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可惜,展慕華就算失去理智,也不會讓她如願。
「你打的還是這個主意?你就是這麼想離開我,然後去找你的小白臉?」
「我的小白臉?」蕭冷月莫名其妙,「你覺得我是像養得起小白臉的人嗎?」
她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哪有閒錢去養小白臉?
有那錢,不如給蕭簫買點玩具什麼的,更實惠一些吧?
「成懷義那個什麼見鬼的堂弟!」
「拜託,人家成浩是有正當職業的,工資比我高幾倍呢!在y市的時候,我是最游手好閒,不思上進的一個了。」蕭冷月後退一步,想要脫離他的掌控。
但是,往往是無法如願的。
展慕華的十根手指,一向堪比水泥鋼筋。
哪有這麼容易讓她脫身?
她這個人,哼哼!
連身帶心,都是他的。
他恨恨地瞪著她,那模樣,彷彿下一刻,就要把她拆吃入腹。
「你……放開。」蕭冷月有點後悔自己自隨魔掌的行為了。
讓他抱著,又不會少一塊肉……
可是,她就是不想讓他什麼事都如願啊!
看著他那張得意的臉,就等於是宣示她的失敗嘛!
孰可忍……熟不可忍啊!
「哦,人家成浩……叫得可真親熱啊!你認識成浩,是因為成懷義的關係?」展慕華掀了掀眉毛,怒氣從臉上褪去,可是話裡話外的那個意思,怎麼聽起來讓人心裡發毛?
「成浩只是跟我碰巧同住一個屋,之前我們並不認識啊!」蕭冷月覺得一涉及到其他男人,展慕華的智力,就可以直降為零。
「是麼?」展慕華冷哼。
「當然是啦,如果早知道他是成懷義的堂弟,我肯定就……不會租那間屋了嘛!」
這話,至少有一半是實情。
蕭冷月想,雖然有個拐彎抹角認識的人,至少可以互相照應,但她也不想把自己淒慘的一面,完全展露在別人的面前。
雖然說她努力自學人力資源,但剛去y市的時候,真的不那麼光鮮。
「他和成懷義長得那麼像,你會想不到?」展慕華氣平了平。
這可不是從他臉上看出來的,而是從他手上感覺出來的……
肩胛骨明顯不那麼疼了。
「我忙著找工作和學習人力資源呢,誰會去注意他的長相!」蕭冷月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展慕華的手掌下,力氣好像更輕了。
「那你怎麼會想到去y市?」
「我只是隨便買了一張車票而已。」蕭冷月無奈地苦笑,「最近一班開出去的,就是去y市的長途車啊!」
這麼巧?
展慕華還是懷疑。
「無巧不成書,就是因為這些例子很多。」蕭冷月努力扮無辜。
「說到巧得都成書了,例子還會多?」展慕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知道他在國外的時間多,中文不如她好,故意來誤導自己?
就憑他的聰明……這些話稍稍想一下,就能轉明白了嘛!
「不多,但至少這樣的例子還是有的,對不對?所以,我真的只是碰巧……完全是偶然,才會和成浩正好住一個屋簷底下。」
「巧成這樣,還真是不多見了。」
「是啊,確實是巧了點兒。」蕭冷月訕訕地鼻子。
「你事先總會知道一點風聲吧……」展慕華咕噥著,盯著她看。
彷彿不把她看到心虛體乏,不肯罷休似的。
蕭冷月自己都眨過好幾次眼了,他還維持著一眨不眨的模樣。
「拜託,我連成懷義是樓家人都是才知道的人,怎麼可能知道他還有一個堂弟?」
想到她在見到成懷義時的驚訝模樣,也許這話是真的。
展慕華這才釋然。
「不過,你們在同一個屋簷下,也會日久生情吧?」
「日久生情?那要看什麼情了。」
「那你……和他生的哪一種情?」展慕華有點緊張。
不過,臉上可看不出哪怕一分一毫。
「同住之情,朋友之情吧?」蕭冷月想了想說。
「其他的?」
「他和我同年,但是感覺比我小得多了。」蕭冷月苦笑,「我可能潛意識裡把他當成弟弟的吧?」
「弟弟?」展慕華立刻重又緊張起來。
這年頭,姐弟戀可比兄妹戀還流行。
「是啊,我覺得自己的心,很老了。」蕭冷月悵然地搖頭。
「那當然,你要陪我一起老。」展慕華截口。
感覺老,那不是在向他靠近嗎?這是個好現象。
「明明我們三個年齡都差不多,可是我卻覺得好像和他們有代溝似的。」蕭冷月有點煩惱的樣子,讓展慕華笑了起來。
「那是證明你的智慧,已經比他們超出了一個層次。」
「我要是有智慧,怎麼可能和你這樣……」
蕭冷月迷惘地搖頭。
有的人可以把第一次當成被狗咬了,被貓抓了。
可是她卻從此一頭載進了展慕華的賊船,想逃也沒有了逃的可能。
誤上賊船,就是這樣的情形吧?
上船容易下船難啊!
蕭冷月已經不止一次地後悔那個風雪交加的黃昏,因為貪戀那一時的溫暖,而從此墮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唉……
一邊想,一邊就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
「遺憾和成浩分開?」展慕華卻誤會了她的意思。
「成浩?只是一個朋友,雖然很熱心,但……僅此而已。」蕭冷月搖頭。
展慕華對自己的所有物,一向看得很緊。這一點,蕭冷月心知肚明。
所以,她不想造成展慕華對成浩的誤會。
那個熱心的年輕人,其實在她初到y市的時候,給了她很多的幫助。
她是真想把他當弟弟一樣看待的。
「但願如此。」展慕華哼了一聲,順手把她拉近了自己。
「唔……」蕭冷月摸著自己的脖子。
明明胸膛的紋理很細膩,肌肉很有彈性,可是她這樣的角度撞上去,怎麼偏偏總是感覺像是撞到了一塊鐵板?
