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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想念是一種痛 文 / 寞染

    第一百四十九章想念是一種痛

    「味道怎麼樣?」展慕華問。

    他的語氣裡,隱隱含著期待。

    「很好。」蕭冷月嘗了一口,差點燙到舌頭。

    一口粥順著喉管滑到胃部,熨貼無比。

    「這裡面的主料是蛇。」展慕華再次提醒。

    「我知道啊,蛇肉很鮮美。」蕭冷月用筷子挾起一段蛇,「我喜歡吃蛇。」

    展慕華有點傻眼:「你還是不是女孩子?」

    「嗯?不是。」蕭冷月半閉著眼睛,「我早就升格成女人了。」

    「女人愛吃蛇的,倒很少見。」展慕華挫敗地低下頭,喝自己的粥。

    她們不是應該對著蛇肉,發出驚怖的神情嗎?

    然後一隻手捂著嘴,眼睛閉得緊緊的。

    「只不過是你見得少而已,女孩子之所以自承怕蛇,是因為怕影響自己的淑女氣質。其實,我倒覺得有點惺惺作態……」蕭冷月咕噥了一句,吹一吹,再送進嘴裡,吃得不亦樂乎。

    粥很鮮,除了水蛇,底料裡還備有干貝之類的海貨。

    蕭冷月一口氣喝了兩碗,還有點意猶未盡,眼巴巴地看著只動了一小半的粥。

    「吃不下了?」展慕華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麼蕭冷月對前菜並不熱衷,原來是要留著整只胃喝粥呢!

    「是啊……剩下的可以打包回去。」蕭冷月綻顏一笑。

    「是的,我們的粥品,是按照五口之家的標準配備的,大部分人都會把剩下的打包回去,隔天可以當早飯。」服務員很快從櫃子裡拿出兩個食盒,「兩位當早餐的話,也足夠了。要吃的時候,在微波爐裡熱一下就行。」

    「這倒不錯,管了一頓晚飯,還管第二天的早飯哪?」蕭冷月吃得掌心發熱,兩眼放光,兩頰添了一點淡淡的緋色,更顯得姿容俏麗。

    那一點憔悴的疲態,被掩蓋在霞色之中。

    「不用了,再做一鍋粥,替我打包。」展慕華阻止了服務員的動作。

    「還要一鍋啊!就算再好吃的東西,多了也就平常啦!」蕭冷月苦著臉。

    「這鍋已經吃過了,而且再熱起來的放,蛇肉會有點腥味。」展慕華對吃比較考究。

    「反正明天要重新熱過的。」蕭冷月無辜地看著他。

    「我們也提供外賣的,要是先生想要口味保證的話,可以明天準時送上門。」服務員恭敬地回答。

    「好,明天再送一鍋水蛇粥吧。」展慕華刷了卡。

    「也就差了那麼一點點口味,有這麼必要較真嗎?」蕭冷月鬱悶地說。

    「差這毫釐,謬之千里,你沒聽說過這句話嗎?」

    「知道!」蕭冷月舉手表示受教,「你是夫子,我是文盲!」

    展慕華笑吧:「胡說八道!」

    蕭冷月用餐巾抹了抹嘴,笑了一笑。

    展慕華知道她的心結,那張沒有拿到的畢業書,說起來也與他有關。

    所以,只能泛泛地安慰:「你也別那樣想,現在不是已經拿到畢業證書了嗎?」

    「咦,下雪了?」蕭冷月忍不住緊了緊羽絨服的領子。

    「a市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飄雪的日子了。」展慕華忽然眨了眨眼睛,「不如我們去堆雪人?」

