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真容相見
只有女人的身體才能中和炎天寒身體裡的藥性嗎?
花想容傻傻地坐在是的床邊,呆呆的望著他毫無血色的臉龐,她要怎麼辦?
炎七輕輕走到她的身後,看到她無力的背影,他的心裡忍不住為她感到難過,「你不會……」
「那個女人怎麼樣了?」花想容聽到他的聲音,回頭想要扯開一絲微笑,可是,臉上的肌肉好像僵硬了一般,怎麼也笑不出來。
「和那個胖女人一起被點了昏穴。」
花想容緩緩站了起來,「那兩個人等他醒來以後再說,對他下藥的人,他是不會輕饒的。」愛戀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炎七大哥,多虧你在,我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好,天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你的意思,你要把自己給他?」炎七瞪大眼睛,「笨女人,難道你真的要和他亂倫?」她是炎天寒的兒媳婦,難道她忘記了嗎?
花想容的臉上盪開淒苦的神情,「你說我應該怎麼辦?他看起來是昏睡著,可是,他的身體裡藥性還在作怪,該死的藥性會把他的身體摧毀,難道她就看著他死嗎?
「我去找個女人回來給他。」炎七湊近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花想容一怔,找個女人回來?
「咦?」炎七輕叫一聲,彎身往炎天寒的臉上一湊,「怎麼回事?」他伸出手往他的臉上摸摸,「笨女人,你看,他的臉上怎麼長出紅紅的疹子?」
花想容還沒有從他剛才的話裡回過神來,「什麼?」
「你看,不止是他的臉上,身子上到處都是。」炎七大驚小怪的指著炎天寒裸露的身體,他的身體上突然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小小紅色的點點,看得炎七渾身冒雞皮疙瘩,「老天,這是怎麼回事?」
花想容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看到這樣的情形,她也是渾身一顫,「怎麼回事?」
「看樣子是要請個大夫看看了。」炎七一副怕傳染到自己身上的樣子,身子遠遠退開幾步,「你別那麼看著我,我已經幫你夠多了,要請大夫,你去找管家,我走了。」腳步一撤,想要逃跑。
「炎七大哥。」花想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就拽住他的手臂,「你幫人幫到底。」
門突然被推開了,炎江著急的跑了進來,一見屋子裡的情形,怔楞了下。
花想容見到他就像是見到了救星,身子往他撲了過去,「炎江大哥,你快點救救老爺。」
炎江一點頭,說道:「我是知道老爺出事了,才匆匆趕回來的。」一抬手,「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重要嗎?」炎七見他出現了,雙手環胸,不屑的望著他,「還是趕緊救你主子要緊。」朝炎天寒努努嘴,「他快要掛了,你還是先看看他吧。」
「老爺。」炎江被他一說,身子撲到床邊,看到炎天寒這副模樣,大吃一驚,「怎麼回事?」
「煙雨對老爺下了春藥,老爺為了不讓她得逞,把刀子刺進他的腿上……」花想容忍不住傷心,眼淚嘩嘩流下來。
炎江低頭看到主子的右腿有血跡,已經被包紮好了,回頭看炎七:「是你?」
「不用太感激我,我本來是要殺他的,被這個笨女人哭著求著救了他,心裡正在後悔。」炎七懶洋洋的一抬手,這個炎江的眼神裡帶著犀利,彷彿一眼就能看穿他似的。
「你是灰狼炎七?」炎江質問道,其實已經看透他的身份了,只是想讓他自己親口承認。
「對,灰狼炎七就是我,我就是灰狼炎七,炎江,我們在甘肅曾經見過一次,只不過,那個時候我蒙著臉,我看清楚你的真容,你卻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冷笑聲,心裡本來是打算閃人的,可是,看到炎江質問的眼神,他突然覺得自己留下來會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當然了,現在我只是你家三公子的保鏢。」
「只要你沒有傷害三公子和老爺,我不和你計較。」炎江很確定他說最後一句話是故意的,看他臉上調侃的神情就知道了,現在不是和他計較的時候,最要緊的是救人。
「怎麼連聲謝謝都不說?」炎七和他扛上的模樣,「怎麼說,我也救了你主子一命,要是他獸性大發,把我的主子怎麼樣的話,等他醒來以後,是不是要撞牆自盡呢?」
炎江拳頭一握,眼睛裡浮起殺意,這個男人是知道花想容真實身份的,「沒有時間和你廢話,炎七,現在,最好遠遠離開這裡,最好不要再接近我們一步。」
「你已經在和我廢話了。」炎七哈哈一笑,得逞的樣子,「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因為我已經決定留下來了。」站起來慢悠悠走了出去,「我知道你安排了人在炎天寒的身邊保護著,不過,那些人和你一樣的笨,以為回到家裡,就不會有人傷害他們的主子了,真是愚蠢的想法啊。」
說著,雙手抱著後腦勺,低聲嘲笑著,走出了炎天寒的房間,「我先去找一間合適的屋子住下。」
看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炎江生氣的低聲咒罵了聲,看到花想容不知所措的站立在一旁,心中一軟,「不要慌張,有我在,老爺一定不會有事的。」心裡也在暗罵那個去趙博家通風報訊的人,主子有事,他們居然不是第一個發現的。
以後,他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炎江回來了,花想容終於放下了懸著的心,她知道,只要他在,絕對不會讓炎天寒受到傷害。
半夜三更,炎家的管家從最近的醫館裡挖來了大夫,一診斷,炎家的老爺是被人下了過期的春藥才導致渾身長出了紅紅的疹子,開了幾副藥,收下一筆可觀的診費被送出了炎府的大門。
天亮的時候,趙博來了,一臉的醉意未消,但是,腦子還是比夜半的時候清醒,他是被手下給折騰醒的,得知主子出了那麼大的事情,當下是一腦門的冷汗,都已經派人保護在主子的身邊,還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跟炎江交代?
