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掐,小心掐壞了,你可賠不起,你這個插隊的!」)[氣的瞪了言之一眼,拍掉他的手斥道:「一到這裡我就想起來你當年刺璽一劍的情景,真想咬你兩口!」
「呃……」言之被沃迪爾說的有點臉紅,一臉尷尬的收回手。
「得了,陳谷子爛芝麻的事又拿出來說。再說十年前我不是也給了言之一刀麼?我們扯平了。」我立刻開口替言之說話。
「切,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一刀要不是有寂幫忙你忍心砍上去麼?」沃迪爾忿忿的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裡除了言之再也放不下旁人了。你家言之不能受一點委屈!哼!」沃迪爾說得氣憤,雙臂卻抱得十分的緊,似乎怕言之將我搶走似的。
「得了,你也是我的心頭肉,我半條命都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瞪了沃迪爾一眼,這傢伙的情緒似乎很不穩定,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一樣有點情怯的緣故。這裡是他修入神階破繭而出的地方,確實意義重大。
沃迪爾沒詞了,嘴唇皺在一起撅起多高,那神色一看就知道肯定在心裡抱怨連連。
我知道,沃迪爾只是太在乎我了,總想引起我的注意。不禁想起前幾天心中還在擔心,他愛的到底是前世的我還是如今的我。現在想起來覺得自己是多麼可笑,沃迪爾對我的感情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了,我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真正該擔心的,是寂歸來之後的容身之處。沃迪爾的反應是我最頭疼的。好在還有幾十年的時間,我可以慢慢想辦法。而且我有預感,這件事天龍一定會插手!
越過沃迪爾的肩頭,我看到遠處的篝火已經熄滅了,隱隱傳來一絲打呼的聲音。
「行了,別吵了,小心把他們吵醒了。」我拍拍沃迪爾的胸膛小聲說。
「無妨,我過來的時候用了點小手段,他們不到天亮不會醒的。」言之總算找到了插嘴的機會,接口道。
正說著地時候。一個人影躲在一棵樹後朝我們這邊張望。我凝神一看。那顆腦袋正是鳴風。
我離開沃迪爾地懷抱沖鳴風招招手。鳴風很不好意思。走出來撓撓頭。一步一回頭地走了過來。
「呵呵。你小子看什麼呢?」我打趣地問。伸手拿掉他頭髮上地一片樹葉。
鳴風有點臉紅。見禮道:「宮主。徐將軍。狼王殿下。」
「嗯。」言之和沃迪爾點頭應了。看著他等他說話。鳴風又撓撓頭。拿出背在身後地右手。道:「一直沒有機會拿給師叔祖……」說著。將手裡巴掌大地一個紅木雕刻地小盒子呈在我面前。「這是師祖吩咐在師叔祖到達琅蒼山莊之前讓我交給師叔祖地。」
「什麼東西?」沃迪爾伸手一把拿過鳴風手裡地木盒。打開來一看。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個小小地青花瓷瓶。瓶頸上拴著藍色絲帶。在月光地照耀下。瓶身浮現出一層淡淡地白色螢光。非常精緻漂亮。
「還有一封信……」鳴風小心翼翼的瞅著沃迪爾,慢慢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我。沃迪爾斜過眼睛盯著鳴風的動作,目光非常的不懷好意,伸手又想搶信封。
一旁看著的言之眼疾手快,急忙伸臂擋住沃迪爾的手,道:「這信是給璽兒的。」
沃迪爾撇撇嘴,瞪了一眼鳴風,又瞪一眼言之,悻悻的收回手,又問了一遍:「死小子,本王問你呢!這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信上有交代。」鳴風低著頭嘟著嘴不滿的嘟囔。
我接過信,道:「行了,沒你的事了,下去歇著吧。」
鳴風行禮應是,急匆匆的跑回樹林。我看著鳴風的身影沒入林中,猜想天龍炎龍和莫禪大概都在林子裡。遠處的馬群很安靜,天翼天碧依然如故的照看著馬群。他們倆就像兩個機器人似的,一絲不芶的執行命令,卻又比機器人多了些靈性。
打開信封拿出信紙,藉著月光細看。上面用娟秀的行草寫著:
璽兒,見信如見我。
昔日舊事不敢忘,我心愧疚。今奉上養生丹一瓶贈與梁伯,以表孝心。每日一早一晚化於參粥服下,可保老人家益壽延年。
多謝寬宏,沒有責難閒容鳴風,來日相見,有禮相贈。
勿忘我心。
