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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文 / 寞染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成懷義居然也沒有走,始終和蕭冷月坐在角落裡,既不想結識當下的所謂名流,也不想在舞池裡一展身手。

    「玉環,你不請懷義跳個舞嗎?你們年歲相仿,談起來一定很投機吧!」

    「慕華哥哥,你真的不跟我再跳一個?」盛玉環還是屬意展慕華,所以悄悄地問。

    「今天我是主人,下次陪你吧。」展慕華找到了一個再現成不過的借口。

    盛玉環無奈,只能巧笑嫣然地邀請成懷義。

    「不好意思,我不大會跳舞。而且,今天喝得有些多,到時候在舞池裡出乖露醜就糟糕了。」成懷義指了指自己的酒杯。

    「這種酒哪裡會醉人!再說,又不是比舞大賽,這種場合,只是下去走兩步而已。」盛啟東一聽女兒如他所願地開了口,當然開口大力撮合。

    這可是地地道道的金龜婿啊!

    成懷義被應付了一趟,就依然回到蕭冷月的身邊:「你的腿沒事吧?」

    「沒事,就是摔了一跤扭到的,現在還不能跳舞,反正我也不喜歡,正好有這個現成的借口。」蕭冷月笑著回答。

    「對,我也不喜歡。」成懷義皺著眉。

    「我的舞技不佳,你呢?」

    成懷義悵然地說:「知道我是樓家的人,所有的人看我的眼色,就全變了。」

    「那你為什麼要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呢?我想,如果你繼續保持低調,不見得會有人認識你吧?」

    「哥哥讓我來……」成懷義搖頭苦笑。

    「他是希望你能接手家族企業嗎?」

    「是。」成懷義神情蕭索,「我知道哥哥一個人撐得很辛苦,我應該回來幫他。可是,我是真的沒有興趣。」

    這是人家兩兄弟的事,蕭冷月不覺得自己有立場去說些什麼,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我不能違背我哥哥,並不是因為他長兄如父,而是……」成懷義困難地說,「我哥哥一個人應付得太苦,只是提出這樣一些小小的要求,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蕭冷月同情地點頭:「確實。」

    「我哥哥當年沒有讀完大學。」他低低地說。

    「今時今日,誰會計較他讀完沒有?比爾.蓋茨也沒有讀完呢!」蕭冷月不以為然地說。

    以樓經義的地位,哪怕他大字不識幾個,照樣有大學會送頂名譽校長的帽子給他。

    「比爾.蓋茨是自己的決定,可是哥哥卻是出於無奈。」成懷義搖頭,「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世界首富的。」

    蕭冷月笑嘻嘻地說:「世界首富是難了點兒,但是中國首富,還是有望爬一爬的。」

    「就算首富又怎麼樣?哥哥為此葬送了自己的婚姻。」成懷義被她惹得笑了一笑,很快情緒又低落了下來。

    蕭冷月沒有再問下去,只是陪著他喝悶酒。

    當然,她用飲料陪他的酒。

    反正都是喝,意思是一樣的。

    至於樓經義的愛情故事,就算她不問,也想像得出來。

    就像三年前的展慕華一樣,為了擺脫展氏的危機,而選擇與劉氏聯姻。

    樓經義的版本,當然也是這樣。

    在所謂的上層社會,這樣的例子,真是屢見不鮮。

    「哥哥以前有一個愛人的。」成懷義低低地解釋。

    「啊!」蕭冷月低呼一聲。

    這樣的故事,可比展慕華慘了。

    「後來,那個女孩子,得到哥哥的婚訊以後,在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投海『自殺』了。」

    「啊?」這一回,蕭冷月是真正地駭著了。

    那口剛剛喝到嘴裡的飲料,半天都沒有能嚥得下去。

    樓經義的故事,比展慕華慘多了。

    當時,展慕華可沒有心愛的女孩子,隨便找誰結婚都是一樣的結果。

    「怎麼會這樣?」她有點失神。

    「是啊,當時哥哥也沒有想到,那女孩……會這樣的烈性。本來,他想木已成舟以後,再慢慢地和她說的。如果能夠不計較名份的話……」

    哼!

    蕭冷月不屑地瞟了成懷義一眼。

    男人都是這樣一種自私到了極點的動物,總以為只要給予適當的物質補償,就可以魚和熊掌都得到手。

    「後來,我哥哥才知道,那時候她已經有了身孕……」

    「不會吧!」蕭冷月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當時你哥哥不是才十九歲嗎?那……那個女孩子,她……」

    也早熟得太厲害了吧?

    「二十歲。」

    蕭冷月有些失神,當年她……

    也是二十歲啊!

    這個年齡,難道有著某種詛咒嗎?

    「說句實在話,雖然有點不顧及你的感情,但是我還是得說,你哥哥,真是一個混蛋!」

    她咬牙切齒,把對展慕華的抱怨,全都轉嫁到了那位從未謀面的樓經義身上。

    天下女人是一家啊!

