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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追求理想的方法(16) 文 / 白玉樓的台階

    「噫呀呀呀呀--」

    受到上升氣流的衝擊,娜塔在半空中翻滾著,強忍住眩暈的感覺拉動了領口處的一根繩子,一對翅膀突然在她的背後展開。

    不過仔細看就能發現,那其實是像披風一樣的東西,之前一直捲起來收在礦工服厚實的後領內側,完全展開的蝠翼樣式的披風上面還塗裝了一幅猙獰的狼首,虎視眈眈的瞪著下方的人。

    「風……鐵壁!」

    而短短的十幾秒,斯塔那裡已經是險象環生。

    由於「高翔」的炮擊角度問題,斯塔飛起的高度遠遠低於娜塔,而她的體質又決定了任何飛行類的魔法都無法使用--這一類的魔法對控制力的要求都比較高--因此娜塔還在空中翻滾的時候,斯塔早就在地面和凱芙琳開打了。

    可惜,魔炮士本來就不是擅長近戰的類型--除非是「暴君」那種級別的非人--在凱芙琳幾乎貼身的情況下,只能靠強大精神力和熟練度支持下,連續不斷的放置力場牆來稍稍阻攔一下凱芙琳前進的步伐。

    不得不說,凱芙琳戰鬥的風格和科裡亞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突擊,突擊,突擊,只有進攻而絕對不會把精力浪費在防禦上,只是科裡亞是依靠身體硬接敵人的攻擊,而凱芙琳則是在被擊中之前用自己的攻擊打散對方的攻擊,近身之後的壓制甚至讓斯塔連炮擊的空隙都沒有。

    「這樣下去不行。」娜塔擔心的看著下面的情況,明眼人都能看出斯塔撐不了多久了,龍族血統帶來的耐力可不是斯塔一介納姆能比得上的。

    抽出一張繪有簡筆圖案的海報,雙手從上面撫過後,一行鮮紅的大字浮現在圖案下方。

    「落石……」

    站在下方的凱芙琳似有所查,突然抬頭盯住娜塔,拉成一條豎線的瞳孔中殺氣幾乎滿溢而出

    「……注……呀啊啊啊啊--」

    最後一個「意」字還沒有喊出來,右腿上劇烈的疼痛讓娜塔手中的警告標示滑落,在最危險的煉金實驗中也能安然無恙的身體根本擋不住凱芙琳隨手的攻擊,明明揮手的時候兩者之間還有十幾米的距離,自己的右腿膝蓋以下卻被整個扯斷,鮮血噴湧而出,綻放出一朵瑰麗的薔薇,而接下來傷口處肌肉蠕動止血所帶來的劇痛,更是讓這位缺乏傷痛體驗的少女大聲地慘叫起來。

    「旭日!」

    你追我逃的遊戲中佈置的諸多力場牆全部爆發,寶具引起的魔力衝擊將地面上的所有事物吹飛,得以稍稍拉開距離的斯塔緊張的詢問摯友的狀況。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只顧著抱著斷開的右腿慘叫的娜塔,恐怕聽不見任何人的話語了。

    「噗。」

    半截斷腿掉在滿是塵土的地面上,細微的聲音像重錘般敲打在斯塔的心口。

    (……沒關係的……)

    (……區區斷肢再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神術……)

    (……真的……)

    「怎麼可能沒關係啊啊啊啊啊!!!」

    斯塔從領子裡掏出一個金色的水晶吊墜含在嘴裡,那個造型簡單的吊墜若是被科裡亞看到,一定會喚起非常不好的回憶。

    那個吊墜的造型,和「榮耀之石」幾乎一模一樣。

    「……又衝動了。」

    看到那一截斷肢,凱芙琳也是一愣,頭深深的埋在胸前。妹妹的能力她還是很清楚的,剛剛的攻擊還不至於造成嚴重的後果,湧上頭腦的熱血退下之後,理智帶來了深深的悔意,而本能對於危險的預感又讓她抬起頭,但是仍在交替爆發的力場牆讓她無法靠近。