「嘩!」一隻手猛然抓走我手裡的信,怒氣毫不遮掩的熊熊燃燒。「啪!」又一隻手抓住了搶走信紙的腕子,二人互相瞪視著,兩隻手不住較力。
「哎……」我歎了口氣,轉身過來抓住二人的手,低沉而又堅定的說:「放開!」
沃迪爾咬著下唇,雙眸水光粼粼,十分委屈的轉過目光看著我。手一鬆,被抓成一團的信紙掉落地上。
言之鬆了手,蹲下身子用
手撿起那團信紙遞給我。我接過紙團撐開,眼光卻)e那隻手,「言之,你的手……」
「沒事。」言之垂下眼簾轉身走開,背對著我們倆盤膝坐在草地上。
「沃,迪,爾!」我轉臉瞪向沃迪爾,咬著牙叫他的名字。
「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兩個時辰就好了。」沃迪爾一副破罐破摔的賴皮相,將木盒往我懷裡一塞,走到另一邊坐下生悶氣。
平靜,平靜……
我一手拿著信紙,一手拿著木盒,看著遠處做了三次深呼吸,讓自己的大腦冷靜下來。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矛盾,這是常理。我們之間的矛盾,就是一本「家常經」,想要處理好雖然不容易,卻只是「人民內部矛盾」。
將裝著養生丹的木盒放進炎真界,把信紙撐開撫平,折好之後塞進懷裡。信上言辭簡單懇切,字裡行間透著思念。看來有機會要多去看看寂,他一個人被關在禁閉亭裡一定是非常的孤單寂寞的。這才過去十多年時間,還有八十多年才刑滿。禁閉亭又不是閉關的好地方,時間沒那麼好熬。
至於沃迪爾……
我轉過臉看去,只見沃迪爾蹲在那可憐巴巴的耷拉著耳朵,背影顯得十分的失落。
返回頭又看看言之,他一動不動的盤膝而坐,雙臂被身子擋著,想是在運功恢復受了傷的手。
我在心裡直搖頭,明顯沃迪爾並沒有下重手,不然言之的手就廢了。他們的功力相差太遠了。
我立在中央躊躇了一會,最後仍是走到言之身旁坐下。
「言之,手沒事?」我輕輕的問。
「沒事,馬上就好了。」言之不在意的笑笑,「迪爾有分寸,他就是心裡有氣而已。」說著,言之轉過臉暖暖的看著我,道:「去哄哄他吧,這位狼王殿下為了你可受了不少委屈。」
「呵呵,他這就是被父親母親慣得。只想著自己的委屈,很少為別人考慮。」我搖頭輕笑,對沃迪爾的脾氣很是無奈。
「你啊,就是光知道考慮別人了,總把自己弄的很狼狽。」言之伸出手指點了點我的鼻尖,「不覺得很累麼?」
「是啊……是挺累的……」我仍是笑,卻低下了頭,心裡一陣酸楚。
曾經試圖做一個自私的人,差一點傷害了沃迪爾。至今想起來仍覺得愧疚。之後便想好好對待每一個人,弄到最後差一點弄的玉石俱焚。若是沒有三界城最後的插手,結果會怎樣?
心裡打了個顫,出了一身冷汗。
「放心吧,以後有我在。」言之伸臂將我攬入懷中,無限溫柔的說:「寂讓你很不放心吧?他果然說到做到,一副不擠入天家不罷休的樣子。他知道你放不下他,他太瞭解你了。」
「是啊……寂太瞭解我了……」我喃喃的說。言之的懷抱就像溫柔的港灣,讓我能安心休憩。
「去吧,去安慰安慰他。」言之拍拍我的背,溫言道。
「我是個大惡人,用不著安慰。」一句輕飄飄的話響起,沃迪爾忽的出現在我們身旁,一臉衰相。
「呵呵呵……」言之搖頭輕笑,放開了我。
沃迪爾瞥了我們一眼,有氣無力的說:「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我不鬧你們了,行了吧。」
我想笑,卻笑不出來。伸手拉過沃迪爾的手親了一口,又拉過言之的手親一口,兩隻手按在胸口,讓他們感覺我的心跳。
二人相對一視,而後齊齊的看著我不再言語。
一切盡在不言中。
天,亮了……
清晨的陽光不會很熱,馬兒悠閒的低頭吃草。草葉上沾著露珠,晶瑩剔透。
廉青笙廉青玉兩家伸著懶腰打著哈欠起身,懶洋洋的收拾起東西整理行裝。遠處的山門已經有莊兵發現我們,一名莊兵急匆匆騎馬上山報信。與此同時,山門大開,一個頭領摸樣的男子領著一隊莊兵轟隆隆的向我們這邊奔馳而來。
天龍炎龍一前一後走出樹林躍馬而上,跟著他們出來的閒容鳴風與莫禪也各自上馬。我們夫妻三人見眾人都起來了,便站起身回到馬隊中。
「吁——」那隊莊兵奔至我們馬隊前不遠處停下,紛紛躍下馬來,齊刷刷的跑到言之跟前嘩的一聲半跪於地,大聲行禮道:「恭迎莊主回莊!」
「嗯,起來吧。」言之應了一聲,翻身上馬,道:「回莊!」
「是!」莊兵大聲應是,敏捷的起身跑回馬前,躍上馬背。這隊莊兵的一來一去,行事作風處處現出訓練有素,比起十年前大不一樣。這自然是言之這個做慣了將軍的人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