    盛玉環和劉晴除外……

    成懷義的臉上,有點尷尬:「當時,我哥哥是被迫的,如果他不娶我嫂子,樓氏就可能落在我二叔的手上。」

    「只不過江山和美人之間的辯證關係罷了,男人的選擇永遠沒有新意。」蕭冷月撇唇,「畢竟,天底下只有一個順治,肯為了董鄂妃出家五台山。」

    「那只是野史……」

    蕭冷月瞪了他一眼:「我只是打個比方。好吧,男主角就換成溫莎公爵吧,反正這樣的男人實在是鳳毛麟角。大概愛情的傻瓜,只是女人們的專利吧!」

    「你可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成懷義苦笑。

    「這是事實。」蕭冷月攤了攤手,心裡把展慕華又罵了第一百遍。

    「其實,我哥哥這些年,過得很不好。當時,他知道這個消息以後,差點瘋了。自己開車在環海大道上狂飆,最後撞上了卡車,差點……」

    想到當年的情況,成懷義還是有點後怕。

    如果再晚幾分鐘送醫,這個世界上,就再沒有哥哥了。

    雖然……

    但至少哥哥還是樓經義,還是把持著樓氏的命脈。

    「你們兄弟的感情一定很好。」蕭冷月羨慕地大發感慨,當然是因為想到了她自己的那群兄弟姐妹。

    「怎麼可能不好?如果沒有哥哥,我哪裡能夠隨心所欲地去學醫?」成懷義笑得很溫暖。

    哥哥,是他心裡一座永遠難以企及的豐碑。

    「你哥哥和你嫂子的關係……不太好嗎?」蕭冷月試探著問。

    「是不好。」成懷義皺眉。

    「那……他們還沒有孩子?」

    蕭冷月有心給這對夫妻一點建議,有一個像蕭簫這樣的孩子,很容易能激發男人的父性。

    「不,沒有。」成懷義的聲音有點急躁。

    「對不起,我唐突了。我只是覺得,或者可以用一個孩子作為夫妻間的潤滑劑。你看,那個女孩子已經不在了,就算你哥哥再情深如海,現在也沒有用了啊!倒不如珍惜眼前的人,或者還可以……」

    成懷義放鬆了臉色:「不,他們……大概不會有孩子。」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大不了就把樓氏拱手讓人,自己和心愛的女人雙宿雙飛唄。

    蕭冷月動了動嘴唇,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和成懷義的交情雖然因為幾次的「不期而遇」熟了點,但還沒有熟到那種可以完全開誠佈公的程度。

    「不說他們了,說說你吧!」成懷義適時地轉換了話題。

    「我?我有什麼好說的?」蕭冷月本能地抗拒這個話題。

    「蕭簫……是展慕華的孩子吧?」成懷義問得有些困難,其實已經心知肚明,只是他還是有點希望這個猜測不是事實。

    至於為什麼……那只是他的一點私心罷了。

    「嗯。」蕭冷月點了點頭。

    除了瞎子,估計誰都可以看得出來。

    她要是能夠抵賴,絕不允許展慕華認回去。

    養了三年的孩子啊,就這樣……分了一半給展慕華。

    不,還不止一半呢!

    加上展慕華的父母,她只佔了四分之一……

    越想,蕭冷月越覺得不甘心。

    所以,回答的時候,還帶了一點扼腕的恨意。

    成懷義不明所以,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你和他……不打算結婚嗎?」

    「結婚?」蕭冷月乾笑,「扯得太遠了。」

    「我以為女孩子對愛情的最終期望,就是婚姻呢!」成懷義有點悵然,有點小小的期待,有點……

    心情複雜得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也理不清這些亂成一團的線頭。

    「確實是這樣的!」蕭冷月很嚴肅地回答,「但是,前提要有愛情啊!」

    「你不愛他?」成懷義意外。

    蕭冷月苦著臉:「談情說愛,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她唯一的一段初戀,就是沈振濃。

    可是現在形同陌路,她居然一點都不難過。

    也許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太深的愛情?

    蕭冷月忙著分析自己的感情,以至於漏聽了成懷義的一句話。

    「什麼?」她茫然地問。

    「沒有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和他……難以想像。」

    蕭冷月苦著臉:「沒聽過一夜情嗎?有時候……比中獎還准啊!」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有點難為情。

    不過,想到眼前的人,身份是個醫生,也就釋然了。

    她就沒有想到,成懷義可不是婦產科的!

    展慕華致答謝辭的時候,盛玉環一直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仰望。那眼光,可不單純就是崇拜。

    從蕭冷月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展慕華的側臉,被燈光打得立體感十足。

    他的眼梢微微上收,但並不顯得輕浮。

    因為銳利的眼鋒,反倒更顯得氣勢不凡,顧盼神飛。

    這樣的人,天生是要站在別人肩膀上的吧?

    除了盛玉環,還有幾個年輕的女郎,毫無顧忌地把目光投向燈光下的展慕華。或者欣賞,或者仰慕,或者崇拜……

    「怎麼,心裡不舒服了?」成懷義忽然在她的耳邊輕笑。

    蕭冷月失笑:「我有什麼好不舒服的?像他這樣的人,本來就不會屬於任何一個女人。」

    雖然說得大度而坦率,但到底多少有了些苦澀。

    成懷義笑笑:「難道你願意做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不,當然不!」蕭冷月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想,所有的女人在憧憬愛情的時候,絕不會希望與人分享這樣一段感情。」

    成懷義忽然凝視著她:「你……愛他?」

    「啊……不是的,我只是泛泛而談。」蕭冷月尷尬地偏過頭,不敢看他,也不敢再看展慕華。

    因此,她並沒有看到,展慕華在說完一個段落的時候,眼睛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小會兒。

    「你相信愛情嗎?」成懷義看著主席台上睥睨群雄般霸氣十足的男人,忽然問。

    蕭冷月很認真地想了想,才茫然地搖頭:「以前是很相信的,總盼望著會有個王子,騎著一匹白馬,拯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

    成懷義忍不住笑了:「那你要先讓自己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才行。」

    「我以為……」蕭冷月搖了搖頭,「那時候,離水深火熱不遠。不過,那時候真的太年輕了,所以只是天真的一廂情願,不知道其實還有很多事,並不是我們能想像的。」

    彷彿是要把胸口的一個塊壘狠狠地吐出來,蕭冷月重重地吁了口氣,才莞然一笑。

    「那麼現在呢?你還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愛情嗎?」

    蕭冷月搖了搖頭:「不信了。自從……有些事發生以後,我就不再相信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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