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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不可改變之物(11) 文 / 白玉樓的台階

    一進作者專區就看見嚴打的告示……那個,台階的書裡應該沒什麼不河蟹的內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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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妙的利用峽谷兩旁的巖壁修建的城牆,死死的把守著唯一的出入口。城牆上散發出的魔法螢光,或許不足以將黑夜化為白晝,配合那些規律性移動的探照燈光,足夠看清隱藏在黑暗中的事物了。

    覆蓋了視野中整個地平線位置的眾多敵人。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城牆上的一角,軍容整齊的士兵們中間了某處有著小小的喧鬧。

    單手抓住黑曜石的後頸,像提小貓一樣把她提起來,科裡亞傻乎乎的偏過頭看著她手腳在空氣中胡亂揮舞的樣子,伸直的胳膊連一點點的顫抖都沒有。

    「拎起來才發現,你的個子比我還小嘛。」

    平常總是聚在一起的一群人裡,科裡亞是不是最強的不好說,不過一定是個子最矮小的,把他蓬鬆的頭髮壓平的話,剛剛好比依芙蕾雅矮一公分(平常看起來差不多高)。

    不過,黑曜石的個子明顯比依芙蕾雅、科裡亞和加特莉絲(旅行組三大矮子?)都小上一節,天鵝絨的小馬甲和裡面黑色絲質的襯衫,以及頭上玩偶型號的小禮帽,讓人看到就忍不住想扒開她的衣服--看看裡面是不是有球狀關節。

    「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你的話,你會老老實實的在這裡看到最後嗎?」

    「……」

    依芙蕾雅的話,讓黑曜石安靜了下來。

    「既然出發點是好的,沒有人會責怪你的……誰會這麼想啊!犯下了錯誤就要承擔起責任,在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之前去彌補它。」

    異怪的出現,源自於九界時空研究所的行為。

    認為種族間生存的矛盾無法調和,他們試圖從另外的道路解決納姆與其他種族間的衝突,比如說……遷徙。足夠遠的遷徙,遠到目的地是另一個世界,讓遙遠的距離去隔絕仇恨。

    於是,九界時空研究所一個個的探索異世界,終於找到了編號為「1096」的異界。環境適宜,適合人類居住;空間遼闊,絲毫不比朱茵大陸小;而且,沒有其他文明存在的跡象,在那個世界,只有魔獸一般的原住民存在。

    於是,他們魯莽的建立了空間通道,以便進一步的研究「1096」號位面,並且建立關於移民的可行性計劃。

    後面的事情很清楚了:那些異怪的攻擊性和實力出乎意料的強,輕易的撕碎了九界時空研究所的封鎖線,雖然及時對空間通道所在的地方進行了爆破,但是已經完成的空間通道僅僅是碎成數片--依然連通著兩個世界。源源不斷的異怪湧入朱茵大陸,直到佳夢留下遺書,毀掉了所有的通道為止。

    「我,我們已經試圖抵抗了……但是……研究所……」

    「是啊,窮極整個九界時空研究所也無法擊敗敵人,所以你們就可以找個地方躲起來等著『勇者』出現拯救世界了?」

    「不……不是的……我們沒有那麼做……」

    「那你們做了什麼?是告知朱茵大陸異怪的出現?積極組織清剿與防禦?研究異怪的弱點並且公佈?佳夢已經承擔起他的那一份責任,那麼,你呢?」

    或許是佳夢的名字提醒了黑曜石,她低下頭,自責的情緒漸漸瀰漫開。

    「……我,我該怎麼做?」

    「你能做什麼?你能消滅眼前所有的敵人嗎?要是離開這座城牆的保護,你有活下來的能力嗎?」

    「……我……什麼都做不到。」垂著頭,「掛」在科裡亞的手臂上,黑曜石此時像是個壞掉的娃娃一樣耷拉著手腳。

    「現在你能做的,只有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看你們做出的事情造成了怎樣的後果,然後把它深深的刻在腦子裡,把這個教訓告訴後人。或許有一天,會出現一個相同的蠢貨想要做一樣的蠢事,那個時候……」

