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生物個體,主そ宰確實非常強大,單比較肉そ體的力量,連巨龍都不是它的對手——而且這種力量每一條觸手都擁有。
它還有飽經試煉和改良後的混合毒素,龐大到任何要害都不能成為弱點的軀體,以及讓痛楚、斷筋、穿刺和切割都無法影響發揮的網狀肌肉,特殊的結構讓它擁有束狀肌肉的生物無法想像的堅韌。
可是這一切也無法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不會魔法的它所擁有的肉そ體力量,在朱茵大そ陸的魔法面前就是個笑話。
極致的速度和力量也許能輕易碾壓朱茵大そ陸那些「脆弱」的生靈,可魔法中有太多涉及「概念」和「因果」的能力,一支擁有充足魔法支援的隊伍,在獵殺巨獸的任務中從不會有懸念。
更何況這只巨大的觸手怪僅僅有一道狹窄的傳そ送門可供通行,而門外,則是一圈一圈扇形排列,準備周全的戰士,它唯一能做到的抵そ抗,就是以自己的精神力發出一陣陣致暈的尖嘯,為後排的治療者增加些許工作量而已。
所以……
「為什麼還不把門炸掉?」
科裡亞站在隊列的前沿,透過迷離的靈光注視著門對面的世界;現在的戰鬥已不再需要他的插手,飛射而出的密集觸手甚至無法碰そ觸到任何人便被化為虛無,他站在這裡只是為了親眼看到戰鬥的結束,履行身為軍團長的職責。
傾聽他話語的是薇兒,這位年幼的迷失者通そ過與同族之間的精神鏈接,代替失效的傳訊魔法在這紛亂的魔力當中傳話,透過她澄澈的眼睛,似乎能看到那個驕傲的身影指揮著無數遠比自己年長的人的模樣:
「等一下,再等一下,有幾份『禮物』馬上就送達。」
「玩そ弄獵物不是好習慣,佔據優勢,就要迅速,確實的終結它。」
「問題是,我們現在可沒有終結門對面的它的能力……所以,至少要替這段時間的損失討點賠償回來,順便,為下次見面做做準備,放心,它翻不了盤。」
「……也對。」
依娜一定有自己的考量——科裡亞這麼想著。
曾經給整個大そ陸帶來無盡災そ難,有著正面對抗任何種そ族的戰力,同時又不乏策略,將自己的形態也加以利そ用,「只依照本能行そ事的怪物」的印象一度欺そ騙了所有人,甚至達成了建立永久聯通兩個世界的傳そ送門的目的。
若不是形態的差異,大概異怪的入侵會造就又一個梟雄或是魔王的傳說吧……
……但這傳說將在今天終結,無論主そ宰曾指揮多少軍そ隊,現在它只是個被困在傳そ送門另一端,徒勞嘶吼的野獸罷了。
「英雄末路……嗎?」科裡亞抬起頭,看著觸手與肉塊在魔法的蹂そ躪下四散粉碎的模樣,「好像不大合適呢。」
他的心裡隱隱有一絲不安,雖然這樣說很不禮貌,但異怪的主そ宰總是讓他想起依芙蕾雅,若是她的話,絕不會在必敗之局中徒勞而難看的掙扎,而是努力謀求減少損失,增加收益,以期下一次捲土重來。
就像澤爾達和自己的關係一樣,主そ宰與依芙蕾雅本質上也是相同的,他們利そ用一切的資源,他們從不吝惜犧牲,但每一分犧牲必須有相應的價值。
可薇兒帶隊鎮そ壓了地そ下埋藏的魔晶之後,最後的可能性也被抹消了,異怪絕無翻盤的機會。
那麼……
「……它究竟想そ做什麼……」
不知不覺間,科裡亞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他思考了所有的可能性,卻找不到身邊完美軍勢戰敗的未來;他信任自己的直覺,而直覺告訴他勝利是必然的結果;他不明白不安的由來,不安因此變得更加強烈。
「你做什麼?!」
因此,當聽到一聲驚呼時,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緊張,而是如釋重負,
「怎麼回事?!」
「嘖!」
陣線中傳來騷そ亂的聲音,科裡亞看到組成包圍網的戰士們正在互相攻擊,來自身側的刀刃比面前的怪獸更能殺傷到這些身經百戰的精英。
「呵呵……這,就是你的底牌嗎?」
科裡亞揚起手,兩道虹光呈v字型建立起一道臨時的牆壁,抹消了觸手趁混亂殺傷士兵的機會。
旌旗之中不會有背叛者,那些向同伴揮劍的人臉上驚詫和羞憤的表情也足以說明緣由;主そ宰的精神力既然龐大到足以控そ制整個族群,暫時壓倒人類相對弱小許多的意志也並非妄想;只是此處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不完全的精神控そ制下不成章法的攻擊根本一個人也殺不了,至多浪費一些藥劑罷了。
(主そ宰必然明白這一點,它的目的在於制そ造騷そ亂,真正的目標另有他物!)