炎天寒的房間裡只有炎江一個人守著,花想容被他死活勸回房間睡覺去了,叫人給主子換了身乾爽的衣衫,他就一直坐在床邊,看著主子臉上的疹子慢慢一點一點的消退,心也慢慢放下了。
趙博輕輕走近他,心裡充滿了內疚。
「酒醒了啊,以為你會死睡到天亮。」炎江背對著他,聽出是他的腳步,冷笑著嘲諷他,「半夜這麼熱鬧,你不來湊一腳,真是可惜了。」
「都怪我。」趙博吶吶的說道,「要不是我給老爺灌酒……」
「那點酒是灌不醉老爺的。」炎江回頭狠狠瞪他,「你的那些手下是不是安逸久了,失去了警戒心?」
趙博知道他是在指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他辯解也是沒有用的,「是我失職。」
「老爺在揚州期間,你親自貼身保護,叫你那些沒有用的手下都撤離,你給我住進炎府來。」炎江站起來一把扯過他的衣襟,「你也安逸太久了,失去了一個殺手應有的警覺心。」
趙博輕歎,炎江的話似乎是有道理的,安逸久了,原本有的警戒心就不再那麼強烈了。
「老爺這個樣子,怎麼去碼頭,船隊四更的時候已經到了。」低聲說出自己來的第二個目的。
「到了?」炎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比預定的日子早了三天,這一次比較順利,碼頭那裡就等著老爺。」趙博的目光落在躺在床上昏迷的炎天寒,「現在要怎麼辦?要是老爺不去……」
「你是江南總掌櫃,難道你不會做主?」炎江鬆開他的前襟,不悅的狠瞪他,「以前老爺沒有來的時候,你不是照樣運籌帷幄,這一次照舊。」
趙博面有難色,「可是這一次他們都知道老爺來揚州了,昨天老爺在鋪子裡出現,早就傳遍了整個揚州,現在這個時候,我估計碼頭上都等著老爺出現。」
「你愛去不去,老爺反正是去不了。」炎江轉身坐下,「那是你的事情。」
趙博為難的低下頭,「是炎家的事情。」輕聲說道,「我們自己的貨品已經運上了岸,船員也知道老爺來了,在海上辛苦走了幾個月,現在就想得到老爺一句獎賞的話,你說怎麼辦?」
「你去說就是了。」
「讓三公子去說吧。」趙博的腳步往後一撤,小聲說道:「這是無奈之舉,你看著辦。」
炎江回頭給他一記白眼,「你自己去和三公子說去。」
「他醒了嗎?」趙博這個時候是心有慼慼,有那麼多的人希望見到炎家的老爺,他要怎麼收場?
「是要找我嗎?」花想容走了進來,一身白衣飄訣,她聽見動靜,穿好衣服過來,剛剛聽見了最後一句話,「趙博大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她發覺一件事,只要是比自己大的男子,叫一聲大哥是決計不會錯的,看炎七就知道了,那聲大哥是很受用的。
「三公子來了。」趙博以為她聽見自己和炎江的對話了,有些尷尬的朝她行禮,「您起的好早。」
炎江斜眼撇他一眼,不是起的早,花想容是根本就沒有睡覺,看她浮腫的眼睛就知道了。
「有什麼事嗎?」溫和的笑意展開,他躺在床上,做不了的事情就由她去吧。
「三公子,是這樣,」炎江站了起來,微笑著解釋,「我們在天風的香料是從西域各地運來的,而江南的香料是從海外運來的,炎家在江南有一支船隊,專門把我們大周的絲綢、茶葉、紙張和陶器運到南海各國,換回那些國家的香料、藥材、珍珠和珊瑚,這筆生意是經過海上生成的,所以,利潤非常高,比老爺親自到西域各國做生意還要賺錢。」
「是啊,三公子,我們炎家的船隊運回來的貨物在揚州是最搶手的,現在,揚州的碼頭上,我們炎家的船隊已經到達,那些商人們正等著老爺的出現。」
「這次老爺親自來揚州,主要還是為了那十艘貨船的貨物。」炎江知道花想容是無法一下子理解老爺為什麼要出現在碼頭上,「老爺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去和那些商人們談生意,所以,要三公子代替老爺去。」
「啊?」花想容張大嘴巴感到吃驚,「我……」
「有趙博這隻老狐狸陪著您,三公子不會吃虧的。」炎江暗中給了趙博一拳頭,「他是我們炎家在江南的總掌櫃,精著呢。」
「三公子,談生意有我在,一定是不會吃虧的。」趙博信誓旦旦的說道,只要三公子能去碼頭,就是救了他一命。
花想容猶豫了下,點頭,「好,我去。」為了躺在床上的人,她一定要變得強大,變成一個會賺錢的人。
趙博舒口氣,而炎江則是看了看花想容有些浮腫的眼睛,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是她第一次要單獨的面對那群如狼入虎的商人。