    毫不留情的一番指責後,依芙蕾雅的聲音逐漸放緩,她輕輕拍拍黑曜石的肩膀,示意科裡亞將她放下了,接著邁步走到城牆邊緣,背對著其他人。

    「……去阻止他們。」

    ……

    ……

    ……

    「依娜~~~你這樣子很危險的~~~」

    「危險?你比較危險吧?」

    伸手把湊在城牆邊,學自己的樣子探頭往下看的琳蒂絲拉回來

    「明明什麼都看不見……」

    琳蒂絲有著翼人一族多發的夜盲症,在缺少充分照明的環境下完全就是瞎子,那雙明亮的水藍色眼睛也許能看到三公里外的一隻兔子,卻看不見床底下躲著的一個大活人。

    「什麼嘛~~~依娜的臉我可是看得很清楚的~~~」

    「是嗎?那麼,這是幾根手指?」

    伸出右手的中指,食指和無名指放在琳蒂絲面前晃了晃,依芙蕾雅問道。

    「嗯……嗯……三根!」盯著看了好一陣子,琳蒂絲自信滿滿的說。

    完全不在意旁邊人異樣的眼光,依芙蕾雅左手拉住琳蒂絲的手,光明正大的把收起了無名指的右手放在她手心裡。

    「錯了,是兩根,自己數數看。明知道自己有夜盲症還到處亂跑,要是掉下去可沒人救你。特納奇克,把她帶回去。」

    「知道了。」

    無視於琳蒂絲鬧彆扭的鼻音和掙扎,特納奇克難得的強硬一次,直接把她拖下了城牆。

    附近暫時安靜下來,只有依芙蕾雅視線隨著探照燈往返移動時嘴裡喃喃念叨的破碎字句,還有不遠處芬裡厄指揮士兵時的大吼。

    --數量大約是八萬……5月1日,也就是我們到達這個時代的那天起通道被打開,直到7月18日關閉全部通道,由於距離限制通道的傳輸速度是雷奧森現用的四分之一,以二十四小時全開計算可以通行人類約120萬,再考慮到異怪與人類的體型差別……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是十五萬……小體型的蠍蟲不計。

    「看來我們給普莉泰絲添麻煩了……『棄城令』或許是多餘的,只有這種程度的話,不用棄城也足以防禦下來……只有這種程度的話。」

    城防系統一遍一遍的給城牆上的所有「納姆族」人刷護罩,只能依靠毒液偷襲的小蟲子完全派不上用處。

    雷奧森的城牆外側附加了「重力」和「油膩」的法術效果,光滑而堅固的城牆,以及數倍的重力牽引下,想要從正面爬上去完全是不可能的。跑者們只能從城牆兩端,聖雷奧森的巖壁出攀上,然後被守候已久的士兵拍下去或是直接……殺死。

    生命力意外的頑強的異怪一開始給缺乏準備的士兵造成了一點點的麻煩--心臟和頭顱受創都不會立即殺死它們--也只有「一點點」,習慣了這種特性之後,對於屍體多補幾刀就好。

    「黑曜石,異怪只有蠍蟲和跑者兩種嗎?」

    「不,應該還有一隻和豪豬類似的,可以像射箭一樣發射剛毛的。」

    「是嗎……還要通知娜塔啟動『防護遠程』了,有沒有什麼忘記的地方呢?」

    遠望。

    兩股黑潮奔向聖雷奧森的巖壁,更多的在士兵們弓箭所及之外等待著,密密麻麻,一望無際。除此之外,雷奧森城附近幾公里被清空的地面上只有少數的幾個路牌,以及夜晚黑漆漆的像個血糯米糰子一樣的風滾草。

    抬頭。

    夜色如墨,高高掛起的鮮紅圓月充滿不詳的意味,低垂的一輪銀白完全無法給予足夠的光芒,最後,那一輪金黃尚不知去向。天空中,只有繁星陪伴著沉默的月之女神,連流雲都不見半朵。

    「真是的,難道要這樣磨到明天早晨?要不然……暫時停止傳送站的撤離工作,從與一書庫運一些大型的破壞性魔導具來?只有援護功能的城防設施根本稱不上要塞。」

    站在城頭上四處張望,除了城牆兩端士兵機械性的動作,其他地方實在安全的沒有激情。依芙蕾雅開始抱怨起這個時代剛剛起步的戰爭機器技術了--開始抱怨說明她已經不覺得緊張了。

    這時候,站在她背後的科裡亞輕輕拉了拉依芙蕾雅的袖子。

    「依芙蕾雅,那是什麼?」

    順著科裡亞手指的方向,和剛才自己看到的沒有任何區別。

    「笨蛋,你沒見過風滾草嗎?」

    「見過啊。可是,風滾草的聲音沒有這麼重。」

    「風滾草有什麼聲音……」側耳傾聽,以少女正常的生理構造當然聽不見少年特殊的耳朵才能聽到的微小聲音,可是她的臉色依然變了。

    星屑平原的主要地形是草原與森林,哪來的風滾草?

