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郭嘉甩了甩了有點疼的腦袋,看著周圍橫七豎八躺著的眾人,心裡一陣感動,這就是和他共事的兄弟啊!「怎麼,醒了啊!拿去喝吧。」突然,曹操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了,手裡提著一茶壺。接過滿是清香的綠茶,郭嘉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這個主公什麼都好,卻惟獨沒有那種凌駕一切之上的威嚴,他們這個團體可以說更像是一個大家庭,因為感情上的緣故而聚集在一起遠遠超過了利益的成分,這固然很好,可是這世上看重利益的人絕對比看重感情的人多啊!身為謀士的自己,最大的責任不就是扶助自己的主公成為天下之主嗎?可是自己的內心卻並不希望曹操成為所謂的霸主梟雄之類的人物,自己還真不是個稱職的手下啊!想著想著,郭嘉有點失神了。
「你怎麼了,雙眼發直,又在想蔡大小姐了?」見郭嘉神色悠遠,曹操不由開口問道。「啊!」郭嘉的思緒被打斷了,然後定了定神,道,「對於蔡小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在昨天,我體會了一種我從未感受過的感覺,那是一種衝動的感覺,其實情啊,愛啊並不適合我,我想要的只是一個可以舒服地休息的家吧?現在我已經有了。」郭嘉平靜地道,看得出來昨天的事對他影響已經不大。「你這傢伙還真是一浪子啊!那麼去和人家蔡姑娘再見一面吧!」「我有種預感你們會在一起的。」曹操感歎道,他所謂的預感其實就是憑著他後世看過的三流肥皂劇和無數小說而做出的判斷,真是極不負責任亂說的傢伙啊!
「那就承主公貴言了。」郭嘉笑道,說著長身而起,對於蔡琰,他並不想放棄,但是也不會強求,一切就看天意了。「那就去吧,你這傢伙,記住這城裡可是有著不少姑娘希望嫁給你這可愛的奉孝哥哥啊!千萬不要在女人面前落了面子!」曹操叫道。「知道了!」遠去的身影道。
「我是真地很想知道你們兩個生出來的孩子有多聰明的啊!」曹操自語道,然後站了起來,踢起了那群還躺在地上的傢伙的屁股來,「都給我起來,你們這群傢伙,堂堂征北軍的將軍居然集體打地鋪,睡園子,就不怕被下人們看到嗎?都給我起來。」
幽雅的廂房,蔡琰倚窗而立,看著天上的白雲,腦子裡想的卻依然是郭嘉的身影,為什麼自己還要想他呢,明明那些詩詞不是他做的,自己不是說過要嫁就要嫁給文才超過自己的男子嗎?可為什麼自己想的還是他!
郭嘉踏進了廂房的園子,看著倚窗獨立的蔡琰一臉迷茫之色,知道自己並不是沒有希望,冷靜下來的他的計算能力和推測別人心理的能力,絕對堪稱恐怖。「看起來,只有那樣了!」郭嘉走到了蔡琰身邊。「啊!」被驚醒的蔡琰看著近在咫尺的郭嘉,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是呆呆地看著他。
郭嘉知道現在什麼話都是多餘的,看著就在身旁的蔡琰,他沒有猶豫,居然直接抱住了正在發呆的蔡琰,被抱住的蔡琰剛想出聲,卻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了,郭嘉的唇重重地封住了她的嘴,她不過略微抵抗了一下,就徹底失去自制的能力,迷醉在了那種有點甜蜜,有點害羞又有點希翼的感覺中了。
看著笨拙的兩個在親吻的傢伙,遠處經過的曹操微微笑了笑,感歎道:「霸王硬上弓,生米煮熟飯。果然厲害!」歎完,就搖著頭走了。
良久,郭嘉才戀戀不捨地分開了自己與蔡琰粘在一起的嘴唇,「嫁給我好嗎?」問的問題依然直接而簡單,只不過與昨晚的窘迫完全兩樣,這一次郭嘉的話平靜而充滿自信。「嗯。」比蚊子還輕的聲音響起。郭嘉輕笑了一下,道,「不嫌我不懂詩詞了?」「人家都被你親過了,還能怎麼樣?只有嫁給你了!」才女就是才女,蔡琰很快就擺脫了害羞,其實這也算是說明她的心意吧!
中午,當眾人看著郭嘉牽著蔡琰的手出現的時候,就算是白癡都知道這個傢伙得手了。
終於,朝廷的飭令到了,曹操的征北將軍被撤消了,取而代之的是車騎將軍的職位,要他立刻率軍返回洛陽,征討黃巾。看著這道飭令的曹操想起不久前捕風營送來的秘報,眼中閃過了一絲無奈之色,「本初,我們真地要戰嗎?」
既然朝廷有旨,目前名義上還是大漢王師的征北軍很快就完成了動員,隨時可以出發。對於并州,曹操沒有花太多的心思,這裡只是他邊關的一處根基,三年之後,這裡將是自己收穫的地方,戰馬,將源源不絕地補充到他的軍隊中。
曹操只帶著軍隊走了,并州苦寒之地,沒有多少人會打這裡的主意,而且五原有著近二十萬的城防軍,再加上自己那個帶著新訓練的三千虎豹騎趕去鎮守的叔叔夏侯烈和丁原那個在上黨幫他養馬的老爺子。曹操相信沒人能動得了并州,將家人和百鑄山莊留在那是再安全不過了。想起數年之後,在夏侯烈的訓練下,二十萬城防軍中至少將有一半能達到普通虎豹騎的程度,曹操非常期待著那一天,但是在此之前,他首先要面對的是複雜的中原局勢。
夜裡,曹操的營帳內,周瑜,郭嘉,戲志才討論著當前的局勢。「黃巾被壓在翼州,後有豪強牽扯,前有盧植的大軍封鎖,至於他們手裡的八關,我想只要袁紹願意,八關隨時可以易幟。至於幽州,公孫家在那裡的勢力根深蒂固,只不過那裡東夷諸族和鮮卑總是犯邊,他們也沒多少實力能來趟這混水。」郭嘉很快便整理出有關中原的局勢。「孫堅現在跟著朱雋在南方掃蕩黃巾,其兵力增長得很快!估計他們兩個已經是一夥的了!不過揚州的嚴白虎也不差,荊州劉表則是皇族中實力最強的。這三方應該就是未來南面的主要勢力了。」周瑜分析道。「漢中為五斗米教所佔而益州卻是張儉這個虐民的酷吏,這兩者該是諸侯中實力最弱的!」戲志才接道。
「現在最亂的就是中原大地啊!」曹操聽完後道。其餘三人也是點頭不已,漢室如今已經衰微到令不出司隸的地步了,前段日子給予豪強徵兵的權利更是讓地方做大,這個朝廷已經沒救了。「我們的回歸想必會給王允帶來很大的壓力。」曹操突然道。「主公的意思是王允也會從外藩調兵入中原。」周瑜道。「恐怕便是西涼的董卓了。」郭嘉想起了曾在洛陽見過的毒秀士賈詡。「此人實力當是天下最雄厚的了,若讓他進入中原,這可就不好說了。」戲志才皺起了眉頭。
「張角,說起來他還真是時運不濟,他的敵人太多了啊!」想起四處受敵的黃巾,曹操歎道。「進了洛陽後,我先去見下王允吧!」「主公,那我等告退了。」周瑜他們道,現在他們也需要時間來考慮一下將來可能發生的局面,被人當槍使的事是絕不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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