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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不可改變之物(3) 文 / 白玉樓的台階

    雷奧森的城門口,旅行者們正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候通過關卡檢查。雷奧森東西兩座城門已經關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說是東西城門,由於雷奧森地理位置特殊--卡在聖雷奧森山脈的峽口處--只有南北城門是正常的官道和大門,東西兩邊其實是人工開掘的登頂的階梯,只是一直習慣稱之為城門罷了。

    不過相較於不久之前,現場的氣氛多出幾分活力與熱情,因為最近湧入雷奧森的人大多是手藝嫻熟的工匠。在6月15日的災難後,雷奧森加強了警警備,同時從大陸各地(以金元攻勢)請求了大量的工匠和物資。隨著災難的陰影逐漸淡去,大範圍的重建工程時活力與熱情漸漸變作城市的主旋律--生理結構決定了大多數人類習慣於往前看。

    在隊伍邊緣的空地上,泥土上突然出現的線條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發光的線條有生命一般的快速成長移動,很快便繪製出一個複雜的魔法陣,緊接著,一連串穿著連帽斗篷的人從魔法陣中出現了。

    「前面的人,請配合檢查,告知你們的歸屬和目的。」

    相較於純粹以好奇的目光看過去的普通人,在前面的關卡負責檢查的小隊長立刻帶著幾名手下跑了過來,當然,態度明顯比對待其他接受檢查的人好得多,畢竟對方是可以使用傳送魔法的人,無論是通過道具還是自身實力做到這一點,都不是這個小隊長可以得罪的。

    而且,既然選擇在這麼明顯的地方出現,多半不是抱持惡意的人。

    「我們是『求索教團』的,遵守約定,前來修復雷奧森的城鎮核心。」一個刻有倒映星空的眼睛圖樣的聖徽被拿到了小隊長的面前。

    最後從魔法陣中出現的是娜塔並沒有用斗篷掩飾樣貌。她坐在一架金屬輪椅上,懷裡抱著一個大盒子,由奈塔在身後推著輪椅前進。

    如同九界時空研究所又叫「時序」一樣,與一書庫也有著將「學術性」的部分和「商業性」的部分區分開來的習慣,「求索教團」就是與一書庫不得不與外界進行物質上交易時使用的名字。

    小隊長大概的看了看聖徽,在這個神明真實存在的世界,敢於偽造聖徽的人少之又少,而真正信徒持有的聖徽上特殊的光芒也是難以仿製的。

    這樣的話,整只隊伍都沒有了檢查的必要,因為阿斯娜並非邪惡的神祇,正常情況下如果她的信徒試圖帶著一些危險人物進入城市搞破壞的話,一定會失去神恩,而聖徽也會隨之失去光芒。

    「確認無誤。之前已經得到通知了,需要我們帶您去城鎮核心嗎?」

    「不必。我們要先檢查一下城鎮各處的線路狀況。」娜塔隨意的揮揮手,示意那位小隊長可以回去了。

    這種冷淡的態度是依芙蕾雅特別交代的,畢竟很多時候,比起親切的交談,高傲和冷淡的態度更有「專業人士」的感覺。更重要的是,隊伍裡有三個被通緝的和一名教會的聖瞳,都是不能被發現的身份。

    「是!我明白了!我會馬上通知芬裡厄大人,請各位自便。」小隊長敬了一個禮,帶著自己的手下轉身離開了。

    一行人非常輕鬆的越過正在排隊的人群,走進了雷奧森的北門之中。

    進入城門的前一刻,其中一人轉過頭,聖青色的瞳孔中映著一群和警備隊一同守在關卡的騎士,搖搖頭,快步跟上娜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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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芙~蕾~雅~~~」

    剛剛進入街道,科裡亞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冒了出來,飛撲向依芙蕾雅。

    「笨蛋!」

    當然,迎接他的不是軟玉溫香,而是依芙蕾雅的鞋底。

    --開什麼玩笑,我的通緝令還掛滿全城,你這麼大聲,怕別人聽不到啊!