    蕭冷月哭笑不得:「你幾歲啊,跟蕭簫一樣大!」

    說到蕭簫,蕭冷月湧上了思念。從y市回來,因為背上的傷口,先是昏昏沉沉地躺了幾天,又有一點小發燒。

    總之,展慕華認為她的身體狀況,是絕對不適合見蕭簫的。

    蕭冷月只能看著一個週末,就這樣白白地過去。

    也許他說得對,自己這副蒼白著臉的模樣,無端地只會讓蕭簫擔心。

    進修……好吧,也就多進修了一個禮拜。

    「想見蕭簫?」展慕華彷彿只是不經意,可是話音裡卻透出了淡淡的笑意。

    「是的。」蕭冷月猛點頭。

    要不是為了蕭簫,她還不樂意回a市呢,死皮賴臉,也要呆在y市。

    「反正你一走了之,大概是打算十年?那不如過個一年半載再去見他好了。」

    「那怎麼一樣?以前是不得已……」蕭冷月氣憤地反駁。

    「不得已?」展慕華的聲音,開始危險了起來。

    「好吧,是我自找的。」蕭冷月無奈地舉手,示意息事寧人。

    「回頭你見了我爸,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展慕華忽然交代了一句。

    蕭冷月愣了一愣,才欣喜地問:「啊,你是同意我去見蕭簫了?」

    「急什麼,還有兩天才週末呢!」展慕華白了她一眼,「再過一個月,學校放年假,天天混在大宅裡,你可以天天見他。」

    「不能接到我們公寓裡嗎?」

    展慕華的臉部神色,鬆了一鬆。

    很好,她已經自覺到把他的公寓,直接定義為「我們」了。

    是不是表示,她視之為家?

    可是,她離開的時候,卻根本毫不留戀!

    展慕華想著想著,又恨恨不已。

    「那也簡單,你說服得了我媽媽就成。否則,一切免談。」

    蕭冷月洩氣,要說服何吟秋,把她視作性命的蕭簫拉過來住幾天,那可是個難題。

    至少,蕭冷月處認沒有那樣的談判水準。

    何吟秋還巴不得他們為了見蕭簫,天天也跟著住大宅裡去呢。抓住了蕭簫,連兒子也一起抓住了,多划算的事兒!

    城市的道路上,幾乎沒有積雪。雨加雪的天氣,只讓人覺得骨子裡的陰寒。

    「還覺得冷?」

    展慕華一到家就脫下了外套,蕭冷月卻裹緊了羽絨服,快速地泡了一杯熱飲。

    被熱粥暖過的胃,好像被外面的雪意,又涼過了一遍。

    展慕華看了她一眼,把手伸向了她。

    「呃?」蕭冷月眨了眨眼睛,「粥沒打包啊,你不是嫌腥嗎?所以,訂了明天一早的外賣了呀!」

    她可是兩手空空進來的。

    「你的手!」展慕華沒好氣地說著,把她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掌心裡。

    他的掌心溫暖得讓蕭冷月一下子感受到了春天。

    她狐疑地看了看對面的男人,脫去了大衣以後,就是一件襯衫。

    而自己……莫代爾的內衣外面,是一件高領的羊絨衫,再接著是一個背心,然後是厚實的羽絨服。

    可是體溫卻不和彼此的衣服成正比。

    「怎麼會這樣怕冷?」展慕華皺著眉,「以前你也不至於這樣吧?」

    他還記得初見她的時候,典型的要風度不要溫度,也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羊絨大衣而已。

    「最近好像特別怕冷,從……」她似乎怔了怔,聲音變得婉轉低徊,「生下蕭簫以後,變得更怕冷了。」

    「月子裡沒養好。」展慕華輕而易舉地下了結論。

    「不會啊,薇子對我很好的,替我請了月嫂。」蕭冷月連忙替郝薇辯解。

    「畢竟不是自己的親人,知冷知熱的。你這個人吧,又特別好面子,不喜歡麻煩別人,有什麼小小的不適,也不可能告訴月嫂。」

    他倒是對自己知之甚詳……

    蕭冷月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笑。

    她發現自己露笑臉的時候,比以前多了。

    可是,卻並不表示比以前更開心。

    笑容和開心,中間並沒有恆等式吧?

    夜幕,像灰色的綢緞一樣,靜靜地鋪展開來。被風吹起的褶皺,在雨滴砸向窗玻璃的時候,被抹得不見了痕跡。

    白天的渾濁和喧囂,已經離得很遠。

    烏雲的陰影,隱約映在窗台上,像是一隻紙折的風箏,在灰暗的天空裡,搖搖欲墜地飄浮著。

    「應該不是吧,以前冬天也沒有這麼怕冷。」蕭冷月搖了搖頭。

    也許是從y市回來以後,她覺得自己彷彿沒有了熱氣。

    手足一直都維持著冰冷的溫度,要在空調裡吹了很久的暖風,才會慢慢地恢復全身的血液循環。

    胸口總是有點悶悶的,難道是心臟的供血不足?