    至多三秒鐘,伴隨著生命力不自然的高速流失,斯塔身邊聚集起極為龐大的魔力,那些魔力的數量讓擁有一半龍族血統的凱芙琳也感到危險,可是,照這樣計算,斯塔的生命也支持不了十秒鐘以上。

    有人格分裂傾向的人行為受情緒的影響確實非常大,但斯塔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自殺的人。在大約消耗一半生命力的時候,她吐出了嘴裡的吊墜,沾滿唾液的金色水晶從她的嘴角拉出一條長長的絲線直垂到胸口,受到濃厚魔力遮掩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炮擊陣地……構建。」

    冰冷的聲音,既無憤怒也無悲傷,只是靜靜的訴說。接近於球形的魔力團在斯塔的控制下變形,扭曲成幾十條彩色的觸手,射入四周的地面,像是要把自己的身體固定在地面上一般,源源不斷的魔力從大地中被抽取,周圍的草木隨之枯萎,將納姆侵略性的本能完全展現了出來。

    「炮擊復唱……準備。」

    魔力通過纏繞在身上的觸手,彙集在平舉與身前交叉的雙手手心,代替法杖使用的寶石忽明忽暗的閃爍著。每一次變亮,就製造出一個如有實質的魔力球;每一次變暗,製造出的魔力球就穩穩的飄開,讓位給新的魔力球;每個魔力球與斯塔本人之間,都有一條細細的光帶相連接。

    「壓制炮擊。」

    所有的魔力球一齊綻放光芒,卻沒有像旁觀者想像的那樣爆發,而是迅速的黯淡下去。

    在別人為此做出反應之前,魔力球快速的圍繞著斯塔旋轉起來,像是天球儀一樣看似無規律實則暗含著深奧規則。

    球體交替著明暗的變化,同時,交替著放出手掌粗細的射線。

    幾乎是一瞬間,幾十道弱化的魔炮就封鎖了凱芙琳周圍所有的空間,暴雨般的射擊不愧於「壓制」之名,要躲過這樣的攻擊,恐怕只有通關l難度的某彈幕遊戲,獲得神主「可以躲過雨天所有的水滴」這一評價的達人。

    凱芙琳當然沒有那種擦彈的技術,但是她有更為直接的手段。

    「把握剎那的雙手。」

    「阿斯娜的洞察。」

    在凱芙琳解放寶具的同時,像是等待已久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漫天的細下光點紛紛揚揚的落下,宛如碎雪,卻少了一份潔白,多了一份夢幻。在這些「細雪」飄過的地方,原來無法用肉眼辨識的細微魔力流動也變得清晰起來,所有的事物都發出淡淡的螢光。

    娜塔盤著腿,背後自製的蝠翼型魔導具輕輕扇動,讓她的身體在兩人的頭頂盤旋,只剩下上半截的雪白大腿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這可不是什麼「美得炫目」之類的形容,而是覆蓋她整條腿,連同傷口也裹的嚴嚴實實的細密鱗片的效果。

    渾身籠罩在光芒之中的她,雙手捧著一團溫和的光球,「細雪」正是從她的手中落下的,聖潔的有如女神--如果不看她臉上的表情的話。

    「哇哈哈哈--原來龍族血統還會以這種方式表現啊!喔……正統的龍族也是這種狀況嗎?精靈和巨龍的混血也是這樣嗎……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試試看啊!!!」

    「麻煩了……」仰起頭看著娜塔,斯塔以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

    會得到那個好奇寶寶--「求知與探索的女神」阿斯娜--的青睞,可不僅僅是出生地的關係。

    「那就是你的寶具嗎?『把握剎那的雙手』?和『永恆熾熱的戀心』有什麼關係?來吧,告訴我……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在娜塔的神術之下,凱芙琳的寶具現出了真身--一雙足有十幾米的巨大的手,由指尖到末端漸漸變得模糊,最終像一團虛無的霧氣連接在凱芙琳的身上。形態有些曖昧不明的雙手,尖銳的爪和五根手指的形態,看不出是屬於什麼種族的……或許根本不屬於任何種族。