    其他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面,非常平靜的看著科裡亞傻笑著爬起來,從衣服裡摸出自己趕路時沿途找到的小玩意。

    自然也不會有人去在意,科裡亞到底是怎麼進入城裡的。

    「……我先去城鎮核心看看呢。」操縱著輪椅轉了半個圈,娜塔先一步離開了。

    剩下的幾個人猶豫了一下,都把視線投向依芙蕾雅。

    「好吧,首先,我們要知道潔汀莉現在在哪裡,」頓了一下,她轉過頭對著凱莉絲和凱芙琳說,「唔……她是我們的朋友,也是一名真名詠頌師,而且是加特莉絲的老師和……姐姐。」

    向左右看了看,依芙蕾雅喚來一名報販。在雷奧森主幹道喧喧嚷嚷的人群中,這名賣報的少女只是安靜的捧著報紙找個角落站著,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身為商人的自覺。

    說到商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遺忘了?這樣的念頭在依芙蕾雅腦海裡一閃而過,隨即被扔到最不受重視的角落去了。

    「報紙,一個銀。」

    穿著粗布套衫的少女抬起眼皮,視線游移著飄向天空,遞出一份報紙,隨後又開始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似乎觀察那些走來走去的人群比將要進入口袋的銀幣更加重要。

    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依芙蕾雅很快把視線集中到手上的報紙上。

    《正義月刊》……後面的標注是「六月特刊」。

    --真是個充滿糟糕記憶的名字。

    看著這份報紙,依芙蕾雅又想起剛剛得知自己來到過去時的場景,手指不由地加上幾分力道。

    而這分力道,隨著她對報紙的翻閱越來越大。

    「《芬裡厄與格萊普尼爾的房中秘辛》……《禁慾還是無能?不知憐香惜玉的聖裁騎士》……《潔汀莉和幕後的人偶師》……這都是什麼東西啊!」

    本來想看看一個多月來雷奧森有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結果發現整版整版的都是類似的東西。

    「……這個,和我們沒有關係。」

    「嗯?不是裁決教會出版的?」依芙蕾雅奇怪的問道。

    第一,報紙標題的《正義月刊》給人的第一聯想就是裁決教會;第二,傳媒業中佔據重要部分的報紙怎麼可能不在裁決教會的控制下?

    「……仔細看一看。」普莉泰絲伸手指指報紙的標題。

    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份報紙其實不是「正義月刊」而是「正義月干」,最後有兩個十分藝術的感歎號……

    依芙蕾雅的臉紅了,先是因為自己沒有注意到這種細節,再是由於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憤怒的眼神立刻

    「出版的,我朋友。」感覺到旁邊的視線,賣報的少女轉過頭說,垂下的眼皮透露著疲憊。

    「除了八卦,你們敢登一點有用的東西嗎!」

    「這些,都是他們最關心的東西,全部。」

    她伸手指指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疲憊的聲音異常的肯定,讓聽到的人不由地相信她所說的話。

    「……好吧,那麼,能不能告訴我,」深吸一口氣,迅速的把情緒調整回來,「怎麼找到報紙上說的『潔汀莉』?」

    「中央廣場,白天,很容易找到。」

    斷斷續續的說話方式,看起來並不是天生結巴之類的原因,從少女眼中閃爍的各種情緒看來,即使在和依芙蕾雅說話,她也一直處於走神的狀態。

    少女究竟怎麼樣和依芙蕾雅一點關係也沒有,既然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情報,馬上去找到潔汀莉才是正事,越快越好。

    「笨蛋,走了……嗯?」

    回過頭,才發現跟著後面的五個人不知什麼時候湊在一起看著什麼,從依芙蕾雅的角度(身高比較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普莉泰絲從兜帽下露出的半張臉已經通紅通紅的,不時還能聽到琳蒂絲獨特的「啊拉啊拉~~~」感歎聲。

    「這個……好厲害……」

    「不,不可以……這種不正義的東西……」

    「啊拉啊拉~~~關鍵的部分都看不到嘛~~~」

    好奇的走過去看了一眼,依芙蕾雅的臉立刻紅了。

    科裡亞手裡正拿著一本只有五六頁的超薄小冊子,粉紅色的紙頁上,印滿了那些八卦新聞的配圖……少兒不宜的那種。

    「這位先生,每天限量五份的特別贈品,真走運,什麼時候拿走的?」跟著走過去看了看,少女的視線從地面游移,繞過圍觀的幾人,直接盯住科裡亞手裡的小冊子,然後又回到大街上。

