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不錯嘛,你還真有心。」我高興的拿了一顆葡萄塞進徐言之嘴裡,道:「嘗嘗好吃不。」
「呵呵呵,神君大人是想讓在下嘗嘗酸不酸吧?」徐言之一邊打趣我一邊嚼了起來,「嗯,不錯,酸甜多汁,乃上品也。」
「哦?很好吃?」我又拿了一顆放進自己嘴裡,「嗯,果然很好吃,不錯不錯。」我高興的自炎真界中拿出一顆龍顏朱果扔給鳴風,道:「看你這麼用心,賞你的!」
「啊!龍顏朱果!」鳴風接住龍顏朱果嚇得一哆嗦,立刻滿臉通紅,非常寶貝的抱在懷裡連連磕頭。「謝師叔祖賞!謝師叔祖賞!」
「行了行了,下去吧。」我擺擺手。
鳴風興奮的應了一聲,將龍顏朱果揣進懷裡,端著空茶壺一陣風似的跑出去了,連殿門也忘了關。我好笑的搖搖頭,揮手關上殿門,拿起一顆葡萄叼在嘴裡,懶懶的爬進徐言之懷裡躺著。
徐言之滿臉暖意的抱住我,大手輕撫著我的頭髮,道:「納蘭鳳嬋在產下嬰孩之時血崩而死,倒是沒用上賀南風賜她的白綾。」
「哦?她可也是巫師,真的這樣就死了?」我挑眉問道。
「呵呵,當時為她接生的人中有一位是賀南風派去的巫醫,就是為了防備她搞鬼。「這個女人……」我不忿的皺皺鼻子。古代女子生產是人生中的一大關,納蘭鳳嬋竟死於生產,該說她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死亦死已,一切都已化作煙雲消散。我們就不要再對已死之人耿耿於懷了。」徐言之俯下臉在我額上輕吻。
我又拿出一顆龍顏朱果放在徐言之眼前,道:「這龍顏朱果對修煉者來說是大補的聖品,可就是不知你地體質能不能吃。」
徐言之拿過龍顏朱果放在陽光下細細觀看。紅丹丹地果子晶瑩閃亮。就如一顆渾圓地血玉。他臉上揚著新奇地笑容。放下手將果子擱在手心裡掂了掂。道:「這果子好大地火氣。我怕吃了會燒成灰。呵呵。你留著用吧。」說著便將果子塞回我手裡。
我拿著龍顏朱果感歎一聲。道:「上輩子我就是憑借它強行結成金丹地。這果子地靈氣非常霸道。若是直接服用會被它強橫地靈氣灼傷肉身。那時我為了盡快結丹。討師傅歡心。硬是吞了整個一顆。雖然我挺過了那一關結成金丹。卻是後患無窮。肉身已毀。灰飛煙滅……」
「那如今呢?」徐言之打斷了我地緬懷過去。問道。
「如今……」我嘿嘿一笑。「我可以把它當葡萄吃。」說罷。揚手將龍顏朱果扔進嘴裡。滿口地熾烈濃香讓我歎了口氣。隨後又將果子吐了出來。道:「算了。如今我吃這個才真叫浪費。」將果子在身上擦了擦。翻手放入炎真界。
伸手圈住徐言之地頸子。靠在他頸窩裡。感慨地說道:「好像做夢似地。也就是一睡一醒之間。我們便要成婚了……」
「呵呵呵……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似乎薩克斯勒前輩急於脫身。怕夜長夢多。便與神王殿下與天龍殿下商議讓我們在你地繼任大典上成婚。」徐言之環抱住我。輕輕拍著我地肩膀。說道。
「是啊,夜長夢多……」我看著眼前瘦削剛毅地下巴喃喃的說:「師傅他老人家早就急著想走了,只是因為我的事一直耽擱著。對了,聽說你跟隨凱爾曼去了利比亞那,女皇還很賞識你?」
「呵呵呵……賞識我是其次,還不是看在凱爾曼的面子上才對我如此熱誠麼?」徐言之呵呵一笑,道:「我現在屬非克特家族的第三代血族。凱爾曼與他的哥哥維拉斯維是第二代。他們的父親喬森親王是第一代。在你閉關地這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大開了眼界。盤古大陸真地很大,有很多國家,很多種族。唯一沒去過的就是大海……」
見徐言之一臉地神往,我慵懶的笑著說道:「想看大海?等我們成了婚就出去好好地玩玩,我也哪都沒去過呢。」
「想出去玩?神君大人有足夠多的銀兩麼?」徐言之伸手刮了下我的鼻樑,寵溺的說道。
「銀子?那時候在梁家村大伯家,我開售寶大會賣寶貝,賺了一百多萬兩銀子呢!」我驕傲的一仰臉,用鼻孔看著徐言之。話剛說完,我忽然想到,既然姜猛落得個被軟禁的下場,那梁伯呢?
