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將計就計
女人和女人成親,這也太好笑了吧?
要不是從炎江的口中親自確認,花想容還不相信,炎天寒會答應了陸家老爺的提親,這太不可思議了。
「這也太好笑了。」花想容住的園子涼亭裡,炎劍坐在欄杆上,誇張的咧嘴嘲笑,「炎江,我看你主子是瘋了,難道他要自己的兒媳婦去娶一個女人當老婆嗎?」
「這裡沒有你什麼事。」炎江厭惡的揮揮拳頭,「你在一旁湊什麼熱鬧。」
「我是花想容的保鏢。」炎劍就是喜歡和他唱反調。
「炎劍大哥,你就不要在一旁說話了,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花想容頭疼的說道。
「我閃。」炎劍輕輕的嘲笑了聲,懶洋洋的站了起來,伸伸懶腰,腳下一點,竄上了涼亭,坐在亭子上面觀看起四周的風景,心裡還是忍不住要大笑三聲,有錢人家的事情真是太多,太好笑了,女人娶女人,天下第一奇聞趣事。
「三公子,老爺答應陸老闆的提親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炎江輕聲安慰花想容,「他當然不會真的要你娶了那個叫人看了生厭的陸千惠。」被花想容拉回園子後,他一直在解釋。
「可是,炎江大哥,那個陸千惠好像非我不嫁的樣子,我要怎麼辦?」花想容苦著臉,在客廳門口聽到這樣震驚的消息後,拖過炎江就回到了這裡,逼問他說出老爺答應陸家提親的事情。
「她當然是想要嫁給你。」炎江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臂,安慰道:「陸老闆會親自上門提親,他當然是權衡了炎家和陸家聯姻以後的輕重關係,你想,表面上看起來,我們炎家的三公子娶了陸家唯一的女兒,等陸老闆百年後,陸家的一切都屬於炎家三公子的,我們炎家無疑是撿了個大便宜。」
花想容眨眼,她分不清這裡面的厲害關係,想了想,似乎是這樣的,點了下頭。
「陸老闆是老狐狸,不是我說的,是老爺說的。」炎江嘻嘻一笑,「他不會做虧本的買賣,老爺本來昨天晚上就想和您說,見您一直睡著,不忍心叫醒您,所以也沒有和您商量就答應了這門親事,老爺今天早上臨走的時候交代我了,陸家既然這麼慇勤的想要和炎家結親,那就順著他們的意思,三公子先和那個潑辣的陸千惠來往幾次,老爺和陸老闆是這麼說的,要是合不來,這門親事就算了。」
花想容想了想,表面上陸家來提親。炎家受惠不小,要是老爺直接拒絕了,好像是給陸老闆難堪,所以他才暫時答應了。
「喂。」炎劍一個金鉤倒掛把腦袋探進涼亭,叫道:「說快點,我看見那個潑婦在前院等的不耐煩了,正在責罵她自己帶來的人。」
「真的要和她一起出去賞花?」花想容皺著臉問道,能不能不去?
「就當是為了老爺。」炎江拱手小聲的哀求,「先穩住陸家的人,讓他們以為我們炎家為了他們的提親而暗喜不已。」
「真是狡猾。」炎劍一個翻身下來了,「潑婦朝這邊來,你們管家跟在她身邊勸阻著,好可憐。」說著,嘖嘖直搖頭。
炎江湊近花想容的耳邊,低聲說道:「昨天陸千惠把老爺徹底得罪了,老爺對陸家已經下了殺心的,他想要瓦解陸家的一切,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瓦解?
