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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致英雄的讚美詩(12) 文 / 白玉樓的台階

    注意!大段設定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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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警備所到神殿的距離並不遠,應該說,兩者之間的距離相當近。因為作為「城市」的雷奧森沒有自己組建軍隊的權利,但是身為朱茵大陸上最大的商業都市,雷奧森的管理者花費了大量的金錢,將城市名義上的警備隊建設的不亞於任何一支軍隊,即使訓練和作戰經驗方面有所不足,極為昂貴的裝備也能彌補這些微的差距。很自然的,這支武裝力量被緊緊攥在城主手裡,警備所和雷奧森的其他重要建築同樣設立在城市的中央地帶。

    由於城市規劃上的問題,明明直線距離不長,依芙蕾雅等人卻要在弗洛爾的帶領下繞很大的一個圈子才能到達裁決教會。

    「小白~~~小白~~~迷路的小白~~~自己找回來了~~~」為了與白天聽重逢而高興的琳蒂絲,走在隊伍的前面,唱著自創的歌曲,除了歌詞之外的部分都挺像樣子的。

    --切!本以為能趁著進城甩掉他呢。

    相較而言,依芙蕾雅就不能像琳蒂絲一樣單純的表現出愉快的心情。

    --務必要找個機會甩掉他,同行的時間……已經太長了。

    「好嚴肅的表情……在想什麼呢?」

    突然佔據了大半視野的臉嚇了依芙蕾雅一跳,她強忍著一拳把那張幾乎貼上來的臉打飛的衝動,以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

    「沒什麼,我是在想……嗯……鎖鏈是你的寶具嗎?」

    「說的是*嗎?寶具?那是啥?」向後急退幾步,白天聽的眼神從地上一直飄到天上,裡面充滿了疑惑與無知。

    「*,那個寶具的名字……」

    --他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獲得寶具的時候,應該能同時得到一定程度的相關知識才對。而且名叫「*」的話,名稱賦予的效果是心智系的吧?

    「不對不對,*不是什麼寶具,*是廉貞啦!」

    「廉貞?到底哪一個才是它的名字?」

    「都是啊,就好像我本來叫『白天聽』,在這裡你們喊我『科裡亞』一樣,廉貞她就是*嘛~~~」

    「等等,我問的是今天……」

    「啊,忘記要道歉了……依芙蕾雅,差點傷到你,實在是非常抱歉……啊!對不起!」停下來鞠躬道歉的時候忘記了依芙蕾雅正在向前走,兩人幾乎撞到一起,連忙閃開的科裡亞又開始為了新的錯誤道歉。

    --怎麼又冒出來一個「廉貞」?而且用的是「她」來稱呼?寶具的真名一旦隱藏就不能正常發揮效果……因為沒必要在我面前使用寶具,所以說謊也不要緊吧……

    越問越覺得莫名其妙,需要更多的問題來解答疑惑,但是弗洛爾的一句「到了」,把她剩下的疑問全部堵在了肚子裡。

    「久候多時,」站在門口迎接的是女騎士絲萊特,她微微點頭算是行禮,然後右手一揮,示意眾人跟她走,「『聖瞳』大人正在後殿等待,請這邊走。」

    穿過普通信徒祈禱的正殿,眾人來到了供教會的神職人員平時居住的後方。整整齊齊排列的小屋子連成一片,隱隱約約能聽到一些喧鬧的聲音。

    絲萊特徑直走到其中一間門前,說實話,這間屋子看上去和其他的毫無區別。

    「『聖瞳』大人指名要見科裡亞先生,其他人請先在旁邊的房間休息。」

    「啊?依娜依娜~~~小白要被莉莉搶走了~~~」琳蒂絲鼓著臉,身後的背一跳一跳的,想來藏在裡面的翅膀正撲稜稜扇個不停。

    「什麼叫要被搶走了?而且為什麼要對我說……」

    「住口!莉莉是只有我才能……」說到這裡,絲萊特不自然的停頓了片刻,「……咳!不許對『聖瞳』大人無禮!」

    「喂喂,你這樣子……」

    「琳!不要鬧了!」依芙蕾雅阻止了琳蒂絲接下來要說的話。

    「嗚~~~」

    「……那麼請科裡亞.先.生.這邊走,」愣了幾秒鐘,絲萊特轉過身不去看其他人,引導白天聽走向門口「絕對不許對莉莉做奇怪的事情!」

    當然,後半句的是在白天聽的耳邊輕輕說出的。

    「噯?奇怪的事情?什麼樣的事情算是奇怪呢?」

    隨著白天聽大聲的問出這個問題,在場人的視線一下子全部集中到絲萊特身上,她急忙雙手抓住白天聽的肩膀用力的推進房間,然後繼續維持面無表情的狀態對剩下的人說:

    「我帶大家去休息的房間。」

    不過臉上的一抹紅暈怎麼也遮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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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去一下。」

    幾乎是絲萊特前腳剛走,依芙蕾雅便打開門離開了房間,並且趕在守在門外的弗洛爾說話前先開口了:

    「可以帶我去看一下從交易所裡帶走的女孩子們嗎?」

    「教會已經妥善的安置好她們了。」

    「妥善安置?放心,對於交易所裡面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

    「……你知道什麼?」

    「實驗,女孩子,以及極大的罪行……我說過,來雷奧森的目的就是找到他們,如果不能確認事件的結果,我們無法安心的離開。」

    --儘管只來得及掃一眼記錄的標題,不過憑從加特莉絲和潔汀莉那裡問來的情報……這幾個詞完全足夠騙過他了。

    --目的什麼的也不是謊話啊,畢竟找到九界時空研究所的人就是我的原本的目的,而且找不到他們的話,別說「安心的離開」,我們根本就走不掉嘛。

    --不弄清楚交易所裡面發生的事情實在難以安心,更重要的是九界時空研究所的線索可能在那裡……如果他不願意讓我看,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來調查了。

    「……我明白了,」聽完上面的話,弗洛爾的表情變得相當的……微妙?