在將對手置於和依芙蕾雅同等高度之後(這是科裡亞腦袋裡最高的評級),科裡亞看穿了眼前的煙幕彈;連林中的生靈都知道以花紋和偽眼欺そ騙對手,主そ宰絕不會做無用功;儘管不能推斷出它想把哪裡作為突破點,但科裡亞清楚的知曉自己手中的牌,有哪些是真正重要,不容他人染指的。
他的視線依次掃過後排的施法者,地そ下的魔晶石,以及連接在迷失者身上的巨大魔導器,卻沒有發現異常。
「肯定有什麼是它真正的目標……哎呀?」
在科裡亞四處巡視的時候,一股觸手從他腳下破土而出,用黏そ液和吸盤力量強大卻輕そ盈小巧的軀體,觸手埋藏在地そ下的其他部分不再隱藏自己,猛地將科裡亞拉入半空中。
但科裡亞心中並無絲毫慌亂,而是就此安下心來:既然主そ宰選擇了偷襲自己,那麼其他人就安全了,至於科裡亞本人——他身邊滿是旌旗的精銳,自信沒人能在支援到來前傷他分毫。
「……原來目標是我啊……………………噯?啊,啊勒?!」
直到自己被拉到門的另一側,科裡亞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主そ宰確實沒有翻盤的機會,但它不會甘願就這樣黯然退場;在臨走之前,對於那幾個破そ壞自己征途的小種生物,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
它要讓科裡亞,成為這次失敗征戰的殉そ葬品。
「什,什麼…………尼瑪啊!」
少年淡定的理由是自身的堅韌,即使全無防備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被重創;可他此時才意識到,主そ宰根本不需要攻破自己的防禦——它現在只要摧毀傳そ送門,便有的是時間慢慢炮製自己。
「滾開!」
纏在腳踝上的觸手根本無法抵そ抗科裡亞的力量,輕易的便被撕成碎片,可無窮盡的數量彌補了質量的不足,少年的雙手撕そ開一條,便有十條補充,他的虹光碾碎十條,又有上百的觸手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
他深陷於異怪的世界,天空不是熟悉的蔚藍,而是……而是根本沒有天空。
頭頂,腳下,前方,後背,兩側……天地之間,唯有深邃的黑そ暗,魔力的光輝所能照耀的狹小視野中,除了肉塊還是肉塊,彷彿落入巨大怪獸的胃袋,只有自己,以及身後微微發光的傳そ送門是其中的異物。
儘管自己離回家的路只有十多米,可蜂擁而來的觸手使得這段距離彷彿被無限的拉長了——不,不是彷彿,即便科裡亞能夠擊潰所有糾纏自己的觸手,可連落足點都是主そ宰身そ體一部分的情況下,他仍在快速的遠離那扇門。
從各個方向擠そ壓而來的肉そ壁,已經快要遮住那唯一的返鄉之路;身邊唯有敵人,全無助力,連腳下的「大地」都不可信任,如科裡亞一般似乎永不知畏懼和沮喪的人,也忍不住產生一種念頭:
「我……大概是回不去了……不過,這場戰爭,我們已經贏了……」
即使科裡亞有能力衝破層層阻礙,他也無力阻擋主そ宰破そ壞傳そ送門——傳そ送門看上去是一座,實際在門兩側都有單獨的構造,那些肉そ壁只要往中間一合,將異怪世界一側傳そ送門的形狀稍稍扭曲一點點……
……這一切的變故都在短短幾秒鐘內發生,身邊隊友被精神控そ制そ造成的騷そ亂還沒壓そ制下去,失去軍團長的旌旗尚未建立新的秩序,響徹兩個世界。
「天地——通徹徹徹徹徹徹徹!!!!!!」
耀眼的光芒在科裡亞的眼前亮起,瞬間將他吞沒其中。
斯塔的炮擊穿過傳そ送門,一路將所有的阻攔之物氣化,在科裡亞和傳そ送門之間清理出一道通路,全力強化貫穿性能的魔炮甚至一路擊穿科裡亞背後的肉そ壁,打出一個可以看到異世界赤色天空的窗口。
「一隊二隊保持炮擊!擋在炮擊路徑上的就給我去死好了!」
雙手的寶珠貪婪的吸取著空氣中殘餘的魔力,「天轟之雙杖」斯塔的鞋子上浮現翅膀形狀的光暈,筆直的飛躍了傳そ送門,而她的聲音繼續在另一側傳來,
「其他人跟我來!必須……救回他!」
———————台階———————
———————的話———————
在a站和b站各循環了n遍《【航母style】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
很久沒哭過了……台階啊,可是家裡發生那種事情都沒掉過眼淚的……
好吧,看來天朝的洗腦效果不錯——那又如何,我高興,遼寧號有飛機了,沒人陪我喝酒,那就熬夜填坑好了,反正睡不著
其實後面的故事,大家應該大致上都猜得出來了,一直都不願意寫結尾的章節,因為不想讓這本書完結
不過,夢總有醒的時候,不滿足的話,睡個回籠覺重新做過就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