「老爺是個很記恨的人。」炎江微笑著說出了炎天寒答應親事的真正目的,也是說給炎劍聽,「一般的情況下他是不會計較的,可是,要是這個人不知道死活,一再的得罪他,那就是自尋死路,陸千惠就是那樣的人。」
「這麼說,你主子是想要利用這個笨蛋女人來奪取陸家的一切?」炎劍接受了炎江挑釁的眼神,輕哼,「這不關我的事情,我只是想要看好戲,看看女人怎麼跟女人談情說愛?」
「你還知道我們老爺的手段。」炎江冷笑。
「我答應和她一起去賞花就是了。」接受了事實,花想容站了起來,苦著臉,「可是,我真的害怕那個女人,她太凶了。」
「炎劍和你一起去。」炎江朝炎劍惡笑,「保鏢,要是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對你主子動手,狠狠揍她一頓。」
炎劍本來是要瞪他的,聽了最後一句話,不由得笑了起來,「要是我出手太重把她打殘了怎麼辦?」陸家會不會和炎家結仇而不是結親?
「炎容,你和你們家下人有什麼好說的?」陸千惠出現在園子的拱門那裡,嚷嚷著,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誰娶了她,倒一輩子霉。」炎劍輕聲嘟噥,天下還有這樣的女人,今天他算是開眼界了。
「陸小姐,我們走吧。」花想容心裡還是很害怕,硬著頭皮朝她走了過去,「你要帶我去哪裡賞花?」
「去郊外啊。」陸千惠心裡暗喜,歡喜的叫道,「臭小子,你不要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以為花想容是害怕她會打她。
花想容訕笑,心裡暗想,要是被她知道自己也是女兒身,她手裡的鞭子會不會直接朝她臉上揍過來呢?忐忑不安的被陸千惠挽住手臂,半拖半就走出了園子。
「炎劍,你過來。」炎江一個箭步竄到炎劍身邊,一把拉住了他,「小子,你記住,要是三公子被陸家那個潑婦欺負了,你看見了一定要救,要是沒有看見,三公子有點什麼事,都會算在陸家的頭上,明白嗎?」
炎劍驚愕的望著他,隨後狡猾的笑了,罵道:「無奸不商,我知道了。」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對,無奸不商!」望著他的背影,炎江的唇角劃開一絲期待的笑意。
陸家的大小姐不但是潑婦,還是一個一廂情願的花癡。
花想容在和陸千惠相處了幾個時辰後,心裡對這位出身高貴的大小姐作出這樣的評價,她實在受不了這個女人的一廂情願,一口一聲相公,好像他們已經成親了一樣。
在郊外轉悠了幾個時辰,已經到了中午,花想容的肚子餓的咕咕直叫,早上跟著陸千惠出來賞花,一口早飯也沒有吃,被她拖著走東走西的,渾身虛脫。
「相公,你看,前面有酒館。」陸千惠的聲音打斷了就要走奧馬上昏睡的花想容。
搖搖腦袋,強打起精神,還要去哪裡啊,她想立刻就回家。
「相公,你餓不餓?」陸千惠親熱的湊了過來,一點也不在意她們的身後還跟著三個大男人。
炎劍在她們身後翻白眼,能不餓嗎,為了伺候你陸大小姐,炎家三公子連早飯也沒有吃,你這個白癡女人,要是知道炎家三公子是個女人,會不會暈死過去?