    此時,那雙手握住了斯塔與凱芙琳之間的虛空,所有被這雙手籠罩的魔炮都停了下來,彷彿時間停止了一般,如同寶具的名稱所說的,把握剎那。

    對於凱芙琳而言,和妹妹在一起的時間,那珍貴美好而又短暫的時間,每一個剎那都值得全力把握吧。

    「……也好,不能給那個傢伙任何的借口。」活動了一下雙手的手指,凱芙琳壓低了身體,而懸浮在她身前的巨手,也隨著她手指的動作活動著。

    ------亂七八糟注意------

    幾公里之外,拔地而起的山崖上掛著一個奇怪的東西。

    由於山崖是由地面直接上升得來的,不幸的某只被卡在半山腰上,上半身卡在岩石之間,雙手和頭髮無力的下垂,好像貞子剛從電視裡爬出一半卻被人關了電源一樣。

    [武曲][又被擺了一道……]

    [文曲][……是誰說這個玩具完美無缺的?]

    [簡鑒][糾正,我的原話是「足以應付大多數情況」,現在顯然是「少數情況」。]

    常人肉眼看不到的世界,幾個奇怪的身影漂浮在困惑周圍,困惑的看著昏倒的少年。

    [破軍][總之,先要脫離這塊區域。]

    個子最高的女性抓住科裡亞一隻手臂,用力的向外拉,隨著少年雙手慢慢抬起,一團白乎乎的年糕一樣的東西從身體裡冒了出來。

    [武曲][等等!等等!你把魂魄拉出來了……]

    [文曲][……趕、趕緊塞回去!]

    慌慌張張的把「年糕」塞了回去,少年的頭又垂了下去。

    [簡鑒][僅有不完整的魂魄,我們是不可能把主人拉出來的。]

    [破軍][那,那……馬上開始降神的儀式!]

    年長的女性抱住少年的身體,令他頭髮的黑色從髮根開始漸漸褪去,雖然看不見,想必眼睛也是一樣的狀況。

    [廉貞][抱薪救火。]

    [祿存][廉貞的意思是,灌注生命力的行為只會造成生命力更快的流失。]

    [簡鑒][確實,這個玩具的結構太過簡單,生命力會直接表現為「壽命」,從而加重詛咒的效果。]

    無論是過人的體力,超乎想像的魔抗,不合理的防禦,都可以看做是「身體健康」異化到極致的表現。身體虛弱的人和身體強壯的人哪裡有區別?把那些差異放大到極限,就完成了科裡亞的身體。

    因此,一般的詛咒是無效的。就好像你把一小瓶墨水倒進水缸,會得到一缸黑水;可是即使倒一箱墨水進大海,也不會怎麼樣。

    但是,【永生傷痛】的詛咒類型不是「墨水」而是「水藻」或是「病毒」之類的東西,更多的海水只會提供更大的溫床,要是沒有可以消滅它們的天敵,廣闊的空間或許可以在一開始延長髮作前的潛伏期,卻也使得發作只會情況糟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永生傷痛】,壽命越長,生命力越旺盛,受到的影響越大,要是不能從根本上修正,即使讓科裡亞進入暴走(降神)狀態,也不過是強化一下詛咒的效果而已。

    [破軍][嗚……沒有辦法了嗎?]

    [簡鑒][從未有過的類型……不愧是以魔法為主旋律的世界……正在全力解析。]

    [武曲][要不然,乾脆趁這個機會把主人接回家……]

    [文曲][……砍掉重練。]

    [廉貞][未嘗不可。]

    [祿存][廉貞的意思是……等等你不是認真的吧。]

    拔地而起的山崖上掛著一個奇怪的東西。

    抽搐了一陣,那個奇怪的裝飾品又恢復了安靜。

    ------作者------

    ------的話------

    ……書評……書評……書評……

    台階得了嚴重的書評元素缺乏症……快掛點了……

    ……書評……書評……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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