「撞痛了?」展慕華看著她苦著臉,淚眼汪汪的模樣,忍不住好笑。
「下次你自己撞撞看。」蕭冷月憤怒。
每次下手,都不分輕重。
再相處下去,不用到三十歲,她身上就會傷痕纍纍。
「我怎麼可能撞得上自己,又沒有特異功能……就算撞到了,也不用哭吧……」展慕華看到她眼裡的淚花,忍不住心軟了。
「我不是哭,撞到了某根通向淚腺的神經而已,好吧?」蕭冷月無奈地解釋。
「對我示弱很難嗎?」展慕華又不大高興了。
怎麼會難?
她根本不用示,因為在他的面前,她就是一個弱者。
「好了,**苦短……」
「現在是冬天,不是春天。」蕭冷月悶悶地說。
這人說起來,真的很無趣。
每每他想到一點偽「浪漫」的點子,總會在床-上加倍討回來。
「沒關係,到了床-上,就是春天了。」展慕華擁著她,趔趄地就雙雙仆倒在床-上。
好在床很柔軟……
展慕華一側身,把她正想掙扎的身子緊緊地壓住。
「別亂動,除非你不想我做足前戲。」展慕華警告。
蕭冷月嘴硬:「有什麼區別嗎?不就是曲線救國和直接起義的區別嗎?五十步和一百步,差不了多少。」
「你!」展慕華的手狠狠地握住她胸-部的高挺,「是嗎?看來我對你,似乎是太好了一點!」
「痛啊!」蕭冷月怒目而視。
「你不是不想我做足前戲嗎?」
「那……那……也不能這樣啊……」蕭冷月結結巴巴地說。
「如果你想要粗暴,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痛得尖叫。也許,我們該改換一下方式?」他不懷好意地瞇起了眼睛。
「不用了,不用!」蕭冷月急忙搖頭。
開玩笑,他的力氣不知道有多大,真說起「粗魯」起來,明天她能不能見到新升的太陽,還是個未知之數呢!
更何況,他做的前戲,其實……
她還是……很喜歡的……
不過,叫她怎麼好意思承認?
「明明喜歡得渾身都發抖,卻偏要裝出一副假道學的樣子,有什麼意思!」展慕華冷笑。
「誰說我喜歡得……我沒有!」蕭冷月矢口否認。
「算了,你的嘴總是強得讓人恨不能發飆。比較起來,還是身體更誠實。」
他放鬆了手掌的力道,把她的v領羊絨衫,褪到了胸部的上方。
蕭冷月狠狠地朝下壓著自己的頭,就是採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
當年甘地就取得過勝利……
不過,她的對手,比甘地的對手,似乎更不講究道德底線!
展慕華的目光,卻只看著她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
剛才被他狠狠握住的地方,已經泛出了緋紅的顏色。
顫微微地挺立著,似乎是飽受摧殘的模樣,卻更讓人恨不能再度摧殘一遍。
他的手鬼神差使地落下去,指尖卻只是輕輕地微觸。
細膩柔滑的肌-膚,剛接觸到指腹,就立刻覺得一片溫潤,竟捨不得再次放手。
他輕輕地稔著,柔得像是握著一件前清的薄胎古瓷。
蕭冷月只覺得身體裡,有種懊熱的情緒,在橫衝直撞。
就像是武俠小說裡,那些走火入魔的高手。
身體早就軟了,化成了一汪春天的溪水,由著他搓揉。
「別……慕華……」她喘著粗氣叫了一聲。
可是聲音卻早已經嬌慵無力,聽起來彷彿是撒嬌,又彷彿是在邀請。
「夠了麼?」
「嗯,夠了夠了。」蕭冷月把頭搖了兩搖。
「遠遠不夠呢……」展慕華把衣服從她的頸子裡解脫出來,輕笑著湊到了她的耳旁,「屬於我們的夜,還長得很呢……」
蕭冷月只覺得頭皮發麻,他手指所過之處,火焰卻越燒越旺。
雖然她的理智,想要立刻把這把火焰澆熄,可是身體卻早就違背了自己的意志,迅速地蔓延到了手指和腳趾尖。
展慕華愛死了她這樣的反應,辦要稍稍一撩撥,她就會全身泛出美麗的粉紅色,讓他的目光和手指,都流連忘返。
有人說,感情的萌生,攜手之初,就像桃花一般灩柔。
可是展慕華覺得,這樣的說法,並不對。
他第一次與蕭冷月相見的時候,並沒有這樣強烈的感覺。
只不過因為新奇。
而現在,他們相處了這麼久以後,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卻變得深隱而綿長,又並不陳舊凋零。
彷彿是一壇被深埋在梅樹下的上好女兒紅,發酵是一個漸進的過程。
有時候,展慕華不禁懷疑,十年以後,他是否真能放得開手?
當然他對她的熱情枯敗不振的時候,或者他會讓她離開?
捨不得!
內心的悸動,讓他果斷地否決了這個一早就定下的期限。
也許要用二十年的時間,才能把這段感情積澱成泥。
那時候,蕭冷月也四十歲了,年老而色衰……
看著她嬌艷若桃的肌-膚,他不敢想像蕭冷月年華老去的一天。
至少,這具被他摩挲過每一寸表層的肌-膚,目前還是他的專屬。
而他,想要把這個印記,一直打到她生命的終結。
他狠狠地吻上了她,舌頭恨不能攪到她的胸腔裡去,舔食一下她的心瓣。
怎麼吻,都似乎不夠……
蕭冷月早就打開了自己的所有,等著他登堂入室……
有時候,靈魂會遠遠地縮到欲-望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