「好像是有點餓了。」花想容尷尬的笑笑,真是聽不習慣陸千惠叫她相公。
「三公子,我們就在那裡歇歇腳吃了飯會去吧,看來看去就一些野花野草。」炎劍在後面叫。
陸千惠殺人的目光射向了他,「你一個下人叫嚷什麼。」
花想容懶得聽她教訓人的語氣,雙腿一夾,新月飛快的朝酒館飛奔而去,遠遠望去,酒館的後面是一個懸崖峭壁,一道細長的瀑布從峭壁上流下,在陽光下形成了一道美麗的彩虹。
「還說自己不會騎馬。」陸千惠很不滿意的叫,策馬追趕上去。
花想容停在酒館門前,看到一個六十左右的老婦正彎著腰在門口掃地,「老婆婆,我看見門前飄著酒館的旗幟,這裡有酒喝嗎?」和氣的問。
老婦轉身,微微一笑,「小公子,我這裡什麼酒都有,您想喝點什麼?」直起身子,臉上端滿笑意。
「我肚子餓,老婆婆,有飯吃嗎?」花想容下了馬,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老婦說道。
老婦大概是想不到她會這麼直爽,微愣了下,隨即呵呵笑了,「你這個小公子是個爽快人,今天婆婆我招待你了,老頭子,來客人了。」眼裡是對花想容的欣賞。
她一喊,屋子裡走出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微笑著朝花想容走了過來,「原來是個小公子,裡面請。」
「這是什麼破酒館?」一聲不雅的咒罵響起,陸千惠到了。
老者和老婦的臉上立刻端起了不悅,這個一點規矩也沒有的丫頭。
陸千惠下馬,橫掃了眼他們,看到所謂的酒館就是一間不大的屋子擺放了四張小桌子,「這也能叫酒館?」她嫌棄的一撇嘴,「相公,我們回城裡去吃飯吧。」
花想容不願意和她扯在一起,見她伸手要拉自己的手,急忙往旁邊一撤,「陸小姐,你這個叫,容易讓人誤會,我們還沒有成親呢。」
「我喜歡。」陸千惠就是想看見她對她害怕的模樣,笑嘻嘻挽住她的手臂,「相公,我們回城裡去,天香樓的酒菜是揚州最有名的。」
老婦瞥了眼花想容尷尬的神情,心裡明白,「天香樓的酒菜有我這裡的酒菜香嗎?」朝陸千惠恥笑的一笑,「我在這裡開酒館,是招待有緣人的,你想要喝我親手釀造的酒,我還不樂意呢。」
「陸千惠,你腦子想什麼東西?」炎劍在一旁聽了半天,開口怒罵:「跑了一上午來到這裡,現在又想回去上天香樓喝酒吃飯,等回去到了那裡,不但馬跑不動了,人也該餓死了。」
站立在他身後是陸千惠帶來的保鏢,心裡也暗暗讚同炎劍的話,他們運氣不好,攤上這樣一個不懂事的小姐,看看人家炎家公子,對待自己保鏢有多細心。
「老婆婆莫生氣。」花想容掙開陸千惠的手,來到老婦面前躬身賠罪,「我們來到這裡,人也餓了,馬也累了,您就好心給我們一點吃的。」
「是啊,婆婆,聽你的口氣,似乎有上等的酒私藏著,我的酒蟲被你一說,已經在咕咕叫了,趕緊賞點給我吧。」炎劍一眼就看出來了,眼前這兩個老者老婦不是一般的人,剛才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觀察了地形,這裡離開大路很遠,一般的人是不會到這裡來喝酒的。
老婦對花想容善意的笑,「小公子請。」
「多謝老婆婆。」花想容實在是太餓了,才不管陸千惠,自己走進了屋子。
「我聽到流水的聲音。」炎劍沒有坐下,直徑朝後院走去。
「是啊,後山有一道瀑布。」老婦笑著跟了過去。
聽到瀑布,花想容想到剛才自己看到的那道白色的流水,急忙站了起來,也跟了過去。
走出屋子,眼前被壯觀的景象驚呆了,幾十丈外,從上面懸空落下一道流水,轟隆聲不絕於耳,水源源不斷的往下流淌著,落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潭裡。
「好美。」不由自主的驚歎出聲。
「我們是見慣了,覺得沒有什麼稀罕的。」老婦呵呵笑道,「進去喝酒,我讓你們嘗嘗我自己釀造的桃花酒。」
「桃花也能釀酒?」花想容驚異不已。
「你看,那裡有一片桃樹林。」老婦拉著花想容走到離瀑布最近的地方,指著水潭下面的一片樹林。
花想容這才發現,這裡的地勢比自己想像的要高,從這裡往下看,不由得人有些頭暈。
「在看什麼?」陸千惠擠了過來,很不樂意花想容和老婦那麼親密,伸手想要拉花想容的手臂,右手就那樣伸了過去,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控制了她的手臂,用力朝花想容一推。
「啊!」花想容尖叫,身子被推了下去。
陸千惠的兩個保鏢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小姐做的事情,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