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好好呼吸,這個吻似乎要將我灌醉似的,深深的的靈魂。在言之健壯的胸膛裡,我感覺到自己是多麼的瘦小孱弱。
僅有的一隻自由的手攀上了言之的肩膀,順著頸子的曲線游弋到後腦,手指陷入了那順滑的白髮中。
我的舉動似乎有些刺激到本來就很衝動的言之,他的吻逐漸有些迫切與粗魯。壓制著我的手鬆開了,繞到我的背後,撫上背心,將我的身子壓向他懷裡。而封住我的嘴唇順著臉頰急切的游弋下去,在我的頸子上狠狠的吮吸。
我感覺到靜脈處傳來一絲冰涼的刺痛,接著一絲麻癢自那刺痛的地方擴散開來。我開始神智模糊,有點飄飄然的感覺,身子軟綿綿的癱進言之懷裡。手臂也無力的落下來,搭在言之肩上。
一股吸力從麻癢處傳來,接著是溫熱的濕潤流失隱沒在那吸力之中。我迷濛的看著蔚藍的天空,隱隱意識到那是言之在吸血。那地方正好就是十年前言之在我頸子上留下血玉結晶的地方。如今他功力大增,竟然可以通過他留下的血玉來吸血了。這感覺就像吃**藥似的,還挺不錯的。
言之,希望你的胃口不要太好,我自然不會介意餵飽你,可要是把我吸乾了,你就沒有老公咯……
這是言之想將我獨佔的心願的另一種體現形式麼?
「徐!言!之!你也太得意忘形了吧!」一聲怒吼從言之身後轟然響起,那優美的嗓音卻因怒吼而顯得尖銳猙獰。
我們相擁在一起的身子同時一僵,頸間的吸力頓時消散。我努力清醒一下頭腦,看到近在眼前的一雙黑眸中迸發出刺眼的暗紅色光芒。言之的神色有些癡迷,好像一時還不能從甜美的血液中清醒過來。
越過言之地肩頭,看到沃迪爾震怒的站在不遠處。全身的怒氣將他的長髮與衣擺鼓動在空中飛舞著,雙拳緊握,眸中射出陰寒的厲光。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沃迪爾如此的憤怒。
「你要將璽吸乾嗎?還不快放開!」沃迪爾大喝一聲。抬手一道青光直擊言之地背心。
我心中大驚。此時地言之毫無防備。神智也沒有完全清醒。沒可能躲過這一擊。根本沒有多想。奮力轉過身子擋在言之身前。只覺得背後猛然一下劇痛。就像被利劍刺穿了胸膛。
前胸一悶。甜腥湧出喉嚨。「噗!」地一口血噴在了言之地臉上。
這就是從天堂一下子落入地獄地感覺了。我地血啊。真可惜。還不如讓言之喝了。還能為他補補身子。
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瞬之間。言之被我地一口血驚呆了。雙目大睜地呆立在當場。
這還沒有完。我被沃迪爾地一擊徹底打清醒了。體內地龍魂之印有了反應。震動著準備蓄力反擊。只覺得一股讓我不能掌握地巨大神力突出我地身體。向沃迪爾衝了過去。
「快躲!」我轉臉朝沃迪爾大聲喝道。
還是晚了,沃迪爾雖然反應快速的閃身,卻仍是被擦到一點。只聽沃迪爾「嗷」的一嗓子被擊飛出去。
「璽兒!你怎麼樣?」言之終於反應過來,大驚失色地抱著我叫道。
「沒,沒什麼……事……」我覺得眼前開始發花,體內的龍魂之印也萎靡下來。接著,頭暈目眩,一片漆黑……
事實證明,有兩個武力超強的老婆對老公來說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特別是在勸架的時候。
當我醒來時看到的是跪在床前地兩個失魂落魄的身影。
一個梨花帶淚,輕輕抽泣著,漂亮地眼睛都哭腫了。一雙耳朵如霜打得茄子,蔫蔫的垂著,又可愛又可憐。
一個是神色凝重,一臉地愧疚。那深如幽潭的雙眸中淨是悔恨與自責。
我在心裡歎了口氣,看來想擁有齊人之福也是要付出代價地。將來若是再娶了寂過門,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這幾個個個都比我修為高,打起來還了得?
