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不笑了,好好說。」徐言之隱下笑意,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潤潤喉,道:「那天是我這輩子最暢快的一天!當時赴會的除了兩國的皇帝幾乎都是朝廷重臣。由於龍魂宮獨立於高山之巔,根本沒有可供凡人攀登的路途,所以這些朝臣們都是由他們手下的巫師施法送上來的。而兩國的皇親國戚則是由你的那幾位師兄親自接上來的。可以說除了那些巫師他們再也沒有任何護駕之人。當時神王殿下解除定身術之後,他們看到高台上你和寂都不見了,唯獨我立在中央,一下子就嚇懵了。」
「等等,你說兩國君臣都認得你的摸樣?」我打斷了徐言之問道。
「那是自然。自從我被封為龍威大將軍與凡賽國交戰以來,我的摸樣就被兩國的巫師做成幻象展於朝廷之上,兩國君臣幾乎沒有人不認得我徐言之的,呵呵呵……」
「好了好了,別得意了,繼續說!」我打斷徐言之的自鳴得意,往他嘴裡塞了一顆乾果。徐言之握住我的手親了一下,一邊嚼一邊說道:「當時那些巫師一看到我全都開始唸咒施法,我張開雙翅呼出狂風,釋放千餘血蝠幻影針。你應該知道巫師施法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法術一經打斷定然遭其反噬。所以那些正唸咒的巫師一個個都被血蝠叮的口吐鮮血無以為繼。剩下的人就簡單多了,都是凡人,能奈我何?」
「那個納蘭公卿應該是個修為頗深的巫師吧?怎麼他也被你打傷了麼?」我扔進嘴裡一顆乾果問。
「他?呵呵呵,他手掐傳送符想要逃跑,可惜有神王殿下的結界在,他也只能乾瞪眼。」我拿著一顆乾果往徐言之嘴裡塞。他咬了一口我的手指,道:「你自己吃,不必管我。」
「那後來呢?你怎麼處置納蘭公卿的?」我眨巴眨巴眼睛,將被徐言之咬過的手指放在嘴裡吮了一口。徐言之看到我地樣子眼神暗了暗,隨後拿起茶碗灌了幾大口茶。別過眼光看向窗外說道:「其實以我的功力來說,若不是抓準時機先發制人,還真鎮不住場面。當時那一招之後,我便有些力竭。好在那些巫師都受了重創,兩國的皇帝大臣們也都被我那一招嚇壞了,坐在那裡抖個不停。再沒有人敢反抗我。」
「原來如此,不過我問的是你怎麼處置納蘭公卿的。」我繼續眨眼睛,不過徐言之卻不敢再看我。只是將我又抱緊了點。雖然他說血族可以不用呼吸。我卻感覺到他地心臟在紛亂的跳動。
「納蘭公卿害死先帝。通敵叛國。登位之後又大肆殘害忠臣,根本不得人心。我列出他的罪狀,薩克斯勒前輩便命龍魂宮弟子將其拿下。」
「有這麼簡單?」我揚眉不信。
「自然要費一番口舌的。」徐言之呵呵一笑,「我拿出百羽聖都的金牌聖令,此令牌盤古大陸各國的朝廷都有記載。此令一出,兩國君臣便禁了聲。神王借此宣讀聖皇地委任詔書,任我為三界城巡察使。監察凡賽國與武陽國兩國國政。並責令在新年之時兩國國君隨我一道前往百羽聖都朝見聖皇。這麼一來。這些人便徹底心服口服,對我畢恭畢敬了。呵呵呵……」
「哦——」我點點頭。「繼續說。」
「之後就簡單了。龍魂宮弟子一舉擒拿納蘭公卿一黨。薩克斯勒前輩宣佈這次婚典其實是龍魂宮協助我這個巡察使捉拿凡賽國亂臣賊子。至於龍魂宮主與炎龍神君。則因立了大功。被天神招入三界城收受封賞。」徐言之說地口乾舌燥。拿起茶碗便喝。可拿至嘴邊才發現碗中空空。方纔那一碗茶水已經被他喝了個精光。
我嘿嘿一笑。拿起茶壺為他添了一杯。他仰臉喝乾茶水。俯下臉在我唇上親了一口。「真香。呵呵。」
我忍不住心中地甜蜜。在他頸間蹭了蹭臉蛋。手下不停。為他放在地上地空茶碗倒滿一杯。
「師傅說地那些話他們信麼?」我放下茶壺。又抓了一把乾果往嘴裡塞。
「管他們信不信。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不是我們說什麼便是什麼。他們誰敢說個不字?」徐言之壞笑著揚揚眉。一臉地俏皮相。
「如今你可算是掙脫牢籠飛昇天外了。」我樂滋滋的塞進他嘴裡一顆乾果,道。