「差點忘了梁伯,他現在在哪?還活著麼?」我急急的問道。
「你放心,梁伯與叔叔一家如今都住在琅蒼山莊。」徐言之拿了一顆葡萄塞進我嘴裡。
「哦?你把他們都接去了?凱爾曼沒說什麼?」我一邊嚼葡萄一邊問。
「凱爾曼將琅蒼山莊給了我,如今我是那的莊主,呵呵。」徐言之笑著往自己嘴裡扔了顆葡萄。
「真是個大便宜啊。」我點點頭。
「什麼大便宜啊。」徐言之一臉好笑的說:「他是用琅蒼山莊換了女皇賜給我的封地。畢竟我不可能在利比亞那常住。」
「原來是這樣,這個凱爾曼還真不做虧本的買賣啊。」信手撩起徐言之花白的頭髮,有些不解的問道:「言之,為何你的頭髮還是如此花白的摸樣?應該可以變黑了吧?」
「這是紀念。」徐言之握起我的手貼在臉頰上,「血族人長生不死,我慶幸如今可以永遠陪伴在你左右。可是時日久了會消磨掉一些記憶,這白髮可讓我永不忘記我們當初相識的一切往事。」
「我以為你不會願意與別人一起嫁給我。」我撫摸著徐言之涼涼的臉頰,有些心虛的小聲說道。
「記得我曾說過,你若是做了皇帝就能娶我。可如今你卻成了讓眾生仰望的天神中人,我徐言之怎敢妄想將你獨佔?」說道這裡,徐言之垂下眼簾幽幽的看著我,道:「即使我想,也沒這個本事。你的那位師兄不就是前車之鑒麼?」
我很汗,真的很汗。我滿頭冒汗的翻著眼睛看著徐言之,心裡七上八下複雜的很。
「璽兒,不要總用這樣恐懼的眼神看我,我說過再也不會和你分開了。」徐言之將我緊擁在懷,低聲說道:「記得以前那時候,你也總是很怕我。我有那麼可怕麼?」
「不是,那時候我是怕你發現我與凡人不同的體質,怕你拋下我而去,或者……乾脆將我刺死。」我伏在徐言之懷裡諾諾的說道。
「呵呵呵……原來如此。可結果似乎與你所怕沒什麼不同。那時在你眼裡我卻是拋下你而去,最終也確實是我將你刺死了……」
徐言之深沉的話讓我渾身一震,忽然發現那時候發生的一切竟與我懼怕的一摸一樣。這就叫「怕什麼來什麼」麼?越是懼怕擔心,就越是會發生懼怕之事。
「好像……是這麼回事……」我瞪著眼睛喃喃的說。
「是啊,所以我才想一命還一命。既讓你解了恨,又可以讓我擺脫毒誓的束縛。在薩克斯勒前輩將我救出之時就問過我,是否願意接受初擁成為血族,說那樣我便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我自然是千百個願意。只是寂的出現讓我沒想到。他恐怕是想逼迫你做了他的妻之後,按律法你就不能再娶親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撐開一些距離,看著徐言之晶亮的眸子恍然大悟的說道:「這麼說寂他本來就沒想要你和沃迪爾的命,只是想讓我做他的妻,這樣我就不能再娶了。」這樣我便如他所想,只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了。
「然也。」徐言之笑著點點頭,「盤古各國的律法皆傳承於百羽聖都。為夫者,可娶三妻四妾,為妻者,卻不能同時嫁於二夫……」
「篤篤」「師叔祖,師祖爺請您與徐將軍天龍殿左偏殿赴宴。」
突來的敲門聲與稟報聲打斷了我們的談話。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竟已夜幕低垂了。都說快樂的時光轉瞬即逝,一點不假。好像根本就沒和言之說幾句話,怎麼轉眼便天黑了?
我不滿的看看徐言之,又看看臥殿的門,有氣無力的回道:「知道了,這就來。」
極不情願的離開徐言之舒服的懷抱站起身,將地上的茶壺茶碗與吃剩下的乾果葡萄放在桌上。回過頭,看到徐言之立在窗前仰面看月。那一身墨藍色暗紋織繡銀絲裹邊的小立領緊身長袍,將他健壯挺拔的身形襯托的瀟灑而高貴。柔順的花白長髮在身後服帖的垂著,直至臀下。發上束著一根精緻的辮子,微稍綁著翠玉。微風拂過,雪絲飄揚,衣襟搖曳。
今晚的月亮特別圓,明晃晃的散著光。月光自窗外射在徐言之的側臉上,竟浮出一層濛濛的光幕來。那深刻的眼窩,璀璨的黑眸,高挺的鼻樑,堅韌的唇形,刀削般的下巴,砌成一張英挺不凡的臉龐。
他就這樣靜靜的立在那裡,似是融入了月光之中,夜色之中。像是黑夜中的王子,令人怦然心動。
從沒有想過他會有這樣的幽然的氣質,亦或是成為血族之後自然而發的吧。
他是我的言之啊……即將成為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