著她一臉的糾結,不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麼,直接從她最關心的話題著手。

    「啊?法國?」蕭冷月立刻反應過來,「不行,我要去和蕭簫會合的!」

    「你的腳……」

    「只是皮外傷,不用幾天就好了。」蕭冷月急忙賭咒發誓。

    「以你受傷的頻率,恐怕在半月以後,舊傷剛去,新傷又起。」

    「我會小心的。」蕭冷月繼續保證。

    「你小心會有用嗎?隔幾天就會在皮膚上弄出點什麼來!」

    「那還不是因為……」

    ……你嗎?

    蕭冷月腹誹著後半句,沒敢說出來。

    正義往往處於弱勢的一方。

    不過,展慕華沒有趁機讓她再簽一張賣身契,是她的幸運。

    一塊大石頭從心裡落下來,蕭冷月更覺得自己的腳部和頭部,疼痛無比。

    皺著小臉,一隻手摸頭,一隻手則想去摸腳。

    那姿勢,說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能走嗎?」展慕華看著她那只包得跟只粽子沒什麼兩樣的腳問。

    「能!」蕭冷月立刻把好的那隻腳先套上了拖鞋。

    為了按時和蕭簫會合,她可不能真被當成傷員。

    到時候,展慕華自己往法國一跑,她自己卻被落下來。

    這個年,不會太淒慘了嗎?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擔心的不僅僅是蕭簫,還有展慕華,也不會在自己的身邊。

    不過,傷腳似乎有點麻煩,因為展慕華包了不知道多少層的紗布,拖鞋就顯得小了好大的一圈。

    「行了,我把粥端進來吧!」展慕華看不得她努力和拖鞋鬥智鬥勇的場面。

    「我可以跳著出去。」蕭冷月躍躍欲試。

    聽何吟秋的口氣,他們這次在歐洲,似乎要逗留很長一段的時間。

    如果不能及時去見蕭簫,恐怕到正月十五,都別想守著他們回國!

    幽涼的晚風,從廚房裡開著的小半扇窗裡透進來,讓坐在餐桌旁的蕭冷月打了一個寒噤。

    「阿嚏!」

    「感冒了?」展慕華發現了冷氣的來源,急忙關嚴了窗戶。

    「別關死啊,否則很容易會天然氣中毒。」蕭冷月連忙阻止他的動作。

    「有這說法嗎?那是人家的天然氣管道不好,我們用的可是最好的東西。」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蕭冷月繼續進行說服教育。

    「你這會兒倒不嫌冷了?」

    蕭冷月隨口胡謅:「溫暖誠可貴,生命價更高。為了小命著想,我寧可忍饑挨凍。」

    「我還以為你不惜命呢,明明怕冷怕成這樣,還敢往北邊跑。」展慕華就是喜歡譏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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