    因為探照燈的光線是規律的往返移動而非持續照亮某一處,所以也注意不到目標不正常的移動。

    急步衝到一名操作探照燈的士兵身邊,依芙蕾雅從他手裡搶過操縱用的水晶。

    「讓開!」

    也不管士兵臉上的表情,依芙蕾雅將明亮的光線集中在城牆的正前方。

    那黑乎乎的一團,無視於峽谷強烈的間隙風,筆直的向著城牆前進。

    依芙蕾雅改變光線的方向,果然,相同的團塊還有很多。

    隨著距離的縮短,漸漸能夠看清,那是一個圓柱形的東西,扁平的身體豎起來輪子般的滾動中,由於身體沒有大的縫隙,遠處看上去只有黑漆漆的一團。

    正在這個時候,依芙蕾雅看到一個接近城牆的圓柱不自然的變形了,像是……被壓扁了一樣。

    「退後!全部退離城牆邊緣!科裡亞!把那個東西打下去!」

    魔法造成的巨大聲音迴響在城牆上方,依芙蕾雅也顧不得調整聲音的大小,因為,那個東西真的彈起來了。

    圓柱形的身體在半空中迅速展開,改變為長條形的狀態,頂端猛地扣在城牆的邊緣。緊接著一陣「喀拉喀拉」的聲音,古怪的生物渾身關節收縮,變成筆直的長尺似地物體。

    在充足的照明下可以看出,那是一個身體由一截一截構成的生物,有些像是另一個世界裡坦克的履帶,看不見像是頭或是無關的地方。黑漆漆的身體有著漂亮的金屬光澤,證明著那一身甲殼的堅硬。

    依芙蕾雅走上前去,先是抓住它扣在城牆邊緣的一端用力……抬不動,看來用什麼東西深深的釘進了城牆裡。

    接著依芙蕾雅又試著觸摸關節的部分,不過立刻就把手收回來了,霧狀的手臂證明她剛剛受傷了。儘管只有一瞬間的接觸,依芙蕾雅確定了對方的堅硬程度,與之相比,隱藏的尖刺倒不值得注意。

    「雲梯……嗎?」

    隨著又一陣「喀拉喀拉」的響聲,城牆的一條邊被全部佔據了,緊張的士兵拿著武器,不知道應該服從命令站在後面,還是應該勇敢的走上前去。

    「可……可惡啊啊啊啊!!!」

    在依芙蕾雅的旁邊,科裡亞用力的抓住異怪扣在城牆上的一端,雙臂上繃緊的肌肉和地上散落的碎石證明想要讓它們離開城牆並非不可能--只是不知道一般士兵有沒有這麼大的力氣罷了。

    「科裡亞,退後!」

    嘴裡說著的同時,依芙蕾雅抓住少年的後領把他向後拉,科裡亞很配合的鬆開了手,跟著依芙蕾雅的腳步往後退。

    「轟!」

    下一刻,城牆的邊緣發生了一連串的小爆炸,落下城牆的不僅僅只有崩碎的岩石而已。

    可是,從煙塵中再度響起的「喀拉喀拉」的聲音來看,這種做法只能拖延少許的時間而已。

    後面,大量的跑者已經開始衝鋒,在城牆邊緣同族的努力下,它們面前不再是不可攀登的絕壁,而僅僅是一段角度大了點的斜坡而已。

    「呵呵呵呵……這才有點意思嘛……」

    尖銳的犬齒在水潤的唇上摩擦,帶出一絲鮮紅,依芙蕾雅頭也不回,對著匆忙跑到自己身後的傳令兵說:

    「告訴芬裡厄,讓待命的冒險者上來。硬碰硬的攻城戰,別告訴我你們不會打!」

    -------台階-------

    -------的話-------

    黑曜石……原型是蒼星石來的。

    最近書評區好安靜……台階覺得寂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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