    她搖了搖頭,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你就穿這麼一點,怎麼手還這麼暖?」蕭冷月沒話找話地問。

    「我身上陽氣足,所以每天晚上,你都像一隻八足的章魚,緊緊地抱著我,害我都透不過氣來。」展慕華半真半假地抱怨。

    「真的?」蕭冷月呀了一聲,「要不,我以後睡蕭簫的那個房間吧!」

    「我喜歡你抱得緊呢……」他湊到了她的耳畔,用火熱的舌,舔食著她小小的耳垂。

    蕭冷月臉上一紅,暖意竟然從耳朵那裡,傳到了心臟。

    只是那顆心,卻不像以前那樣,容易被溫熱。

    彷彿總有一小塊地方,冰冰地涼著。

    「看來要讓你熱起來,只有一個方法……」展慕華感覺到了她體溫的回升,幾乎把她整個小小的耳垂,都含入嘴裡。

    「什麼……方法……」

    她勉強把話問完,就聽到展慕華的輕笑。

    「啊……你、你……」蕭冷月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除了讓你自己運動起來,還有什麼其他辦法呢?」他笑著把她打橫抱起,「背上的傷,已經不疼了吧?」

    「疼啊,很疼。」蕭冷月結結巴巴地說,並且很應景地皺起了眉頭。

    可惜展慕華根本不吃她這一套:「能夠應付公司裡的那些文件,還怕應付不了我?」

    「不具有可比性啊!」蕭冷月愁眉苦臉。

    「工作了一天,不如讓我來替你鬆散鬆散筋骨吧。」展慕華解開了她羽絨服的扣子。

    「我先泡個澡……」蕭冷月乾笑。

    「行啊,洗得香噴噴地上來,我喜歡。」展慕華笑瞇瞇的樣子,哪裡像集團公司的總裁,分明是個色中的餓鬼!

    蕭冷月披著羽絨服,就閃進了浴室。

    其實身上已經懊熱非常,只覺得從臉到脖子,都是異乎尋常的溫度。

    還沒做運動呢,她已經體溫急驟升高了!

    水流聲嘩啦啦的聲音,很好聽。

    空調的溫度,已經打了上來。再加上展慕華特意打開的浴霸,浴室裡溫暖如春。

    晚風拂雪,棲息在黑夜的窗台。

    薰衣草的香氣,漸漸地瀰散開來。

    她根本沒加精油啊!

    蕭冷月狐疑地打量著四周,毛巾架上,有一瓶半開的精油,香氣就是從那裡散發出來的。

    「太奢侈了吧……沒有人在家,也這樣揮發精油……難怪打工的越來越窮,社會資源,就是被這些資本家給糜爛的!」

    蕭冷月咕噥了一聲,取下精油的瓶子,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往浴缸裡倒下去了。

    想念是一種會呼吸的痛,蕭冷月覺得每根骨骼,都叫囂著誰的名字。

    她說服自己,她想的是蕭簫,那是她的骨中骨,血中血。

    想念是一種習慣,不想念才是不近人情呢!

    但作為蕭簫的附帶品,展慕華哪怕就在離自己不遠的房間裡,她仍然覺得有一種想念,把呼吸都灼得微微疼痛。

    彷彿隨著她的每一次呼吸,潛進了她血骨之中,生生不息地湧動著某種不知名的潮。

    「啊!」蕭冷月吃驚地叫了一聲,慌亂地關掉了水龍頭。

    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讓水溢滿了浴缸,沿著邊沿淌到了浴室的地磚上。

    衣服被一件件剝除,看著鏡子裡,露出來的鎖骨,蕭冷月有點恍惚。

    難道果然離開了展慕華,會讓自己瘦得這樣麼?

    可是,和展慕華在一起,也並不見得開心啊!

    蕭冷月歎息了一聲,把自己塞進了浴缸。

    微燙的水溫,讓她滿足地發出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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