    「麻煩你了。」

    果然,救援後的安置這一類的事情是由裁決教會解決的,救出的女孩子們就在那一排小屋子的最邊上,一個不知用途的大房間裡。

    把手放在門把手上,弗洛爾停頓了一下,背對著依芙蕾雅以低沉的聲音說:

    「既然你知道這樣的慘劇正在發生,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們?」

    門打開的一瞬間,依芙蕾雅以為自己來到了戰地醫院。

    房間內多餘的傢俱都被清理到角落,地上一排排的鋪著墊子,幾個身穿白袍的人在其間來來回回,整個房間籠罩在名為「延時治療」的法術效果下,減慢了女孩子們所以的生理活動,以便數量不足的醫師能夠給予治療。

    手臂,側腹,胸口……躺在墊子上的女孩子們,除了一部分如白天聽曾經見到的那樣身體部分被其他東西替代了,大多數的是身體某處缺少了一部分……好像有人生生地挖去了她們身體的某個部分。

    更加詭異的是,雖然身體狀況看上去非常淒慘,臨時病房裡卻缺少了應該有的呻吟聲。所有的女孩子都安安靜靜的望著天花板,即使失去一部分組織的身體正在出血也沒有任何反應。,

    「既然你知道全部,那就告訴我,究竟是誰,出於什麼理由做下這種事情!」弗洛爾的手緊緊抓住門把,幾乎要將它擰下來。

    「永生……這個理由足夠充分嗎?」

    「……你說什麼?」

    一直背對著少女的弗洛爾沒有看見,依芙蕾雅剛剛右手伸進領口,在微微隆起的小山丘出摸索了一陣之後,從暗袋裡取出一疊紙張,然後她的胸前恢復了完美的平面。

    「永生而已,又是一個對此有著無聊執著的蠢貨。用受時間流逝影響較小,並且易於更換的魔導具代替肉身,不但可以無視時間對生物的削弱,甚至可以逃離最後的死亡……」

    從儀態高雅的依芙蕾雅嘴裡冒出「蠢貨」兩個字,竟讓人一點也不見得失禮。

    「……而且使用魔導具構成的身體很多方面相當方便,比如實驗器材隨身攜帶,可以隨時按照需要更換零件,而且能把一大堆危險品帶入特殊地點--畢竟稍有實力的人都會隔絕別人對自己身體內部的探察,一個無法透視的客人非常的合理……」

    飛快的翻過幾頁,速度快得令人懷疑她到底有沒有看清上面的內容。

    「……當然,既然說了是實驗,也就是說這種技術尚未完成。不過實驗的方法倒是出乎意料的簡單:直接把漂浮,操縱液體,儲存記憶等等各種功能的魔導具植入實驗品相應的位置,然後使用類似神術--也許是魔法--的效果將實驗品的身體狀態強行維持在『健康』。由於『身體健康』的結果已經被決定,身體便會自發的和魔導具以合理的方式結合以滿足『身體健康』的因,然後他們就能從實驗品最終的狀態確定怎樣用魔導具代替原來的身體器官……」

    「那為什麼……」

    「……為什麼犧牲了這麼多女孩子是嗎?很簡單,既然是實驗,成功前理應經歷失敗。他們的想法很好,只要維持『健康』的法術效果不消失,無論怎麼胡鬧都殺不死實驗品……才怪!移至和替代,以及融合的過程中伴隨著難以想像的心理和生理雙方面的折磨,哪怕他們使用生命力十足的小孩子,並且選擇了忍耐力較強的女性,絕大多數的實驗品依然撐不過第二次改造精神便崩潰了。精神崩潰不能被『身體健康』的法術效果阻止,而一個精神徹底崩潰的傢伙已經不能算是人,充其量不過是個壞掉的玩偶罷了。玩偶自然不存在健康不健康的問題,因而實驗品一旦精神崩潰,法術就不能再維持她扭曲的生命,死亡是必然的結果……」

    「這種……這種事情……」不知何時來到的絲萊特緊緊握住腰間的劍柄,「重裝」在不自覺的情況下穿戴完畢。由於受到傷害的大多是與普莉泰絲年齡相仿的少女,讓絲萊特不由地將那些女孩子的樣子與普莉泰絲重疊在一起,造成了內心難以遏制的恐慌,畏懼和憤怒,「……你居然還能保持冷靜!」

    「當然,時刻保持冷靜是成為優秀統帥的必備條件。」說著,她隨手將手上的記錄折了折,遞給絲萊特,離去的時候神色一如平日的從容。

    沒有人注意到,從第一眼之後,依芙蕾雅再也沒將視線移向病房的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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