    「……」

    一言不發,依芙蕾雅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小的玩具錘。

    「嗶!」

    「嗶!」

    「嗶!」

    「嗶!」

    「碰!」

    玩具錘敲打時發出的可愛聲音中貌似混進了什麼危險的東西。

    [武曲][娜塔特製多功能作業錘迷你版--隨身探索者……]

    [文曲][……為了保證對科裡亞也有用,特別加裝的多重【強化重力】擊打的效果,保證無論是敲打普通人還是科裡亞都有著非常好的效果。

    [武曲][購物地址【嗶--】,欲購從速,請撥打xxx-xxxx……]

    [文曲][……現在購買,只要998,是的你沒有看錯,只要998,一千都不到~~~]

    「啊!」

    「痛……」

    「嗚!(忍耐)……」

    「嗚嗚~~~依娜欺負人~~~」

    「……(眩暈中)……」

    挨個敲打之後,依芙蕾雅瀟灑的一轉身,留下背後五個抱著頭蹲在地上的人。

    「走了……去找潔汀莉。」

    經過少女身邊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依芙蕾雅停下腳步,雙手抓住少女的臉頰,將她的臉扳向自己。

    「對了……送給你們一個新聞好了……免費喲!」

    說著,她稍稍掀起自己的兜帽,確保對方看清了這張通緝令上的面孔之後,立刻帶著另外五人隱入人群之中。

    現在起,依芙蕾雅要用自己「通緝犯」的身份在雷奧森裡面製造「一點點」的恐慌,只要能讓民眾因為畏懼再一次的魔獸攻城而立離開,就能減少後天的「歷史」事件造成的損失。

    即使不能讓大多數的民眾離開,緊張的氣氛下,雷奧森一定會加強警備,有了充分準備之後,想必可以減少不少的損失。

    沒錯,稍微散佈「一點點」的恐慌便足夠了。

    「……那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少女確實驚愕了,但是原因卻不是看到了重重通緝下理應逃亡的犯人像推理中寫得一樣真的回到了案發地,而是她的眼睛第一次正對上依芙蕾雅時看到的東西。

    或者說,沒看到的東西。

    「怎麼會?看不到她的死期?」

    ……

    ……

    ……

    諾茲?薩維遜,出生在偏遠地區的薩維遜家族,由於家族世傳的【未來視】時時刻刻看見各種自己死亡的幻覺--確切的說,是未來的某一種可能。

    無論是誰,每天喝水前看到自己被嗆死,吃飯前看到被淹死,走在大街上還滿眼都是隕石砸死自己的幻覺,也會受不了的。

    她很煩惱,因為她的眼中,自己的死亡並不是那麼的「溫馨」。財富、權力……無數次無數次,她死在親人的手中。

    她想要改變,所以努力去討好別人,努力去做每一件事……但是沒有改變,反而更加惡劣。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終於,在又一次的責怪裡,少女壓抑的感情爆發了。

    使用自己的能力,讓親人們看到他們的死,被死亡的恐懼折磨瘋狂的親人們很快就一個接一個……少女眼前的親人們一個接一個的尋死……消失……

    「每個人……每個人都……咦?」

    第一次,少女的眼裡出現了不同的事物

    午後的夕陽中,仍顯青澀的她倒在少年的懷裡,失去生命的臉上,滿滿的幸福之色

    「啊……多麼的……」

    嚮往著這一切的少女,為了尋找美麗的死期和眼中的少年,出發了。

    ……

    ……

    ……

    每天在人流量最大的城市間徘徊,一邊尋找眼中的少年,一邊「欣賞」著路人的「死亡」,諾茲第一次看到……應該是看不到死。

    不僅僅是依芙蕾雅,除了加特莉絲之外,那一行人任何一個的「死」她都看不到。

    科裡亞與普莉泰絲的生死早已被相應神明所掌握,他們的命運隨時可能因為神明一時的喜怒而變化;而依芙蕾雅、特納奇克和、琳蒂絲,他們命運的——綠@色#小¥說&網——還在幾百年後等待著。

    「……」

    僅僅猶豫了幾秒鐘,諾茲跟了上去,疲憊的雙眼因為興奮和期待而睜得大大的。

    -------台階-------

    -------的話-------

    第一個龍套……aba我想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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