不,寂是不會與他們打架的,或者說這幾個除了沃迪爾有這樣的暴力傾向,言之與寂都會相處的很好。只有沃迪爾太過單純,一衝動起來不考慮後果。
反正最後倒霉的都是我就對了。誰讓我要娶一堆實力強大的傢伙回來。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想著的時候,我便喃喃的溜出口去。然後,二人驚喜的抬起頭看向我。
「璽兒,你,你醒了……」言之想要上前,卻又止住動作,只是愧疚的看著我輕聲說道。
「璽!嗚嗚嗚……」沃迪爾無所顧忌,撲上來伏在我身上大哭,「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嗚嗚嗚……幸好我只是隨手一招而已,差點把璽給打壞了,我真是該死嗚嗚嗚……」
「好了好了,半夜三更的,別攪了人家休息。」我無力的拍拍胸膛上哭得凶悍的腦袋,
道。這傢伙知不知道我是重傷員啊?還壓在我身蛋。
「迪爾,快下來,別壓著璽兒,他身子太虛受不住。」言之擔心的規勸道。
沃迪爾止住哭聲,狠狠的瞪了言之一眼,才從我身上下來繼續跪在床前。
「哎,你們跪著做什麼,坐凳子上去。」我皺了皺眉,不悅的說。明明知道我討厭被人跪,還跪在我面前煩我。「我又沒死,跪什麼跪。」
「哦……」沃迪爾拿著帕子抹抹眼淚,應了一聲,站起身坐在凳子上。言之愧疚的看了我一眼,起身到桌邊搬了把凳子過來,坐在床前。
「什麼時候了?」我撐起身子靠在床頭,問。
「已是亥時末了。」言之回道:「我派人給大伯送了信,說你這兩日要幫助莫禪大師施法尋找錦文,暫時不會回去。」
「嗯,做得好。」我點點頭,「這是哪?」這屋子很陌生,看擺設又不像是廉府。
「這裡是我的莊主府。以前是凱爾曼和薩克前輩的住處。」
「嗯,我想起來了。」我看向窗外,「外面是不是一座花園,池塘裡還有座很大的水榭?」
「是,你來過麼?」言之問道。
「嗯,十年前來過這裡。當時我就是在水榭中與師傅第一次相見。然後就被師傅帶到你那去了。」我虛弱的笑了笑,說。
「十年前……」言之聽我提起舊事,眼神變得悠遠起來。忽的,言之歎了口氣,道:「好像我總是會傷你,以前是,如今也是……」
「行了,別想些亂七八糟的,記住你是我老婆。」我伸手過去握住言之放於膝頭的手,堅定又有些不悅地說。「小狼,今後言之再吸我的血不許你管!」我隨後瞪著沃迪爾道:「我就是被言之吸乾了也不許你插手!」
「那怎麼可以!」沃迪爾這下不再沉默,跟我爭執起來,「就算你再心甘情願,再疼愛言之,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子和性命吧!若是言之實在想吸血,就吸我的好了!吸我的血更能增加功力!」沃迪爾氣呼呼的沖言之說道。
「得了,你的血言之可受不住,他的功力還沒到那份上。」我斥了一句。
沃迪爾聽了我地話不忿的撇撇嘴,可是卻無言反駁,因為這畢竟是事實。
「好了,你們就別吵了,我今後不會再吸璽兒的血了。」言之聲音低沉的說:「其實以我如今的修為來說,根本就不用吸血也是可以修煉地。只是……」說道這裡,言之抬起眼簾神色複雜的看著我,道:「只是今日見到璽兒有些把持不住……」
「呵呵,我理解,完全理解。」我高興的笑了出來。我能理解言之地心情,他剛突入新的境界,見了我一時衝動才會如此失去控制。這說明他對我的感情有多深。我甚至現在還能回想起當時從言之身上感受到的那種濃烈地,令我心神蕩漾的愛意。
言之是如此的深愛著我,忍受一切的不適守在我身邊。一直壓抑的克制自己,這次是沒能把持住,陷入對我的血地鍾愛中。這也讓我體會到他深深壓抑著的對我地佔有慾。
「切,你們可真是心意相通情投意合啊……」沃迪爾酸酸的說:「好像只有我是壞人。」
「行了,你要鬧脾氣到什麼時候?」我說:「過來,坐這兒。」我拍拍身邊地床沿。
沃迪爾撅著嘴,非常幽怨的坐過來。我伸手撫上沃迪爾地肩膀,將他的臉拉下來,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道:「剛跟你約法三章你就忘了?嗯?」
沃迪爾臉上一紅,垂下眼簾無言以對。
「約法三章?」言之好奇的問。
「嗯,我和小狼的約定。」我沖言之擠擠眼:「這可是我們的秘密,不能告訴你。」
我的話讓沃迪爾高興的一抖耳朵,雙眸射出喜悅的亮光。他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言之,就像偷到糖果沾沾自喜的小孩。
「好,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言之悠然一笑,不以為意。
「不過,」我隱去笑意,正色看著沃迪爾,道:「這才剛說過你就又犯毛病,怎麼辦?」
「要打要罰隨你咯。」沃迪爾神色俏皮的說。
「好,罰你七日獨守空房。」
「哇!不要!」沃迪爾像被人踩了尾巴,大聲反駁道:「不行不行不行……」
「我現在的身子無法服侍夫人啊。」我歎道。
「呃……」沃迪爾沒詞兒了。言之在一旁偷笑。我知道,對於血族來說,吸愛人的血比**更能滿足他們的**。所以,言之現在是不著急的。
嗯……不知道師傅他和凱爾曼之間是如何相處的,是不是師傅也會讓凱爾曼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