「是啊……」徐言之落下笑容一臉感慨的看著窗外藍藍的天空,道:「我這一輩子從來不敢想能掙脫爹臨終前逼我立的毒誓。以為我不是戰死沙場,便是死於納蘭公卿之手。可如今卻兩者都不是。在我接受初擁醒來之後,一連幾日呆立,不敢相信這一切經歷。若不是凱爾曼將你危急的處境告訴我把我驚醒,我不知會迷糊多久,哈哈哈……告訴你,修習那一招血蝠幻影針可讓我鬧出不少笑話。」
「呵呵,都鬧出什麼笑話了?」吃乾果吃地口渴,拿起徐言之地茶碗喝了一口,然後繼續吃。
「第一次試招,彭的一聲,放出五隻蒼蠅大小地小蝙蝠,凱爾曼笑得岔了氣。」徐言之怪模怪樣的說道。
「噗!哈哈哈……咳咳咳……」得,笑得太忘形,被乾果嗆了。
徐言之急忙拿茶碗給我喝水,嘴裡說道:「看看,我就知道你會嗆著。」
我憋得滿臉通紅,一口氣灌完一杯茶,繼續大笑:「哈哈哈……五隻蒼蠅蝙蝠,哈哈哈……」
「有如此好笑?」徐言之掐著我地下巴晃了晃。
「好了,好了,呼呼……繼續說。」我收住笑喘了幾口氣,將手裡剩下的乾果放回碟子裡,我可不想被嗆死,還是先不吃了。
「鑒於時日無多,我便不停的練招。結果將一顆果樹叮死了,害凱爾曼被罵了一頓。凱爾曼無奈,讓我對著他試招。我想他自然是不怕被我揍的,就狠狠的給了他一下。誰知怎麼的,那招竟放的非常精彩,一下子放出幾百隻尋常大小的血蝠,把他叮了個滿身是包,氣得他哇哇叫,哈哈哈……」
「呵呵呵……那你那招練了多久?」我圈住徐言之的頸子仰臉問道。
「嗯,四天。」徐言之拍拍我的胳膊,道:「薩克斯勒前輩將婚典詳情傳信至三界城,界王大人非常關心。我們商量好行事之計後,界王大人便前往百羽聖都找到聖皇討來了聖令與委任詔令。其實當日在你剛一出炎龍殿的大門,我們便到了。只是神王殿下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先布上結界,以免有漏網之魚,所以才在你被迫簽婚書的時候出現。「那道天雷是誰放的?」我好奇的問。
「是界王大人放的,呵呵,她可是最恨逼婚之事的。」
到這裡,徐言之伸手想要喝茶。看到茶碗空空,我急忙拿起茶壺為他倒茶。結果茶壺也空了,我便扯著嗓子大叫:「來人!續茶!」
「是。」遠遠的,鳴風應是的聲音傳來。我放下空茶壺,問道:「你有沒有懲治姜猛?」
「我本是想將他與納蘭公卿一同治罪,可當時他很氣勢的拿出你送他的那張金龍牌,問我可認得此物。我自然是不認得的,可神王殿下卻認得。結果他就借此逃過一劫。」
「切,便宜他了。」我不忿的撇撇嘴。
「便宜?呵呵,他如今的日子可過的難受的緊。」徐言之很開懷的說道:「回去之後,納蘭公卿全家上下幾百口人全被打入死牢秋後問斬。他手下那些巫師門生也無一倖免。眾朝臣一致擁護晏王賀南風為帝。因他乃正宗皇親,又深得民心,便順理成章的登上帝位。之後,賀南風便派御林軍與他手下的巫師住進了姜猛的靜安王府,將其全家軟禁在府內不可隨意出入。以納蘭一黨餘孽為由賜予納蘭鳳嬋一條白綾,讓她自己了斷。可當時納蘭鳳嬋已有身孕,姜猛苦苦哀求,最後答應將家中在京城的店舖全部獻給朝廷,這才保住納蘭鳳嬋腹中嬰孩。不過納蘭鳳嬋一旦誕下嬰孩,還是逃不過一死。賀南風是決不會留下納蘭家一兵一卒的,斬草除根的道理誰都懂。」
「哦……這麼說納蘭公卿算是被滅了九族?」這真是個大快人心的好消息!
「不,不止九族,算上他的門生,是十族。」徐言之比我更高興。
「那現在納蘭鳳嬋死了麼?」這個問題我比較關心,這個女人是最可惡的!當初我被抓,被折磨,還有梁華的死,都是她一手所製!
「篤篤」「師叔祖,茶來了。」不等徐言之回話,殿外傳來了敲門聲。
我急忙離開徐言之的懷抱,在他身邊盤膝而坐,道:「進來!」
「吱——呀——」一聲,鳴風端著一壺清香的熱茶推門進來,托盤上還有一碟紫紅紫紅的葡萄。「師叔祖,這山葡萄是剛采的,很好吃,您嘗嘗。」說著,來至我們面前蹲下身子,將茶壺與葡萄放在地上,又將空茶壺放在托盤上準備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